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程玉頓時愣住了，才在街上玩了兩刻鍾，現在便要回去？

咬了下，輕聲詢問：“王爺是有什麽急事嗎？”

顧行舟看一眼：“是。”

“什麽事？”

他沒說話，開幕籬的一角，視線盯著的臉，程玉心中一慌，垂下頭去。

小聲請求：“王爺，奴家想再多玩一會兒。”

才剛剛開始玩，不求玩個盡興，隻是若是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便有些難。

但是也不能忤逆王爺的話，隻能爭取一些時間。

顧行舟著失落的模樣，手心裏攥著的木簪子也開始有了存在，驅使他鬆了口。

程玉臉上立刻漾起了笑容，雀躍道：“王爺最好了！”

顧行舟卻道：“回府之後，一切都要聽本王的。”

程玉驚慌地著他，上次在貴妃榻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顧行舟不給思考的機會：“若是不願，那便回去吧。”

程玉隻得說道：“奴家答應王爺。”

顧行舟勾了勾，繼續跟在後走。

想了想又喊來沉霄，問：“從出了桃花源到現在，過了多久？”

“約莫一刻鍾。”

顧行舟點點頭：“你好好記著，回府之後告訴本王。”

沉霄撓撓頭，記這個幹嘛？但既然王爺吩咐了，他便開始默數著時辰。

走著走著，程玉又停在一家賣糖畫的小攤前。

老伯搖著扇笑嗬嗬地問：“姑娘，要不要給你畫一個？”

程玉興致地問：“都能畫什麽？”

小時候在街上見過，可惜沒錢買。

“龍啊，兔子啊，人啊，什麽都能畫。”

程玉有點想要，但是擔心顧行舟等得不耐煩，轉了轉眼睛，問道：“王爺，你想畫什麽？”

顧行舟抱臂站在一旁，道：“你自己決定。”

他頗為道：“今晚你想玩多久便玩多久。”

這麽好？程玉眼都亮了，揚聲道：“多謝王爺！”

聲音有些大，街上的百姓都好奇地朝他們看了過來，想看看是哪位王爺這麽有閑逸致。

沉霄立刻警惕起來，握著劍柄嚴陣以待。

程玉也意識到自己激之下竟讓他暴了份，一時僵住了。

顧行舟瞥一眼，淡淡道：“慌什麽，難道本王還怕被人看見？”

他又不是手無縛之力的文弱書生，若是有人想行刺，也得掂量一番斤兩。

但引起百姓圍觀也不是什麽好事，他叮囑道：“便夫君吧。”

程玉鬆了口氣，趕說道：“多謝夫君。”

看向老伯，正要開口，卻見他渾都在發，巍巍地向顧行舟拱手作揖：“您是王爺？”

程玉趕說道：“老伯，您聽錯了，我夫君姓王名燁，不是什麽王爺。”

顧行舟：“……”

“原來如此，”老伯的氣頓時順了許多，“姑娘想畫什麽？”

程玉想起府裏的錦鯉，便道：“畫條錦鯉吧。”

“好嘞，這魚好畫，您瞧好吧！”

趁著老伯專心畫糖畫，程玉輕聲道：“奴家方才冒犯了王爺，王爺見諒。”

顧行舟閉眼假寐：“都說了喊夫君。”

見他沒在意，程玉鬆了口氣，笑盈盈道：“夫君真好。”

甜的聲線讓他心神一，慢慢睜開眼睛，眼便是笑靨如花的模樣。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地垂下眼簾，去看還未型的錦鯉。

不多時，程玉便將錦鯉拿到了手中，一臉稀奇地盯著瞧。

顧行舟撂下一錠銀子。

老伯也是一驚：“公子，這……”

程玉解釋道：“我夫君覺得你畫的好，特意多給了些。”

老伯趕拱手道：“多謝王公子，多謝王夫人！”

程玉看了眼臉黑如鍋底的顧行舟，趕將他拉走了。

秦王府，清竹院。

何嘉聽完裁春的話，手裏的經書再也看不下去了。

死死著經書的一角，故作淡然地開口：“你是說，王爺親自陪去街上？”

“千真萬確。”

“真有意思，”何嘉笑了一聲，“真是好本事。”

裁春頭皮發麻，總覺得側妃這聲笑有些滲人。

“將這件事告訴錦瓊院的人，務必要傳到林側妃耳朵裏。”

裁春福了福，趕去了。

剛走出清竹院，迎麵便瞧見錦瓊院裏的寶月提著食盒經過，趕走上前搭話。

“寶月，林側妃這麽晚還要吃東西啊？”

們倆是一同進王府的，派來伺候側妃之前是頗為要好的姐妹，隻是兩位側妃不對付，們倆私下也不好再有接。

但裁春主搭話，寶月也不會冷臉，朝笑笑。

“咱們下次再聊，我得趕走了，側妃要得急，耽擱不得。”

觀秋跟上，歎了口氣：“林側妃真是沉得住氣，出了這麽大的事，還吃得下飯，我家側妃都快氣死了。”

寶月頓時好奇地問道：“什麽大事？”

正是急於在側妃麵前表現的時候，見觀秋卻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連忙說道：“觀秋姐姐，你跟我說說吧。”

觀秋躊躇了一會兒，“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寶月趕點頭。

觀秋左右看看，悄聲道：“王爺帶那位外室夫人去街上玩了，聽說不人都瞧見了呢！”

寶月匆匆回到清竹院。

林纓皺眉問：“怎麽這麽慢？”

“回側妃的話，奴婢回來的路上到了錦瓊院的觀秋，說了會兒話，這才耽擱了。”

林纓問：“說了什麽？”

寶月察言觀，一五一十地說道：“今晚王爺親自帶外室夫人出門遊玩，現在還在街上，何側妃發了好大的火。”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食盒摔在地上。

寶月趕跪下，瑟瑟發抖。

這也算是有用的消息了，側妃應當不會罰吧？

“此話當真？”林纓聲音森寒。

寶月也在賭，但是相信裁春不會騙。

於是說道：“若是有假，側妃盡管置奴婢。”

林纓揚聲道：“去備轎！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賤人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