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白日飛升

第356章白日飛升

「你想說什麼？」

俞大猷茫然，還是沒搞懂戚繼話中意思。

戚繼索明言：「李青他還活著呢。」

「你這不廢話嘛，不活著，今日跟你我切磋武藝的是什麼？是鬼啊！」俞大猷沒好氣道。

戚繼扶額，「哎呦，我的大帥誒，你咋就……你還記得黃掌印說了什麼吧？」

「什麼啊？」

「兩百年那麼高！」

俞大猷呆了呆，神終於有了變化，失驚道：「你是說，今日這個李青，就是昔年洪武朝的李青？」

「對啊。」戚繼見他總算開竅了，長長舒了口氣，頷首道，「他一開始不就說了嘛，『我是洪武朝的那個永青侯』。」

「啊？這……」

俞大猷訥訥半晌，隨即苦笑道，「你這也太扯了吧？」

「那你說……他的武功扯不扯？」戚繼反問。

俞大猷一時無言以對。

「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是這樣，可他今日的表現，不一樣匪夷所思？且皇上對他的態度……就不匪夷所思了？」

俞大猷撓撓頭，還是有些難以接這個說法。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戚繼突然也不自信了，悻悻道，「下次再見，問一問唄。」

「那好，你問！」

戚繼：「……」

~

李青又來京師的消息，還是在諸多大員之間傳播開來。

對此，諸大佬滿心苦悶，卻又無可奈何。

當初那一次的衝，耗盡了所有勇氣，時至今日，誰也不敢再妄想讓李青面了。

眾大佬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來維護面。

攻訐沒用，武力更是自尋死路，活又活不過，這樣的人誰能如何？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才是最優選。

群臣將底線又往下移了移……

連家屯兒。

『鐺鐺鐺……』

張居正懷著忐忑心，敲響院門。

下一刻，門『吱呀』打開。

「你誰啊？」

「我……」張居正看到面前之人，也有些詫然，「請問，永青侯在家嗎？」

「出去浪去了。」朱厚照興趣缺缺，「有事我可以幫忙帶個話。」

「請問您是……？」

「關你屁事兒？」朱厚照心正糟糕呢，「不是你有事兒沒事兒？」

張居正面發紅，「倒也沒什麼……」

「嘭——！」

院門被大力關上，好懸沒撞到張居正的鼻子。

這人什麼病？張居正有些惱火。

雖說宰相門前七品，可這也太過分了吧，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國子監司業……

兀自生了陣兒悶氣，張居正無奈一嘆，搖了搖頭，轉離開。

不料，剛走幾步，就迎面撞上了騎馬趕來的錦千戶沈煉，還有兩個武。

張居正駐足，拱手一揖，「沈千戶。」

頓了下，「這兩位……？」

沈煉翻下馬，沒有為張居正介紹，只是問道：「張司業可是來找永青侯？」

「是。」張居正直言不諱。

李青太特殊了，跟李青關係近，非但不會惹皇帝猜忌，反而是一大政治資本。

當然了，面對錦衛可以這樣，若是清流同僚，則就不能如此了。

沈煉緩緩點頭，道：「永青侯可在家？」

「不……」張居正目越過沈煉，突然看到李青和李雪兒正在走來，笑道，「沈千戶請回頭看。」

沈煉回頭瞧見李青，便也不急著走了。

「張司業找永青侯也有公事？」

「公私都有。」張居正聽得出，沈煉這是在趕人，可既然趕上了，就沒有走的道理。

機會是爭取來的，更是創造出來的，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的道理，張居正早早就明白了。

張居正只喜歡『實惠』。

京師高如雲，人才更是比比皆是，都快捲麻花了，幹嘛放著捷徑不走？

張居正自己也沒想到，年時期的一次偶遇，竟能撬自己的政治生涯。

不多時，

李青、李雪兒走至近前。

「永青侯，李小姐。」沈煉拱了拱手。

「李小姐？」

張居正、俞大猷、戚繼，都有些愕然，繼而有樣學樣，打了個招呼。

李青掃了眼在場幾人，有錦衛，有文，有武將，人不多，涵蓋面卻極廣。

「你們……都有事兒？」

「下有事。」

「下也有。」

「還有下。」

李青無奈又好笑：「吧，回家說。」

「永青侯請。」

…

「呦，今兒可真熱鬧。」朱厚照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總算不無聊了。

然，還沒等他開心，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李青：「進屋玩你的泥去！」

「……」

李雪兒：「還不快去？」

「……去就去！」朱厚照破防。

雖然很氣，可誰讓他現在只是永青侯兒子的孫的夫君的爺爺呢？

這種場面，他自然沒資格旁聽。

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這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這樣真不好……朱厚照悶悶去了。

李雪兒也沒資格參與，便跟著去了大侄子廂房，以防他耐不住寂寞，再整出什麼幺蛾子。

時下，初夏燥熱已顯，果樹枝葉散發出淡淡清香，李青走到果樹下的石桌前坐了，道：

「都坐吧！」

幾人拱手一揖，相繼落座。

「說說吧，都什麼事兒？」

沈煉看向張居正，道：「張司業先說吧。」

張居正：-_-||「要不……」

「你先說！」沈煉不容置疑。

張居正無奈，只好朝李青道：「下這次來，倒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

「既如此，還請張司業先回吧。」沈煉道，「本今日可是有正事。」

張居正愕然。

接著，瞧了眼李青。

李青不置可否，一點也不念昔日舊。

當然，在李青看來，昔日那也不算舊。

張居正尷尬至極，訕然道：「那下先行告辭，諸位慢聊。」

「慢走。」

「哎。」張居正悻悻然起，團團一揖，轉出門。

不過他並未遠走，一個人在連家屯兒閑溜達……

李青問：「你們有什麼事兒？」

沈煉看向俞大猷、戚繼，「你們說吧。」

二人相視一眼，

戚繼問道：「您真是洪武朝的永青侯李青？」

「就為這啊？」李青好笑點頭，「昨兒個不是說了嘛，我至於當著皇帝的面騙你們嗎？」

俞大猷失驚道：「你從洪武朝活到現在？」

李青頷首：「其實這並不是什麼了，至在這裡，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剛才那個國子監司業張白圭。」

張白圭？不是張居正嗎……沈煉有些奇怪，隨即恍然，是了，一個國子監司業哪可能主接李青，定然是兩人早就相識……

沈煉顧不上糾結這些，解釋道：「這些下已與他們說了，只是他們還有些疑慮。」

「什麼？」

「呃……」

李青恍然，「不可置信？還是說……怕我死在了戰場上？」

俞大猷耿直道：「都有吧。」

李青哭笑不得，「就是說……我還得證明一下自己唄？」

「侯爺誤會了，我們只是……」戚繼訕然解釋，可哼哧了半天，也沒『只是』個所以然來。

究其原因，還是不太相信。

末了，悻悻道：「打仗非同兒戲，如此，也是為將士們負責，為大明負責，還請永青侯諒解。」

俞大猷甕聲道：「如若永青侯真有戰場斬將的能力，我二人便可據敵軍臨陣折將來制定戰法，戰場無小事，臨時決策和提前準備，其結果大不相同。」

戚繼悄悄拉了拉俞大猷袖。

俞大猷不為所。

李青微微頷首：「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該怎樣才能讓你相信呢？」

俞大猷擰眉沉思……

戚繼也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

僵持了一陣兒，李青率先打破僵局，道：

「我要是會飛，你們可會堅定相信我能斬將？」

俞大猷：？？？

戚繼：！！！

沈煉：啊？

三人之中，沈煉對李青算是最了解的了，當初六部九卿、閣四學士，以及大量高級員殺上門，李青彰顯了無可匹敵的鋒銳。

沈煉本以為那便是李青的極限了，卻不想……還有高招兒。

飛……

這可真是神仙才有的手段了。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下一刻，

李青長發無風自，袂獵獵，腳尖離地而起，一寸、兩寸、三寸……

三人豁然起，滿臉駭然……

不多時，李青的腳尖，便與他們額頭齊平。

這還沒完，李青繼續飛升，越來越高，越過果樹，扶搖直上……

三人只能仰視……

這一刻，三人都有種強烈的錯覺，下一刻，李青便會破空而去，直達天庭，位列仙班！

什麼白日飛升？

這就是了！

驚駭、震悚……極視覺、心靈衝擊力的一幕，讓他們連驚嘆之語都說不出來。

這還是人嗎！？

李青高高在上，目之所及，整個連家屯兒的條條街巷，暴無。

『咦？這個張白圭怎麼還在連家屯兒？』

李青奇怪，朝張白圭所在的方向道了句：「張白圭，你不回國子監，擱這兒瞎溜達啥呢？」

張居正正優哉游哉，尋思著等沈煉三人離去，自己再折返回去，單獨跟永青侯套套近乎，忽聽有人自己，不由愕然轉頭……

然而，什麼也沒有！

「往哪兒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