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皇叔的掌心綠茶(重生)》第127章 試探表白
沈蕪跑了。
跑出好遠才反應過來, 那是自己的屋子,自己還能躲到哪裏去呢?
“啊啊啊沒出息!”
抬手了自己滾燙的臉頰,赧地咬住下。
一口氣跑到了院子門口, 手扶著拱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本來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打算試探一下陸無昭的態度的,可是事到臨頭, 慫了。
慫了!
沈蕪抿著, 惱怒。
怎麽幾年不見, 他還是那麽好看……
他那雙眼睛比從前更漂亮了,從前冷冷淡淡的,溫地看著的時候,讓人覺得很溫暖。
可如今,攻擊太強,沈蕪招架不住。
他那雙眼睛裏, 有太多人讀不懂的東西, 目深邃,眼神危險, 盯著看的時候, 像是要將吃掉一樣。
陸無昭很會直白地誇讚,今夜卻用那種眼神跟說“很”。他不是應該把頭扭過去,用很別扭卻又強裝鎮定的語氣說“還好”嗎?
為什麽他不按常理出牌!
陸無昭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頭一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沈蕪站在原地平複了呼吸, 轉過, 朝自己的房間看去。
房門被推開,還大敞著,窗上映著一團人影, 沒。
男人還站在原,沒離開。
沈蕪想起來方才陸無昭彎了腰,與對視時,他那個似深、又溫的目,一瞬間紅了臉,也不知怎麽想的,生平第一回做了逃兵。
逃跑實在不是的風格,可那時那刻,實實在在地慌了。
沈蕪抬手拍了拍臉頰,鼓勵自己:“怕什麽,還真能吃了我不?”
鼓足了勇氣,打算邁步回去。
才剛踏出一條,窗子上那道影子就了一下。
沈蕪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再彈。
看到那個影子由右側往左側挪了挪,而後消失在視野裏,隨後,大敞的房門出現了一個人。
那個人出了門,那個人朝走來了!
沈蕪一不敢。
陸無昭步子沉穩,神從容地走到了的麵前。
沈蕪聽著軍靴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的細微的聲響,一顆心七上八下。
月很淡。
夜有些涼。
陸無昭上披著一件厚重的披風,他站定在孩的麵前,解下披風,抖了抖,手臂繞到的後,給穿上。
悉的溫度和味道將籠罩,沈蕪的心底突然湧起一異樣的覺。
明明小時候這個作他做過無數回,可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了。
心裏有一熱流劃過。
很甜,像是最喜歡的糕點裏麵夾心的果餡流出來了,淌進了心裏,甜到整個人飄飄然。
從小時候,他就給披過許多次服,有些本能和習慣早就刻在了裏。
陸無昭前傾,將虛虛摟在懷裏,這一瞬間,沈蕪的大腦嗡地一下。
沈蕪那個機靈的小腦袋瓜難得什麽都沒想,木愣愣地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了對方深邃的眸子裏。
恍惚間,眼前浮現了一個畫麵——
一個年手牽著一個隻到他腰部的小姑娘在街上走。
小姑娘說要買糖葫蘆,他就給買了。
糖葫蘆沒拿穩,掉到了地上,難過地哭了。
可這是老爺爺賣的最後一串糖葫蘆了,再也沒有了。
年頭回遇上這種棘手的事,手足無措,他慌地攬住孩,笨拙地拍著的後背,承諾說明日再給買。
孩果然被哄好了。
年不知道,其實是因為他的擁抱才心變好的。
喜歡吃糖葫蘆外麵那層糖,喜歡甜甜的東西。
而他的擁抱是比那層糖還要甜的東西。
後來長大了,糖葫蘆還在,但擁抱卻不常有。
越長大,沈蕪開始能模糊地知道,他大概是在避嫌。
最開始的時候,娘親有問過以後要嫁給什麽人,懵懵懂懂,回答了“哥哥”。
後來他時而疏遠,開始患得患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褚靈姝灌輸了很多關於男之、方麵的知識,開始對自己的心意有了了解。
沈蕪不再吃糖葫蘆,因為心裏有了更期待的東西。
今天及笄了,娘親說,人長大了就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陸無昭十八歲那年去了戰場上陣殺敵,那是他喜歡的事,是他的心之所向。
如今也可以去抓住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沈蕪直勾勾地看著陸無昭給係好領口的帶子,看著他打算站直,心底一慌,一腔衝湧了上來。
急忙抬手抓住男人腰兩側的腰帶,死死攥住。
“昭昭!”
“嗯。”陸無昭低聲應道。
他沒能遠離,低下頭看了一眼握的小手。
孩抵在他腰側的手微微抖,他眸微暗,抬手抓住了的手腕。
微微偏過頭,掀了眼皮,目有些散漫地看著。
“怎麽。”
沈蕪盯著男人完的側臉,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大膽發問:“昭昭,能再抱一下嗎?”
陸無昭垂下眼,盯著的眼睛看了半晌,目輕飄飄地在飽滿又紅潤的瓣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開目。
“方才不是抱過了。”他平靜道。
“對,抱過了。”沈蕪目灼灼,“但是不夠。”
陸無昭著遠的樹影,沉默了一會,“再抱一下就夠了嗎?”
沈蕪紅著臉,小聲說道:“或許怎麽都沒夠呢。”
抓著腰帶的手輕輕掙了兩下。
陸無昭的手原本握著的,此時慢慢地,緩緩的磨蹭,手背蹭過男人的掌心,他放鬆了掌心的牽製,沒有留。
沈蕪的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從他的掌心裏逃竄,手慢慢舒展,鬆開了腰帶,緩緩向後探。
見陸無昭一不,沒有抗拒,像是得寸進尺,人向前撲,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兩條胳膊繞過他勁瘦的腰,手指在他後疊、相扣。
矮他一頭多,把自己投進他的懷抱,頭頂的發正好過他的下,鑲嵌得剛剛好。
“為什麽要抱我。”陸無昭問。
沈蕪想了想,“歡迎你回家。”
陸無昭嗯了一聲,也不知信沒信的胡說八道。
他沒有回抱,沒有抬手攬住。
陸無昭的心很,他能到十五歲的與五年前有什麽不同,他不敢唐突,生怕走錯一步。
在關於沈蕪的事上,他總是慎之又慎。
沈蕪卻不喜歡他這麽“君子”。
不由得憂慮,是不是他不如以前喜歡自己了。
畢竟分開那麽久,隻是每月一封書信的聯絡,這層關係未免淺薄。
“昭昭,你喜歡我這樣抱著你嗎?”
過了那個害勁兒,沈蕪又變回了有什麽就說什麽的狀態。
陸無昭卻避開了這個問題,反問道:“方才跑什麽?”
沈蕪:“……”
又覺一熱意漫上了耳朵。
沈蕪抬起頭,和陸無昭四目相對。
執著地去看他的眼睛,“我害了。”
陸無昭啞然。
他捕捉到孩臉上那抹比晚霞還要濃鬱的紅,好久才低低嗯了一聲。
連害都要說出來的孩子,的確與旁人很不一樣。
才剛散去的古怪的曖昧氛圍又卷土重來,這回沈蕪沒有再逃跑。
忍著,仰著脖子看他,“你怎麽不摟著我呢?”
陸無昭沉默地看著,目沉沉。
“你方才抱我了,現在為何都不啊?”
其實很想用小時候的事“綁架”他,讓他還和以前一樣,對自己言聽計從,但是又有些抗拒這樣做。
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有些變了質,不想陸無昭還拿當個小孩子,當個妹妹。
想讓陸無昭拿自己當個子看,一個可以嫁給他的子。
孩的目直白熱烈,像是不清楚在深夜時分,對著一個對有意的男人說這種話,會有多危險。
究竟是太小了,還不懂,還是亦有什麽別的想法,同他一樣呢?
沈蕪見陸無昭沒有反應,主地收了手臂,又將他的腰勒得更了些。
“你怎麽不說話啊?”
陸無昭驀地握住的手臂,將人拉開。
他把人往外帶,推遠了些,聲音莫名低啞:“太晚了,回去睡吧。”
沈蕪怔愣片刻,慢慢哦了聲。
他變得冷淡了。
這個認知很難。
他們之間變了嗎?
或許吧,畢竟隔了五年。
沈蕪垂頭喪氣的時候,陸無昭從懷裏掏出一支發簪。
紅玉點綴,樣式簡單,但這是陸無昭親手做的。
他遞過去,隻說:“送你的,及笄禮。”
沈蕪眼前一亮,欣喜接過。
是他親手做的,能認出來他的手藝。
方才還沉浸在悲傷裏,下一刻,隻要一個小禮,就會被哄得心花怒放。
陸無昭其實並不是很喜歡花時間和力在做這些小東西上,但隻要是給沈蕪做的,他就不會不耐。
他送過許多手工製品,有珍貴的匕首,有小巧致的小版亭臺樓閣,有奇形怪狀的假山石,有爭奇鬥豔的花草。
每年都有新鮮玩意兒送給,隻要能看到欣喜的笑容,一切都值得。
這些年送的禮不多,其中大多數都是用來欣賞的件,卻唯獨沒有“子”用的東西,比如首飾,比如發簪。
那都是很曖昧的東西,陸無昭從來沒有送過,今年這個是頭一件送給“子”的禮。
沈蕪高興極了,直到陸無昭將牽回了房間,直到他離開,沈蕪都沒能從那高興勁兒裏出來。
婢伺候著沈蕪洗漱沐浴更,始終拿著那隻紅玉發簪,對著它傻笑。
時過子時,沈蕪躺在床上,仍舊沒有困意。
趴在床上,手裏晃著簪子,眼中皆是歡喜,翹著兩隻小腳,晃啊晃,心好到想飛起來。
突然,從床上竄了起來。
匆忙踩上鞋,隨手拿過陸無昭的那件披風,穿上就跑了出去。
沈蕪的房間和陸無昭的房間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
咚咚咚——
“哥哥!”沈蕪低聲音,“你睡了嗎?”
屋裏的燈還亮著,很快門板上人影一閃而過,房門打開。
陸無昭也剛剛沐浴過,頭發還著散在肩頭,寢外麵隻披了件薄薄的袍子。
他打開門,看到孩凍紅的鼻頭,眉頭擰。
正巧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進了門,陸無昭聽到沈蕪輕輕的小小地吸了吸鼻子,眉頭皺得更。
沈蕪沒在意他的反應,的喜悅之高漲。
隻是還沒等說話,手腕一重,人被大力拉進了門。
“哎呀!”猝不及防地驚呼一聲。
陸無昭很有分寸,隻拉住了的手,他快步走回室,拿了件幹淨的外袍,又繞回來,給穿上。
“穿這麽,跑什麽?”
他輕聲斥責道。
話音落,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嚴肅,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下。
又和了聲音,“著涼怎麽辦?”
沈蕪笑嘻嘻地,彎著眼睛,“不會的,我的好多了呢!”
陸無昭沒有接的話,顯然是不讚同。
“昭昭,你幫我戴上!”
陸無昭看到送出去的那支發簪,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戴上!快點嘛!”沈蕪催促道。
見陸無昭像個木頭人一樣呆楞著,微微蹙起眉頭。
拉著他的手到了銅鏡前,坐下,催促道:“快嘛,幫我戴上!”
陸無昭低頭,看著孩如瀑般順的墨黑的長發,有些局促。
深夜時分,穿著單薄的寢,外麵披著他的服,坐在他的房間裏,坐在他的麵前。
鼻間約還能聞見發上淡淡的清香。
陸無昭結微滾,啞聲問:“你來找我,因為這個?”
“對呀,你送我的禮,當然要由你親手戴上啦。”沈蕪晃了晃腦袋,“快來快來!”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總覺得今晚還差點什麽,終於想到了。
陸無昭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眸比方才還要暗一些,“阿蕪,你可知道……”
他說不下去。
沈蕪偏偏懵懂無知地回頭看他,“知道什麽?”
陸無昭深吸了口氣,“你可知道,是何人、何種關係,才會為對方綰發?”
屋中突然一陣寂靜。
沈蕪安靜地注視著男人那雙滿是複雜愫的眼睛,突然有一種覺——
陸無昭是喜歡的。
熱烈的繾綣的意又夾雜在空氣中,隨著溫度升騰而愈發濃鬱。
沈蕪眨了下眼睛,輕聲道:“可是昭昭,這些事,我們本來都做過呀。”
陸無昭不言語了。
孩執拗地看著。
陸無昭很快敗下陣來。
他妥協地輕歎一聲,接過簪子,修長的手指抬起,慢慢進的發中。
的發溫地著男人滿是傷痕的手指。
輕的像是掃在陸無昭的心頭,在此刻,平白生出了許多不該有的念頭。
陸無昭抬眸,見孩眼中純粹的依賴時,又隻能斂起深眸,艱難地下所有想法。
罷了,若是不懂,他就慢慢教,反正從小到大,很多事都是他帶著做的。
陸無昭會的發髻樣式不多,他隻能勉強將的頭發梳一個不算難看的樣子。
沈蕪也沒有笑話他笨手笨腳,很認真地安:“昭昭能做出這麽漂亮的發簪,我相信,隻要以後你勤加練習,能生巧,也能給我梳個又好看又複雜的發髻。”
這話的重點在於勤加練習,是在晦地告訴他,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
男人無奈地笑了。
約莫過了半刻,了。
陸無昭將簪子進的發中,鬆手。
很好,型,沒散。
他鬆了口氣。
“昭昭,你又出汗啦。”沈蕪笑道,“難為你啦。”
陸無昭要抬手去額頭上的汗,沈蕪製止道:“別別,我來幫你!”
站起,從懷裏出帕,仰著頭,抬起手,認真地為他拭額角的薄汗。
陸無昭微微低頭,視線不自覺地又落在那雙明亮的星眸上。
看著看著,不自覺地就把頭低了下去,越靠越近。
等他回過神來,話已經停下了手裏的作,也專注地凝著他。
氣氛又有些焦灼,燥熱包裹著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間充滿了吸引力,兩個人越湊越近。
沈蕪有些不自在,但沒有退開,知道今夜若是退開,以後一定會後悔。
渾然不覺自己全心依賴的目對一個年男子來說有多致命,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傾心許久。
屋寂靜無聲,安靜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傳送到彼此的耳朵裏。
陸無昭微瞇了眸,眸驀地變得深沉。
他在戰場上廝殺曆練,渾早就鍍上了一層鋒利的刀芒,他看向沈蕪的目不再溫,漸漸染上了一危險。
像是狩獵者盯上了獵,充滿了伺機而的危險的氣息。
突然,輕輕地,低低地,充滿怯,卻又格外赤誠地袒依和意的一聲:
“昭昭……”
直到輕淺的甜的呼吸掠過陸無昭的臉頰,他才陡然清醒。
猛地直起子,頭看向一旁,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早些時候,那個害了就逃跑的沈蕪仿佛隻是錯覺,現在的沈蕪,又變得分外主和勇敢。
不讓他離開,抬手揪住他的袖口。
“你方才是想做什麽呀?”沈蕪答答地問。
男人的口劇烈起伏,沒有回答。
他不敢看。
若是看一眼,就會發現,這個問話大膽的孩子,因為十分害和張,睫在輕輕地,而臉頰已經滿是紅暈,耳垂也泛了紅,惹人憐惜的有一路蔓延至脖頸的趨勢。
長發被束起,的赧意分毫都遮掩不住,白的與這片紅對比鮮明。
有人一眼就再難克製的本事。
陸無昭平複好了心,轉回頭,呼吸又是一滯。
大概,他怎麽樣都沒辦法逃過吧。
沈蕪不知道一個心且健康的男人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隻是想和他再多待一會。
“昭昭,我能不能……”留下。
“不能。”
男人冷著聲音說道。
“哦……”沈蕪失落地垂下頭。
頸間那片終於消退,陸無昭渾的燥熱也散了不。
沈蕪還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不過好在向來樂觀豁達,沒心沒肺。
最擅長開解自己,今夜留不下來沒關係,隻要努力,往後總有機會能留下來。
所說的留下來,還停留在小時候那個階段,他們分床就寢,畢竟對於沈蕪來說,隻要能一睜眼看到陸無昭就好。
陸無昭心裏想的,卻不是這麽一回事。
他不可能答應,也不允許那麽做。
陸無昭的手藝實在不怎麽樣,過了這麽短短一會的時間,發髻鬆了。
孩的頭發像瀑布一樣,頃刻間散了下來。
啪嗒一聲,紅玉發簪掉在了地上。
沈蕪愣神的功夫,陸無昭已經先彎下了腰,撿了起來。
他把簪子放在手裏,抬手了的頭,“回去吧。”
沈蕪還不想走,可是沒有理由留下來了。
低著頭往外走,突然想起來什麽。
轉頭問道:“昭昭,你明天會離開嗎?”
“嗯。”
“那你什麽時候能再回來啊?”
“下個月。”
戰事已經收尾,再過不多久他就能回來了。
到時候有許多事等著他做。
陸無昭的目落在孩的背影上。
沈蕪點點頭,繼續往外走。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慢,磨磨蹭蹭的,絞盡腦在想與他多說幾句話。
“哦對了,”沈蕪走到門口,突然靈一閃,“昭昭,你再回來是不是該親了?”
陸無昭愣在原地。
沈蕪笑了,“娘親說我及笄了,可以嫁人了,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
陸無昭定定看著,“那你有嗎?”
“嗯……有呀。”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陸無昭呼吸一滯,他的心被高高提起,“那……”
話還沒說完,孩清脆的嗓音打斷了他。
“等你下次回來,我帶你見他。”
陸無昭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人打了一悶。
他?他是誰?
見?見誰?
陸無昭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耳邊的聲音也不再真切。
的麵容有些模糊,衝他擺了擺手,後退著遠離。
陸無昭有些茫然,而後便像是一腳踏進了深淵裏,直直地下落,沒有盡頭。
他下意識地抬手抓,卻抓了個空。
沈蕪笑著跟他說“晚安”,然後轉出了門。
陸無昭的心頓時空了一大塊。
“阿蕪!”
他踉蹌地追了出去。
不行,不可以!
怎麽就有了別人呢?!
那他要怎麽辦?!
不,不對,那個人有他疼寵嗎?欺負怎麽辦?往後若是三心二意傷的心怎麽辦?
陸無昭可以保證自己此生不會再有別人,可是那個未知的“他”呢?
“阿蕪!別走!”
他不顧一切地追上了沈蕪。
沈蕪本來已經快要出了院子,聽到後倉皇淩的腳步聲,詫異地轉頭。
“昭昭?”
男人大步跑到麵前,一把將摟進懷裏。
重重地、用力地抱,他的手臂像是寒鐵一樣,裹挾著冷風,將死死箍在懷中。
他的氣息抖著,手臂收,心髒猛烈地捶著口,震耳聾。
這是陸無昭長大以後,第一次主地將抱在懷裏。
這是他第一次看著的背影,看著離開,頭一次有了“我就要失去”的覺。
“別走,阿蕪……”
沈蕪聽出了他嗓音中抑的難過,慌了。
“你怎麽了?”
掙紮著要退開,想去看他的表,可是陸無昭抱得太,彈不得。
陸無昭有很多話都想說。
他想說別喜歡別人,想說嫁給他好不好,想問問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想讓再等等,可是他自己又知道,憑什麽等自己呢?自己又有什麽資格。
很多話都到邊了,卻還是在問:“他……是誰?”
陸無昭的心在疼,聲音在抖,這一刻他不是那個戰功赫赫無往不利的年將軍,也不是什麽權勢在手富貴滔天的王爺,他隻是一個連對心的孩子開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的,膽小又懦弱的男人。
沈蕪不知道他心思這麽敏,更不知道他在心裏都胡思想了什麽。
承認方才那話是故意刺激他的,誰他態度不明不白的。
千裏迢迢,這麽辛苦地趕回來,就為了親手送及笄禮,明天就又要回去了,他這麽一來一回,為了什麽?
到底是他什麽人啊,別別扭扭地也不說明白了。
故意嚇唬他,刺激他,本來是想著試探他的態度的,沈蕪也會擔心接下來一個月會有什麽變故發生,也擔心之間的五年兩個人之間生疏了。
他們之間總要有個人把這層曖昧不清的窗戶紙捅破,總要把關係挑明了吧,可不想再每天沒著沒落地空等著。
沈蕪聽出了點苗頭,心裏高興,抿著笑了笑,語氣上卻不分毫破綻。
平淡地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是他陪著我。”
陸無昭頓時攥了拳。
他的眸沉得可怕,語氣微冷,“誰。”
頗有一種你說出名字,他就能把人給宰了的架勢。
“告訴你幹什麽呀?”沈蕪故意挑釁,頭卻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肩膀,“他人很好,我一直喜歡他。”
陸無昭間一陣苦。
他沉默了許久,慢慢將人放開。
後退了半步,低頭看,啞聲問道:“一直喜歡?”
他的聲音聽上去好難過。
沈蕪到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他的心意了。
但是也好心疼,不想看到他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隻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他這麽認真……
沈蕪像是做錯了事,出了心虛的表。陸無昭目直直地盯著,要將的模樣牢牢刻在心裏。
“不是……就是……”沈蕪語無倫次,抓著陸無昭的手腕往自己房間帶,“算了,你來嘛。來我告訴你。”
陸無昭一言不發,任由拽著,渾散發著低氣。
等兩個人進了房間,沈蕪從枕邊抱起一個木匣,放在桌上,在陸無昭的注視下,打開了匣子。
“就是這個嘛……”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在,就是它們陪我的。”
信,一封一封的書信,五年時間,每月一封來自西北軍營的書信,都被珍重地收藏了起來。
陸無昭怔愣在原地,“是我寫的?”
“對呀,是你寫的呀,”飛快地看了男人一眼,角漾起笑,“你不在,當然就是這些信陪我啦。”
陸無昭沉默了好一會,盯著那些書信,像是要盯出一個來。
倏得,他抬眸,目灼灼地看向孩。
方才說的那幾句話,他都記著,所以……
男人滾了滾結,有些不可置信。
沈蕪看出了他所想,赧然地垂下眼睛,輕聲道:“所以我說的喜歡的人,就是你呀。”
低著頭,能到落在自己頭頂上的那道目滾燙、熱烈。
沈蕪深吸了口氣,大膽地探過去。
閉著眼睛,睫,飛快地在男人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抖的輕吻。
要起離開時,腰間纏上來一條堅的手臂,他不容置喙地攬住的腰,反應快到沒能逃離。
沈蕪子晃了晃,順勢跌坐在陸無昭的上。驚慌地抬眸,撞進男人墨翻滾的雙眸裏。
“昭昭……”
“所以你喜歡……”
“喜歡你。”飛快地說道,“娘親問過我,我說想嫁給你。”
腰間的手臂又了。
沈蕪害地咬了下,抬眼看他,“隻是我不知道,你願不願……”
兩個人靠得極近,彼此的呼吸都十分灼熱,兩道氣息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你態度不明不白,我怕自己想多了,你又要走,我生氣,就故意那麽說……”
陸無昭收手臂,將人牢牢抱住。
下抵靠在的肩上,慶幸地鬆了口氣後,低低笑了起來。
“不是問我,為何送你發簪?”
“從前那些東西是送給妹妹的,如今這個……”
陸無昭停頓了下。
“是送給心上人的第一份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回表白也是阿蕪!不過昭昭支楞起來了!他沒讓人跑了!鼓掌!
ps:明天有更新~再甜一甜就快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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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為商:撿個王爺來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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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南景癡心錯付,付出所有,換來一句你配嗎? 家破人亡,遭人暗害,她死在那個無人知曉的凄慘雨夜。 一朝重生十八歲,強勢來襲,打臉復仇虐渣渣! 決心抱上某個大佬的腿,卻一個不留神,被他拐到身邊,寵上天! 她放火,他添柴。 她虐渣,他護航。 于是人盡皆知,傳聞中權勢滔天不近女色的戰家六爺,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降得服服帖帖! 大佬冷哼:“我愿意!” 直到某一天,她雙重身份曝光,無數馬甲掉落,眾人才知,哪里是什麼名不見經傳,分明就是兩個大佬的強強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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