《殘疾皇叔的掌心綠茶(重生)》第72章 再無退路

沈蕪最終還是坐進了陵王的車駕裏。

前所未有, 聞所未聞,王妃出嫁當日,與王爺同乘一轎。

此事在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裏, 在民間都是一樁談, 沈琮誌在門後看著隊伍遠去, 心裏歎了聲, 不愧是他的兒。

一路吹吹打打,熱鬧非凡,轎子裏麵卻是安靜得連落跟繡花針都能聽到。

沈蕪先前有多恣意妄為, 此時就有多害窘迫。

陸無昭自上了轎子起就沒有看, 一直目視著前方, 低聲笑著,“王妃方才在人前的膽量去哪了?”

“你、你別笑話我……我……我遲鈍。”

“可是後悔了?”

“當然沒有!”反駁道:“我想早些與你說話的,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

“嗯。”

沈蕪到寬大的袖子下,牽著自己的那隻手慢慢收, 沉默了下, “昭昭,你為何不看我呀?是我不好看嗎?”

說著還故意晃了晃握在一起的手。

“不,你很好看。”男人輕滾結,閉了閉眼。

太好看,所以他不敢多看一眼, 生怕自己會失態。

若是兩個人分坐兩轎,他定不會這般為難。但……就算此刻為難, 他也不願放手。

不後悔, 他亦在慶幸,慶幸一次又一次朝他走來,主靠近自己。

沈蕪看著他俊朗好看的眉眼, 彎著眼笑了,“哦……好看就行。你既然都不看我,那我是否可以將扇子放下去了?一直舉著好累啊。”

陸無昭不敢睜眼,“嗯,好。”

而後兩人再無人說話,但他們牽著的手一直握著,不曾鬆懈半分。

迎親的隊伍繞過大半城,喜轎終於抵達王府門前。

陸無昭鬆開了沈蕪的手,“我……先下去。”

原本這轎子隻有男主人,陸無昭可以由護衛推下去,可此刻轎子裏不止他一人,外人不好進來,隻能他自力更生。

沈蕪笑著點點頭,甜甜道:“好呀,夫君。”

陸無昭:“……”

他劃著椅的手抖了下,椅的運軌跡偏移了一瞬,咚地一聲,撞到了車框上。

“……”

沈蕪撲哧笑了。

陸無昭紅了耳,略顯慌地下了轎,他看著廣闊的天空,終於鬆了口氣。

從孟五手中接過角弓,對著轎門連三箭,意為驅逐邪氣。

沈蕪由人扶著下了喜轎,一手以團扇遮麵,一手從滿臉絕的嬤嬤手中接過紅綢,牢牢牽住。

嬤嬤生怕這位新王妃再有什麽驚世駭俗的舉,於是將流程進行得飛快。

新娘子邁火盆,馬鞍,拜天地,一切都很順利。

,送房。

陸無昭不需要應酬,他將客人都丟給了孟五,陪著新娘子一起進了喜房,再也沒有出來。

嬤嬤對此不敢有任何的異議,端起兩杯合巹酒,一杯遞給陵王,令一杯……被陵王搶走了。

嬤嬤:“……?”

一杯不夠喝嗎??

陸無昭淡淡地掃了一眼杯中酒,命令道:“這杯換水。”

嬤嬤愣住了,“水?”

“嗯。”

嬤嬤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重複:“殿下,這不合規矩,而且也不吉利。”

沈蕪出手,拉了拉他的袍,小聲道:“不吉利的事咱不能幹。”

陸無昭沉默了片刻,將屬於沈蕪的那杯酒飲了大半,隻給剩了不足半口的量。

嬤嬤臉麻木地看著這一切,已經放棄了說話。

“昭……殿下?”沈蕪有點茫然,“為何喝我的……”

陸無昭了眉眼,傾湊近,在耳邊輕聲道:“若你不省人事,今夜怕是要浪費。”

沈蕪的臉唰地紅了,“……噢,也、也對。”

畢竟的酒量隻有一口。

接過幾乎空了的杯子,與他纏在一起,飲下了這杯杯酒。

各自剪下一端頭發綁在一起,結為同心,全部的禮終於走完。

嬤嬤像是解一般,片刻都不再多留,帶著人退了出去,屋中隻剩下了小夫妻二人。

房中瞬間安靜,靜得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從前他們親近過很多次,也同床共枕過許多回,甚至彼此看過了對方的子,可今日婚,他們並肩坐在一起,仍有些張和忐忑。

兩個人沉默地坐了一會,沈蕪先咳了一聲,“昭昭……”

才開了個頭,側的男人像是突然從沉睡中醒過來似的,他側過子,雙手撐在孩的側,慢慢靠近。

沈蕪笑了聲,不懼反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自己向後倒,拉著他一起躺在床榻上。

“昭昭,昭昭……”親昵地著,怎麽都不膩。

“嗯。”男人低啞著聲音應道,“阿蕪,進今夜的正事之前,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講。”

笑著看著他,“嗯,你說。”

“沈蕪,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當真願意嫁給我,嫁給一個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的殘廢?”

沈蕪斂了笑容,眉頭微皺,“你在……”

才一打斷,就被人堵上,他,輕聲呢喃:“噓……我說完。”

“說實話,今日又委屈了,我沒辦法像旁人一樣,抱著你新房,我沒辦法像任何一個疼之人的男子一樣照顧你,我……我會努力尋求治的法子,但我不知道,你有無耐心等到那一日。”

“這是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你要想清楚。”

沈蕪平靜地問:“想清楚什麽?”

陸無昭溫地說:“想清楚,是否要做我的娘子。”

娘子……

真好聽。

“我要,我不後悔,這輩子我都賴著你,趕都趕不走。”

陸無昭的眼眶微熱。

“陸無昭,我你。”認真地說。

陸無昭久久失神,癡癡,竟是了眼眶。

他的一滴淚徑直掉到邊,出舌尖舐,苦的,鹹的,的。

陸無昭深吸了口氣,將頭埋進的頸窩,抖著:“嗯。”

他窩在的頸側平複了下緒,才直起子,

若無其事地問道:“?我人……”

才剛坐起,他又被人用力推了下,倒向另一邊。

沈蕪一個翻,騎在他的上,用盡了全的力氣將他死死住。

男人愕然,“阿蕪,你……”

沈蕪坐在他的腰腹,居高臨下,不滿道:“陸無昭,你為何總是磨磨唧唧的,我都跟你拜了堂,喝了杯酒了,怎麽,你還想將我趕回去嗎?若我方才拒絕,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陸無昭扶著,不,誠實道:“不,就算你拒絕,我也不會放走你。”

“偽君子,口是心非的偽君子!”

“嗯。”

“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俯下,狠狠咬上了他的

氣急敗壞般地去撕扯他的喜服,要將他就地正法。

陸無昭看著無章的作,無奈笑了,“阿蕪,我來。”

他的力氣沈蕪無論如何都比不多,他稍稍用力,便將人抱了下去,自己撐著子坐起,去解裳。

“不!我會!”又爬了回來,口而出。

陸無昭明顯地頓了下,“你會?會什麽?”

“我……我……”沈蕪神,“我什麽都會!”

男人的子靠著牆,微瞇了眼睛,氣息微沉,“嗯?”

沈蕪著頭皮,一閉眼,“就是新婚之夜那些事,我都知道,褚靈姝都給我看過那些圖了!”

陸無昭:“……”

他顯然不知竟然看過那種東西,耳廓微紅,偏過頭,角微揚。

沈蕪見他似乎也在害,自己倒是沒那麽害了,強勢地將人堵在牆邊,坐在他的上,握住他的手腕往上舉,按在牆上,哆嗦著聲音,強裝淡定。

“小郎君,別害,別害怕,娘子教你!”

陸無昭啞然失笑,掙了掙手腕,“別鬧。”

沈蕪不依,又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袖往下落,男人的小臂了出來。

沈蕪不經意瞥了一眼,視線停在

他的右手腕,猛地僵住。

慢慢睜大了眼睛,驀地湊近看。

那……那是……那是畫得小人。

右手腕,小人還是那個小人,是親手畫上去的,但卻不再是五,而全是青

沈蕪鬆開了桎梏著他的手,隻抓著那隻右手,捧到眼前,直勾勾地仔細著瞧,待看明白那是何子開始抖,眼中盡是不可置信,抖著手指,輕輕地在手腕一抹,沒有料被蹭掉。

低下頭,將那,再手用力,還是毫無反應。

用力地,直到將那紅,那個笑著的孩仍是清晰地印在他的手腕上,並無分毫褪

心口絞擰般一疼,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那畫上,陸無昭心疼地將人抱

“昭昭,你、你都對自己做什麽了?”

嗚咽著,捶了下他的肩膀。

陸無昭抱著,低聲道:“離京突然,要與你分別一個多月,我不願那畫褪,更不願自己填補,壞了你的作品,於是我找來了刺青師,將畫永遠地留在了我的上,再也不會消褪。”

沈蕪哭道:“你是不是傻了?什麽人紋刺青?哪有你這樣份的人刺青的?”

“隻是一個小圖案,不妨事。”他輕描淡寫。

沈蕪的好心全都被他給毀了,憤憤地咬上他的肩膀,宣泄心疼,替他覺得委屈。

“昭昭,你答應過我不許再傷害自己的,這,這得多疼啊?”的尾音抑製不住地抖,心疼得不行。

手腕側的皮最是,皮那樣薄,離脈搏隻差毫厘,一個偏差,便會釀大禍。

陸無昭輕輕拍著的後背,無聲安

他真不覺得這有什麽,那畫在他眼裏,是比生命更珍貴的存在。將他從泥沼拉出,重新賦予他活著的意義,不可以不見了。

隻顧著趴在他肩頭落淚,未曾察覺自己的衫已被人悄悄褪去。

到了座下不一樣的火熱,泣聲止了一瞬,從他懷裏

抬頭。眼尾懸著淚,可憐地看著他。

“昭昭……”一聲、茫然、又滴滴的呼喚,令陸無昭的心頃刻間土崩瓦解。

一張一合,吐出的香甜溫熱的氣息灑在陸無昭的臉上,衝愈發洶湧。

指尖下膩的人一路麻到了心髒,陸無昭不由得雙手握住那細腰,微微一抬,再向下一放。

鑽心的疼驀地鑽進大腦,衝到四肢百骸。

痛苦地了出來,疼得意識漸漸模糊,無力倒向麵前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頭無力地抵著他的肩膀,嗚咽了一聲。

約能聽到他的呼吸漸漸了分寸和秩序,能到手掌的溫度節節攀升。

還有他那一句模模糊糊又喑啞的話語。

他在手腕刻下了創造的印記,亦從此刻開始,完整地屬於他。

“娘子,眼下你我皆無退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來了來了來了。不會吧不會吧應該不會有事吧,快看啊啊啊我好害怕

婚啦婚啦!

營養呢都出來隨份子了啊啊啊!評論發紅包!!!

——

謝在2021-07-24 20:58:33~2021-07-24 22:4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程】 1個;

謝謝阿程姐妹!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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