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鍾一到，兩人便出門了。

一直待在外麵的程和意外道：“還守時。”

他還以為他會故意拖延時間，都準備敲門了。

顧行舟笑道：“這是自然，不然我怕大哥打我。”

“我可不敢打秦王殿下。”

程玉看了眼江芷，江芷立刻說道：“什麽打打殺殺的，夫君，咱們快回九思院吧。”

程和：“……這次連借口都不找了？”

江芷無辜地瞪大眼睛：“夫君說什麽呢，我聽不明白。”

顧行舟湊近程玉，小聲說：“什麽時候喊本王一句夫君？”

程玉嗔他一眼，以前喊得還嗎？

顧行舟重新站直，問：“大哥，我能讓阿玉送我出府嗎？”

見他還會征求他的意見，程和的麵好看了點，點了點頭。

“早點回來。”

這句話自然是對程玉說的。

笑盈盈地應了聲好，和顧行舟轉離去。

江芷著他們的背影，歎道：“真是般配啊。”

“也就一般。”程和撇撇。

“我的哥哥們也是這樣說我們的，”江芷哼了一聲，“你敢反駁我，我就讓我哥哥教訓你。”

想起婚之前那段痛不生的日子，程和歎了口氣。

“真是便宜顧行舟了，隻有我這一個大舅哥，再嚴防死守還是讓他鑽了空子。”

“嘿 ！”江芷高興道，“你終於承認你是大舅哥了！”

程和頓了頓，神有些不自然。

“木已舟，我自然是要祝福妹妹的。”

他看向快要消失在視野範圍中的一對影，心想，有個王爺做妹夫，想來也還不錯。

拐了個彎，逃離大舅子的視線之後，顧行舟立刻牽住了程玉的手。

“還有下人呢，”程玉小聲說，“別被人瞧見了。”

“哪有人？”

顧行舟看眼沉霄，他抱了下拳，將周圍的下人全都趕走。

程玉：“……”

“這是信國公府的下人，什麽時候這麽聽你的話了？”

顧行舟反問：“難道婿不是信國公府的人嗎？”

“你還不是呢！”

“準婿也是婿，”顧行舟問，“阿玉不會連這個稱呼都要剝奪吧？”

“看你表現，”程玉天，“你若是對我不好，我就退親。”

顧行舟低聲笑：“那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一路，前方突兀地出現一道坐在椅上的影。

程玉頓了下，輕聲道：“是二房的，祖父的弟弟。”

見的神不像是高興的，顧行舟便問：“怎麽回事？”

程玉還沒來得及解釋，程仲德已經來到他們麵前。

程仲德拱手道：“參見王爺，草民子不方便，若有禮數不周之，還請王爺多擔待。”

顧行舟嗤笑一聲：“若是本王偏要你行禮呢？”

程仲德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話，不由得愣住。

“中毒太深啊，”程仲德惋惜地搖搖頭，“王爺，您邊這個人是妖啊！”

顧行舟眉眼一凜，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被他的氣勢喝住，程仲德半晌沒敢說話，畏畏地垂下頭。

顧行舟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空的服上。

“本王讓你再說一遍！”

程仲德冷汗直冒，一半是嚇的，一半是被他踩的，大上的疼鑽心刺骨。

“、就是個妖，”程仲德巍巍地指著程玉，“一出生就是個災星！王爺若是娶了，一定會家宅不寧……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痛不生的喊聲。

顧行舟麵無表地轉著腳尖，渾殺意。

“你該慶幸本王今日心好，不然，你早就化為灰燼了。”

“王爺為何如此冥頑不靈，”程仲德冷汗直流，拚命吸氣，“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顧行舟嗤笑一聲：“看來你的舌頭是不想要了。沉霄。”

沉霄恭敬地遞來腰間佩劍。

閃著寒的利刃慢慢近，程仲德拚命搖頭，下意識往後仰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疼得大喊了一聲，卻不敢停下，嚇得往前爬去，地上水漬直流，有尿味傳來。

顧行舟嫌棄地看著他，一把揪住他的領。

“王爺！不可！萬萬不可啊！”

信國公聽到下人稟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顧行舟順手丟開嚇得屁滾尿流的程仲德。

他冷聲問：“怎麽，信國公是要給他求嗎？用如此惡毒的話詛咒秦王妃，本王隻割一條舌頭，已經很給麵子了。”

信國公賠罪道：“老臣一定好好教訓弟弟，還王爺手下留。”

“本王倒是想聽聽，信國公如何教訓他，若是不能讓本王滿意，便直接殺了他！”

方才還對整個信國公府的人恭恭敬敬的顧行舟搖一變，了為王妃撐腰的秦王殿下。

信國公卻不敢仗著祖父的份托大，謹慎道：“老臣準備將二房一家送回陵州老家。”

程仲德難以置信地揚聲：“大哥！”

信國公低聲吼道：“住口！”

他以為上次孫救下弟弟的兒子之後，弟弟已經安分了，沒想到今日竟在秦王殿下麵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顧行舟揚眉問：“就這樣？”

知曉此事不會輕易算了，信國公拱手道：“自然是由王爺做主。”

顧行舟便毫不客氣道：“割了他的舌頭，扔到荒郊野外，若是七日後他還活著，本王便放過他。”

眼下這種形，顧行舟若是還猜不到當初將程玉丟棄的真相，他便白活了二十年。

他要讓程仲德也嚐嚐被丟棄的滋味！

猜到顧行舟的想法，一直冷眼旁觀的程玉輕輕笑了，眼眶裏卻蓄了淚。

礙於祖父，也為了維持表麵的平和，隻能遠離二房一家。

但是顧行舟卻不同，他是秦王殿下，自然可以倚仗這個份為報仇。

顧行舟看向沉許久的信國公：“可考慮好了？”

他握手中的長劍：“信國公若是不答應，本王便直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