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常常對們這些青樓裏的姑娘耳提麵命。

說的最多的一句便是——男人時說的話，聽聽就算了。

所以縱然程玉有一心，也很快製了下來。

想，一位金尊玉貴的王爺能說出這樣深的話，應該沒有人抵擋得了。

被撥心弦也是理之中。

程玉香汗淋漓地抱他的同時，將這句話拋到九霄雲外。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程玉推開門，抬手擋住一聲哈欠。

側卻傳來毫不掩飾的哈欠聲，側眸看去，是百裏景明。

百裏景明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笑著打招呼。

隻是還沒出聲，顧行舟冷淡地轉過頭去。

縱然昨晚已經消氣了，但是他看百裏景明還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程玉輕輕握住他的手，笑道：“王爺，咱們走吧。”

顧行舟冷哼一聲，眼不見心不煩，轉走了。

百裏景明撓撓頭，一頭霧水地拉住沉霄問：“我昨晚喝醉之後惹王爺生氣了？”

沉霄點點頭，低聲問：“你昨晚到底說了什麽？”

百裏景明也一臉莫名，他說什麽了？他早就記不起來了！

沉霄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跟上王爺和程夫人。

“誒誒誒，”百裏景明拉住他，“沉霄，幫個忙唄！”

不多時，啟程上路。

沉霄看了眼使眼催促他的百裏景明，隻得著頭皮敲了敲車窗。

顧行舟：“說。”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請您下車一敘。”

顧行舟不耐道：“直接說。”

程玉卻擔心自己不小心聽到了什麽機，連忙說道：“王爺，您下去一趟吧，肯定是要事。”

沉霄在外麵激不已，程夫人可真是個好夫人！

顧行舟不不願地下去了。

程玉笑盈盈地目送他下車，轉眼一側的車簾被百裏景明起來，嚇一跳。

“百裏公子，有事嗎？”

“十萬火急的大事！”百裏景明趕說道，“我不知道昨晚為何惹王爺生氣了，王爺有沒有跟你說我的壞話？”

他不敢直接問顧行舟，怕挨揍，隻能曲線救國。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程玉了然道：“你是不是慕九公主？”

百裏景明神一僵：“你怎麽知道？”

他可從來沒有跟人說過！

“昨晚你親口跟王爺說的，”程玉道，“不過他現在消氣了，你別擔心。”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原本瞞得好好的，真是喝酒誤事！

瞧見顧行舟快要回來了，他抱拳道：“多謝程夫人，我先走了。”

不多時，馬車停下，顧行舟冷著臉上來了。

“方才百裏景明是不是來過？”

沉霄稟報的是件他早已不再關注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明日信國公夫人回京。

他還有什麽不懂的，定然是百裏景明讓沉霄支開他的！

程玉不敢欺瞞，輕輕點頭。

“他的膽子可真是愈發大了，竟然教唆本王的侍衛！”

“王爺，這就是件小事，您何必怒，”程玉失笑，“妾知道您現在看他不順眼，不提就是。”

顧行舟不滿地問：“你怎麽總是替他說話？昨晚甚至還記得讓沉霄去照顧他！”

醋意大發的男人最好哄，程玉湊近他，輕輕親了一下。

顧行舟的神這才緩和許多，卻還是忍不住說道：“不許對別的男人好。”

程玉低下頭去，紅著臉說道：“妾心裏，自然隻有王爺一人。”

顧行舟被這句話取悅到，吻向的。

馬車裏的人熱火朝天，馬車外的人如墜冰窖。

百裏景明抓了抓頭發，打了兩下，他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說出來了！

但是再想這個也無用，他歎了口氣，隻希王爺不會因為此事對他疾言厲。

午時將至，京城也近了。

百裏景明驅馬靠近馬車，殷勤道：“王爺，馬上就到城門口了。”

顧行舟沒說話，聽到他的聲音就來氣。

程玉掀開車簾一角，回應：“多謝百裏公子。”

百裏景明趁機看了眼顧行舟的神，麵沉如水，冷冷地盯著他。

他趕別開視線，幹笑道：“那我去前麵了。”

待了一會兒也沒得到顧行舟的回應，百裏景明垂頭喪氣地走了。

程玉放下簾子，輕聲道：“王爺別這樣，百裏公子隻是慕公主，又不是娶了公主，等公主出嫁，您對駙馬倒是可以這副神。”

顧行舟道：“你不懂，天底下護妹妹的兄長都會像本王這樣，恨不得趕跑每一個圍在妹妹邊的臭小子。”

頓了頓，他又說道：“幸好你沒有兄長。”

程玉失笑：“就算妾有兄長，難道他還敢對秦王殿下不假辭？”

顧行舟向那張讓人充滿保護的絕容。

“說不準。”

馬車駛城門，喧嘩聲越來越高，獨屬於京城的繁華熱鬧近在眼前。

程玉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這半個多月經曆的事，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像一場甜的夢境。

這麽快便結束了，有些舍不得。

顧行舟看著略有些難過的神，問：“怎麽了？”

程玉抿了抿，挑他喜歡的說。

“回到王府，妾便不能常伴王爺左右了，妾有些不習慣。”

見這麽舍不得，顧行舟啞然失笑。

“本王每日都去看你，行不行？”

程玉哼了一聲：“王爺說的這麽勉強，還是算了吧。”

“那，隔日來一次？”

程玉問：“不來的日子，王爺想去誰那裏？”

顧行舟的臉：“就會拈酸吃醋，本王再也不去宜院了。”

“那妾便去找您。”

趁著這個機會，程玉笑盈盈地提議：“王爺，一會兒您進宮，不如讓妾在宮外等您吧，咱們一起回王府。”

上次被一頂小轎抬到王府，沒想到差點遇害。

這次便想與顧行舟一起回去，隻有待在他邊，才能安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