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嗬了一聲，看向程玉，問：“你想跟他說話嗎？”

程玉搖搖頭：“不想。”

也看出楚王來者不善，所以並不想過多糾纏。

“既然如此，”顧行舟冷聲道，“三哥，我們便先走了。”

“急什麽？”楚王拾級而上，“孤男寡共一室，你們倒也不嫌害臊。”

“害臊什麽？”顧行舟揚眉道，“說起來，程小姐馬上就是三哥的六弟妹了，一家人為何要害臊？”

楚王道：“既然是一家人，那便陪我這個兄長吃頓飯吧。”

他原本想支開顧行舟，然後和程玉單獨說話的。

沒想到他的好六弟竟然要送離開，打了他所有的計劃。

見他糾纏不休，停在這裏也隻會招來旁人的目，權衡之下，顧行舟答應了。

他低聲道：“阿玉別怕。”

程玉一點都不怕，反正有顧行舟在邊呢。

三人進了雅間，楚王坐在他們對麵，涇渭分明。

“方才六弟說程小姐是我的弟妹？”楚王道，“你們可定親了？”

顧行舟猜測到幾分他的來意，隨意說道：“快了，三哥有何指教？”

“快了，那便是沒有，”楚王笑道，“程小姐覺得本王如何？”

顧行舟眉眼一凜，冷聲道：“三哥在口出什麽狂言？”

楚王依然笑容溫和：“公平競爭罷了，六弟莫氣。”

“公平？”顧行舟冷笑道，“我可沒看出來。”

楚王道：“與我比起來，你確實年，在父皇麵前也不得寵，唯一擁有的便是從前的幾分意罷了，對你確實不公平。”

顧行舟無語道：“三哥怕是會錯意了。”

他上下打量楚王一番，毫不客氣道：“三哥老了，沒有我年輕英俊，更沒有我溫，我是怕對你不公平。”

一直不上話的程玉鬆了口氣。

聽得心驚跳，生怕他下意識說出那些不堪耳的話。

楚王麵難看起來：“六弟就是這樣兄友弟恭的？”

“兄友弟恭？”

顧行舟繼續嗆他：“回京那次，我遇到水賊不是出自你的手筆？小時候你還教唆齊王將我推下臺階，這麽多年來給我使了多絆子？現在你跟我說兄友弟恭？又沒外人，你裝什麽？”

推下臺階？程玉一怔，心疼地看向顧行舟。

楚王麵鐵青道：“全是你的臆測，當不得真。”

顧行舟冷哼一聲：“既然三哥避而不答，那便來說說你的公平競爭。”

“程小姐可看不上有妻妾的男人，三哥是休妻了還是遣散後院了？你先把你的人們弄走，再來和我競爭吧。”

楚王道：“難道你的後院沒有人？”

“今日我便可以給們安排好去，三哥呢？”

見他不說話，顧行舟嗤了一聲。

“三哥來這一趟本毫無準備吧？見我去了趟國公府便慌不擇路了？你不會以為憑著你的容貌與地位便可以將我取而代之吧？你可真是自信過頭了。”

顧行舟忽然像吃了槍藥似的，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楚王卻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因為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一個子出的高門貴罷了，骨子裏一定是又又賤的。

隻要他勾勾手，本便暴了，他再犧牲一下男，自然會隨他楚王府。

有了信國公府的助力，到時候天下豈不是他的甕中之？

見他許久不說話，顧行舟耐心告罄。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若是沒有，我們便走了。”

“程小姐還未表態，你急什麽？”楚王瞇起眼睛，“你是怕比不過我，所以打算臨陣逃了？”

顧行舟很欣賞他的自信，抱臂靠在椅背上，姿態閑適。

“行啊，讓你死個明白。”

程玉這才有機會說話

看向楚王，納悶地問：“楚王殿下真的以為僅憑三言兩語，我便會跟你嗎？”

“為何不可？”楚王道，“本王是父皇最寵的皇子，日後定會坐上龍椅，你若是不答應，信國公府的下場一定極為淒慘。”

他半是哄半是威脅，程玉毫不在意。

“若是果真如此，殿下為何非要將我納府中？這恰恰說明信國公府是最大的助益。”

“但是很抱歉，我隻喜歡秦王殿下，信國公府也隻會幫秦王殿下。”

顧行舟聽得渾舒爽，得意地問：“三哥還要繼續留在這丟人現眼嗎？”

楚王繃著臉拂袖而去。

等沉霄關上門，顧行舟立刻抱住了程玉。

“好阿玉，再說幾句喜歡本王。”

程玉推開他，認真地問：“你真的被齊王推下臺階過？”

顧行舟沒想到居然將這句話聽進去了，笑道：“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他們絕對不敢。”

“他們怎麽能這樣欺負你？”程玉抿了抿，“你小時候是不是過得很淒慘？”

“再淒慘也是皇子。倒是阿玉，小時候一定吃不飽穿不暖，反倒來心疼本王的小時候了，傻不傻？”

他不想多說時的事，他希他在麵前一直都是強大的，可以為撐起一片天。

程玉心裏依然不是滋味，小時候是窮，但是好歹沒被人欺負過。

輕聲說：“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小時候認識就好了。”

“好了，”顧行舟的腦袋，“時候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府。”

程玉推道：“恪人的事已經耽擱了這麽久，王爺還是先進宮吧。”

“不必進宮了，一看就是楚王的計策，為了特意支開本王，不然怎麽會這麽巧。”

顧行舟站起，不由分說道：“快走，不然本王便反悔了，直接將你拐回秦王府。”

程玉噗嗤一笑：“好呀，王爺可要說到做到。”

顧行舟輕咳一聲，他可沒這個膽子。

一路將程玉護送回國公府，顧行舟準備離開。

程玉想了想，還是住了他。

“王爺，下次再來國公府，可不能像今日一樣空著手了。”

顧行舟嘖了一聲：“怎麽，本王沒進去還要送禮？你們國公府這麽霸道。”

程玉笑盈盈道：“我隻是想提醒王爺，下次過來時，記得帶上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