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殿回到後宮，蕭珩將吃醋的氣包抱在懷裏無地嘲笑了一路。

“我哪兒來的妃？”

顧錦梔漲紅著小臉，幾乎埋在他口，

“你都當皇帝了，納妃不是遲早的事嘛。我提前習慣一下怎麽了？你朝三暮四還好意思笑我！”

顧錦梔記得小時候，父王和母後的也是很好的，但是父王的後宮裏也不是隻有母後一個人。

他是皇帝，要為皇室開枝散葉。所以必然需要妻妾群。

然而的控訴換來的是蕭珩更大聲的嗤笑。

蕭珩笑得腔都在震，顧錦梔被他抱在懷裏也跟著一抖一抖的，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其有趣的事！

莫名覺得燥和心虛，惱怒地揚手就要錘他，

“笑什麽笑！”頭給你擰掉！

見似乎真的惱了起來，蕭珩這才努力止住了笑。

巍峨的宮牆漫長得似乎看不見盡頭。琉璃瓦映著日，折出刺眼的芒。

蕭珩就站在這一片耀眼的白下，一貫清冷疏離的神在這一刻卻格外地繾綣和。

他有力的手臂抱了懷裏的小月亮，低頭在的額頭蹭了一下。

“梔梔，我隻會有你一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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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道的兩旁，經過的小宮和小太監都低垂著頭，不敢直視。

蕭珩就這麽一路目不斜視地將人抱回了後宮。

顧錦梔被他最後那句話取悅了，一路勾著他的脖子不放手，還十分配合地湊在他耳邊，乖乖地喊他蕭哥哥。

結果撒裝嗲的結果，就是一回到屋裏，又被摁在榻上親得頭發都在抖。

蕭珩從的額頭一直親到下尖，最後將頭埋在的頸窩裏，騰出一手摟著的腰，眼底猩紅，聲音低啞得像是幹涸的河床，低低地在耳邊廝磨，

“握點。”

顧錦梔燥地閉上了眼睛，卻忍不住去想，若不是肚子裏有了孩子，這會兒小腰一定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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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十月，一切紛擾塵埃落定。

蕭珩沿用大魏的國號，年號建武。登基三個月，很快就牢牢地將朝局把控在手中。

建武元年。他憑借手中三十萬重兵，將那些趁中都之起了異心的藩王打了個措手不及，同時也借此戰績穩穩地坐在了皇位上。

分崩離析的大魏在顧裕父子昏聵無能的兩代治理之後，終於迎來了新的息機會。

中都的初冬也很冷，昭殿更是早早地就用上了炭盆。

算起日子來，顧錦梔差不多有七個月的孕了，腹部隆了起來，稍稍有了點小婦人的模樣，隻是從後依然看不大出是個小孕婦。

正好這段時間各州進貢了不好東西，其中就有一塊上好的銀狐料，蕭珩讓人都送到了昭殿。

嬤嬤算著顧錦梔的待產日是在冬天，於是準備給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做新裳。

沒想到繡娘都到齊了，蕭珩卻不同意了。

新送來的月華錦和綢都是今年的新樣式，新又豔麗，一看就是顧錦梔這種氣包會喜歡的東西。

他了料子，吩咐道，

“這幾匹料子給娘娘先做裳，剩下的邊角料再做孩子的服。”

顧錦梔頓時瞪大了眼睛，

“哇！你可真是父如山...坡...”

蕭珩瞥了一眼，

“這是今年的最好的料子，明年都不一定會有，你確定要留給孩子做服？”

顧錦梔一聽說是今年最好的，立刻改口得飛快，

“我仔細想了一下，孩子長得快，用不著這麽好的料子，而我確實是沒服穿了，你剛剛的安排很有道理。”

此時穿著前兩天剛送來的新裳的準母親心安理得地說。

腹中的胎兒使勁在肚子上踢了一腳，似乎也對這母如水土流失的態度轉變到沒話說。

顧錦梔捂著肚子，“...”

這小屁孩真是計較。

蕭珩輕笑了一聲。

“行了，就先這麽安排吧。”

繡娘看著手裏繁複的料，小聲地支支吾吾起來，

“小孩子新出生，要做的服很多。如果用邊角料的話，恐怕不夠...”

這話倒是真的。新生兒不就要拉屎拉尿，還可能會嗆弄一。不多備點本不夠用的。

顧錦梔剛出生就有滿滿一櫃子的服，更不用說武康帝還每個月都要給新做一箱。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跟前任挑選。

相比起武康帝對兒的疼，某位蕭姓準父親同樣一心隻想把最好的料留給小媳婦。他想了一下，忽然說，

“朕記得娘娘小時候的服就很多，應該都還在吧？”

嬤嬤一聽，連忙出來回話，

“都在的都在的！”

顧錦梔的母後還在世的時候，就代過嬤嬤們，要將小公主用過的東西都收藏好。所以後院的庫房裏堆滿了顧錦梔小時候的服用品。

蕭珩點了點頭，吩咐道，

“去找出來。”

顧錦梔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還要穿自己小時候的服，忍不住朝他豎起了大拇（中）指，

“你可真是一不拔的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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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庫房許久沒有這麽熱鬧過。

一整箱的嬰兒小服被從裏頭抬了出來，打開了許多塵封的記憶。

嬤嬤們都是以前照顧過顧錦梔的，看著那些舊都有些慨和唏噓。

忽然有一個嬤嬤從裏頭翻找出了一件豔麗的紅小裳，驚喜道，

“娘娘，這件就是你剛出生穿的第一件服！”

那件裳小小的一件，拿在手裏也就比掌稍大一些。顧錦梔完全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穿過這樣的服，一下子來了神，一件一件地攤開放在床榻上仔細看，

“哇！怎麽這麽小啊！”

嬤嬤好笑地解釋道，

“剛出生的小孩能有多大？況且娘娘出生就是早產的，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小一些。”

“哦？”顧錦梔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居然是早產的。

蕭珩看著手裏擺弄的小服，聽見嬤嬤的話，忽然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頭。

原來是早產的，難怪從小就特別地氣。

睡覺怕冷，吃東西也挑剔。別的小孩一歲出頭就能走路了，快到一歲半才會走。抱在懷裏總是覺小小一隻。

他看著這些也就他掌大的服，微微有些愕然。照顧的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時間滾滾而過，如今卻是懷著七個月的孕肚坐在自己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