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nbsp;nbsp; 番外十九

◎延續（1）（主副cp都有◎

“所以——”宋玘宸停下了剝橘子的手, 低聲音，往電腦的攝像頭前湊了湊，“大哥你準備求婚了？”

宋珮寒點點頭, 道：“是的, 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今年是他和吳宣竹往的第五個年頭了, 宋家父母也早就接了這個事實，甚至兩年前就開始旁敲側擊地問他倆何時“辦大事”。

可宋珮寒不願意吳宣竹，更不想把嚇跑，所以每次試探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吳宣竹可能是因為之前那段失敗的婚姻, 遲遲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對于他拐彎抹角的打探也都是搪塞。

不過，最近宋珮寒有些按捺不住了。

要說理由的話，那就是他有了敵。

吳宣竹公司新招的項目經理是個25歲的帥氣弟弟，整天圍在邊“姐姐”地喊, 是傻子都看的出來他的心思。可惡的是, 偏偏這個帥弟弟工作能力還特別好，職不到一年, 已經了吳宣竹的得力助手。

如果說只是工作接的話, 那宋珮寒也沒那麽小心眼。但吳宣竹長得漂亮、氣質上佳, 又是典型的功企業家，這些年追的人只增不減, 這弟弟也不例外, 經常以工作為由約著吳宣竹一起吃飯。

這算盤打得京市都聽得清楚，宋珮寒當然急了。

宋玘宸若有所思地頷首, 然後問：“你和姐姐通過了嗎？”

宋珮寒沉嘆一聲：“還沒。”

宋玘宸不忍掃興, 但還是委婉道：“要不先知會一聲？姐姐是個比較有想法的人。”

宋珮寒“嗯”了一聲, 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道：“你打小主意多，給想個辦法。”

宋玘宸：“？”

他拿起剛才沒剝完的橘子繼續剝，還將橘子皮弄小燈籠的形狀，包在橘瓣外面，接著悠悠道：“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只會剝橘子罷了。”

宋珮寒：“……”

宋玘宸把水果盤弄好，放到了一邊，道：“不然，我小禧去幫你探探口風？”

宋珮寒想了想，道：“我覺得可以，那就麻煩弟妹了。”

宋玘宸道：“不過姐姐那麽聰明，估計小禧剛開口就能猜出來是怎麽回事了。”

宋珮寒：“猜到也沒事，只要不是抗拒，即使需要思考我也願意等待。”

之後，宋玘宸把這事兒和溫禧說了。

溫禧著下，作思考狀：“嗯……我姐覺沒有想結婚的意思呀。”

宋玘宸問：“你倆之前討論過？”

溫禧搖頭：“那倒不是，但是你也知道，姐姐有錢有有事業，我覺得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滿意，沒有想要改變的意思。”

接著，眼珠一轉，似是明白了什麽：“哎？宋大哥是不是想求婚了呀？”

宋玘宸也不瞞著，道：“是。”

“是因為家裏催得急嗎？還是想要孩子了？我姐可不咋喜歡小孩子哦。”溫禧道。

宋玘宸笑了：“要不要孩子我哥還真不介意，他就是怕你姐給別的男人勾走了。”

溫禧恍然大悟：“哦~宋大哥吃那個帥弟弟的醋了是不是！”

宋玘宸愣了：“你也知道那個男人？”

溫禧道：“當然知道啦，我姐和我說過，早就拒絕那個挖牆腳的啦！”

宋玘宸：“？”

“都表白了？”

溫禧“嗯”了一聲：“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弟弟妹妹作都可迅速了，看中了就主出擊。其實我姐拒絕的人可不止一個，有好多個，只是覺得沒必要什麽事兒都去煩宋大哥，所以都自己默默理了。”

宋玘宸現在能理解宋珮寒的危機了。

縱使再沉著冷靜，也架不住自己朋友天天被野男人盯著呀！

“那你能幫忙探一探的口風嗎？”宋玘宸又問。

溫禧一口答應：“當然啦！但是我也不知道有多的把握哦。”

宋玘宸道：“沒事，讓他有個底就行。”

溫禧：“那玩意我姐直接婉拒了咋辦？宋大哥就要憾退場了嗎？”

宋玘宸道：“怎麽可能，那可是我哥。”

說著他環住溫禧的腰肢，道：“我們姓宋的都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

“那撞傻了怎麽辦？”溫禧眨了眨眼。

宋玘宸一用力，把扛了起來，讓穩穩地坐在自己的臂彎裏。

他語氣肆然：“把南牆拆了唄。”

“力氣這麽大啊？”溫禧打趣，眼神纏繞繾綣。

“不僅力氣大，”宋玘宸咬的耳垂，低沉的聲音回響在耳畔，“那邊也大。”

溫禧擰眉，紅著臉捶了他一下：“就會說葷話！”

宋玘宸笑：“還會做呢。”

溫禧不服只有自己被“調戲”，道：“大又怎麽樣，他們都說要靠技巧~”

宋玘宸揚起眉尾：“他們？”

“昂。”溫禧繼續挑釁。

“行，”宋玘宸勾，“等會兒還麻煩你鑒賞一下，看看我和他們誰的技巧比較好。”

說著，他就抱著向臥室走去。

--

關于“探口風”這事兒，溫禧心中是有些忐忑的。

但有趣的是，隔天去找吳宣竹聊天，還琢磨著怎麽拋磚引玉，可竟然第一時間就被對方看穿了心思。

吳宣竹：“你是來幫宋珮寒打探消息的吧？”

溫禧很驚訝：“哎？你怎麽知道！”

吳宣竹：“可太明顯了。他不止一次趁我半夜睡著，悄悄用線測量我的指圍。可是哪家人量指圍量十個指頭的啊，到一半就給我弄醒了。”

溫禧立刻刨問底：“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麽呀？”

吳宣竹：“都可以吧。”

溫禧不解：“都可以什麽意思？”

吳宣竹扯了扯角：“字面的意思。我以前是很抗拒再婚的，因為我不喜歡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但是這麽多年的相下來，我覺得宋珮寒確實是個很合適的人，我願意再試一次。如果失敗了也無所謂，至曾經這段時間是快樂的。”

這話聽上去很灑，但總有點兒悲觀的彩在裏面。

溫禧能理解上一段婚姻給姐姐帶來的傷害，可還是希姐姐能夠獲得幸福。

“我想回南城一趟。”吳宣竹突然說。

“想去看看阿婆阿公。”突然笑了一下，“當時老太就說那個死前夫不行，我沒聽，結果果然不好。這次我想讓倆老再把把關。”

溫禧心領神會。

說：“正好清明了，我也想去看看他們。”

于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開始了。

宋玘宸和宋珮寒本想用私人飛機，可是溫禧和吳宣竹卻不願意。

“坐高鐵吧，也方便。”溫禧說，“而且我好久沒有和姐姐一起出行啦。”

吳宣竹道：“是啊，上一次好像還是20多年前了。”

“嗯，”溫禧應著，“那次是阿婆和阿公帶我們去明城走親戚。”

也是唯一一次。

對于阿公阿婆，溫禧有很多的憾。

其中有一個就是當年許諾過要帶著他們環游世界。

還記得，那時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的田野和天空，呢喃著：“要是可以停車下去拍照就好了。”

阿婆說：“小禧，以後你學會開車了，想在哪裏停就在哪裏停。”

溫禧立刻說：“以後我買輛車帶你們出去兜風呀！”

阿公笑了：“好呀，我和你阿婆就等著你了！”

所以，溫禧考了駕照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阿婆阿公打電話報喜。

“我會開車啦！”

可是帶老人環游世界的諾言還沒來得及兌現，他們就永遠地離開了。

結婚後，溫禧帶著宋玘宸去掃過墓。

雖然不是那種傳統的。

兩個老人生前說過，想要一起葬在江裏。

“我和你阿公第一次約會就是在碼頭。”阿婆當時這樣說。

所以他們走後，小輩也都遵循了他們的願。

這次幾人一起回南城，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流程。

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是宋珮寒第一次去。

因為姐妹倆對老人們的很深，不願意隨隨便便就把人帶給他們看，除非是認真地敲定了。

“小禧。”

吳宣竹的喊聲把溫禧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想什麽呢？”吳宣竹問。

“小時候的事。”溫禧搪塞。

沒想到說到這兒，吳宣竹來勁了：“哈哈，你小時候可真的是個熊孩子。”

這下把宋玘宸的興趣也勾起來了：“哦？是什麽樣的？”

吳宣竹道：“以前小時候，小禧的玩沒有一個是完整的。芭比娃娃不是掉了頭就是被剪了頭發，要麽四肢殘缺要麽不蔽。”

溫禧不甘地狡辯：“我那是想給們設計新造型。”

吳宣竹笑道：“是嗎？那你把熊媽媽的腦袋掰下來扔沙發底下是什麽說法？”

溫禧：“……”

宋玘宸在一旁早已笑得肩膀都在抖了：“小禧，看來你小時候就很有藝天賦。”

溫禧小聲道：“創造來源于毀滅，你們不懂。”

“好好好，”吳宣竹朝眨眼，“我們不懂。”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珮寒開口了：“小宸你可別笑人家，你小時候也半斤八兩的。”

“誒？”溫禧眼睛一亮，“大哥，展開說說？”

宋玘宸咳了一聲，道：“也沒那麽誇張。”

宋珮寒道：“是，也不過就是和狗子打架輸了，被趕到了棚裏，打碎了好幾個蛋，最後還被母啄哭了。”

“哎哎哎，”宋玘宸立刻糾正，“沒哭啊，而且我也不算輸，那惡犬後來看到我都繞道走。”

宋珮寒繼續拆臺：“你怎麽不說栓它的繩子變短了呢。”

這下到溫禧笑了：“怎麽還有棚呀？以前你家是自己養的嗎？”

宋玘宸道：“不是，是小時候過暑假，爸媽會帶我們去山裏農家樂。”

吳宣竹很驚訝：“爺下鄉？”

宋玘宸頷首：“對啊，我和我哥都割過麥子過秧，還會放牛呢。”

宋珮寒也跟著說：“農耕經驗富。”

接著，他又有些好奇地問吳宣竹：“你們姐妹倆小時候都玩什麽啊？”

溫禧想了想，道：“那可多了。拼圖、下棋、打羽球，還會去院子裏喂貓。”

“哦！”頓了下，“還有換裝游戲！”

“那是什麽？”宋玘宸很好奇。

溫禧解釋道：“就是畫很多，剪下來之後，按照們的比例，設計各種好看的服、包包，給們穿上，以前我可喜歡了，一玩就是一下午。”

宋珮寒道：“宣竹，想不到你也很有畫畫的天賦啊。”

溫禧說：“那當然啦！我姐以前畫畫可好了，我就是因為才喜歡上畫畫的。”

吳宣竹很驚訝：“有這個原因？我怎麽一直都不知道？”

溫禧笑道：“當然有啦，我從小就是你的跟屁蟲，你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畫畫比過你。”

吳宣竹也笑了起來：“是你的個。”

“現在，你早就做到啦。”

溫禧托著下，明眸彎彎：“但姐姐還是最厲害的。我就永遠做不了生意。”

宋玘宸拉過的手，輕輕，道：“業有專攻，小禧做什麽都能做好。”

宋珮寒下意識地瞥了吳宣竹一眼，也不知道在想啥。

吳宣竹注意到了，回應著他的目，輕聲問：“怎麽了？”

宋珮寒移開了視線，低聲道：“沒什麽。”

話是這樣說，可是在桌子的掩飾下，他的手已經悄悄地靠了過來，五指嵌進吳宣竹的指之間，略微糲的指腹劃過細膩的。

吳宣竹先是微怔，然後微不可查地揚起了角。

扭頭看向窗外，只出了微紅的耳廓，喃喃道：“什麽啊……”

但的手卻是扣住了宋珮寒骨節分明的大掌。

到南城的時候，他們先是和溫禧父母、吳宣竹父母一起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溫禧難得要了一聽可樂。

平常不喝飲，但今天是個例外。

一路上他們回憶了太多年的事，也讓勾起了關于喝可樂的回憶。

以前爸爸媽媽管得嚴，不給溫禧喝碳酸飲料，但是阿婆很寵，每次溫禧去阿婆家，阿婆都會給塞上一杯可樂。但有次還是被媽媽發現了。

小溫禧以為自己和飲料無緣了，下一次去看阿婆阿公的時候就一直悶悶不樂的。直到阿公給他倒了一杯明的、看上去和白開水沒差的“甜水兒”給。

溫禧淺淺地了一口，小兒頓時就翹了起來。

阿公則對眨了眨眼，像是在說“要保”。

“小禧，”溫媽媽忽然喊，“多大了，還咬吸管呢？”

溫禧一愣，這才發現一直叼著吸管，本來圓圓的管口已經被咬扁了。

“哦，好久沒用吸管了，不自覺就咬起來了。”說。

宋玘宸筷尖微滯，默默地用餘瞥，然後夾了一塊溫禧最喜歡的芥末大蝦球放到盤子裏，聲道：“老婆，嘗嘗這個。”

“嗯。”溫禧輕聲應著。

晚飯後，大家聊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便約好了明天彙合的時間，然後告別離開。

溫禧好久沒有回家看爸爸媽媽了，就決定這些天都住在家裏，宋玘宸不想和分開，也跟著一起。

“要睡我房間的小床哦。”溫禧提醒。

“我又不介意。”宋玘宸道，“床小還能離你近一點。”

由于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溫爸溫媽要睡覺了，所以溫禧和宋玘宸也早早洗漱完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溫禧卻一點兒都不困。

看著陳設依舊的房間，有點兒嘆：“好久都沒回來了。”

忽然，的目落到了書桌下的木箱上。

蹲了下來，把木箱拖了出來。

雖然很久沒被移過，但木箱的上面撲了一層布，所以并沒有落灰，看上去還很新。

“這是什麽？”宋玘宸好奇地湊了過來。

“這是我的百寶箱。”溫禧嘿嘿一笑。

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底，邀請宋玘宸：“坐過來一起看唄。”

宋玘宸乖乖地坐下，湊了上來。

箱子打開，裏面裝的東西很雜，有筆記本、存錢罐、木制小火車，還有幾本看上去很有年代的大相冊。

“這都是你小時候的東西嗎？”宋玘宸問。

“嗯，”溫禧將它們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基本都是爸爸媽媽阿婆阿公送我的。”

接著，稍稍停頓，拍了拍相冊，道：“但這些不是，這些相冊是阿婆阿公的。”

的語氣很平靜，沒有悲傷的彩，可每一個字都浸滿了思念。

宋玘宸忍不住出雙臂從背後環住了。

溫禧也放松地向後靠了靠，倚在他的懷中，翻開了相冊。

“這裏面都是老照片，有些是媽媽和小姨小時候的，有些是阿公阿婆那輩的親戚……”

一一介紹著，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的時候，溫禧笑了：“這是我太婆婆。我沒見過，但我姐姐見過。是個優雅的老人。”

宋玘宸溫聲應著：“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人。”

溫禧有點兒小驕傲：“那當然了，我們一家子都很好看的~當年我阿公也是十裏八鄉的俊後生，我阿婆年輕的時候總是收到書呢！”

宋玘宸垂眸看，似是在思考，半晌後開口：“可我還是覺得小禧最漂亮了。”

“嘻嘻。”溫禧也不否認，“但我阿婆說我要是再高點兒就好了~”

宋玘宸親的發頂：“你不是高的嘛？”

溫禧仰頭笑著回道：“沒有我姐高。”

“我阿婆眼可毒辣了。”

宋玘宸眉梢微：“哦？”

溫禧道：“我阿婆是十足的控，當初就是覺得我阿公帥才答應在一起的。而且不僅要求人長相要好看，骨架子也要好，個子也要高，牙齒要整、潔白，不能戴眼鏡……”

宋玘宸：“這麽嚴格？”

“對我和我姐沒那麽嚴格啦，這是選婿的標準。”溫禧笑道。

宋玘宸思索半秒，道：“那我應該完全符合吧。”

溫禧半瞇起眼睛看他，道：“馬馬虎虎吧~”

宋玘宸挑眉：“這還馬馬虎虎？達標是什麽樣的？”

溫禧眼裏漾著點點星：“阿婆說了，男人不僅要看臉，還要看別的品質。”

宋玘宸環著的手臂了，低聲問道：“還有什麽品質？”

溫禧彎：“看能不能相伴走過一生。”

宋玘宸笑了：“原來這是個‘蓋棺定論’的命題。”

溫禧逗他：“沒信心了？”

宋玘宸側臉去啄的耳廓，嗓音溫似水：“說什麽呢，絕對有信心。日後有天我下去見他們，也能自信滿滿地介紹自己是他們的孫婿。”

溫禧被他弄得的，忍不住笑起來：“聽上去有點兒沉重。”

宋玘宸作微滯，雖然只是一瞬，但也被溫禧敏地捕捉到了。

“怎麽了？”問。

宋玘宸目沉沉，卻又含著晦的熱烈。

他薄微啓，道：“雖然我從未見過你的阿公阿婆，但是我想，他們一定很很你。”

溫禧彎彎的羽睫眨，似有銀塵灑落。

沒有說話，像是在等著宋玘宸把話說下去。

宋玘宸道：“是一種延續，在你上，我能看到他們的延續。”

溫禧莞爾：“你好像越來越了。”

宋玘宸心髒有力地跳著，暖意漫出腔。

“是越來越你。”

吧唧。

溫禧忽然抻了下脖子，親了下宋玘宸的下：“我也你。”

看完照片，夜也深了。

宋玘宸關掉房間的燈，走到床邊，掀起了被子的一角。

溫禧卻好像還神，扯了扯宋玘宸的角，小聲問：“小時候你都聽過什麽睡前故事呀？”

宋玘宸道：“嗯……狼外婆，還有一千零一夜，別的都記不太清楚了。”

“但是，你要說講給小燈泡的睡前故事的話，那就可多了。”

說著，他將溫禧摟進了懷裏：“小鵝咕茜的故事聽過沒？”

溫禧想了一會兒，道：“好像聽過，但是沒有聽完。”

宋玘宸低低地笑了：“是啊，每次你在旁聽的時候，比小燈泡睡得還快。”

溫禧輕輕地了他一下，道：“睡前故事，不就是聽了要睡著的嘛？我這是捧場。”

宋玘宸順著說：“對對對，我家寶貝說什麽都對。”

他頓了下，又問：“今天要不要我再幫你催催眠？”

溫禧往他懷裏蹭了蹭：“那你說生一些。”

宋玘宸不解：“什麽生？”

溫禧道：“哎呀，就是那種聯系現實的那種敘述手法~”

“以前我很小的時候，有次住在阿婆家，那時候還是老房子，門窗都是木頭，一棟也只有三層樓。一到晚上，院子裏會變得很黑，所以如果哪家哪戶房裏開著燈，對面的人家會看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阿婆就過來哄我睡覺。但好多睡前故事我都反反複複聽了好多遍了，覺得沒意思。于是我阿婆就指著對面樓的一戶人家，說，你看，白雪公主都要睡覺了，你也該睡了。”

“我順著指的方向去看，見到某個窗戶裏出暖黃的，裏面真的有一個黑的剪影在。”

“現在想起來，那可能只是一個在收拾家裏的人，可在小孩子的眼裏，那就是一個公主。”

“盤起的長發是人髻，圍後的蝴蝶結是綢腰帶，一舉一皆是優雅。”

“我就一直盯著看，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不過我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再往窗外看，就只看到黃的牆壁和深紅的窗框，還有拉的簾布，好像一切都是昨晚的一場夢。”

“也可能……那個公主只在夜晚降臨吧……”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細，最後變了均勻的呼吸聲。

宋玘宸無聲地笑了。

明明應該是自己哄睡，怎麽就變說起了故事，還將自己說睡著了？

他擡手輕輕地開額前耷拉下來的發，親了親微涼的鼻尖，低聲呢喃：“晚安。”

【作者有話說】

下章結尾啦！謝所有的小天使們！我會帶著更好的作品和你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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