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禮投火海後抱住那早已不樣的軀，任大火燒在自己上。

那場火燒了三天才漸漸停歇，但卻沒有發現，兩都沒有。

隻留下一枚樣式很奇特的平安扣被大火燒了這麽久依舊鮮亮。

有百姓說是硯禮飛升帶那位姑娘離開了，說法有很多，但都很玄乎。

這件事一直是上京城中的忌，無人敢提起，硯禮的死曾一度讓城中百姓陷恐慌。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宮人強製的鎮倒也安定下來了。

舊的神明終究會被新的替代，誰都不例外，一旦有了空缺終會有人補上。

那位被奉為上京百年來難得一遇的佛子就那樣消散在曆史長河中。

而和一起消散的那位子也了眾人口中樂道的仙使。

*

九重天之上，雲霧繚繞仙氣四溢。

一白男正與另一黑男子對弈，棋局似乎有些難以破解讓他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曇華，你下凡渡劫回來怎麽和變了個人似的。”那黑男子看著對麵發呆的男子道。

“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

曇華君上，九重天的幾位帝君之一，而在這些帝君當中他是最為德高重的。

“在想曆劫的事？我記得你在凡間時的名字是硯禮？”

“要說你這曆劫還真不一般，居然遇到了那麽個子，有意思的很。”黑男子笑道。

“九幽，你是嫌閉關的時間不夠長？”曇華淡淡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便是。”九幽落下一子道。

那閉室他是再也不想進去了，上次惹惱了麵前這位爺，他被關進去整整兩萬年。

說多了都是淚。

“不下了，你玩吧。”曇華起後離開亭子踏雲而去。

他袂飄飄清冷如謫仙，俊郎的麵容引的無數小仙娥心。

自他曆劫回來後，就總能遇見些小仙娥在麵前晃悠，有時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笑。

在九重天上漫無目的的踏雲，突然就走到凡鏡前。

凡鏡是九重天專門用來觀測凡間百態的，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曇華揮了揮手搜尋著那個子的影。

但奇怪的是凡鏡中沒有的任何消息，怎麽可能！

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時間來算，早該投胎轉世了，怎會見不到人影。

曇華一下下揮著袖尋找的蹤跡，但始終找不到。

那個在凡間時總跟在他後的子去了何？曇華心裏疑。

地府。

閻王爺正坐在自己座位上哼著小曲翻著生死簿，曇華突然出現在殿中讓他險些從座位上摔下來。

“曇華君上，您怎麽來了？”閻王爺趕忙下來迎接。

“生死簿上可有一位名喚鹿靈兒的子？”曇華問。

“讓下查一查。”閻王爺捧起生死簿翻找，片刻後才搖了搖頭道：“沒有。”

“沒有？”曇華皺眉。

鹿靈兒怎麽會不在生死簿上？難道本沒有投胎！

除非超三世之外，否則不可能不會在生死簿上。

“君上莫急，下在查一查。”閻王爺又在生死簿上翻找。

翻找了半天還是不曾見到那位的名字，閻王爺急的滿頭大汗。

這可是曇華君上第一次找他辦事，立功的好機會啊，可為啥就是找不見那個名字呢。

曇華看著他翻找生死簿，鹿靈兒的名字卻一直不曾出現。

“不在生死簿上的話那亡人會去哪裏？”曇華皺眉問。

閻王爺了胡子思索，“倒是有那麽一個地方，不願回的人都被流放到了那裏，隻不過去往那裏的人大都是執念至深之人。”

執念至深？曇華怔住，鹿靈兒有執念麽？的執念會是什麽？

地府幽暗的環境裏，一大片彼岸花正開放，穿過這片花海便是流亡河。

那便是收留那些執念至深冤魂之人的地方。

黑的河水奔騰而過，不哭泣的靈魂漂泊在上麵，他們哀嚎著，雙手展似是要抓住什麽東西。

曇華在岸邊一步步走著，觀看著每一個亡魂，不知出於什麽心態，他有些期待見到那個，但又有些害怕，為何要把自己束縛在這裏。

自己是神明，是九重天的君上，這些之事本就是大忌，更何況是和一個凡人有了牽扯。

可自己就是放不下，在凡間經曆的種種是他活了幾萬年都沒有經曆過的，那些經曆至今仍記憶猶新。

可在凡間的時候他是神明，現在他依舊是神明……

結果好像早就注定了，本就是有緣無分。

已經快走到流亡河的盡頭了，還是沒有見到那個的影。

曇華歎了口氣，會去哪裏？這片烏黑的河中也沒有的影，的殘魂究竟飄零到了哪。

轉之際，一道輕靈的聲音響起，刺激著曇華的神經。

那是他悉的聲音，是在凡間時一遍遍喚過他的聲音。

“大師～”

曇華猛的轉，在流亡河的不起眼角落裏，一個麵如枯槁的子怔怔的看著他。

曇華站在暗上看著，握的手微微抖，記憶中的靈的像隻蝴蝶，而現在就像一株枯木，腐朽枯燥。

四目相對，兩人眸中皆是巨。

“大師，是你麽？”鹿靈兒試探的問。

眼前的男子氣質出塵，容貌俊郎，一看就不是地府之人。

他和硯禮大師長的很像，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了頭發和眉心了那顆紅朱砂痣。

但憑的直覺來看，眼前人就是硯禮大師，他是來尋的嗎？

曇華手將拉了上來，一揮手鹿靈兒便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依舊可靈。

“為何會在此地？”他問。

一聽他這話鹿靈兒就確定了，他就是硯禮，他是來尋的。

“在等你。”看著他，眼神癡纏。

一句等你讓曇華有些慌，這個子還是那麽開放。

“早些去投胎吧，你該有新的生活了。”他淡淡道。

鹿靈兒抬頭看他，眸中滿是悲傷，喃喃開口：“你來尋我就是想讓我去投胎？好忘記和你的點點滴滴麽？你好狠的心。”

等了他這麽久，可他見了第一麵卻要忘記從前的一切去過新的生活。

實在殘忍至極。

“大師不必管我，是我自己要來此地的，與你無關。”鹿靈兒轉哭道。

“君上！曇華君上！”

閻王爺從不遠跑了過來，鹿靈兒看到後立刻躲在了曇華後。

為一個鬼魂，看到閻王爺這樣級別的人還是會不自覺的到恐懼。

曇華示意安心，轉頭問：“何事？”

“下查到那位名喚鹿靈兒的子了，就在這流亡河中，當初投胎的時候死活不從自己投這河中已有多年了。”

“當初問原因的時候好像說什麽在等心中的佛。”

鹿靈兒無言的在曇華後，聽閻王爺把自己的事都抖了出來。

“知道了。”曇華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閻王爺走後鹿靈兒從他後走出，“不勞煩君上了，君上早些回您的九重天吧。”

原來他們的相遇隻不過是九重天上大名鼎鼎的君上的一場劫而已。

從頭到尾認真的隻有一個。

想到這兒鹿靈兒轉過了眼淚，他在凡間時是上京的神明，現在是九重天尊貴的君上。

他生來就高貴，讓高攀不起。

曇華有些不忍，說不清是什麽覺，神本不該有七六，但他心下卻止不住的難過。

在凡間時他曾說願意為還俗，可現在卻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眼看鹿靈兒要重新跳流亡河，曇華直接將擊暈帶回了九重天。

現在是一縷殘魂，沒有實，被他放在靈泉中滋養。

鹿靈兒醒來時看著四周仙氣繚繞的環境有些詫異。

這應當就是九重天吧。

有些新奇的在曇華殿中行走，四觀看著殿中的擺件。

一轉卻撞在了什麽東西上，抬頭就看見了曇華深邃的眼眸。

“君上。”喃喃道。

在九重天的日子，鹿靈兒漸漸沒那麽排斥曇華，雖然他現在不是的小和尚。

但他依舊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是的月亮。

那個醉人的夜晚，曇華終究是再次破戒，打破了九重天的法則。

是的，他義無反顧的再次上了那個。

也許他們是命中注定，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幾生幾世都糾纏不休。

而曇華在九重天私藏凡人的消息還是暴了，他們到了整個九重天的追殺。

離開九重天時曇華曾帶著鹿靈兒去三生石旁刻下一句話，那是集他幾萬年雄厚法力刻下的，旁人永遠無法抹去。

“與卿相識，生生世世。”

而下麵還刻著兩個人的名字。

“這塊石頭會讓我們永生永世都在一起麽？”鹿靈兒眨著眼睛問道。

“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曇華輕笑著看。

再後來兩人遭到九重天合力追殺，戰那日九幽看著曇華語重心長道：“曇華，你本就是神明，怎可與凡人沾染！”

又是悉的話，曇華卻聽的很刺耳，在凡間時那些人也是這般勸阻他的。

原來無論去往何，他們兩人都不被看好，但沒有關係，這一次他不會讓一個人孤獨的離開。

鹿靈兒被他用神力滋養了很久，以至於這麽些年他的神力虧損巨大。

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沒有什麽比他們能在一起更重要。

在九重天的這幾百年，他們有太多好的回憶。

“君上，我不怕的，隻怕不能留在你邊。”鹿靈兒握他的手。

曇華也回握住，溫的看著笑道：“是啊，我們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

天空白大亮的那一刻，立於空中的兩道影消散點點星。

而三生石上的那句話後人一直無法抹去。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