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香囊藏好之後，程玉讓顧行舟睜開眼睛。

顧行舟哼了一聲：“敢這樣命令本王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這不是為了給王爺一個驚喜嘛，”程玉笑盈盈道，“再過兩日，奴婢就將禮送給王爺。”

“還要等兩日，”顧行舟皺眉問，“怎麽這麽久？”

他現在就想看。

程玉嗔他一眼：“還不是要怪王爺。”

“為何？”

“您整日帶著奴婢出去，回來就和奴婢待在一起，奴婢哪裏有時間？”

隻能趁他不在的時候繡香囊，還要提防他忽然回來，沒想到今日沒防住。

“既然如此，本王一會兒還要外出，你便在房中好好準備禮吧。”

程玉好奇地問：“去哪？”

顧行舟正要開口，忽然想逗逗，含糊道：“你打聽什麽，本王又不會帶你去。”

想來是正事了，程玉乖巧地點點頭：“那奴婢便不問了。”

見不問，顧行舟反而著急了，狀似無意地開口：“本王要去給三哥接風洗塵，你不怕本王喝醉了之後，別的人勾引本王？”

程玉還真不怕。

但是多一事不如一事，他的後院裏已經有三個人了，何必再多一個競爭對手。

想到這裏，程玉麵遲疑，輕聲問：“難道王爺要去含香樓嗎？”

顧行舟頷首應是，表麵一本正經，私下卻在悄悄觀察的神。

誰知程玉卻背過去，連臉都沒。

“怪不得王爺讓奴婢待在這裏，原來是想左擁右抱，”程玉氣呼呼道，“看來上次是奴婢打擾了王爺的好事！”

顧行舟搖頭失笑，從背後抱住，輕吻被曬得明的耳尖。

“本王待你這麽好，你還不滿意？”

程玉不滿意：“原來王爺就是為了多找幾個妹妹，所以這幾日對奴婢這麽好。”

顧行舟捧起的臉端詳，目直直地向嫣紅的瓣。

“巧舌如簧，若是親吻的時候也有這麽靈活就好了。”

程玉紅著臉打他一下，他攥的手，繾綣的吻便落了下來。

“一會兒陪本王去，親自盯著本王，嗯？”

程玉細細地著氣：“奴婢可不敢去，萬一到時候又有人勾引王爺，奴婢不願，您就要說奴婢恃寵而驕了。”

雖然在心裏默念過無數遍謹言慎行，但是麵對如此寵溺的顧行舟時，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顧行舟嘖了一聲，氣得的臉。

“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你可真是難伺候。”

最終程玉還是跟他一起去了。

臨行之前，顧行舟幫戴上幕籬。

程玉猶豫道：“楚王殿下還在，這樣是不是太惹眼了？”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畢竟隻是些小，越不過顧行舟，可楚王就不一樣了。

若是猜到的份，假扮丫鬟還有什麽意義。

不如就尋常打扮，反而更不起眼。

顧行舟歎道：“偏偏你生了這樣一張臉，怎樣都是惹眼的。”

一想到那麽多男人盯著看，他便覺得生氣。

程玉囁嚅道：“戴上幕籬不僅惹眼，還會讓人猜到奴婢的份，對王爺不利。”

見如此為他著想，顧行舟的臉，隻得將幕籬放在一邊。

“既然你如此為本王著想，那就不戴了。”

兩人終於出了門。

來到含香樓，他們又是最後到的，約能聽見雅間裏傳來百裏景明和楚王的聲音。

進門之前，顧行舟叮囑道：“這次不能像上次一樣任了。”

程玉自然明白，恪守丫鬟的職責，手幫顧行舟推開門。

立刻垂下頭去，可雅間裏還是靜了一靜，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顧行舟擋在麵前，這才沉聲道：“本王來遲了。”

楚王道：“六弟，來喝酒。”

顧行舟走上前去，坐在位置上，後的程玉便藏不住了。

玉白的側臉，纖長濃的睫，盈的，無一不吸引著男人們的目。

顧行舟逐一掃視，直到他們全都移開視線，這才吩咐道：“倒酒。”

程玉咬了下，為他斟酒。

楚王一邊喝酒一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程玉，笑道：“六弟邊的丫鬟倒是絕。”

“勉強眼罷了。”

顧行舟直視著他，了下杯。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百裏景明揚聲道：“兩位王爺好酒量！不像我，喝兩杯就倒了，真是慚愧。”

話題便轉移到他上，眾人紛紛灌酒。

顧行舟看了眼程玉，低聲道：“若是覺得不舒服，便和沉霄去外頭等吧。”

程玉也後悔進來了，雖然雅間裏隻比上次多了兩個人，但是總覺得抑。

點點頭，正想離開，楚王忽然開口：“連個跳舞唱曲兒的人都沒有，不如就讓六弟的丫鬟來吧。”

他笑嗬嗬地看向顧行舟，問：“六弟不會舍不得吧？”

程玉頓時一僵，讓在這麽多人跳舞唱曲？

麵帶祈求地看向顧行舟，千萬別答應。

顧行舟微微一笑：“一個使丫鬟，能會什麽？不如讓吳大人的過來，本王覺得舞姿甚妙。”

楚王還沒開口，吳知府一聽這話，立刻說道：“多謝王爺抬，下馬上派人去小過來！”

秦王殿下是沒戲了，但是楚王殿下還在呢！

顧行舟看向程玉，冷聲道：“沒眼的丫鬟，快去傳話！”

他們一唱一和，楚王便不好再開口了，一陣氣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程玉離開。

他這個六弟可真是長本事了，連兄長的話都敢忤逆！

走出雅間，程玉悄聲與沉霄說了此事，他點點頭，讓侍衛去請人過來。

沉霄低聲問：“夫人沒事吧？”

程玉搖搖頭：“沒事。”

從方才的對話來看，楚王瞧著和悅，實則句句都在針對顧行舟，想來不是個善茬。

半月之期隻剩五日了，也不知到時候能不能順利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