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第64章

霍雲深墮在深淵裏,卿卿一點溫就是拽他上來的繩索,更不用說是失憶期間給予他的肯定。

這些天,他已經從卿卿口中聽了太多錐心的話,就連幾分鐘以前,他也是做好了又一次被妖魔的準備。

但卿卿親他抱他,還說,的老公很帥。

霍雲深得發酸,有些栗地牽起言卿不疼的那只手,按在自己腹上:“你喜歡嗎?給你哪裏都好。”

只要卿卿不排斥他,願意他,就算他做牛做馬,做只聽話的狗,他也會馬上俯首讓開心。

言卿再想,被男人這麽主邀請也會難為

何況還自責,猜測自己在加拿大一直不太好,估計又得了什麽失憶癥,才會不惜用刀割來做提醒。

看霍雲深的樣子,不知道為傷了多心。

想矜持一點把手開,才了一下,就見男人臉變了,他無措地摁住,啞聲問:“夠了?還是手不好?我把給你行嗎?”

他當真去解紐扣,作很著急,唯恐反悔。

言卿知到他的心,連忙輕輕去抱他,糯地安:“你別慌,我沒有不認你。”

豁出去了,在他堅實的口放肆了幾下,臉頰充著說:“手可好了,我撿來的老公哪裏都出。”

霍雲深幹裂的角忍不住翹起,笑得眼眶發漲,摟時力氣太大,不小心的傷手。

言卿了一小口氣。

他出了一冷汗,趕找來醫藥箱,蹲跪在邊,仔細地給那道猙獰的口子上藥。

藥棉一下,他心髒搐一下。

包好了之後,他低著頭,在上面反複地親吻。

他不能瘋。

卿卿要多他,才有勇氣把刀紮進自己,只為了醒來能第一時間看到那些字,讓他知道,他沒有被棄。

是他永無解藥的死

也是他堅不可摧的屏障。

卿卿在救他,他絕不會讓霍臨川得逞第二次,他必須清醒,死死守好

霍雲深一凜冽時,孩子綿綿的手過來他,著他眼下淡青:“老公,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

他笑了笑:“老公不記得。”

“上次吃飯是什麽時候?”

“……沒印象。”

言卿犯愁地他:“我陪你好不好?”

霍雲深擡頭,清晨纖瘦的廓上鍍了碎金,淺淺發著,是牽著他離苦海的小神仙。

嚨哽著:“好。”

言卿似乎意識到自己還會忘記,也沒有追著霍雲深問太多,只是聲調清甜地給他講在加拿大的生活,此刻的記憶停在接到安瀾求助,準備回國之前,驚奇地看著網上那麽多參加節目的圖頻,不停發出驚嘆。

霍雲深坐在落地窗邊,把上圈著,靜靜凝視鮮活的側臉:“我老婆好看麽?”

“好看,”言卿雙眸彎月亮,“跟你特別配。”

霍雲深臉:“真有眼。”

西沉時,言卿著眼睛放下手機,靠在他肩上休息,這次睡得很短,驚醒的時候,立刻激地彈起來,急切查看手心,割開的傷口已經包好了。

這才察覺到被抱著,慢慢轉過頭,撞進霍雲深黝黑的眼瞳裏。

的窗邊大椅上,回到現實的言卿眼睫,哭著環住他的脖頸,嗚咽說:“深深,對不起,我忘了你好多次,今天有沒有傷到你?”

霍雲深扣著後腦用力地吻,吻到不掉眼淚,低聲說:“寶寶今天救了我。”

他垂下睫,額頭暖香的頸窩裏,一字一字抵:“我你。”

言卿抹著眼角振:“看來割口子真的有用!”

“你再敢幹一次試試,”他心疼得咬牙,難得對兇狠,“你破一塊,我就在自己上弄雙倍。”

孩子眼抿著

霍雲深親親的鼻尖:“別擔心,記憶退到回國以前了,你當時還不認識我,不會那麽抗拒我的。”

言卿憂慮問:“再往後會怎麽樣。”

“會停在記憶被篡改完的那一刻,你十九歲,不知道海城,沒聽過霍雲深,是從六歲起到了加拿大生活的小姑娘,剛剛大病初愈。”

言卿沒空追究這裏面深層的原因,害怕地拽著他襟問:“還能不能恢複?”

這是唯一在乎的。

不可以忘,關于霍雲深的每一點記憶,無論是雲卿還是言卿,都要。

“能,”霍雲深斬釘截鐵,“別慌,什麽也不用想,不用做,全給我。”

即便言卿答應不想,但神經和意識并不能控制,在清楚自己頻繁失憶的那一刻起,薄如蟬翼的那點承力就已經遭到了巨大沖擊。

任憑言卿再怎麽堅持,也還是在重下迅速地潰敗。

能夠回到現實記憶的時間越來越,又經歷過幾次大幅度的倒退,在一星期後的上午,終于停到了起始的原點,被篡改後蘇醒的一刻。

言卿羽翼般的長睫挑開,眼神溫無助,著剛經歷過重大傷害的脆弱,小心翼翼問床前守護的男人:“你是誰?我怎麽不在醫院裏?”

霍雲深輕輕發抖的手指的臉,反問:“你又是誰?你什麽?”

言卿皺起秀氣的眉,仔細想了想,回答:“……卿卿。”

霍雲深心口猛地狂

“我沒聽清楚。”

言卿潛意識裏殘存著自我保護和許攻擊,但面對霍雲深的雙眼,覺得到熱烈的

莫名對他生出某種依,于是收起小爪子,乖巧在被子裏,沙沙地告訴他:“我病了一場,現在想不太清楚,但好像……有人我卿卿,卿卿我我的卿,我名字裏,應該有這個字才對。”

霍雲深扛不住,俯抱起來,沒命地摟

難怪……

難怪霍臨川把記憶都篡改,卻仍取了相似的名字。

是他一聲一聲的“卿卿”刻在的意識裏,即便忘記再多,也還是堅持著這個字,咬定了的名字裏有卿。

霍雲深強著心緒,把言卿安頓好,第一時間讓時刻待命的何醫生過來。

他幾天前帶搬回了霍宅別墅裏,方便醫護進出。

現在卿卿又是初醒,記得自己大病過一場,醫生模樣的人不會太抵

何醫生膽戰心驚地算著時間,太太退到原點的速度比他預計的快了很多,本以為還算充足的餘地,也在變得迫。

他長嘆。

太太的病真是不能用常理推測。

恢複是因為,加速倒退也是因為,如果不是太關心霍總,那麽早察覺到自己失憶,原本還能多一段的。

給言卿檢查過後,何醫生眉頭鎖,退出房間,鄭重下結論:“霍總,太太退無可退了,現在就是記憶的起始點,接下來,會反複跳回到這裏。”

“算得上好消息的是,”他苦中作樂,有意說得很輕松,“太太這個階段會像初生的小,對先見到的人有信賴,他會接納你,等多清零幾次以後,的頭腦也許還會産生一點適應,自補充關于你的劇。”

往嚴肅了說。

就是太太往後每一天,無論跟“初識”的霍雲深發生什麽,等睡著了再睜眼,基本都會回到這個空白的起點上。

萬幸的是,以今天的反應看,會親近他。

霍雲深轉過頭,通過半掩的門向臥室裏,言卿小巧的臉張繃著,黑潤汪水的眸子敏著他的方向,咬得紅紅,有些怯和警惕,又綿綿。

對上他的眼神,出一安穩,想看又不敢看他。

霍雲深腔燒得酸痛,對笑。

言卿揪住被沿,瞄著外面的男人。

他好高,材極好,長裹著雙,筆直修長,穿黑針織衫,襯得冷白,五過份優越,但戴了一副金鏡,遮住了一些淩厲眸,就顯得格外溫

讓人想……親近。

霍雲深安地看了半晌,待耳朵微紅地回被子裏,他才垂眸跟何醫生說:“現在你告訴我,再往下發展,會有什麽後果。”

何醫生一凜,原來霍總早知道他上次沒說實話。

“……已有的類似病例,可能會瘋,會傻,長期昏迷,最嚴重的一個……在最終神崩潰時選擇了自殺。”

霍雲深雙手攥到麻木:“卿卿還有多時間。”

“大概一個月,”何醫生沒停,馬上繼續說,“霍總,你跟我提過設計一場假死的問題,我也仔細做過考量了,我必須跟你強調的是——”

“第一,關竅是不是要你的命,我們還不確定。”

“第二,怎麽死,到底是聽到口訊即可,還是必須……死在的面前,讓親眼所見。”

“最後……你也許認為,無論如何,試一試也好,但實際況是——如果猜測屬實,那麽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在這種針對極強的深度催眠下,喚醒的關竅有且只有一個,一旦我們選錯了‘死法’,太太潛意識裏的那把鎖,在接收到你死過一次的訊息後,卻又沒能解開,很可能會永遠封閉。”

何醫生肅聲:“所以霍總,我們不能貿然去做,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能找出那個人。”

霍雲深盯了他一眼:“我的忍耐有限,找不出的話,我會去做,要是失敗了,傻,我照顧,昏迷不醒,我等,敢死,我陪。”

說完,霍雲深回走進臥室,把無所適從的小姑娘從被窩裏托起來。

“你你你到底是誰。”

霍雲深含笑看:“卿卿希我是誰。”

言卿腦子有些小遲鈍,又是十九歲大傷後,比起往常要甜萌糯很多,烏潤的眼睛小心地看看他,水紅的可憐抿起。

倒悄悄希男朋友……

問題是也不能太厚臉皮!

霍雲深凝視著人懵然乖順的模樣,在臉頰重重親一口,低聲說:“小可,我是你老公,結了婚的那種。”

忘掉就忘掉。

即使記憶只有一天的保質期也沒關系。

他的卿卿了好多苦,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給甜。

真正十九時,他是個賣命賺錢,未來渺茫,聲名狼藉的窮小子,他弄丟了

現在的十九歲,他想把能哄笑的,全部捧到面前。

當初卿卿來對他好,他冷著臉拒絕,欺負

如今他來還,還從最開始就被呵護珍的初

林苑作為經紀人,早就急到崩潰,約知道卿寶病了,暫停一切活,但目睹了那天霍總怎麽把帶走的,也沒那個膽子問。

手裏的各種邀請堆積如山,《夜夜笙歌》節目組也愁到頭發白,全等著卿寶恢複好重新開工。

第一期在前幾天順利上線,口碑炸,不管是上集生活創作,還是下集競演,卿寶都賺足眼球,要是沒,節目也就廢了。

第二期的錄制耽擱許久,迫在眉睫。

林苑著頭皮又去聯系霍氏,不敢找霍總,找的是閔敬:“言卿——”

閔敬說:“太太好多了,霍總同意複拍,但是地點和主題會換。”

上次是海城周邊,主題偏向現代都市,環境複雜,霍總挑了氣溫更暖的南方,有風景,花紅柳綠的給他的寶貝看。

另一邊,霍雲深把小妻領到別墅庭院的秋千上,緩緩推著問:“卿卿想不想出去玩。”

言卿接的信息量太大,正在努力消化:“我是個歌手,還紅,要錄節目,寫歌,但我誰也不認識呀,去了要餡兒的。”

霍雲深穩住秋千,雙手撐在兩邊扶手上,俯靠近:“你認識我。”

言卿長睫忽閃,瑩白的鼻尖泛了一,纖細手指拽著他角晃了晃:“你陪我?”

很乖,真的像小乎乎的好,無邪又勾人,看他的眼神澄澈明亮。

霍雲深心髒融化,嚨滾了滾:“你去哪我去哪。”

《夜夜笙歌》節目組不但等來複拍,還有霍氏的大量資金和妥善安排,打了似的熱無限,用最短時間鋪好場面。

應金主爸爸霍先生要求,賀眀瑾仍來做飛行嘉賓,另外還加了團出道後人氣飆升的歐來串場。

霍雲深護著言卿到達拍攝地,提前到的許茉涵和歐心急如焚,見到久別的卿寶,撲上來狂抹眼淚。

言卿下意識抓住霍雲深的袖,猶如尋到了倚靠,安下心,甜笑著對兩個傻人說:“你們好呀。”

許茉涵和歐瘋狂嗚嗚嗚。

霍雲深不願嚇到卿卿,一直保有著分寸,沒有對肆意妄為。

但不遠賀眀瑾的出現,讓他眉目轉沉。

言卿格外敏,仰起臉看他的表,以為他不開心,很努力地想哄。

霍雲深不再克制,把擁到臂彎裏,的頭發,冷銳目掃向賀眀瑾。

言卿聲問:“你怎麽了。”

霍雲深低眸看,小姑娘眼裏沒了別人,特別偏心他。

他忽然收斂了滿威勢,低低對告狀:“卿卿,那個人欺負過我,說我壞話,想把你搶走,你快看——他又來欺負我了。”

言卿怒,果斷擋到霍雲深面前,敵意地瞪著一臉懵的賀眀瑾,把他一堆話也功堵了回去。

霍雲深滿足到沸騰,親親言卿白的耳尖。

老婆真好。

言卿一,滿臉通紅地,指尖也是櫻桃的。

磕磕絆絆,臉頰都鼓起來,雪白的小包子一樣:“你,你別親……”

霍雲深癡迷看,笑得發啞:“好。”

第三天了,卿卿第三次記憶歸零,一早醒來,他依然是的老公,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他。

他不厭其煩給講述著這個嶄新的世界,讓看結婚證書。

但他明白,這對卿卿來說,只是婚姻,并不是

節目下午正式開錄,上期嘉賓組除了被淘汰的阮嘉以外全部聚起,再加上飛行嘉賓,現場非常熱鬧。

許茉涵和歐默契十足,把言卿夾在中間,不讓有任何為難。

言卿也很快融氣氛,因為呆萌還添了不看點。

一點也不慌,因為霍雲深就站在拍攝的鏡頭後面,邊沁著一笑,目不轉睛注視,無論什麽時候看過去,都能準確和他對接。

許茉涵扶額:“媽呀真是不了,霍總溫過分了。”

“可不是,”歐斜眼,“瞧瞧那邊幾個嘉賓,眼睛快掉到霍總上了,也就是讓阮嘉的事嚇到,不然我估計都蠢蠢。”

“做們的春秋大夢,霍總有主。”許茉涵冷笑。

“覬覦我家卿寶的男人,也不照照鏡子。”歐翻白眼。

言卿又瞄了瞄霍雲深,扭頭。

招蜂引蝶的。

才沒有不高興,反正跟他又不,紙面上的塑料老公而已。

言卿悶悶錄完一段,某道視線始終如影隨形,在無聲求著的回應,趁著中途休息,攥攥手走過去,要求他:“你別一直站在這兒了。”

霍雲深盯著卿卿小別扭的臉,不,棉花糖的手,讓他不釋手。

他彎下腰問:“不想見我了?”

言卿藏不住話,哼唧:“別人比我更想見你。”

霍雲深的心頭被澆上熱騰騰的,直接把往起一抱,一衆明裏暗裏打量的歌手紛紛到刺激。

他揚眉:“可我只能看到你。”

言卿慌手慌腳跑掉,繼續後面的錄制。

拍攝地點山明水秀,采集生活用品的範圍裏有家占地面積很大的馬場,馬匹質量優良,正好有一部分取景在裏面,馬場主人熱邀請嘉賓們騎馬,言卿不太敢,只試探著一匹棕馬的屁,超

躍躍試了一下,還是選擇放棄。

太高難度了。

本來就記不好,還有點遲鈍,萬一摔了,豈不是徹底傻了。

錄到傍晚時,收集食材的過程差不多結束,言卿跟許茉涵的這一組沿著小河邊往回走。

河邊樹木草叢繁茂,水質清淩。

許茉涵忽然驚喜:“哎,卿寶你看,螢火蟲!”

將黑未黑的天裏,半空有一道黃瑩瑩的暖,正慢悠悠地撲騰。

言卿沒見過,欣喜地追了兩步,踮腳去,螢火蟲倒得很,飛快拉出距離,不給近看。

笑著嘆氣:“好小氣啊——”

許茉涵安:“是我家卿寶太,螢火蟲不好意思。”

言卿一步三回頭,等螢火蟲沒了影子,才跟許茉涵回去室拍攝晚飯的過程。

只是從進去開始,全天陪伴的霍雲深就沒了影子,有點失落,蔫蔫地垂下腦袋。

同一時間的小河邊,閔敬了西裝,擼著襯衫袖子率領堂堂霍氏的一群特助和大,正在小河邊的樹叢裏兢兢業業抓蟲子。

媽的螢火蟲咋這麽

閔敬累死了,但擡頭一看,霍先生自己收獲頗多,明通風的致小玻璃瓶,一瓶一只,在他手間連串,閃閃發

奇怪了,深哥怎麽幹啥啥行,他們就這麽完蛋?!

閔敬鬥志被點燃,領著人力拼搏,不想落深哥太遠。

霍雲深接過戰果,親手在樹上布置,他擡腕表看了眼時間,走到樹叢盡頭,解開栓馬繩,回眸冷聲道:“都走吧。”

他音調是冰的,眉眼卻很暖。

閔敬走了幾步又憋不住扭頭看他,深哥站在樹旁,高瘦拔,冷冽也凝重。

他別無所求,陪著深哥吃過的苦,踏過的荊棘太多了,他只盼著深哥幸福。

言卿在錄制結束的第一時間收到霍雲深的信息:“卿卿,困不困?”

心一跳,本來有些倦怠的頭腦一下子清醒,盤旋的失落也散了,高興回他:“不困。”

“真乖,出來找我。”

言卿走出去四,霍雲深立刻打來電話:“我在小河邊,別怕,別急,慢慢過來。”

可慢不了,腳步越來越快,一口氣跑到河邊,頭頂明月高懸,風如紗,錯落的小樹叢裏竟然有無數融暖的團在閃。

踢踏聲傳來。

言卿愣住,呆呆盯著前方。

聲音漸響,有約的影在暖中朝靠近。

是優雅有致的馬蹄,踏著落葉。

言卿的心跳轟然加快,不由自主往前邁了一步,樹影斑駁間,棕駿馬緩緩踏出樹叢的遮擋,上面駕馭它的男人姿筆,短發被夜風微拂,略蓋過他漆黑的眼。

再迷人,不及他千萬分之一。

言卿屏住呼吸。

霍雲深馭馬到側,薄翹著,骨節分明的手出,他彎下脊背,把輕若無骨的小姑娘抱起,放到自己的馬背上。

“想騎馬是不是?”

言卿不知怎麽鼻子發酸,小小地點頭。

想,不敢,都被他發現了。

霍雲深一手攬著的腰,一手提繩調轉方向,帶被暖黃熒鋪就的小路。

兩側高高低低的樹木上,是他一個一個親手懸掛上去的玻璃瓶。

霍雲深低頭親吻的頭發:“螢火蟲都在這兒,卿卿想看多久看多久,等看夠了,我們一起放。”

他停在樹下,摘下一只,放微涼的手中,繼而雙手合攏,把包住。

言卿眼睫,定定看著那一團亮,嗚咽說:“你幹嘛呀,我明天,明天可能都想不起來……”

霍雲深抱著,低低的笑:“沒關系,這是我今晚的要求。”

“……什麽要求。”

他聲線磁沉。

“我想追求卿卿,讓卿卿和我談。”

“以妻子的份,再重新我一次。”

明天想不起來,那明天繼續追。

他的一次初,換無數次。

各種樣子,每段不同的記憶下,唯一不變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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