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之名當不起？

笑話，就因為讓葉蓁了委屈？憑什麼！

宋嫣然銀牙咬，怒火中燒：“瑾王殿下，雖然您貴為親王之尊，但縣主的封號，是皇上親封，要免要撤，也由不得殿下。”

“哦？”秦玉瑾微微上挑的尾音聽的宋嫣然心涼不已。

“那便麻煩王大人好好審審這小廝，本王也好回稟圣上圣裁。”

該死！瑾王居然用這件事威脅！

難道真要自請撤掉縣主之位嗎？

不行，絕對不行！

宋嫣然只能眼地著秦漠寒，希他能為了同秦玉瑾周旋。

可惜，秦玉瑾的提議正中秦漠寒的心意，就算宋嫣然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他也不會理睬。

宋嫣然心恨到滴，可卻只能含著淚服：“瑾王殿下說的對，今日讓葉小姐了委屈，是嫣然的不是，嫣然會自請辭去縣主之位，修養，以免下次再出了這樣的麻煩。”

秦玉瑾這才點頭，握著葉貞的手，轉便離開了雅間，留下一群面各異的人。

看來瑾王還真是很疼瑾王妃，否則以他一向溫潤有禮的格，又如何會當眾給宋嫣然難堪？

而宋嫣然著葉貞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恨意。

都是葉貞這個賤人，勾引了秦漠寒不算，還勾引到了秦玉瑾，等著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絕對不會的！

轉朝秦漠寒道歉，一雙眸滿是淚。

“殿下，今日都是嫣然的錯，擾了殿下的興致……”

秦漠寒將視線從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收回，強忍著想要跟上去的沖，瞧著宋嫣然這張令他倒盡胃口的臉，淡淡開口。

“不是你的錯，今日你也了驚，好生回府休息，不必過多在意，縣主之位，也算不得什麼。”

宋嫣然眼神一亮。

聽秦漠寒的意思，難道還會有比縣主之位更讓風的補償嗎？

喜不自，心中的恨意也消散不：“多謝殿下關心，嫣然知道了。”

同時宋嫣然又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要秦漠寒的心還在這兒，這一局，便不算全輸。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而穆瀾伊呆呆地注視著兩人相攜而去的方向許久，終是后知后覺地回過神，朝著秦玉瑾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

葉貞被秦玉瑾一路拉著，直到兩岸鶯啼，才終于將手從他手中掙而出。

看著手腕上微紅的印子，從來沒想過看似溫潤的秦玉瑾，也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殿下……”

“阿貞……”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最后還是葉貞先說了話。

“多謝殿下維護，葉蓁惶恐。”

秦玉瑾垂眸，盯著葉貞的目像是燃了一團火：“維護王妃，是本王所愿。”

“……殿下，我對你，沒有男之。”

葉貞頓了頓，抬眸，進秦玉瑾眼中的一片澄澈，一字一句地補充：“現在，以后，都絕不會有。”

現在，以后，都絕不會有。

秦玉瑾心中有個地方作痛，臉上卻始終溫潤。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一試，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就算余生都不行，那我也至陪你走過了余生。”

葉貞沉默，片刻后，才緩緩開口：“殿下，葉蓁會向圣上陳，瑾王妃的位置，絕不應該是葉蓁。”

著秦玉瑾的雙眼：“殿下，珍惜眼前人，有些人，別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安寧公主的心意……”

“阿貞，”秦漠寒打斷了的話：“我正是因為清楚安寧公主的心意，才從不給回應。”

“沒有希，便沒有絕，我對沒有意，若真應了的心意，才是對的不負責。”

秦玉瑾目溫，凝視著葉貞，眼中波瀲滟：“這點，我和阿貞是一樣的。”

“……”

葉貞無言，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服秦玉瑾，因為對秦玉瑾的回復亦然。

因為不，所以不給對方半點念想。

因為不，所以不會肆意揮霍對方的心意。

這便是的底線。

河岸邊的柳葉被春風吹響，似嘆息，似嗚咽，可想到演武場中穆瀾伊滿臉笑容下藏的絕，葉貞終是沒忍住。

“但安寧公主即將前往漠北和親，殿下……”

“去漠北和親，是我的建議。”

什麼！

葉貞臉一變，所有想要出口的話，都被秦玉瑾這句話打的措手不及。

“比起寒王府，漠北是最好的歸宿。”

葉貞瞳孔驟，還沒等開口，就覺一陣風沖到了兩人面前，接著一道清脆的掌聲便在河岸邊響起。

秦玉瑾的臉被扇到一邊，而穆瀾伊雙眼通紅，半松開的手掌微微抖著。

“秦玉瑾，你當你是誰？”

“是，是我穆瀾伊犯賤，是我穆瀾伊不知廉恥地纏著你，可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替我決定自己的歸宿！”

“最好的歸宿，漠北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漠北王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秦玉瑾，你是想讓我死，這樣就能永遠不纏著你了嗎！”

穆瀾伊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凄涼，眼淚奪眶而出，死死地捂住心口，像是這樣就能捂住那被扎出的心，這樣就不會疼似的。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

穆瀾伊蜷地蹲在地上，像只無助的小般嗚咽。

的驕傲，的意，的期，都在聽到秦玉瑾說出的話時，徹底碎了。

看著這樣的穆瀾伊，葉貞便像是著以前的自己，心疼不已。

穆瀾伊抬起頭，想從秦玉瑾眼中看到丁點的在意，可看到的，只有他遠去的背影。

“秦玉瑾，你的心怎麼這麼啊……”

到連解釋都不愿意說一句，到連敷衍都不愿。

也是會痛的啊，也是會哭的啊……

穆瀾伊失魂落魄，倏然起，抱著一旁的葉貞哭的像個孩子。

“阿蓁，我好疼，為什麼會這麼疼……”

“阿蓁，他不我便罷，為什麼要讓我去漠北，為什麼要讓我嫁給別的男人……”

“阿蓁，我不想再他了，我再也不他了……”

“為什麼我會上皇家的男人，為什麼啊……”

穆瀾伊越哭越兇，淚如泉涌，聲音也被江風吹散，支離破碎。

而葉貞輕拍著的背，心嘆息。

是啊，為什麼們會上皇家的男人？

為什麼們的人，都不們？

穆瀾伊抱著葉貞哭了很久，直到夕西下，直到穆瀾伊哭的半點聲音都發不出，才從葉貞的懷中起。

“阿蓁，對不起。”

“瀾伊，對不起。”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穆瀾伊紅腫著眼泡瞪：“傻子，你道什麼歉？”

葉貞也回眸看：“那傻子，你道什麼歉？”

穆瀾伊看向日落西山，笑的坦：”是啊，我們道什麼歉呢，不過是錯了人，不過是表錯了。”

“不過，還好，你做了瑾王妃，日后我在漠北，也放心了些……”

葉貞著穆瀾伊，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瀾伊，我不會是瑾王妃，而你也不會嫁到漠北，你信我。”

穆瀾伊了眼睛，笑笑：“不說這些了，哭這麼久，我都了，醉月樓沒吃好，這頓晚飯可千萬不能再馬虎了。”

看著這樣故作堅強的穆瀾伊，葉貞突然想起今早對自己說的話。

明明想哭，卻為什麼要笑呢？

等告別了穆瀾伊，葉貞卻并沒有回忠義侯府，而是往宮門方向走。

沒想到，葉貞的馬車還未進宮門，就被前太監首領攔了下來。

“忠義侯府葉蓁，跟咱家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