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一點都不相信。

那日他隻是隨意挑了個人解藥，正好選中了罷了，何來的一見傾心？

顧行舟哼了一聲：“本王是這麽隨便的人嗎？”

“就算不是，你也隻是看我長得比其他姑娘一些罷了。”

程玉撅了撅：“如果我貌若無鹽，王爺肯定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顧行舟想了想：“那倒也是。”

程玉重重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嘶，又謀殺親夫。”

顧行舟親一口，這才解釋道：“你十四歲時憑著一曲《春江花月夜》名京城，當時本王也在場。”

程玉詫異地看著他，怎麽會……

記得那日孫媽媽還細數了一番到場的王公貴族，明明沒有秦王殿下的名號。

“本王走到哪裏都要亮明份嗎？”顧行舟輕輕了下的臉，“傻不傻。”

那日他要和人談一樁買賣，對方要去紅綃樓，他雖然不興趣，但是為了促生意，自然要奉陪。

剛巧那日是紅綃樓新任花魁初次登場亮相，他自然也看了幾眼。

那晚的程玉，著一襲的白尾，抱著琵琶，儀態端莊，麵容卻傾城，極致的反差。

偶爾垂眸，那雙嫵瀲灩的桃花眼人心魄。

他承認他有一瞬間的心，但是他克製住了。

那時他想，他一定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所以他強迫自己忘記，他也以為自己忘記了。

沒想到，那次藥效是在經過紅綃樓時發作的，隻一瞬間，他便想起了。

既然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他便沒再忍耐，找到的房間之後便進去了。

若不是因為還要進宮一趟，當時他真想待一整晚。

進宮之後，他也是難得走神了一回，父皇代的事他都沒聽清，滿腦子都是與歡好時的滋味。

所以次日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前去紅綃樓將贖回，就這樣放在心上許久。

程玉聽完他說的話，輕緩地眨了下眼睛，原來竟是這樣。

顧行舟笑著問：“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們是命中注定了？”

“不是，”程玉輕輕抿，“你那日嚇到我了。”

顧行舟渾一僵，低聲道：“抱歉，阿玉，本王那時候……”

“我不是怕你，”程玉打斷他的話，“是怕被孫媽媽發現。”

為子，知道自己遲早都會有這麽一遭的，所以恐懼並不多。

怕的是被發現不是子之之後，孫媽媽會如何對待。

幸好顧行舟信守承諾，為贖，不然……

顧行舟鬆了口氣：“既然本王將你放在心上，自然說到做到。”

程玉跟他翻舊賬：“可是你當時不像是將我放在心上的樣子。”

為此還擔心了許久，生怕他隻是隨口一說，轉眼就將忘了。

而且當時一時慌，竟然沒有要個可以證明他份的件，就這樣放他走了。

現在想來，全是後怕。

顧行舟輕咳一聲：“本王裝的。”

他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能心，不能喜歡這麽嫵的人。

“裝的可真像，”程玉撇撇，“自己都信了吧。”

顧行舟不許再說，直接堵住的。

吻得難舍難分之際，顧行舟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

他頓了下，仔細分辨，低聲道：“有人進來了。”

他迅速地鑽進了被窩裏。

程玉方寸大，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腳步聲漸近，又在床邊停了一會，慢慢遠去。

程玉沒敢睜開眼睛，直到聽到窗外低的說話聲。

“我就說小姐沒醒吧，你非不信。”

是雪影的聲音。

霜影遲疑道：“可是我明明聽到有靜……”

“現在才辰時一刻，小姐怎麽可能醒呢，睡的氣紅潤極了，你別想了。”

程玉的臉有些發燙，哪是睡的，明明是被顧行舟親的。

顧行舟鑽了上來，低聲音道：“你說，們是不是聽到了我們親吻的聲音。”

程玉嗔他一眼，不正經。

命令道：“你現在就躲櫥裏去。”

“為何？”

“我擔心們會進來。”

顧行舟張了張口，程玉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直接堵死他的後路。

“你若是不聽我的，我保證你下次進不了國公府。”

顧行舟垂頭喪氣道：“狠心的人。”

“快去。”

“再親一下。”

由不得程玉拒絕，他的舌已經了上來，反複廝磨。

程玉有點張，生怕丫鬟聽見。

顧行舟偏要弄出靜，咬啃吮，變著法地發出聲音。

程玉抗議無效，反而被他抓著手腕舉過頭頂，繼續加深這個吻。

親吻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程玉快要不上氣，顧行舟終於依依不舍地放開了。

不等開口，顧行舟自覺地下床，鑽進其中一個櫥。

關上門之前，他用氣音叮囑：“阿玉，本王了，記得送早膳。”

程玉：“……”

一口都不會讓他吃！

決定再睡個回籠覺，但是過了片刻，眼睛閉上又睜開，怨念地搖了搖鈴鐺。

雪影快步走了進來，訝然道：“小姐怎麽醒了？”

“醒的，”程玉抿了抿，“將早膳端進來，我在這裏吃。”

一聽小姐了，雪影趕走出去，指揮小丫鬟去小廚房說一聲。

折返回來，服侍程玉穿梳洗。

裳是昨晚便準備好的，程玉並不擔心顧行舟被人發現，穿好之後便去洗漱了。

良久，從盥洗室出來，坐在梳妝臺前又是好一通塗抹。

早膳早已放在了圓桌上，散發出陣陣香味。

程玉不著急，顧行舟躲在悶熱的櫥裏卻快要窒息了，飯菜的香氣飄過來，讓他又又恨。

肯定是在故意折磨他，偏偏他又沒辦法。

不知等了多久，櫥終於開了，一隙亮進來，他微微瞇了下眼睛。

程玉揚起下：“本小姐大發慈悲，讓你一起用膳。”

顧行舟頓時笑了，抱拳道：“屬下多謝小姐，今晚一定賣力伺候。”

程玉瞪他一眼：“快出來。”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