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發嚇得噔噔噔往后退，剛才拿棒球的氣勢一落千丈：“你們……你們想干什麼，你們私闖民宅，我要報警！”

“報警？我回自己家算什麼私闖民宅？”程笙說，“不過你說報警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下面我們要聊的事確實跟法律有關。”

羅綺站起，慈母形象再裝不下去：“笙笙，你怎麼變這樣了？我們生你養你不容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要這麼對我們，你太讓我們失了！”

程笙看從小想依賴，卻從沒讓依賴過的母親，諷刺笑了笑 ，那笑有些悲涼。

“我該是什麼樣你們才滿意？逆來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把自己的一片片割下來，把都放干給你們吃飽喝盡才算好？”

“別人家的父母對孩子無限寵呵護，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就好，我作為你們的兒，從不奢你們摘月亮，就是希你們給我看點月都好，這麼卑微的愿，請問你們給過嗎？”

程家父母同時面一僵。

“你們說我沒良心，我認，對你們，我的良心已經用完了。你們生了我養了我，在我上用的錢我認，我也給，但是，你們沒付出過，憑什麼要求我就要給！”

程笙說到后面有些激，孟璃小聲勸道 ：“寶貝冷靜點，別胎氣。”

想到寶寶，程笙深呼吸幾下，平復緒。

如果說上次回程家的程笙是強的，囂張的，那這次的程笙，就是決然冷漠的。

決然要撕裂和程家的關系。

羅綺被這些話震得久久回不過神，程德發瞪著氣怒的眼睛，罵道：“大逆不道，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喪良心的兒！”

程笙冷冷看他：“你一個沒心的人好意思指責別人？”

程德發氣到手抖，剛要上前，旁邊最近的保鏢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擰，瞬間殺豬般的慘響徹客廳。

“你們是黑社會，我要告你們！你們他媽……啊啊啊！”

咔嚓一下脆響，好像什麼東西斷了。

棒球掉到地上。

羅綺驚恐捂，想去攔看到那一排保鏢又不敢，只能對著程笙大：“你瘋了！他是你爸爸！”

“他不手保鏢就不會他。”程笙看向保鏢，“給他正回去吧。”

又是咔嚓一聲，保鏢把臼的手關節正回去。

這一來一回，手是沒問題，但疼痛是實打實的，程德發面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疼得直哆嗦。

程笙該說的都說了，進到正題：“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手的，我只有一個事，把我的彩禮錢還給我。”

“不可能！你的彩禮是我們的，不可能給你！”羅綺出聲。

程笙料到他們會賴：“好，那就走法律程序。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走法律程序的話就不止還本金了，還有利息和訴訟費，都會算你們頭上。”

羅琦口起伏厲害：“你、你要告我們？天底下哪有子告父母的？”

站在沙發邊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適時開口：“子告父母的不僅有，案例還不，要給您舉例幾個嗎？”

羅綺瞪他。

男人職業微笑：“自我介紹下，金誠律所的律師，我姓陳，關于二位貪拿程小姐彩禮的案件，由我全權負責。”

程德發疼得發白，還犟著：“……程笙，別以為個律師來嚇唬我，我就會怕你，你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那里去，兒的彩禮也是歸老子所有。”

陳律：“程先生，不懂法就多學習，據我國婚姻法相關條例，彩禮屬于方個人財產，父母無權支配。所以，二位不配合的話，我們就只能走法律途徑了。”

程家夫妻臉刷一下變了，難看到極點。

程笙會找律師來，說明早了解相關條例有十足的把握，這種況下，走法律途徑他們必輸無疑，萬一程笙還要跟他們算利息，他們就真的完了。

羅綺妄圖打親牌，哭著說：“笙笙，你的彩禮都投到生意上去了，現在要我們拿出來不等于讓我們去死嗎？”

“不至于，自私的人命都長。”程笙看了看周圍說，“這個別墅能賣兩千萬吧，公司你們也賣了，湊一湊差不多。”

程德發睚眥裂：“你個畜生，竟然想讓我們賣公司賣房！”

“無所謂，你們不想賣反正到時候法院會強制執行，只是強制的話恐怕賣的價格會低市面很多，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程笙說著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不占你們便宜，這是從小到大程家養我的開銷，我跟律師核對過了，總共是七十三萬兩千，這個數字只會多不會，給你們算一百萬吧，彩禮利息就不跟你們算了，你們還需要歸還我九千九百萬。”

“律師會跟你們接，麻煩把親子斷絕協議書也簽了。最后提醒一句，我勸你們配合，不然打司吃虧的肯定是你們，到時候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說完，程笙拉著孟璃起，無視背后失控到大吼大的程家父母，走出程家。

外面，深秋溫暖和，落在人上不似夏天那般熾熱，也不似冬天那般寒冷，舒服得每個孔都展開。

呼吸著自由空氣。

孟璃嘖嘖嘖連連嘆：“笙笙你真是小母牛坐飛機，牛上天了！ 請了律師又請了保鏢，黑白兩道通殺，爽啊！”

程笙：“……你的歇后語能換一個嗎，我有點不住。”

孟璃：“那你就是小母牛坐燈泡，牛閃閃放芒。”

跟小母牛過不去了，程笙不掙扎了，轉移話題：“走吧，事都理完了，我們回家吃飯，虹姐在等我們凱旋歸家呢。”

“說實話，我覺得我發揮得了。”

孟璃坐上車還有點憾：“主要是你那個爛爹想手，不然我肯定高能輸出把程家的房頂掀了，這些年你那麼多委屈……誒，后面那個車是不是一直在跟著我們？”

王海聞眼警覺看一眼后視鏡，程笙出聲：“靠邊停一下。”

后面的車其實跟得并不近，中間還隔了一輛車，但孟璃對跟蹤這事天然敏，所以多留了個心。

“誒你干嘛去？”

孟璃見程笙要下車，忙拉住。

程笙拍拍的手：“沒事，后面的人我認識。”

“誰啊？”

程笙拉開車門：“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