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鄭重其事地將新香囊放在枕邊。

“明日本王會帶走的，天天戴著。”

程玉笑盈盈地問：“我的紅是不是進步了？”

“太暗了，瞧不清楚，明日本王對比一番，再好好誇你。”

見他不是敷衍應對，程玉便高興了。

不過想起做的那枚醜香囊，便道：“你將舊的扔掉吧，那個太難看了。”

顧行舟反駁道：“不扔，再難看也是你的心意，本王日日都掛在腰間。”

程玉詫異道：“如果我做了十個香囊呢？”

“也掛上。”

“二十個？”

“一百個也掛上。”

程玉：“……”

“那我還是不給你繡了，”想到這個畫麵便有些無語，“我怕到時候別人都說你有病。”

顧行舟大言不慚道：“說本王有病的人肯定都是沒有夫人繡香囊的人，他們是羨慕嫉妒恨。”

程玉一言難盡道：“王爺，你的變化可真大。”

他以前可不會說這樣的話，隻會說是狐貍，對頗為不假辭。

顧行舟故意曲解：“沒大啊，本王現在頗為平靜，阿玉是想要了？”

程玉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麽，直接將他推到牆上。

氣呼呼道：“離我遠點！”

顧行舟著牆悶聲笑，長臂一，將也攬了過來。

“睡吧，不逗你了。”

程玉氣悶不已：“晚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是本王的錯，”顧行舟親了一下，“總想看你害的樣子，可極了。”

總是讓他的心一團，所有疲累全都消散，滿心滿眼都是。

程玉抿道：“哪裏可了，我覺得我現在圓了好多。”

這段時日，的飲食沒什麽節製，每一天都覺得今日比昨日胖了一點，很難過。

“圓了才可，”顧行舟低聲道，“不要瞎想，本王很喜歡你這樣，你也要喜歡自己才是。”

程玉憂愁地了自己日漸圓潤的臉。

“王爺，你要多誇誇我才行。”

顧行舟笑道：“難不方才本王說的話你都沒聽？”

“是沒聽進去，”程玉道，“我娘親說，懷我和哥哥的時候也是這樣，總是多愁善。爹爹每日誇，就覺得好多了。”

顧行舟聞言便湊上去親了一下的左臉。

“阿玉左臉好看。”

又親一下右臉。

“阿玉右臉漂亮。”

“眼睛像葡萄……鼻子這麽小巧……像花瓣……”

每親一下，他便誇一句，程玉便忍不住翹了翹角。

“果然有用，我心好多了。”

顧行舟道：“看來本王要常來國公府才行，多誇你幾次。”

程玉立刻拒絕：“你還是繼續忙你的事吧，不許不務正業。”

“陪你怎麽能算不務正業？”顧行舟眉宇鎖，“明明是比正事還要重要的事。”

程玉說不過他，第無數次說道：“我要睡覺了。”

“睡吧，本王每隔兩三日過來一趟，常常見麵，有利於你養胎。”

程玉哼了一聲：“你不氣我，就是最好的養胎方式。”

“那阿玉可真是誤會本王了，明明是在逗你開心。”

“我笑了嗎？”

顧行舟便將手指在的邊，強迫出笑容。

“笑了。”

程玉：“……”

“不跟你說話了，我真的要睡了，”程玉閉上眼睛，“不許打擾我。”

顧行舟吻向的額頭，溫聲應好。

翌日，程玉醒來，床榻上早已沒有顧行舟的影。

頗有些悵然若失，搖了搖床鈴。

雪影快步走來，滿臉喜意地開口：“小姐終於醒了，王爺一早便來了，知道您還在睡著，特意吩咐不必醒您。”

程玉有些詫異，又忍不住失笑。

一大早翻牆離開信國公府，又若無其事地從正門府拜訪，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

坐起，問：“王爺現在在哪呢？”

“在書房陪世子爺下棋喝茶呢，”雪影為穿上繡花鞋，“小姐要去看看嗎？”

程玉點了點頭，梳洗之後便去了書房。

剛進去，顧行舟便站起了，難掩激地開口：“阿玉，你來了。”

程玉晦地瞥他一眼，裝的還真像半個月沒見似的。

不過他的腰間確實掛著兩枚香囊，一新一舊。

程玉收回視線，淺淺地福了福：“王爺安好。”

顧行舟連忙將扶起來，皺眉道：“行什麽禮？”

“還有下人呢，別這麽親，”程玉小聲說，“而且我爹爹也在。”

程疆輕咳一聲：“囡囡可用早膳了？”

程玉心虛道：“用過了。”

離用午膳的時間也沒多久了，所以便吃了兩塊點心墊墊肚子，怎麽不算用早膳呢？

程疆點點頭，繼續下棋。

顧行舟一眼看穿在撒謊，拱手道：“伯父，阿玉肯定沒吃，現在便去用膳吧。”

程疆看向兒，意外道：“是嗎？”

程玉訥訥點頭。

“沒想到你比我這個父親還了解，”程疆笑道，“將囡囡給你，我也放心了。”

不多時，一家人在壽安堂用膳。

顧行舟坐在程玉邊，一直給夾菜。

他像個布菜丫鬟似的，程玉全程沒過筷子。

有些不自在，小聲說：“夠了，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都是你的家人，怕什麽，”顧行舟繼續夾菜，“阿玉多吃些。”

無奈道：“你也吃吧，我快吃飽了。”

顧行舟這才憾地停下。

今日才發現，原來投喂程玉也是件好玩的事。

他湊近，低聲道：“等親之後，本王還要這樣喂你。”

程玉嗔他一眼：“既然這麽喜歡，你直接當布菜丫鬟好了。”

“行，阿玉專屬的布菜侍衛。”

“丫鬟和小廝選一個。”

“選侍衛。”

“沒有侍衛！”

兩人旁若無人地鬥，聲音漸大，反應過來時，一桌的人都含笑著他們。

程玉將臉埋進碗裏，差點忘了，邊全是人！

顧行舟神自若地夾菜。

唉，沒辦法，他和阿玉就是這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