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昭昭下意識回頭看周凜安。

那人眼神不悅，正盯著，當時昭昭就知道，完了，踩他的雷了。

和周凜安一起帶過兩次孩子，昭昭知道他有多寵溺樂樂，是那種打不得罵不得，對兒完全養的父親。

要給他知道剛滿四歲的兒大晚上一個人待在家里，他沒當這麼多人的面跟鬧已經很不錯了，他維持著他的風度，不代表事后不找算賬。

所以在胡院長再一次說“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反正我們這兒也談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趕點了頭。

也顧不上周凜安是什麼表了，昭昭拿了包就要走。

丁教授在那頭抖機靈，適時地來了句：“這地方不好打車，我們陪周董喝酒，要不讓周董的司機送一送時教授？”

周凜安面不改已經起，“酒就不喝了，明天一早我還有會。時教授，送您一程？”

昭昭心想我謝謝你，當這麼多人說送我，你是要親自坐實了“對我有那種意思”嗎？！

但是當著滿桌子的人，實在不好拂這位金主的面子，只好尬笑著說：“好，那就麻煩周董了。”

胡院長和另外幾位也站起來，往屋外送了幾步。

和上次的研討會比起來，這次周凜安還算滿意，胡教授心里激又激，握著周凜安的手又說了幾句。

其實在座的，除了丁教授和拿兩三個心思齷齪的，其他人也都看得出來周凜安對時教授不一般。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因為明早有會要早點回去休息，還是想趁這個時機潛規則時教授。

胡院長之前就覺得兩人之間曖昧的，這會兒送走了人也難免多想。要真是正經來往就還好，但這些有錢男人，視人為玩，哪里會有真心？也不知道周董是不是這樣的男人……

司機取車去了，昭昭和周凜安站在飯店門口等著。

周凜安突然就打了個噴嚏，昭昭回頭看他一眼，心想又沒吹風，你打什麼噴嚏，是被什麼人罵了嗎？

周凜安順著眼神看過來，面無表盯著，不知道有在心里怎麼罵他了。

他從里面忍到外面，終于不忍了，“你讓樂樂一個人在家，你怎麼想的？”

昭昭轉開臉：“我就知道你要找我算賬。”

周凜安給氣笑了，“怎麼著你還覺得自己特別對？”

昭昭：“我沒說我對，能怎麼辦，阿姨臨時有事要走，我不是為了討生活在陪你這個資本家喝酒嗎？”

周凜安：“……”

說話說這麼難聽，什麼做為了討生活陪他喝酒！

他發現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還是最知道怎麼氣他。

直到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兩人都沒再說話。

車停在面前，周凜安給開了后車門，昭昭不想和他坐一塊兒，自己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了。

周凜安在后面愣了半晌，憋了一子火氣上了車。

半個小時后，司機把車子開到昭昭家門口。

周凜安要了車鑰匙，讓司機下班。

昭昭看見了，就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了。”

周凜安說：“我沒說我要走。”

司機見他二人脾氣都不好，隨時隨地要大吵一架的架勢，趕溜了。

司機絞盡腦都不明白，老板這是去談投資的，怎麼跟對方的這位教授起這麼大沖突。

還有，他為什麼大半夜要到人家家里來？

搞不懂，實在是搞不懂。

后來他憋不住了好奇去問鄭琦，鄭琦沒好氣地告訴他：“想保住狗頭的話，不該問的別問。”

.

樓上臥室的地板上，樂樂著自己的洋娃娃早就睡著了。

周凜安看了就來氣，去抱孩子的時候冷冷看了一眼昭昭，一言不發。

昭昭知道他在生氣，自覺地沒去搭理他。

之前阿姨已經給樂樂洗過澡了，昭昭去臥室拿了熱巾，過來給樂樂手和腳丫子。

周凜安看見了，從手里拽過巾，自己給樂樂。

昭昭：“……”

等周凜安把事做完，給孩子蓋好了被子，才開始說昭昭：“之前我是不是說過了，樂樂跟著你不行？”

昭昭知道他借題發揮：“哪里不行了，你就看我今天沒及時回家，沒事找事是嗎？”

周凜安不想聽廢話：“樂樂跟我回去，等我這邊事理好就跟我回去。”

看他那表是真格的，昭昭還是有點害怕，不知不覺聲音就弱下來了：“你讓我和樂樂搬家，房子我也選好了，等那邊布置好我們就搬過去……你哪里又不滿意了？”

周凜安說：“我哪里都不滿意。”

這會兒昭昭子了，什麼都順著他：“要不你看，我找個住家阿姨好不好？這樣就隨時都有人在樂樂邊了？”

盯著他的表，又想起之前鄭琦說的那番話：“我們搬家之后，房子大了你也可以隨時過來住，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你在的時候我就到這邊來住，你看可不可以？”

周凜安聽著，忽然就笑一聲：“你這是沒辦法了，是那些招兒都用過了，實在是沒辦法對付我了是不是？”

昭昭抿著不吭聲了，只看著他。

周凜安緩緩躬，對著的臉：“那天是不是還想跟我用人計，勾引我跟你上床，覺得讓我了，我就會依著你？”

昭昭面上繃不住，一張臉紅得不像話。

周凜安起一縷發，放在鼻尖嗅了嗅，尖酸道：“年輕孩兒那麼多，我真想解決需求，找誰不行，找你一個生過孩子的？哦，換句話說，找一個幾年前就玩膩了的？”

他越說越過分，昭昭的臉也越來越難看，收起先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罵他：“周凜安你不要太過分了，玩膩了是嗎，咱倆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你玩我。”

周凜安點著頭，笑得蒼白又層次：“玩了兩年，好玩嗎？”

他單手扣著昭昭的后腰，攬到前，昭昭掙扎著抬頭，男人沉黑深邃的眼睛直直抵近心里去：“昭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你憑什麼在我面前理直氣壯？因為知道我你，我舍不得為難你，還是說你算準了不管你怎麼踩我底線我都不會和你計較？”

他低頭，趁昭昭失神的時候，狠狠咬在脖子上。

昭昭痛得要驚呼，聲音剛出來就被他捂住了，他說：“聽好了，不跟你計較，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開始，任何事我都會計較。”

這天晚上，周凜安睡樓下沙發。

原本昭昭好心想讓他和兒睡的，可他在脖子上狠狠咬那一口，讓徹底火了。

鏡子里看見明顯的牙痕，珠子都出來了，周凜安是不是想咬死，然后吸的？

第二天是周六，昭昭要送樂樂去英語班。

周凜安這次沒起來做早餐，是讓人照著樂樂喜好送過來的。

七點三十，他上樓去敲臥室門。

昭昭剛起來，還沒來得及換睡，趕拿件外套披上去，然后喊請進。

周凜安推門進去時，樂樂還沒起來，嘟著側臥在床上，小小短短一團，可得像個煤氣罐。

昭昭忙不迭拉服前襟，周凜安冷不防看一眼：“遮什麼，你全上下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昭昭黑著臉瞪他一眼，轉去換服。

也是剛起床，有起床氣，白的臉蛋，天生麗質不需要任何裝扮，怎麼都是好看的。

背對著周凜安在柜子里找服，周凜安安靜地看著，從肩頸到腰，然后是下面小。

昭昭的，每一寸他都很悉。

不由得想起那些耳鬢廝磨的時，彼此吸引、沉迷眷，昭昭是喜歡的，會主跟他要，他們對對方都有很強烈的占有……周凜安一時無聲，昭昭許是覺到他在看，還沒找完服就轉過來。

十一月的清晨，不知道是窗外的暗令人喪失理智，還是他冷淡了太久需要釋放自己的。

在昭昭看向他的下一秒，他就上前握住的腰，另一只手扣著的后頸，朝著那雙淡的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