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再顧不上嬉笑，大聲道，“哥你別胡說！我和都沒直接說過話，怎麼會喜歡我？”

裴今宴深吸一口氣，平靜作答，“因為你為而出時，極有可能并未離開，而是目睹了一切。”

“啊，這……好吧，就算看見我為他而出，就能證明喜歡我？子芳心哪是那麼容易？”

聲音一頓，“等等，要說救，我可不是第一個救的，你在松月寺救過！相比之下，你對的出手相助才實打實，我只是說了幾句話，要說激而以相許，應對你，而非我！”

與慌張的裴今酌相比，裴今宴語調越發平靜，“如果喜歡的是我，而不是你，大婚那日大變，如何解釋？”

“啊，這……”裴今酌怔住，“誰知道為何大變？那是的事。”

“刑部斷案，講的是一個邏輯關系，有因必有果，這世上沒有因果不相聯的變化，”裴今宴淡淡道，“上花轎之前，還般驕縱任，但下了花轎、拜了堂，回到新房，再見時已經大變，好似劫后余生之人，想來……是發現自己嫁錯了人，萬念俱灰罷。”

“這……不是……就因為大變，所以你就認為喜歡我？會不會太武斷了？”

“當然不是只有這一件事——自從你出現后，對嬸母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裴今酌愣住。

裴今宴越發覺得憋悶，哪怕站在空曠校場，

他慢慢行走，試圖通過活肢，讓氣更通暢，方便呼吸。

裴今酌也急忙跟了上去，“對母親有什麼變化？哥，你別嚇唬我……”

裴今宴聲音涼薄若冰，“你未到國公府前，曾經出言攻擊過嬸母，伶牙俐齒，嬸母在面前占不到便宜，

但自從你出現，對嬸母百般討好，更是借著隨嬸母練武之機，不斷打聽你的事。你的各種信息，怕是被打探得七七八八，你若不信，可以問嬸母 ，這兩次練武，兩人都聊了什麼。”

“……”裴今酌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知曉，堂兄思維縝、推理能力極強，連刑部積多年的疑案都能斷了，更何況這……不對！這不可能！他和蘇明妝都沒說過話，怎麼可能要嫁給他？

裴今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諷，“我曾冤枉，曾排斥，不悲不喜，好像置事外……是啊，我對來說只是個一年后和離的陌生人，犯不著和我氣。

在國公府這一個月，逆來順、含垢忍辱，喜怒不形于，沒人知曉在想什麼。唯獨見到你的那天，不顧我與嬸母的視線，直勾勾盯著你，那表，難道你忘了？”

想到當時景，裴今酌額頭冒出冷汗——是啊，當時他還疑，蘇明妝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難道只是因為他和堂兄長得像？

這理由勉強可以解釋，但他不信，蘇明妝那表本不是什麼吃驚，更好像是驚慌失措，甚至要尖出來。

為什麼用那個表？

這些要如何解釋？

裴今宴淡淡笑了，卻沒有溫度、也聽不出緒，“你我只是長得像，還不是一模一樣，能認錯一次，不會認錯第二次。或者，我們打個賭吧。”

“？”裴今酌疑地看去，“什麼……賭？”

裴今宴重新停下腳步，轉過向堂弟，雙眼明銳，“最多兩個月，你會夢真。”

“什麼夢？”他不懂。

裴今宴自嘲地笑了笑，“在嬸母那反復打聽你是否還想參軍，反復確認你到底是想參軍，還是想武科舉。如果喜歡你，會用蘇家之力，讓你功參軍。”

裴今酌驚得后退半步，“這……這不可能……”

裴今宴，“可不可能，不需你我來猜，時間能證明一切。”

“……”裴今酌……要崩潰了！

“說完了，我們回去吧。”裴今宴快速掐斷話題，扭頭就要走。

“等等，別走！”裴今酌怕不住堂兄，甚至還拉住他胳膊。

裴今宴停下，靜靜看著堂弟，“夜這麼深，該睡了。”

裴今酌表狼狽，“我都要瘋了，哪還睡得著？堂兄，你別嚇唬我好嗎？我……我和蘇……”

裴今宴打斷，“我說了，不用猜，等時間來證明一切。”

“……”

裴今酌心狠狠一落，頹然地放開堂兄的手臂，“對……不起……”

裴今宴凝思片刻，道，“為何道歉？因為給我戴了綠帽？大可不必，我與也沒有、只有易，這一年，幫我重振江樓，我給留出面，一年后和離，一別兩寬。”

“但，我……”

“你擔心以后你們在一起，有損我們兄弟？”

裴今酌直接吼了過去，“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也不喜歡！從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后也永遠不會喜歡！別說與大哥你有這層關系，即便沒有，我也不可能喜歡！”

裴今宴凝眸沉思片刻，之后點頭，“我知道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什……什麼？”裴今酌懵了，“就這麼……說知道了？”

“不然呢？勸你，念在一片苦心的份上，接他？還是告誡你，應顧及裴家名聲，切勿做出有違倫常之事？其實，我都不介意，”裴今宴淡淡道，“你與終眷屬也好，形同陌路也罷，我全無意見。”

“……”

裴今酌沉默了。

是啊，如果真如堂兄所說，鬧了一出烏龍，但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呢？

名聲被毀，還莫名其妙婚一次，被迫娶了不喜歡的子，何其無辜？

是他害了堂兄……

但他又做錯了什麼？

因為多管閑事，所以惹了一？他何嘗不無辜？

裴今宴笑著拍了拍堂弟的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做好自己便可，走吧。”

“等等！有件事很重要！”裴今酌再次住，“你真的認為……會用蘇家力量，幫我參軍？”

“嗯。”

“那我要不要拒絕？或者……我找談一次，把事說開、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