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靖宇看了看蘇蘇的背影，又看了看變得越發恐怖的江晉城，陡然想起他媽說的那句話——這是祖宗，供著。

剛這麼想，就察覺到凌厲的視線了過來，歐靖宇瞬間神繃。

“嗨？”  “代我向你母親問安。”

歐靖宇瞪大眼，“你認識我媽？”  江晉城沒回應，轉離開。

歐靖宇跌坐在沙發上，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媽耶，這狗男人氣場真大。”

他趕又給他媽打了個電話，將剛剛那句話轉達了。

電話那邊沉默許久。

“媽？”  “你搶他東西了？”  “我怎麼敢！”  “給我立刻回家！”  電話掛斷，歐靖宇很心虛，他鮮見他媽這麼嚴肅。

……  回去路上相顧無言。

蘇棠了手，思考怎麼起個頭。

正要開口時，對方先道：“明天的飛機回國。”

“你的事理好了？”  “嗯。”

想問那麼嚴重的事他怎麼理的，話涌到邊，咽下去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用道歉，本就是我們麻煩你。”

江晉城垂下頭，低低的笑了一聲，“你們不是麻煩，從來都不是。”

看向窗外，假裝沒聽見這句話。

第二天，他們終于坐上回國的飛機，時隔半個月，回到帝都。

分道揚庶時，安安主提出想要抱抱江叔叔。

蘇棠沒阻止，將安安給他。

江晉城的臉和下來，抱著前的小團子，眼神不自覺的出慈祥，“怎麼了？”  安安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

江晉城下意識看向側的蘇棠，后者被看得滿臉疑。

隨后，他點了點頭。

安安的小臉出一抹燦爛笑容，像一朵花兒一樣。

蘇棠手接過安安，忍不住問道：“你們聊什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哦！媽咪以后就知道啦！”  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安安現在的越來越多了。”

小家伙掰著手指玩，隨口說了一句：“媽咪，你今天真好看。”

很好，已讀回。

抱著安安先行回到家中。

一推門，就看見蕭晨坐在沙發上等著，還有常阿姨。

兩人見到們，面驚喜，尤其是常阿姨幾乎快哭了，“安安！乖孩子，你可算回來了！”

“常阿姨，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蘇棠讓常阿姨先帶孩子回房間，客廳很快剩下和蕭晨。

蕭晨明顯這幾天也沒休息好，眼下烏青，胡子拉渣，“小棠，你們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我手機丟了。”

“你去哪里了？怎麼找到安安的？”  蕭晨明顯有太多問題想知道，但他很快察覺到蘇棠的神不對，哪怕掩飾的很好。

“小棠？”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逐客的意思很明顯。

說不恨是假的。

可偏偏蕭晨的確幫了很多。

恩怨分明，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蕭晨，只能暫時避而不見。

“小棠，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

我累了，想休息。”

蕭晨看見眼底的疲憊，便站起，“嗯，你好好休息。”

送他到門外。

臨行前，蕭晨提到：“你上次問的地址，我發給你，如果可以，我想陪你一起去看看那個孩子的墓。”

蘇棠猛地停下腳步。

忽然覺得累了。

“蕭晨，不用了。”

“小棠？”  “不用麻煩。

往后別再提了。”

蕭晨心底咯噔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道：“小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終于問出口。

蘇棠笑了笑，“知道什麼？知道你和黎半夏的易嗎？”  蕭晨的臉瞬間白了下去。

一字一句的說：“師兄，你是我在世上最后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蕭晨張張，卻找不到語言，“小棠，你聽我說……”  “嗯，你說。”

他頹喪的垂下眼，“那個時候我沒有選擇，江晉城就快查到我們的位置了！一旦被抓回去你我都知道后果。

而且兩個孩子都太弱了，我們的力救不了兩個，只能選擇一個。

我知道這件事很過分，但沒有選擇了。”

搖搖頭，“錯了，不是沒有選擇，是你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師兄，我是孩子的媽媽，懷胎十月，是我在承，最該做出選擇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由始至終，不能接的事唯獨這一點，他打著為好的理由，替做出了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選擇。

“如果，我是說如果，黎半夏對那個孩子不好，或者死了，當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怎樣？”

蕭晨啞口無言，眼眶發紅，握著拳頭。

“師兄，你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

把門慢慢關上。

蕭晨猛地按住了門，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小棠，你考慮過我嗎？這三年，有沒有一秒鐘，搖過？”  沉默許久，沒有騙他，“有。”

這三年日夜陪伴，溫，全心全的付出，又怎麼會沒有一刻搖過？  想過的，三年不行，五年，十年，抵抗不了這樣日積月累的搖，或許最后，會清干凈心里的位置，重新接另一個人。

蕭晨的臉更白了，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所以，是我搞砸了一切。”

門最后關上了。

一并堵上的，還有他們之間微微撬開的隙。

蕭晨站在原地，看著大門，心痛的厲害，卻怪不了任何人。

“對不起，小棠。”

……  千禧公司。

時隔半個月，蘇棠重新回到崗位銷假，把喬安娜給擔憂死了。

“事都搞定了？”  “嗯，搞定了。”

為了安全，在家里安裝了全方位的監控，還設置了一鍵報警的功能。

時不時會空看看安安的況。

“那就好，你回來的正巧，有好消息告訴你，今年的最佳新曲獎我們圍了！”  每年新歌層出不窮，想要爭奪最佳新曲獎很難，就連江燁都不一定穩拿這個大獎，更別說趕在年末發布的新人新曲。

奈何短短半個月‘破繭’這首歌太火了，火到大街小巷都在放，歌曲底下的評論早已破十萬，坐火箭一樣上漲。

連帶維安也了炙手可熱的新人，不音綜都發來邀請。

喬安娜還告知了另一件事，“雖然我知道你不太稀罕，但是最佳作曲獎你也圍啦！”  “嗯，有獎金嗎？”  “當然有！”  “那我還是有興趣的。”

兩人相視而笑，難得氣氛歡快了些。

“叩叩。”

敲門聲。

“蘇老師，老板找你。”

“好，我現在過去。”

去到辦公室，推門而進，一眼看見里面坐著一個略微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