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狗跳，貴垂淚。

“你這麽多年讀書都讀到肚子裏去了！”鄭太傅恨鐵不鋼。

“所有史書上都是這麽說的！”

“那是史書！千百年來怎麽可能有人發現滴認親沒有用！可那又如何！真相是掌握在有筆桿子的人手裏！”

“隻要足夠強勢，足夠說一不二，那就是滴認親為假又如何！昔日趙高和如今原越還能指鹿為馬呢！稍加掩飾，千百年之後，史書上誰不認為原國上下當真真心以醜為！”

說到史書，鄭宛容不甘道，“可父親您幫了！您讓史聽話了！”

鄭太傅憤怒道，“那不是我做的！逆！我恨不得沒有你這個孫！當真是丟鄭家的臉！”

“若是滴認親有用，早就在原越沒有獲得權利之前，我就問伊芳蓮了！”

“怎會如此……”

——

常青宮。

鏡水匆匆進來，小聲喊道，“娘娘……”

一不倚在窗邊許久的薑木終於了，無助又祈求的握住鏡水的手，鏡水被的手冷得一。

薑木哀求道，“好鏡水，別我娘娘……”

鏡水心中一痛，卻立馬道，“姑娘！你手怎麽這麽冰！一定是裳沒穿夠！”一邊喃喃念叨著，一邊去拿披風。

鏡水為薑木披上披風，又出笑臉，邀功似的說道，“姑娘，您一定不知道外麵是誰來了！”

薑木抖了一下，好半響，漠然垂眸，說道，“容貴妃是嗎？”

以鏡水子，若是原越來，定不會如此態度。

鏡水立刻讚歎道，“姑娘真聰明！鏡水就說姑娘是仙人吧！姑娘還不相信！要不姑娘怎麽就知道是誰來了呢！一定是仙法作祟！”

“姑娘也太作弊了！鏡水可是會委屈的！”

薑木抬眸，看著鏡水笑說道，“都說沒仙人了。”

終於有點鮮活氣了。

鏡水大喜，連忙道，“那奴婢讓容貴妃進來了？”

說到這裏，鏡水驚喜萬分。

“太好了！容貴妃向來風趣，比鏡水這張笨不知道好多！有在，姑娘定會開心極了！”

“……”

薑木許久未言，卻在鏡水看來時笑了笑，輕聲說道，“讓進來吧。”

容貴妃匆匆進來，一進來就眼含熱淚，“妹妹！”

奔過來，卻被薑木躲開，卻更加悲傷。

“妹妹果然與我有了嫌隙，定是因為我誤會了你，還責怪你是不是！”

薑木看向。

容貴妃比上次見的時候還要瘦弱，臉上的病氣揮之不去，不像是裝的。

“哦？誤會？”

容貴妃臉上悔恨織，懊惱說道，“我宮裏一個宮被陛下命人押走，蘇公公告知我，我才知道那天是妹妹中了迷香！”

“哦？那個宮為何被抓走？”

容貴妃道，“妹妹你不知道，麗貴妃死了之後，名下的青杏不知道使了什麽辦法，竟然跟著那些查抄的財匿在承容宮中！日常就靠著糕點活著，直到妹妹來到常青宮，就故技重施，讓妹妹中招！”

“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敢這樣害妹妹！陛下一定不會讓好過！若是陛下仁慈，我也是會不依的！妹妹是苦主，隻要你開口，還有我幫忙，陛下定會死那個青杏的！”

“所以你來到這裏，是想幫我將青杏死？”

容貴妃哀哀哭泣道，“我好不容易讓祖父求得史鬆口，青杏跟著麗貴妃，知道那麽多事，迷香不後，定會對妹妹不利的！”

在容貴妃的好意下，薑木漸漸鬆，安起來，容貴妃頓時抹著眼淚，破涕而笑。

好一會兒突然問道，“妹妹是前朝的麟公主，是否知道許多事？”

薑木笑了，兩人一同笑著，和一對好姐妹一模一樣。

容貴妃看笑著，自己也笑著，等待薑木開口。

忽而，薑木的笑容落下，向容貴妃的視線漠然至極，讓容貴妃似曾相識。

多年以前，唯一一次見到明澄皇，卻隻能隨著祖父一起跪下。

自小被誇讚著長大的天之驕第一次低如塵埃，終於忍不住抬起眼眸，第一次看見明澄皇。

明澄皇的目就如同現在的薑木一般。

在明澄皇的掃視下，沒人能夠不尊敬他。

容貴妃就見過一次明澄皇，卻也見過似水的明澄皇。

那是他對待懷中的薑木。

彼時容貴妃八歲，明澄皇為五歲的麟公主建起麟星樓。

建那日，龍心大悅，邀請一品大臣們前來觀樓，共賞如此高樓。

而此時，薑木的目像極了明澄皇。

“所以，這就是容姐姐真正的目的嗎？”

容貴妃還沉浸在記憶中，薑木前後變化突然，有些不能明白的話。

“什麽？”

薑木笑了，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垂眸著容貴妃。

“容姐姐，容貴妃娘娘！鄭宛容！你是不是當真認為我會任你戲弄，供你日常取樂啊？”

這番變故，別說容貴妃反應不過來了，鏡水都震驚了。

發生了什麽？

不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姐妹模樣嗎？

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姑娘？”鏡水怯怯。

然後就聽薑木漠然道，“愉貴人是伊芳蓮指使沒錯，揭穿我容貌的是伊芳蓮沒錯，可是讓關太妃的宮推我水是你的後手吧？”

容貴妃看著薑木，喃喃說道，“我聽不懂妹妹你在說什麽。”

眼前的薑木陌生極了。

薑木道，“狗原越讓人帶走青杏，你急了是不是？”

“……”容貴妃不說話了。

事實如何，已經很顯然了。

薑木看著沉默的容貴妃，也明白了什麽，諷刺笑道，“難為你沒有繼續把我當傻子，我是不是還要謝你，謝你仁慈寬宏，謝你沒覺得我蠢笨如豬！”

“你是現在明白的……”

容貴妃抬起蒼白的臉。

一人坐著，一人站著。

容貴妃端坐著，微笑說道，“還是你在求我讓史不記載那些惡心事的時候知道的呢？”

“或者——是更早以前？”

不等薑木回答，容貴妃就繼續笑著說道，“如果是那樣，你求著我一次也就夠了，這時候與我翻臉做什麽呢？”

容貴妃好整以暇的和薑木對視，說道，“好妹妹，正因為我知道你聰慧，所以上次你為了得到好求我，我應下了。而這次史之事隨時有變，你就更加不能與我翻臉。”

“你就不怕你仍然會臭萬年？”

說著，容貴妃又笑了笑，然後笑容驀然收住。

緩慢說道，“好妹妹，你今日與我翻臉，明日史就如實記載。”

“你能夠翻臉，我也能。”

容貴妃又快意笑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後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讓陛下把青杏殺掉，在陛下麵前替我掩蓋，我就考慮考慮……”

話裏玩味，“不讓史也跟好妹妹一樣翻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