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玉有些了，兩人從書房出來。

一點都不想挨著顧行舟，刻意落後他幾步。

顧行舟卻以為子笨重，所以走路不舒服，提議道：“本王抱你過去？”

“不……”

“用”字還沒說出口，程玉便騰空而起，一雙有力的臂膀穩穩地將抱起來。

顧行舟道：“別害，本王甘之如飴。”

“誰害了，”程玉看看四周，“快放我下去！”

“馬上就到了。”

顧行舟調整了一個讓更舒服的姿勢。

被他抱著的滋味確實還不錯，程玉便不再掙紮了，雙手圈住他的脖頸，臉埋進膛。

“又開始掩耳盜鈴，”顧行舟低笑一聲，“這樣很有意思？”

程玉不理他了，默默祈求沒有多人看到這一幕。

來到花廳，顧行舟將放在椅子上，又將筷子遞給。

程玉好奇地看他一眼。

覺得顧行舟今日的表現和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他到底去學什麽了？

顧行舟和對視一眼：“本王臉上有花嗎，阿玉怎麽看得這麽迷。”

程玉不理他 專心吃飯。

用過晚膳，照例是散步時間，青荷將小白抱了過來。

小白還沒適應主人悠閑的步伐，總是跑出去好一段路，然後搖著尾在原地等待。

等人過來了，它圍著程玉轉兩圈，仿佛在催促，然後繼續衝刺，樂此不疲。

程玉笑盈盈道：“你看小白，一點都不累的樣子。”

顧行舟小心攙扶著，道：“本王也不累。”

程玉：“……你和一隻狗爭什麽？”

顧行舟大言不慚道：“自然是爭寵，爭奪阿玉的寵。說吧，你更誰？”

“我更這個，”程玉指指肚子，“這可是我十月懷胎才能生下來的寶貝。”

顧行舟便問：“除了孩子呢，總該到本王了吧？”

“不是，”程玉眨眨眼，“我更我自己。”

聽到這句話，顧行舟一點都不氣，反而很滿意。

他認真道：“不過，自己要放在第一位。”

“說的也是，那我最我自己，第二孩子，第三……”

顧行舟殷切地看著。

“你和小白並列第三吧。”

程玉故意麵難：“本來想讓你第四的，但是比不上一隻狗，說出去多丟人。”

顧行舟額間青筋直跳：“和一隻狗有同樣的地位，說出去似乎也不是很有麵子。”

程玉嗔他一眼：“那你第四好了，反正我無所謂。”

“本王有所謂！”顧行舟問，“你真心的？真心這樣想的？”

從庭院到室，顧行舟一直重複這句話，非要讓說出個所以然。

程玉無奈道：“假的，其實王爺排第一，行了吧？”

“聽起來更敷衍了，”顧行舟哼了一聲，“本王不問了！”

他拂袖而去，直接進了盥洗室。

程玉愣了愣，這是……生氣了？方才說話太傷人了嗎？

可是他應該知曉這些隻是玩笑話吧？

但是如果他覺得不好玩，那就不算是玩笑話。

正遲疑著要不要去道個歉，顧行舟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木桶過來了，有藥味傳來。

見還站在原地，顧行舟將木桶放下，扶坐在床邊。

“怎麽還愣著，快坐下。”

他親手幫了鞋，又將木桶挪了過來，握住的腳腕，試探著進去。

“會不會太熱了？”

程玉搖搖頭，小聲說：“王爺，你方才生氣了嗎？”

“生什麽氣？”顧行舟愣了下。

“你方才走得這麽匆忙，我以為……”

“本王急著給你端洗腳水，”顧行舟敲了下的額頭，“瞎想什麽。”

水溫有些燙，程玉隻能用腳背淺淺地踩著水。

不過這種舒適已經侵四肢百骸，讓舒服地瞇起眼睛。

顧行舟練地幹著丫鬟的活，將疊好的被褥放在後，又塞了個枕讓靠著。

程玉好奇地問：“怎麽忽然讓我泡腳了？”

“泡腳可以讓你睡得更香，”顧行舟解釋道，“本王還特意讓太醫配了藥材，今晚你一定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程玉笑盈盈道：“多謝王爺。”

“你為本王生兒育，這些都是本王該做的，”顧行舟的鼻子，“有什麽好謝的，若是非要謝，本王應該謝你才是。”

“說的也是，我再也不跟你說謝謝了。”

“本來就不該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程玉俏皮道：“但是你要和我說謝謝。”

顧行舟便鄭重開口：“多謝阿玉。”

他眼底的意濃重得化不開，程玉依偎在他懷裏，說起了別的。

“王爺想要幾個孩子？”

“看你。”

“如果我隻想生這一個，但是這一胎不像你期的那樣，而是個兒呢？”

“本王什麽時候期待兒子了？”顧行舟有點不高興。

“大家都期待，因為酸兒辣的說法，所以都覺得是個兒子。”

其實程玉也是有些忐忑的，都說是兒子，萬一生下來是個兒，會不會不討人喜歡？

不想讓自己的兒沒有人。

“本王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兒子又如何，兒又如何，都是一樣的。”

程玉問：“你不想生個兒子傳宗接代？”

“兒就不能傳宗接代了？古往今來，人做皇帝又不是沒有先例。”

見他真的不在意，程玉徹底鬆了口氣。

“真不知道你整日都在想些什麽，”顧行舟歎氣道，“本王看起來如此迂腐嗎？非要你生個兒子？”

“我就是擔心嘛，”程玉理不直氣也壯，“都怪你，非要說什麽生兒育！”

顧行舟失笑：“好好好，怪本王說錯話了，阿玉大人有大量，原諒本王？”

程玉大度道：“好吧，原諒你了。”

泡完了腳，程玉鑽進被窩，一夜好夢。

顧行舟卻不敢鬆懈，一連三晚都晚睡了一個時辰。

見每晚都睡得香甜，他終於放下心，準備睡個好覺。

第四晚，三更的梆子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時，激烈的拍門聲率先灌耳。

顧行舟立刻便驚醒了，程玉也懵懂地睜開眼睛。

“王爺，出什麽事了？”

“你繼續睡吧，”顧行舟安道，“本王出去看看。”

門外，沉霄顯然已經等不及了，一邊拍門一邊焦急開口：“王爺，皇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