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室，程玉叮囑道：“今晚什麽都不許做，不然你去書房睡。”

顧行舟道：“本王自然什麽都不會做，難道阿玉還不相信本王嗎？”

“不信，”程玉嗔他一眼，“你都出爾反爾多次了！”

“現在你懷著孩子，本王就算想做什麽，也不會拿你的子開玩笑。”

程玉勉強相信他，鑽進被窩。

顧行舟規規矩矩地抱著，聞著的發香，低聲道：“阿玉，你真好。”

程玉問：“哪裏好？”

“哪裏都好，尤其是選夫婿的眼最好。”

程玉有些無語：“這到底是誇你還是誇我？”

“自然是誇你，”顧行舟親了一下，“到你誇本王了。”

程玉哼了一聲：“我可沒說要玩這個遊戲，而且王爺哪有什麽優點？”

“你今日還誇本王英明神武、英俊瀟灑！”

“可是你也說了那是敷衍你，”程玉笑盈盈道，“我承認是敷衍。”

顧行舟氣哼哼地了的肩：“巧舌如簧。”

程玉把玩著他的手，想起在含芳宮的事，便問：“你是不是沒將奪位的事告訴母妃？”

“暗示過，不信，那便算了，”顧行舟解釋道，“母妃的子便是如此，驚弓之鳥，草木皆兵，隻想讓本王做個閑散王爺。”

“可是此事不由己，本王若是不爭，日後下場定然淒慘。”

程玉黯然頷首。

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若是輸了，就算他戰功赫赫，也隻會在史的筆下臭萬年。

程玉問：“若是有選擇，王爺會做一位閑散王爺嗎？”

顧行舟果斷道：“自然不會，本王文韜武略樣樣通，隻做一位王爺，太屈才了。”

程玉歎氣道：“王爺，你就不能自謙一些嗎？”

都替他臊得慌。

“本王隻是在陳述事實，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程玉非要打擊他一下：“既然如此，過去這麽久了，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沒有，”顧行舟理直氣壯道，“本王早就說過，沒有一個字能配得上咱們的孩子。”

程玉：“……”

有些發愁：“以後生了之後怎麽辦呢？整天寶寶？”

顧行舟道：“你不是已經取了‘澈’字嗎，小名就阿澈。”

“如果是兒呢？”

“兒便……卿卿。”

程玉無奈道：“清澈的清？你可真省事。”

“玉卿的卿，猶玉人，”顧行舟笑道，“勉強配得上咱們兒。”

程玉喜歡這個解釋，而且還和的名字有關。

笑瞇瞇道：“王爺勉為其難稱得上一句文韜武略樣樣通。”

“勉為其難？”顧行舟了下的臉，“明明是當仁不讓。”

程玉哼了一聲：“等你想出名字的時候我再這樣說。”

又說了會兒話，有些犯困了，喃喃道：“我先睡了。”

顧行舟下意識地有些不舍，轉念想起他們以後每天都可以同床共枕，心下安定。

“好，睡吧。”

窗外風雪漸大，卻悄無聲息，顧行舟吹熄床邊燈盞，擁著妻子進夢鄉。

雪下整晚，直到天放晴時，終於停了。

程玉醒來時，下人已經將路上的積雪清掃幹淨，枯枝上卻還掛著厚厚的雪。

用過午膳，在院子裏消食，順便欣賞王府雪景。

顧行舟將丫鬟的工作攬了過去，小心攙扶著，生怕摔了。

程玉調侃道：“王爺真侍衛了。”

“本王甘之如飴，”顧行舟攥的手，“王妃有何吩咐？”

遠遠地瞧見葉嬤嬤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走過來，程玉便道：“去泡壺好茶，本王妃要招待貴客了。”

顧行舟自然也看見了，恭敬道：“屬下遵命。”

不多時，葉嬤嬤走上前來，帶著兩個孩子請安行禮。

程玉手將扶起來，笑道：“嬤嬤安好，多日不見，您瞧著真是容煥發。”

或許是有了小孩子承歡膝下的緣故，葉嬤嬤氣很好。

“王妃謬讚，”葉嬤嬤笑道，“多日不見，王妃竟然有喜了，我還未道一聲恭喜。”

程玉邀們進來，仔細看了看那兩個孩子。

記得第一次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是畏膽怯的模樣，麵黃瘦的。

現在臉上長了，似乎也長高了一些，瞧著分外機靈聰敏。

“嬤嬤將他們養的真好，”程玉歎道，“我差點認不出了。”

葉嬤嬤歎道：“也是兩個苦命的孩子，既然沉霄想養著他們，我哪有推辭的道理。”

程玉問：“既然是收養，他們平常怎麽稱呼您，祖母還是……”

“就嬤嬤，”葉嬤嬤道，“沉霄那孩子不知犯什麽倔，讓他們倆他叔叔，以他的年紀，都能當他們的爹了。”

程玉看了眼門外的沉霄，抿道：“大概是因為丹櫻吧。”

葉嬤嬤愣了愣，歎道：“原本我便有這個猜測，沒想到竟是真的，傻兒子。”

程玉從兄妹倆臉上看到了丹櫻的影子，不由得有些恍惚。

顧行舟不想讓傷，喂吃了塊點心。

“唉，不說這個了。”

葉嬤嬤便將一個匣子給了：“這便是王府裏的對牌鑰匙，王妃收好。”

程玉讓青荷收了起來。

送走葉嬤嬤和兩個孩子，程玉看著們的背影，依偎在顧行舟肩上。

“王爺，如果丹櫻沒有死就好了。”

顧行舟了的頭發，什麽都沒說。

他從未告訴過，丹櫻是何嘉的眼線，一直對別有用心，的懷念是不值得的。

但是既然丹櫻舍救了阿玉一命，他也願意保全丹櫻在阿玉心裏的形象。

懷念便懷念吧，斯人已逝，過往皆是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