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安問他大哥：“真不和我回去？”

周紹榮搖頭：“以后再說吧。”

頓了頓，他突然低了聲音：“六年前雖然搗毀了周懷準和老金的犯罪集團，抓住的也都只是下面的人，他們太狡猾背后的關系也太深，說不定早就以另外的方式卷土重來。”

周凜安早已預料，“有什麼消息？”

周紹榮：“暫時還沒有，不過你和昭昭都要小心，畢竟你們在明他們在暗。”

周凜安沒吭聲。

他沒有告訴昭昭，一開始想給和兒換更安全、私更好的房子，也有這個原因。

半個小時后，四個人坐在餐桌前。

晨晨小生心，吃飯的時候和周紹榮說說笑笑，反觀昭昭的沉穩，倒像是昭昭是姐姐，是妹妹。

昭昭想著，以后就讓當妹妹吧，小時候姐姐照顧自己，以后，換照顧姐姐。

一頓飯吃完已經七點鐘了，天逐漸暗下來。

之前周凜安給靳樾打了電話，說臨時有點事，讓靳樾照顧一下樂樂。

時間短還行，久了樂樂就不愿意了，吵著鬧著要給爸爸媽咪打電話。

樂樂電話打到周凜安那兒，哭起來了，說爸爸和媽咪不要了。

周凜安只好對哥嫂說：“我們就先走了，小孩兒一直鬧也不是辦法。”

周紹榮牽著時雨晨，送他們二人到樓下。

昭昭舍不得姐姐，但又不得不先離開。

其實很想上去抱一抱姐姐，但現在們不是姐妹關系，在姐姐心里們是妯娌，真要去抱只怕會嚇到。

車上，昭昭一路沉默。

該高興的，心里也確實高興。

可除了高興之外，又還有其他說不清楚的緒，那緒眼眶熱辣辣的，想哭。

車廂里很安靜，周凜安開著車，不時看一眼。

等紅燈的時候，他說：“是不是想爸媽了？”

昭昭恍惚點點頭，“對啊，姐姐回來了，可是，爸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低著頭，眼淚說掉就掉下來。

周凜安理解的心，手過去握住一只手：“至姐姐還在，就是好事，不是嗎？”

又點點頭，“嗯，姐姐還在，真好。”

下意識抓住周凜安的手，里重復著：“真好，周凜安，真好……”

車子停在武學校外面天停車場，昭昭再也沒克制心復雜緒，轉重重地抱住周凜安：“失去得多了，就連得到，都讓我覺得好不真實。”

“是真的。”

周凜安輕輕拍著的背，“昭昭，我也看見了，你姐真的還在。”

我哥也還在。

這麼多年了，他很開心過。

自從大哥失蹤，昭昭離開，周凜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懷暢快過。

他笑起來，發自心地笑起來，他捧著昭昭的臉，兩人相互對視都在笑。

“下雨了。”

窗外啪嗒啪嗒的聲響，昭昭轉過頭去看一眼，“越下越大了，你車上有傘嗎？”

周凜安：“沒有。”

“哦。”

“暴雨一會兒就過去了，我們再等等。”

“哦。”

其實是有傘的，他不過是，想和多坐一陣。

等到八點多，雨小了些，兩人才下車，去里面接樂樂。

這會兒樂樂正由靳樾抱著，在二樓欄桿看樓下場地里大哥哥大姐姐在練武。

看著看著，就看到兩道悉影從轉角的樓梯上來了，樂樂眼尖，一下就睜大眼大聲喊：“爸爸！媽咪！”

很快周凜安和昭昭就上來了，周凜安從靳樾手里接過兒，忙說謝。

靳樾嗤了一聲，說：“我這是你家保姆了，孩子說扔給我就扔給我，能有點責任？”

周凜安笑著，沖他口來了一拳。

昭昭不好意思，連聲說不好意思，又說：“靳大哥，請你吃宵夜。”

餐桌上盡看姐姐去了，都沒好好吃兩口飯菜，這會兒是真了。

周凜安抬手看一眼時間，“宵夜今天就算了，一會兒樂樂該睡覺了。改天再請。”

靳樾說：“是是是，兒比天大——來，樂樂，跟教練說個麼麼噠晚安。”

周凜安嘖一聲，皺眉。

沒見過五大三的男人這麼麻的。

樂樂倒是配合，歪過去抱一抱靳樾：“教練晚安，麼麼噠~”

“先走了。”

周凜安抱著孩子走前面，昭昭要跟靳樾道別，靳樾手示意走前面，他送他們。

送到了樓下，看著他們上車，靳樾才對昭昭說：“你們一家三口這不好嗎，要我說就趕復婚，趁樂樂現在年紀小啥也不懂。”

昭昭笑了笑，跟他說了改天再見。

沒去想這個問題，眼下得先想姐姐的事。

回家的路上，周凜安接了幾個工作電話。

公司高層有急事找，他開著車，車上有孩子，就回對方說晚點再電話聯系。

到家之后，周凜安去忙，昭昭帶樂樂去洗澡。

阿姨現在住在家里，昭昭給樂樂洗澡的時候也去幫忙放水，找服。

阿姨很喜歡樂樂，但是就是覺得昭昭太慣著這個兒了。

昭昭：“阿姨，您覺得我太寵了？要不您觀察一下爸爸？”

阿姨說：“爸爸多一點是好事啊，以免長大以后遇到渣男啊！”

昭昭：“……”

有你這麼雙標的沒？

后來阿姨帶樂樂睡覺去了，昭昭就去忙自己的事。

以往周凜安在的時候，樂樂睡覺前都得給講會兒故事，今晚是真有需要理的要事走不開，給樂樂解釋了，小家伙也就接了。

乖乖地聽阿姨用那超級不標準的普通話給讀故事。

深夜十一點，樂樂和阿姨都睡了，昭昭洗完澡睡不著，坐在客廳里發呆。

屋子里黑漆漆的，電視隨意開著，腳邊的加噗嗤噗嗤響著。

周凜安穿著睡出來，手里拿著巾頭發，原本是去廚房喝點水就睡了，結果看昭昭一個人在那。

他走到昭昭跟前，牽了牽寬松的，在側坐下來。

昭昭回頭對上他的視線，自覺地往旁邊挪一點兒，給他讓位置。

現在昭昭看他的眼神十分友好。

周凜安發現，自打見到姐姐之后，就這麼幾個小時時間，人好像不。

“這麼晚了還不睡？”

他看一眼茶幾，上頭放著兩張卡，還有一些類似固定資產的文件。

抬了抬下，問：“什麼東西？”

昭昭松開抱著的膝蓋，穿上拖鞋把卡和文件拿過來：“這些是我媽留給我的。但那時候我媽不知道我姐還在，所以才全部留給我。現在找到姐姐了，而且我看姐姐和周大哥住的地方很差，所以我想，把這些都給他們。”

昭昭有穩定收，一些論文和專利也能賺錢，和樂樂的生活可以過得很好，不需要喬素心留給的那些，但姐姐需要。

周凜安沉默的看了一眼，說：“你自己收起來。”

昭昭說：“我們家的事，你還是不要管了。”

周凜安說：“哪次你不聽我的是沒有出問題的？你這些東西就算拿過去，你姐也不會要。再有，你讓以哪種份來接？現在不認識你。”

這話是真，但昭昭不聽。

眼看要跟他頂，周凜安不給機會，“即便要給，也是以后的事了。現在有我大哥在，你就放心把給他。你沒出現之前，人家兩人不好好的過了幾年嗎？”

周凜安的話讓昭昭無法反駁，自己沉靜了一會兒，也就打消了念頭，慢條斯理把那幾樣東西收起來。

等收拾好了，周凜安有幾句話要跟說。

“昭昭。”

正要開口，昭昭不小心踢到加，“哎呀”一聲要去扶，腳下不知怎麼就打了，整個人往沙發上倒。

周凜安去撈，下意識去抓他袖子，這倒好，兩人一起倒下去。

昭昭在下，周凜安在上，兩人的軀就這麼疊在一起。

也是很巧了，阿姨習慣半夜起來上廁所，客廳的燈忽然開得通亮。

阿姨張大站在那里，看著周凜安在昭昭上。

這畫面持續了將近一分鐘，阿姨開始裝眼瞎，打著哈欠回自己屋：“我是不是夢游了……夢游，我夢游了……”

昭昭一張臉通紅，使勁推周凜安：“你起來呀。”

阿姨都走了，他起不起來意義也不大了。

索就保持這個姿勢，近距離打量。

昭昭上很好聞，和過去一樣，是周凜安喜歡的味道。

尤其是洗過澡之后，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周凜安安靜地注視了一陣，低頭去親，昭昭慌忙別開臉。

周凜安今天心好，笑著住下：“不給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