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何嘉得知顧行舟回京的消息後，立刻著人布置廳堂，為王爺辦一場接風洗塵宴。

吩咐得有些晚，誰都不知道王爺何時回府，所以王府上下一片兵荒馬，都在為此事做準備。

趁著忙，何嘉悄聲叮囑觀秋：“去將林纓綁過來，切記堵住的，不許出聲，更不能驚旁人。”

觀秋遲疑道：“側妃，咱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何嘉說一不二，冷聲道：“快去！”

觀秋咬咬牙，快步走了。

林纓很快便被帶到何嘉麵前。

這半個多月以來，被折磨得不樣子，披頭散發，瘦弱不堪，一紅變泥，還能聞到酸臭的氣息。

何嘉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妹妹最近可好？”

林纓雙目呆滯地看著，出一個傻笑。

見還算安靜，何嘉滿意點頭，輕聲說出一個名字。

“程玉。”

這個名字像是一個魔咒，林纓猛然瞪大眼睛，目眥裂，嗚嗚地嘶吼著什麽，仿佛是頭兇猛的困，試圖掙開上的枷鎖。

何嘉更滿意了，眼裏閃過暗芒。

程玉回府的那一刻，便是的死期！

沒想到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有人通報程玉回府的消息。

皺眉催促：“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麽回事。”

觀秋很快便回來了，焦急道：“側妃，程夫人如今在皇宮外麵呢，等著王爺一起回府。”

何嘉的心跳有些快，和王爺一起回府，這和計劃的不一樣！

“快，將弄回錦瓊院！”

何嘉果斷道：“告訴嬤嬤，今日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今日算程玉走運，但是肯定能找到下一個好機會！

過了兩刻鍾，侍衛回稟王爺即將回府。

何嘉斂下心神，一邊整理裳一邊問：“柳夫人可過來了？”

觀秋應了聲是：“柳夫人正在偏廳等著。”

何嘉點點頭：“讓過來吧，和我一起去迎接王爺。”

不多時，兩人來到王府門前。

一隊人馬從遠行來，侍衛們訓練有素地簇擁著正中央的豪華馬車。

沒過多久，馬車停在秦王府。

率先下車的人是顧行舟。

他神淡淡地走下馬車，拔的姿讓人移不開眼，他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不知是多京城子的春閨夢裏人。

接著，一隻纖纖玉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攥，明如朝霞的絕子笑盈盈地立在馬車旁。

不知男子說了什麽，子嗔他一眼，輕輕拍了他一下。

側的男子卻甘之如飴似的，冷的臉龐霎時間冰雪消融，出兩分矜貴的笑意。

雖然短暫，卻依然被何嘉捕捉到了。

他們像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玉，不顧旁人大秀恩，又一同緩緩走上臺階。

如此刺眼。

何嘉不聲地攥了手中的帕子。

二十三天，他們待在一起整整二十三天。

看向程玉平坦的小腹。

若是運氣好，肚子裏甚至可能已經孕育了王爺的孩子。

一想到這一點，便控製不住臉上的表，隻能拚命低下頭去，竭力忍耐。

等他們踏上最後一級臺階，何嘉深吸一口氣，帶領眾人恭聲行禮：“參見王爺。”

顧行舟道：“免禮。”

“王爺平安歸來，真是一大幸事，”何嘉笑得溫婉，“妾已經在府中備了宴席，給王爺接風洗塵。”

顧行舟頷首道：“你有心了。”

程玉這才有機會向何嘉行禮。

何嘉的目落在臉上，笑道：“程妹妹的氣更勝從前了。”

程玉關切道：“何姐姐的氣似乎有些不好，想來是日夜憂心王爺的緣故。”

何嘉歎道：“是啊，還好有你陪著王爺，我也能放心些。”

程玉笑笑，沒再多說什麽。

“都別站在外麵了，”顧行舟踏王府，“去用膳。”

眾人跟隨他一同回府。

侍立在一旁的青荷和丹櫻趕走到程玉後。

見到們，程玉也有些激，悄聲問：“丹櫻的傷好了嗎？”

丹櫻低聲道：“多謝夫人關心，已經大好了，沒有留疤。”

程玉鬆了口氣，又問道：“青荷闖禍了嗎？”

青荷：“……”

“夫人，奴婢很乖的，”青荷急道，“當然沒有闖禍。”

程玉笑道：“我知道，逗逗你。”

見還有心思玩笑，兩人都放下心了，看來夫人此行甚是歡欣。

程玉又問：“對了，我怎麽沒瞧見葉嬤嬤？”

丹櫻道：“葉嬤嬤這幾日子不好，正在休養。”

程玉點點頭，想著有空了一定要去探一番。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花廳。

顧行舟率先落座，三個人也按著次序坐了下來。

何嘉是側妃，自然坐在離顧行舟最近的位置。

程玉位份低，沒敢坐在另一側，而是坐在何嘉的斜對麵，與顧行舟隔了一個位置。

柳霜霜就更遠了，坐在程玉邊。

顧行舟看了一眼側的空位，眉宇鎖。

他正要開口，何嘉出聲：“王爺，妾敬您一杯，恭喜王爺平安歸來。”

顧行舟隻得喝了那杯酒。

程玉沒關注他們，一心等著吃菜，早就了。

一旁的柳霜霜關切出聲：“玉，你落水之後可有傷？”

雖然對外說是在顧行舟落水失蹤後才去的，但是作為府裏的主子，柳霜霜自然知曉。

程玉笑道：“我沒事。”

禮尚往來地問：“這段時日，你在府中可好？”

瞧著柳霜霜似乎更瘦弱了些，方才上臺階時遠遠地看著，總覺得風一吹就倒。

“我也好的。”

兩人寒暄著，顧行舟輕咳一聲，們馬上噤聲，朝上首的人看了過去。

顧行舟道：“本王記得，林氏似乎還在足。”

何嘉神不變，從容地應了聲是。

“今日家宴，妾不敢掃王爺的興，所以沒讓林側妃前來。不過王爺若是想讓過來，妾這就派人去請。”

“不用，”顧行舟不甚在意道，“既然不在，這位置也不必給留。”

說完他看向程玉，語氣隨意：“你坐本王邊來。”

程玉頓時覺得力倍增，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讓換位置！

隻能著頭皮道：“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