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先把小哭包送回了屋裏。

顧錦梔一哭完眼睛和鼻尖都是紅的，抬手了眼睛，坐在榻上有些擔心地問，

“你要去跟我哥談什麽？”

蕭珩讓人打來了熱水，親自擰了熱巾來替了把臉，聲音很平靜地說，

“跟他談談看怎麽樣才肯把你給我。”

顧錦梔任由著他替自己了臉，聽他這麽一說，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不太放心，又問道，

“他要是不肯呢？”

蕭珩看著哭過之後白裏紅的小臉，上麵寫滿了擔憂和不安，他手了的臉頰，平靜地安道，

“那就談到他肯為止。”

顧錦梔沉默地看著他，相信他會有辦法跟顧珹好好談，但是實在擔心他們又會打起來。

像是看出了的顧慮，蕭珩俯下，親了親泛紅的眼角，

“沒事的，我保證，這回絕對不手。”

顧錦梔還是不放心，眼睛迷蒙地看著他，

“那他要是手怎麽辦？”

蕭珩看著張自己的小姑娘，眼底不自覺地漫上了淺淺的笑意。他又忍不住親了親的額角，低聲提醒道，

“這裏是定北王府。”

在他的地盤裏手本就不占優勢，如果剛剛不是他刻意退讓，顧珹哪裏能占得到便宜。

顧錦梔放心大半，點了點頭，看著他轉走出了屋子，往顧珹的側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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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珹此時就坐在側院堂屋的案幾旁。

因為兩人要談事，侍在案幾旁邊設置了小屏，分隔出了不大不小的私空間。

蕭珩換鞋坐到了他對麵的案幾前，沒讓人在旁邊沏茶伺候。

等到屋裏其他人都退下了，顧珹才像是終於忍無可忍，一拳砸在了案幾上，克製著怒意問，

“你先告訴我，十幾歲的小娘子，你是怎麽下得了手的？靠你們蕭家祖傳十八代累積下來的厚臉皮？”

蕭珩沒有被他這一拳給震懾到，反而淡淡地抬眸瞥他，順著他的話問道，

“你是覺得梔梔還太小？”

顧珹都快被他氣炸了，劈頭蓋臉問道，

“你難道不覺得嗎？十五歲！”

雖然顧錦梔是及笄了沒錯，可是如今除非窮苦人家迫不得已，誰會願意讓自家萬般疼的姑娘年紀輕輕就嫁人生子？

況且顧錦梔再怎麽說還是個公主。

蕭珩聞言，若有所思地了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沉默了一瞬，難得退讓了一步，

“那我再等幾年？”

顧珹呸了一聲，毫不留地嫌棄他，

“你半截子土的人了，還能等幾年？”

蕭珩被他莫名其妙地忽然攻擊年齡，倒也不氣不惱，挑眉睨他，要笑不笑地熱心提醒道，

“我記得咱倆同年？”

顧珹冷笑了一聲，道貌岸然道，

“放心吧，我不像你私生活混毫無節製。我腰好好哪哪都好，還能再活五百年！”

蕭珩頗為憾地哦了一聲，惋惜道，

“一個人要是沒有私生活，活那麽久又有什麽意思呢？”

顧珹：“...”

兩人你來我往槍舌戰了一番，誰也沒占到半點便宜。

顧珹眼見著自己討不到便宜，這才推開了跟前的案幾，大刀闊斧地曲起一隻，目灼灼地盯著他，

“說認真的，梔梔讓我帶走，這次中都命令各州出兵討伐你，我保證絕不摻和進去。”

這次是圍聚在河渭附近的順州軍就已經有兩萬兵馬，還不包括隨時聞風而的幽州軍和中都都軍，到時兵臨城下，蕭珩就算不死也得一層皮。

蕭珩也把自己跟前的案幾推開，不避不讓地跟他對視上，

“如果我不同意呢？”

顧珹勾了勾，輕妄地一抬下，語氣寥寥，

“那我就做第一個攻打雍州的人。”

因為他這句話，蕭珩沉默了。

顧珹以為他是害怕了，於是緩緩地盤而坐，好耐心地等著他的回複。

也難怪蕭珩要猶豫。如今雍州的形勢實在算不上好。

雍州雖然有二十萬常備軍，但是大部分都駐守在北疆線，抵著然的侵。如今蕭珩手裏可以調用的，也就平和河渭邊營兩邊加起來，一共八萬左右的兵馬。

兵臨城下，戰爭千鈞一發。如果顧珹此刻站到他的對立麵，雍州就會徹底陷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蕭珩默了默，忽然低問道，

“當年那批軍械，至於讓你我反目至此？”

不提這件事，顧珹還尚且能維持心平氣和的姿態，一提到這件事，他立刻又火冒三丈，砰地一腳踢翻了跟前的案幾，

“你還敢提這件事？！就因為你當初那批工減料的軍械，梁州常備軍在南疆戰場上白死了七千多個兄弟！”

當初那批出了問題的軍械，正是用於抵南蠻侵。結果梁州的軍兵上了戰場才發現，本該堅固無比的圓盾一捅就穿，長刀、腰刀皆是鏽鐵製，倒馬槍，鉤鐮槍的槍頭一撞就掉。

那場戰役讓梁州痛失七千多名兵將，並且連丟五座城池，讓南蠻得以毫無阻攔地向中原腹地近。

一想到這些，顧珹忽然衝到蕭珩麵前，抓住了他的領，視著他，

“蕭珩！不要再挑戰老子的耐心。”

蕭珩被他揪著領，神依然平靜如初。

他掀起眼眸看他，狹長的眼角微微挑起，帶著一種濃麗的豔和危險，

“二殿下難道對那批軍械毫無疑心嗎？你我易糧食軍械多年，一貫平安無事。我為何要多此一舉，破壞兩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誼？”

顧珹被他問得一時愣住，握著他領的手勁鬆了一半。

當初軍械出了問題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起過疑心。

顧珹和蕭珩從年就相識，在中都的時候，兩人的關係曾經好到可以共穿一條子，他一開始也不相信，蕭珩會在給自己的軍械裏手腳。

見他猶疑，蕭珩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揪著自己領的手移開，盯著他的眼睛不不慢道，

“二殿下心疼自己枉死的兄弟沒錯，但是同時也要亮眼睛，別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