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風流》第200章 稀罕(第六更)
等到了提學都督府,鄭夫人似乎對於今日的複診頗為期待,像這樣的人,在做姑娘的時候,就一直躲在閨閣裏十幾年不出來,好不容易嫁了人,人要講究三從四德,也不能逾禮,拋頭麵的事,是萬萬不可的。
人在這個時代隻屬於從屬品,葉春秋越是融這個時代,就越有很深的,想想看,那北宋的清明上河圖,所繪製的八百多個人之中,畫中熱鬧的街市上,也不過出現了四個人而已,其中一個舞姬,一個是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還有一個,乃是帶著鬥笠看不見麵容,被丈夫領著的騎驢子,北宋的時候,理學還沒有真正昌盛,對於子的錮也不至於南宋和明朝這樣變態,可即便如此,依舊是滿大街的男人,葉春秋所遇到的況大抵也都是如此,一般在街上遇到人,要嘛這個子是趙嫣兒這樣的煙花子,再有可能,就隻是一群老太太了,若是子要出門,往往是被捂得嚴嚴實實,至需要丈夫陪同,麵上要帶著麵紗,不能讓人輕易看到容貌。又或者坐著馬車,馬車裏不風。
那種曆史電視劇中的所謂的豔遇,那是絕無可能的,這也是為何明清的裏,所謂的男故事,往往不會出現在街市上,大多是表哥和表妹的故事。
不是特麽作者們滿腦子想的是近親繁,特麽的除了親戚,本無從下手啊。
葉春秋看著那輛小車,還有幾個隨行嬤嬤,甚至還有一個差役,這個陣仗,大宗師難道是打算讓師母上陣殺敵嗎?
好吧,他也隻是在心裏笑笑,和師母打了招呼,便在前頭引路,師母是醫堂的第一個顧客,萬萬怠慢不得,這個行業,眼下隻能靠著口碑來積攢人氣了。
待到了西子湖畔,這兒的門檻和台階都已經撤了,因而到了這兒不必下車,而是直接可進庭院之中,裏頭專門設置了開闊,負責停車,那隨行的差役已經被擋在了外頭,隻好在外頭守著,葉春秋早已言明,往後營業時間,自己不會進來,今日隻是陪師母來一趟。
鄭夫人這時便已下了車,抬頭一看,眼前所見,恰是一個典型的杭州園林,很是幽靜,這兒倒是有不人,可是除了葉春秋,竟看不到一個男子。
這讓鄭夫人心裏不由稍安,假若突然冒出什麽陌生的男子來,以眼下的禮教甚嚴,便是教人了,也有子上吊的事發生,就這,府還大肆宣揚呢,仿佛被陌生的男子到了,唯有尋死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似的,朝廷對這樣的子,往往都會鼓勵,甚至會頒發貞節牌坊,這便是四書所說的烈。
葉春秋臉帶微笑地指著其中的一閣樓,恭敬地道:“那兒便是醫堂,師母請吧。”
沿途的所有學徒,見了鄭夫人,都是很有禮儀地屈行禮,鄭夫人覺得很放鬆,便挪了蓮步,由葉春秋領著進了醫堂,這裏的醫堂和其他的醫堂沒什麽不同,不過鄭夫人卻顯得很好奇,剛剛坐下,那曼玉便輕盈地走過來,手裏居然拿著竹簡和筆,輕輕地道:“敢問夫人高姓大名。”
鄭夫人覺得很是新鮮,正待要問葉春秋,葉春秋便道:“這建檔,看病往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小病倒也罷了,可若是大病,隔三差五要來複診,每日都問師母此前用了什麽藥,病如何,哪裏有疼痛,或者病是否紓解,豈不是給師母添了麻煩?師母往後每次來,都會在這文檔上記錄下師母的病,門下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師母莫怪,譬如師母若是下次得了別的病,卻恰好與現在的病相衝,若是大夫們不知道,這藥就可能不對症了,這樣做,是讓醫堂對師母的子有一定的掌握,如此一來,但凡有個什麽頭昏腦熱,或是長期的疾病,大夫們隻需尋到師母的文檔,就可一目了然,這樣不但可以防止誤診,也給師母提供方便。”
所謂的建檔,某種程度也是綁定病人的手段,你既然來了這兒,再去尋其他的大夫,又不免要重新問切問,而且也使鄭夫人可以省心一些。
鄭夫人抿笑起來,便說了自己的姓名和年齡,曼玉便笑嘻嘻的道:“那麽就請夫人到裏屋接檢查吧,嗯,不必擔心的。”
因為是子,鄭夫人倒也放心,進了裏頭的一個屋子,曼玉還沒有學會醫,不過葉春秋卻是定製了標準化的檢查流程,比如把脈,規定一定時間脈了多下,而後記錄起來,之後便是問診,月經如何,可有白帶之類,也都紛紛記下,若是有部位疼痛,還需在痛一、按一按,這些都是要記錄在案,而後再轉手送出去,讓住在大宅院外的那位張大夫據病,確定病如何,再下藥方子,最後送回這裏的藥房取藥,等到鄭夫人檢查完,閑坐了一些時候,就可以直接取藥回家了。
在這裏,幾乎每一個步驟都有一個流程,有專門負責檢查的,專門進行確診的,專門撿藥,甚至是煎藥的,還有專門的賬房,病人進來,如鄭夫人這樣,檢查完了,就不必費心思了,若是很急著回家,自然還要專門派人送了藥去的府上,可若是不急,這兒也有裝飾一新的小廳,有人專門負責斟茶遞水。
當然……在這座大宅子裏,葉春秋還有一個更稀罕的地方。
鄭夫人喝了幾口茶,歇了歇,一旁的葉春秋便趁機道:“師母不妨在這裏走一走如何?嗯,前頭是一鋪,再過去還有胭脂水的小店,首飾店也有。”
啊……
鄭夫人顯得有些陌生。
雖然這輩子都和胭脂水都和乃至於金銀首飾打道,可是對於去這樣的店鋪,卻是很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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