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的太晚了。

蘇淮已經原原本本看了一遍。

這是則很普通的新聞，不過就是在說，顧雲爵應約去酒店，赴蘇家的約，還在酒店留宿了一晚，而最有可能陪著他的，就是蘇家的千金，蘇卓。

“蘇家跟顧家有來往是正常的，小淮你別多想。”石雨辰悶了半天，悶出這麽一句。

蘇淮眼神空，笑了笑，“如果不是顧先生同意，這則新聞本不會放出來。”

石雨辰沉默了。

因為蘇淮說的沒錯。

凡是跟顧雲爵有關的新聞，隻有他願意，才能被公開。

他有一萬種方式，阻止一則新聞麵世。

也就是說……

“他承認了這個人的份。”

蘇淮看著石雨辰，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心髒卻像是被一萬針狠刺。

“也許，不是這樣的呢？”石雨辰想安，可這句話自己說出來都不信。

張姨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仍舊樂嗬嗬地端著早飯過來，“吃早飯啦。”

蘇淮衝張姨笑笑，“張姨，我今天想去陪爺爺吃飯。小溪現在不住在那，他一個人很寂寞。”

石雨辰立馬就跟了過去。

蘇淮停下腳步，“抱歉，雨辰，今天我不想讓你跟著。”

“不行。”石雨辰拒絕。

要是大哭大鬧，石雨辰說不定還會放心一點。

現在越是平靜，心裏就越是不安。

蘇淮想了想，“我是你的雇主，對吧？”

石雨辰點頭。

“那我現在解雇你了，你不是我的保鏢了，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蘇淮平靜地說出了這幾句話。

石雨辰就是不走。

於公來說，沒有理由跟著了。

可於私，們是朋友。

現在的蘇淮一定很痛苦，做不到扔下朋友不管。

蘇淮沉默了片刻。

又開口，“謝謝你擔心我，可是現在我隻想一個人待一會，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做傻事可以嗎？”

“小淮……”

“求求你了，可以嗎？”蘇淮的語氣，還是很平靜。

石雨辰到底還是不忍看這個樣子。

歎口氣，揮揮手，“去吧。”

蘇淮去到了蘇爺爺那。

蘇爺爺剛好提著油條豆漿回家，在門口見到了蘇淮。

“怎麽不進去等爺爺呢，不是有鑰匙嗎？”蘇爺爺笑嗬嗬的，“還沒吃飯吧，正好來陪爺爺吃。”

蘇淮很乖地陪著蘇爺爺進了房間。

由於太平靜，以至於蘇爺爺本就沒有意識到的不對勁。

“小溪搬走以後啊，我自己在家無聊，就經常出去走走，你要是沒事，就多來陪陪爺爺。”

蘇淮咬一口油條，作停頓住了。

“怎麽了，不好吃？”蘇爺爺關懷地問。

“爺爺買的油條最好吃。”蘇淮一眨眼就藏起了眼角的淚，笑得燦爛。

臨走，都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

就那麽平靜地，走出了蘇爺爺的家。

蘇淮在想，如果顧先生離開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他們相一場的份上，繼續照顧好蘇爺爺。

畢竟，就這麽點牽掛了。

蘇淮走出了小區，除了一臺手機，什麽都沒帶。

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痛到讓無法呼吸了。

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離不開顧先生。

沒有了顧先生，連自己能去哪裏都不知道。

漫無目的地走到了一座公站臺，隨便一輛車過來，就上了車。

一大早，車上的人還不是很多。

隨便找了個曬不到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蘇淮將頭抵在玻璃上，疲倦地閉上眼睛。

真奇怪，昨晚明明睡得很好，今天卻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意識恍惚間，聽到後有人在議論。

“今早的新聞看了嗎？顧總是不是要換未婚妻了？”

“這也不奇怪，雖然同樣姓蘇，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我我也選擇蘇家的大小姐啊，那可是蘇家的獨生，跟那個平民蘇家可不一樣。”

“對對，雖然都是蘇小姐，但我可看了，氣質什麽的，本不一樣，平民老百姓家養出來的，小門小戶的兒，怎麽跟大家閨秀比啊。”

“看來顧總是真的要換人了。”

……

他們還說了很多，蘇淮一句也聽不下去。

下一站，就下了車。

下車以後，蘇淮才恍惚意識到，好像來到了以前的家。

著路邊，想去看看花店怎麽樣了，可等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已經關門了。

“要買花啊？”新店的鄰居探出頭來，“這家早就不幹了，聽說是幹了什麽缺德事，被罰的沒錢了，也不知道一家人去哪了。”

蘇淮不覺得他們可憐，隻覺得恍惚。

從離家出走，逃出蘇家，遇到顧先生，再到現在，發生過的事，一幕幕都像是做夢一樣。

現在又變回那個一無所有的蘇淮了。

唯一不變的是，仍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裏。

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

看一眼，是趙文文打來的電話。

不想接。

因為大概能猜到，是誰讓打來的電話。

蘇淮沿著路邊，慢悠悠地向前走。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手機又響了。

這次打來電話的是袁毅溪。

蘇淮角無力地勾了勾。

連小溪都找到了，看來顧先生想找到自己的心，還是很強烈的。

這是不是代表，在顧先生的心裏，對自己這個舊，還是有一縷牽掛的？

還是不接電話。

公寓裏。

顧雲爵的臉，已經焦灼到了極點。

“還是不接。”袁毅溪放下電話，“你怎麽就讓小淮看見了呢。”

顧雲爵拳頭抵在桌麵上，臉難看到有些嚇人。

他沒想到蘇卓的膽子竟然這麽大，在他和蘇家明確表明過，不想看到任何報道以後，還是發出了那則會讓人誤會的新聞。

他在得知此事後的第一時間，就讓人刪除了所有關於昨晚的視頻。

可……

竟然還是被看到了。

趙文文也放下電話，“我的也不接。”

好在，季寒那邊有了新消息。

“顧總，監控查到，蘇小姐上了一輛公車，然後在老市區下車了。”

“然後呢？”顧雲爵厲聲問。

“然後就……查不到了。”季寒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