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熹微之時，程玉忽然有些口。

了下，一力道瞬間收，又驟然鬆懈下來。

程玉迷茫地睜開眼睛，對上顧行舟明顯的雙眼。

“醒了？”

他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像是一夜未睡。

程玉輕緩地眨了下眼睛，問：“王爺怎麽還沒走？”

“還有時間，原本，本王打算一刻鍾後再醒你的。”

說話的時候，顧行舟一直盯著，像是要從的瞳孔看到的心。

程玉有些不安地問：“出什麽事了嗎？”

“嗯，很大的事。”

顧行舟神複雜地看著。

昨晚，他以為自己幻聽了，呆愣片刻之後反複確認了好幾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他甚至還掀開了的裏仔細查看。

小腹確實有微微的隆起，月事帶也是幹淨的。

幫重新穿好裳，他沉默了一晚上。

他和程玉有了一個孩子。

巨大的驚喜將他淹沒，他卻不能喊出來，隻能默默消化。

他想直接醒的，又怕打擾休息，於是忍到了現在。

這一晚上過得很慢很慢，慢到他足夠想好未來的一切。

程玉奇怪道：“什麽事？”

他待在這裏能有什麽事，難不被雪影們看見了，然後他用迷藥把們迷暈了？

顧行舟沒有說話，隻是將手心在的肚子上。

隻有他自己知曉，他的手在微微發。

“阿玉，”他輕聲喚，“這裏，是不是有一個我們的孩子？”

他想得到清醒狀態下的程玉的答複。

程玉又驚又慌地看著他，瞞得好好的，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昨晚說了句夢話。”

程玉抿了抿，下意識想說夢話不能當真，但是看他的神，肯定是已經確定了的。

便也不瞞了，將小手在他的大手上，輕聲說：“馬上就滿三個月了。”

顧行舟已經做了一晚上的準備，驟然聽到承認，呼吸還是有些艱難。

他聲音艱地開口：“為什麽瞞著本王？”

“我……”程玉咬了下，“我怕你因為此事衝，直接謀朝篡位。”

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但是足以讓顧行舟聽見了。

“在你心裏，本王是這麽急於求的人嗎？”

程玉毫不猶豫道：“是。”

顧行舟：“……”

他深吸一口氣：“算你了解本王！”

昨晚他確實已經想好了，隻要他坐上那個位置，程玉就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

誰都不能阻礙他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若不是不想擾清夢，當時他便將醒，問清楚後直奔皇宮。

但是現在是白天，隻能留到今晚再手了。

程玉擔心他真的會行，堅定道：“王爺，你若是這樣做，我馬上流掉這個孩子。”

“本王的勝算很大，”顧行舟試圖說服，“本王有兵權，軍營的將士們都會聽本王的號令，到時候……”

“可是我不想讓你這樣冒險。”

程玉打斷他的話：“就算你做到了，你一定會遭天下人唾罵。”

聲勸道：“王爺，我真的不著急的。”

“本王著急，”顧行舟定定地著，“阿玉，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越晚親，對你的名聲越不好。”

到時候著大肚子嫁給他，一定會遭人非議。

與其讓被人議論，不如禍水東引，直接引到他上。

他就是弒父了，那又如何？

他會做一位明君，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讓所有人閉。

“我哪裏還有什麽名聲，”程玉笑道，“誰不知道我的出呢？”

顧行舟心裏一疼，輕地著的臉。

“誰敢議論，本王便砍了他們的腦袋。”

程玉下意識問：“如果王爺議論呢？”

顧行舟怔了下：“本王什麽時候……”

“算了，不提了，”程玉回過神，故作輕鬆道，“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顧行舟眉宇鎖，一定要讓說出來。

“時候不早了，王爺該走了，”程玉催促道，“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倆都完了。”

顧行舟索道：“今日本王不走了，陪著你和孩子。”

今日原本就沒什麽事，直接留在這裏也很好，他可以和程玉待一整天。

程玉驚慌道：“你瘋了！”

“這裏可以藏的地方太多了，不會讓人發現的。”

顧行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有這麽多櫃，就算躲一整天都沒事。

“不行，你必須走，”程玉著急道，“萬一皇上傳召你怎麽辦？你讓沉霄去哪找人？”

“父皇才不會找本王，”顧行舟哼了一聲，“這幾日他一定是吃藥了，正龍虎猛著呢。”

聽到這等辛，程玉頓時忘了催他離開，詫異道：“王爺怎麽知道的？”

顧行舟卻不說了，怕髒了的耳朵。

而且，離國公府侍衛換班還有一刻鍾，為了順利留下，他必須拖延時間。

他越是支支吾吾，程玉越是心難耐，央求道：“王爺說出來吧。”

顧行舟跟講條件：“本王告訴你之後，你要答應留下本王。”

程玉頓時醒過神來：“那你還是走吧，我不問了。”

顧行舟哼了一聲：“你不問，本王也不走。”

反正腳長在他自己上，隻要他不想，誰都奈何不了他。

程玉著急道：“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你肚子裏揣著個孩子都能瞞得好好的，本王自然也可以。”

“哪裏一樣了，肚子還沒顯懷呢，你卻是個大活人！”

顧行舟又計上心來。

“行啊，等本王走了，晚上直接進宮刺殺，明日你就做皇後。”

程玉沉默半晌，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你一定要藏好了，不許出聲。”

見鬆口，顧行舟興地親了一下。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