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小白稀罕了好一會兒，程玉有些困倦了。

連日來的勞累似乎一腦地湧了出來，讓昏昏睡。

“備水吧，我先沐浴。”

明日才開始打理後院事宜，今日想好好歇歇。

丹櫻應了聲是，出去吩咐小廝抬水進來。

青荷幫通發，一邊解下帶一邊問：“夫人是不是不會盤發髻？”

程玉過銅鏡嗔一眼：“知道你還問。”

如瀑青披散下來，順油亮。

青荷拿起白玉梳，笑嘻嘻道：“不過夫人這個打扮也很。”

方才午宴時，悄悄對比過，就算何側妃和柳夫人滿頭珠翠、妝容致，也比不上自家夫人不施黛的模樣。

在看來，夫人無一不，王爺寵是理所當然。

而且王爺現在還將管家之權給了夫人。

雖然隻有一個月，但是若是夫人做得好，說不定以後就不換人了。

通了發之後，浴桶裏的水也倒滿了。

程玉任由們服侍著褪去衫，白皙的上現紅痕，深深淺淺。

青荷和丹櫻無法裝作視而不見，都紅了臉。

看來王爺和夫人此行甚是恩，連紅痕都沒消下去。

程玉自然也瞧見了，臉上有些發燙。

故作淡定地進浴桶中，遮住那些曖昧的痕跡。

為了避免尷尬，找了個話題：“府裏最近有什麽新鮮事嗎？”

青荷道：“奴婢半個月沒有出宜院，沒聽說過有什麽事。”

丹櫻也搖搖頭。

“那京城裏的事呢？”

青荷無奈地笑道：“夫人，奴婢們連王府裏的事都不知道，更遑論京城裏的事了。”

說著笑嘻嘻道：“夫人放心，奴婢就當沒看見。”

程玉臉上一紅，嗔道：“你不許提！”

青荷道：“不如夫人給我們倆講講襄州的事吧？”

程玉應了一聲，從出京開始說起。

沿路的風土人、酒樓遇到的地流氓、顧行舟給買的幕籬……

說著說著，青荷臉上浮現出些許向往的神，惹得程玉也開始懷念了。

正巧水也快變涼了，程玉便道：“今日就講到這裏，我先去睡一覺。”

兩人服侍著睡下，輕手輕腳地退出門。

坐在門外的臺階上，青荷憧憬道：“雖然夫人沒怎麽提到王爺，但是我覺得這一路上，王爺對夫人肯定很好。”

丹櫻詫異地問：“為何？”

“就是一種覺。”

青荷撞撞的手臂，興道：“你沒看出來嗎，夫人的氣更好了，像是……一朵被心澆灌的牡丹花。”

這是能想到的最雍容華貴的花，也最適合夫人。

丹櫻皺眉提醒：“別的花都能說，就是不能說牡丹。”

青荷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捂住。

差點忘了，夫人從前在青樓裏的名字就是牡丹。

這段不堪的記憶，沒有人想被提起。

“那就換桃花吧，”青荷道，“夫人上有桃花香。”

三月開在枝頭的桃花，就像夫人白的臉。

丹櫻笑笑，暗中思忖著要不要現在便去找一趟沉侍衛。

當初不知道便罷了，既然現在已經知曉了此事，斷然沒有拖延的道理。

不喜歡欠人。

青荷還在絮絮說著什麽，見發呆，出一個曖昧的笑。

“你不會是在想沉侍衛吧？”

丹櫻回過神，點點頭：“我在想該送他什麽謝禮。”

見這麽痛快地承認了，青荷頓時覺得沒意思了。

托腮想了一會兒，青荷提議道：“沉侍衛似乎什麽都不缺，不如你親手繡個件給他吧，更顯誠意。”

丹櫻搖搖頭：“親手繡的東西，怎麽能給除了夫君之外的男人。”

青荷也不知道送什麽了，陪著想了半晌。

“有了！”青荷靈機一，“我記得你會做點心，不如你親手做一盤點心送過去。”

丹櫻頓時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隻是夫人這邊……

“放心吧，有我在呢，”青荷笑瞇瞇道，“你快去忙吧。”

丹櫻點點頭，快步去了小廚房。

趙師傅正歇著，聽徒弟豆兒說丹櫻姑娘過來了，趕起來迎接。

“丹櫻姑娘，可是主子有什麽吩咐？”

丹櫻搖搖頭，輕聲道：“趙師傅，我想借小廚房一用，不知您可否通融一二？”

趙師傅笑嗬嗬道：“隨你用，需要什麽，我讓豆兒去準備。”

丹櫻準備做綠豆糕，便將需要用的食材告知於他。

不多時，食材都備好了，丹櫻婉拒趙師傅幫打下手的提議，親力親為。

趙師傅沒走，笑著打探：“丹櫻姑娘的點心是要給心上人做的？”

丹櫻一邊麵一邊說道：“不是，我前段時日了一個人的恩惠，又沒什麽能報答的，便想親自做一盤點心。”

做完綠豆糕，丹櫻特意讓趙師傅嚐了幾塊。

趙師傅讚不絕口：“怕是要把我都比下去了。”

丹櫻出一個淺淺的笑，福道：“多謝趙師傅，我先走了。”

離開宜院，快步前往書房，沉霄果然在此守著。

見到，沉霄愣了下，朝走來。

“程夫人讓你來的？可是要傳什麽話？”

丹櫻搖搖頭：“沉侍衛，我是來找你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沉霄回頭看眼書房的方向，猶豫片刻，點點頭。

“長話短說。”

走到僻靜，丹櫻將手中的食盒給他。

沉霄迷茫地接了過來，指腹不小心蹭到的手指，他心裏一，差點沒拿穩。

丹櫻福道：“今日我才知曉，那日夫人遇刺，是沉侍衛將我帶回王府的。所以我特意給您做了一份點心，還沉侍衛收下。”

“哦，這是小事。”沉霄攥著食盒，語氣似乎不甚在意。

丹櫻道：“那我便走了。”

沉霄張了張口，卻也沒能說出什麽話，隻得點點頭，看著走遠。

他的神懊惱起來，拍了幾下自己的，怎麽就這麽笨！

將這件事辦完，丹櫻鬆了口氣，又趕快往宜院的方向走去。

路過玄心湖，腳下一頓。

湖邊立著一道清麗影，正靜靜地看著，笑容溫婉又和善。

丹櫻遲疑了一下，一步一步地朝湖邊走去。

福了福，輕聲開口：“何側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