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和沉霄說話的時候並未避著程玉。

自然也聽到了，克製著想要回頭看的衝，默默往前走去。

沒想到林側妃居然這麽大膽，不僅私自查探王爺的行蹤，還敢跟過來，王爺肯定不喜這樣的舉。

果然，聽見顧行舟冷聲問：“來做什麽？”

沉霄道：“屬下馬上請林側妃回去。”

顧行舟哼笑一聲：“既然想看，本王便讓看個夠，讓過來見本王。”

說著他徑直走進一家茶肆。

程玉頓時心中一，這麽快便要見到林側妃了。

進二樓雅間，顧行舟見神不安，隨意問：“怕了？”

程玉垂下頭，乖順道：“奴家隻是有些張。”

顧行舟盯著膩白的後頸看了一會兒，捧起茶盞淺啜一口。

不多時，沉霄敲了敲門，沉聲道：“王爺，林側妃來了。”

門外便響起林纓抖的聲音：“妾給王爺請安。”

顧行舟沒有回應，而是朝著程玉道：“這間茶肆裏的茶還不錯，你嚐嚐。”

程玉咬了下，王爺不理林側妃，卻與說話，這不是將架到火上烤嗎？

但也不敢多說什麽，得罪林側妃總比得罪王爺要好。

捧起茶盞喝了一口，輕聲道：“口微，回味卻甘甜，果真是好茶。”

門外的林纓還維持著行禮的姿勢，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賤人！

明知在外頭行禮，居然不告訴王爺一聲，一個外頭養的，竟敢給這個皇上親賜的側妃下馬威！

沉霄冷眼瞧著林側妃臉上的猙獰之，替了把汗。

若是王爺此時推開門，看見這副模樣，恐怕就不止是行禮這麽簡單了。

過了片刻，裏頭終於傳來了顧行舟的聲音：“進來。”

沉霄便眼睜睜地看著林側妃的麵由妒忌憎恨變惶恐不安，比變臉還快。

他趕也收斂了驚詫的神，跟著進去。

程玉已經站了起來，朝著林纓福了福。

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林纓的長相頗為明人，還帶著些許武將之後的英氣，與設想中的模樣差不多。

隻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端坐在一旁，盡量減存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在王爺和側妃兩位神仙麵前，就是微不足道的凡人。

林纓進門便跪了下來，驚慌道：“王爺恕罪！”

顧行舟似笑非笑地瞥一眼，問：“何罪之有？”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周的戾氣卻朝了下來，林纓不了下。

“妾、妾不該打探王爺的行蹤，更不該私下跟著王爺……妾隻是聽聞王爺在外頭還有位妹妹，一時好奇，這才犯下錯事……”

程玉垂下眼睛，果然逃不過，還是將扯了進來。

顧行舟冷笑道：“一時好奇？怕是已經好奇了半個月吧！”

林纓的腦袋垂得更低，冷汗都快掉下來了。

卻還是堅持說道：“妾真的隻是一時好奇，想與這位妹妹見一麵，妹妹應當也想見姐姐吧？”

說著抬起頭來，目向程玉。

已經摘下了幕籬，低垂著頭，隻有一個側臉，卻也能看出幾分來，十足的狐相。

聞言抬起頭來，一雙桃花眼水瀲灩，將無辜的神態做了個十足十，讓人憐惜不已。

連林纓也恍惚了一瞬，險些著了的道。

“奴家份低微，不配稱側妃娘娘一句姐姐。”

林纓掐著掌心回神，勉強出個笑，大方道：“妹妹這就見外了，你我共侍一夫，不論出，都是姐妹。”

程玉悄悄看了一眼顧行舟，見他沒說什麽，這才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句“側妃姐姐”。

林纓正要開口，顧行舟不耐地打斷：“說完了嗎？”

林纓心中一，趕說道：“說完了，妾這便回府了。”

在心裏祈求著王爺放走，這樣就不用罰了，誰知剛轉過，後便響起顧行舟的聲音。

“足一個月。”

林纓愕然地回過頭，一個月，這也太久了！

正要求饒，卻聽程玉勸道：“王爺，側妃姐姐並無大錯，不如減半吧。”

林纓頓時咬了牙，晦地瞪了程玉一眼。

才不用這個賤人假惺惺地幫！

於是趕說道：“妾領罰。”

程玉：“……”

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愚蠢到這種地步的人也是不多見。

暫且不提勸說王爺功之後林纓能得到的好，若是失敗，便會被王爺教訓一頓，這不正是林纓樂意看見的嗎？

可竟然不等王爺開口便直接領了一個月的罰，真是鐵骨錚錚啊。

程玉眼睜睜地看著拂袖離開，忍不住歎了口氣，想救都救不了。

冷不丁聽顧行舟問：“你歎什麽氣？”

程玉心裏咯噔一聲，訥訥道：“奴家隻是覺得惋惜，未能和側妃姐姐多說幾句話。”

心神一，補充道：“側妃姐姐瞧著頗為直爽，想必奴家能與合得來，若是真的能為姐妹便好了。”

晦地提出想要進王府的請求，悄悄觀察著他的神。

顧行舟本沒理會的話，起道：“回府。”

程玉抿了抿，倒也沒覺得有多失，若是進王府有這麽容易，早就進去了。

走出茶肆，外頭停著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

兩人先後坐了上去，馬車轆轆前行。

亥時將至，街上的熱鬧聲響漸漸消散，饒是如此，程玉也忍不住掀開了簾子仔細欣賞。

下次再出府，不知是什麽時候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程玉不舍地走下馬車，最後回了一眼長街，正要收回視線，忽的瞧見對麵有團白的東西往這邊跑過來。

顧行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多看了兩眼。

不知哪來的獅子狗，約莫兩個月大。

程玉喜歡狗，見到這樣絨絨的一團，頓時眼前一亮，蹲下來。

獅子狗也親人，扭著屁朝跑了過來。

程玉看得心都要化了，直接將獅子狗抱在懷裏，仰臉問：“王爺，府裏能養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