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婚(重生)》第58章 第 58 章 分房
第58章 第 58 章 分房
翌日闔府要宮給太後賀壽, 程亦安起了個大早。
二太太王氏向來與太後親昵,今日一早便起來拾掇,自個兒盛裝打扮, 又將幾個媳婦和兒子兒均過來, 仔細檢查一番, 生怕有疏。
“太後娘娘最是嚴謹, 不容得人犯錯,你們記住, 進了宮,謹言慎行, 不要招惹是非, 有什麽話如實回, 老人家不人撒謊.....”
絮絮叨叨待一番,見程亦安似乎有些出神,忍不住蹙眉,
“栩哥兒媳婦,你怎麽了?”
程亦安心不大好, 過去每隔五日長公主總有信箋來, 而今日卻沒有消息, 換作尋常,這會兒必定去一趟程家,尋爹爹打聽究竟, 孰知今日太後壽誕,一時不得,程亦安便有些心不在焉。
“我昨夜沒睡好,一時失了神,婆母勿怪。”
二夫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長房沒有進宮的資格,三夫人這邊與太後不絡,不敢帶晚輩去,陸家這邊便只有二房一屋子并三夫人宮進賀。
五小姐陸書芝進
了宮,臉上便揚起笑容。
哥哥是皇帝的心腹,皇帝和皇後都很疼,母親是王家的兒,太後這邊也格外看重,只要進了宮,陸書芝便是最矚目的姑娘之一。
陸國公府的人來得早,被宮人領著徑直去了慈寧宮。
壽宴擺在慈寧宮西面的壽安宮。
不是什麽人都有臉面慈寧宮給太後磕頭。
三夫人便在外頭磕了一頭,去了壽安宮等著。
王夫人帶著媳婦兒子兒進了慈寧宮正殿。
進去時,太子妃正在伺候太後喝茶。
二夫人先帶著晚輩給太後磕頭,齊賀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太後聽膩了沒什麽表,只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
“你如我親侄一般,不拘這些虛禮。”
二夫人到了太後跟前,便沒了往日那神氣勁,神極為和,
“倒不是拘虛禮,實在是孩子們都惦記著您,給您繡了個件,想孝順您,您不要嫌棄。”
話落,便吩咐門口的宮人將攜來的壽禮奉上,這是一幅足足有兩丈長的百壽圖,繡工極其湛,是二夫人請了蘇杭的手藝人花了半年功夫繡,而陸家這幾位晚輩實則是在旁邊幫著扯了扯針線,繡了些許個花兒鳥兒的,便當是盡了心意。
這幅繡畫,價值不菲,裝裱在屏風裏,定是十分氣派。
太後喜歡氣派而奢華的件。
“很好,孩子們費心了。”
又吩咐嬤嬤各人給了賞賜,命人看座。
陸栩生近來在江南鬧得靜,太後心知肚明,這等功勳將來是要載史冊的,若是陸栩生為所用,太子何愁登不上皇位?
太後看著程亦安心五味雜陳,
“栩哥兒媳婦過門也有大半年了,還沒好信兒?”
太後這麽一問,最張的不是程亦安和二夫人,而是一旁坐著的太子妃。
程亦安還未坐穩,立即又起,那頭二夫人先替回了,
“回娘娘的話,還不曾有孕,侄也愁過,後來想著孩子得看緣分,也就不急了。”
二夫人說這話時,眼神往太子妃一瞄,果然見太子妃神微微緩了緩。
太後如今心裏最愁兩樁事,一樁便是太子登基一事,一樁便是太子的子嗣。
太子與太子妃婚也有好幾年了,可惜太子妃肚子一直沒靜,為了子嗣著想,太子妃甚至主給太子納了幾位妾室,可惜偌大的東宮,也僅有一襁褓中的小郡主,不見男孫。
什麽賀不賀壽的,太後沒心,就盼著太子妃給生下一曾孫。
可惜沒有。
二夫人說孩子得看緣分的話,實則是寬太後。
太後聞言不再多說,
“香丫頭在臨溪亭那邊玩,你們幾個孩子去那邊吧,留你們母親陪我說會兒話。”
太子妃聞言便起帶著程亦安等人離開。
那三爺陸繼生得去外庭吃酒席,陸書芝一聽表姐王雲香在臨溪亭便率先一步前往,二夫人囑咐柏氏要看著妹妹,柏氏只能跟上去。
只有太子妃和程亦安落在最後。
有了方才太後那一問,太子妃和程亦安便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二太太也時常催你?”
二夫人的子,太子妃是清楚的,眼苛刻,對兒媳婦絕不算溫和。
程亦安失笑,“嘮叨幾句是免不了的,只是如今我們家國公爺不在京城,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太子妃被最後一句話給逗樂了,
“沒看出來你也是個灑之人。”
程亦安想起前世的求子歷程,那是一把心酸一把淚,
“有的時候沒有孩子并不是壞事。”
前世若是有了孩子,豈不得跟範玉林耗死?
太子妃聞言神晃了晃,連著腳步也慢了些。
別看份貴重,看似無比風,心裏卻苦的很。
二十一年前,先皇出事後,太後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將眼瞄準了秦國公府。
那時尚在國喪,秦國公府剛誕下嫡長孫,不敢舉辦宴席,太後竟然擺駕出宮,攜厚禮登門,將老人家大婚時所戴的珊瑚鐲子套在手上。
謀可防,謀難破。
剛出生的被許給了一歲的太子。
一向明哲保的祖父,就這麽被太後生生給拽上了太子這艘船。
二十多年來,太子對固然極好,就是上擔子太重,又久久沒誕下麟兒,朝裏朝外的力堆在上,得不過氣來。
程亦安察覺太子妃眼底藏著郁。
前世太子妃一直沒得個孩子,最後病死東宮,而太子妃死後,秦國公府果斷斬了跟太子的聯系,保持中立,就是因為這麽一舉,直接導致太子起了反心。
程亦安記得前世被婆母蹉跎時,太子妃數次安于,太後因為陸栩生為難,太子妃也屢屢給解難,是個極其溫善良的人。
程亦安實在不願看著作繭自縛,最後在這深宮抑郁而死。
沒有孩子的苦,嘗過,懂。
“我聽說孩子都是極有靈氣的,他一定會在最合適的時候來,若是他不來,想必也有緣故。”
太子妃聞言眼眶驀地一酸,轉過來定定看著程亦安,
“真的嗎?”
“對。”程亦安大著膽子握住的手腕,
“殿下,您要信我,不要自苦,您是凰啊,凰是可翺翔于天際的。”
凰不會被困在牢籠。
太子妃目移向湛藍的長空,也生出向往。
若哪一日能離皇宮,該是多麽妙的事。
不管怎麽說,程亦安寥寥數語很好安了,太子妃心裏煩悶退去不,
“安安,你真好,你很聰慧,與聰慧的孩子相,我也能變得聰慧。”
“殿下謬贊了,只不過我也有這樣的困擾,便時常這般開導自己。您不知道吧,我曾看過一冊話本子,裏頭一位婦人起先沒能懷上孩子,為此心憂煩悶,直到五年後卻發現丈夫背著在外頭養了外室,您想想,幸虧那孩子沒來吧,否則還不得陷在那個泥坑裏,我自從看了這個,就再也不愁孩子的事了。”
太子妃聞言果然出笑容,
“倒也十分有理。”
二人走了一段,一宮人打壽安宮奔來,說是有事請太子妃過去。
太子妃只能折去壽安宮。
程亦安目送走遠,猶豫了一下,還是往臨溪亭這邊來。
皇宮共有兩花園,一是花園,是皇帝并後妃游玩嬉戲之地,而另一便是臨溪亭,未免宮妃沖撞太後,便在慈寧宮前建了一院子,供太後散心。
這裏聚了不年輕的男,均是今日宮賀壽的晚輩。
程亦安就不想過來,實在是太後開了口,不來,怕被太後揪著辮子說項。
遠遠的就瞧見王雲香和陸書芝坐在臨溪亭上的圓桌說笑,周遭聚了不姑娘,底下也有一些爺在林子裏納涼。
程亦安不會去湊熱鬧,打算尋個僻靜坐著,前方廊廡下坐在人靠的柏氏瞧見,立即朝招手,妯娌兩便湊一了。
自上回王雲香挑釁程亦安,被長公主的人當面打趴下後,王雲香足足半年沒出門,這還是長公主南下了,方敢重新面。
太後有意讓嫁給崔函,實現崔王聯姻大計,過去王雲香是極喜歡崔函的,只是如今崔函臭名昭著,王雲香就有些嫌,不過太後的旨意不敢違背,這不,算是默認的這門婚事。
如今只等崔家那邊回應了。
今日太後也宣崔函宮,為的是讓崔函相看相看王雲香,回頭便可將婚事定下來。
所以才有男聚在臨溪亭一事。
王雲香這邊與陸書芝話了一會兒閑,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程亦安的影,心念一,
“我去出恭。”
陸書芝順著視線看到了程亦安,“你不會要去尋我嫂子的麻煩吧?”
起先陸書芝也不看好這位嫂嫂,隨著漸漸相,程亦安子隨和,為人也豁達,便認定了這位嫂嫂。
王雲香輕輕一笑,“你哥哥如今威震四海,我即便有三頭六臂也不敢跟你嫂子過不去
,我只是去出恭,一會兒就來。”
陸書芝沒什麽心眼,便信了,“那你快些回來。”接著與其餘姑娘玩五子棋。
王雲香下了臨溪亭,沿著石徑從廊廡繞來程亦安這邊,朝施禮,
“表嫂,許久不見,表嫂風采依舊。”
程亦安看出來者不善,慢慢起,欠算回過禮,“王姑娘這是有事?”
王雲香見語氣疏淡,也不惱,反而很熱絡道,
“我想起表哥在江南立了大功,我還不曾恭賀嫂嫂,便特意來給嫂嫂請安,想必等表兄凱旋,您在京城便是風頭無二了。”
程亦安覺得王雲香面很古怪。
說挖苦吧,不大像,說誠心恭賀,那是不可能。
好似故意把捧得高高的,然後等著看摔下來。
“人還沒回來,江南還未大定,談功勳為時尚早。”程亦安不鹹不淡回了一句,心裏微微起了疑心。
王雲香見程亦安不上當,有些失。
這段時日就住在慈寧宮,昨夜起夜無意中聽到太後跟老嬤嬤說話,提到陸栩生已三日沒有消息,不知得手了沒有,便知陸栩生出事了。
陸栩生一出事,程亦安就了寡婦,王雲香迫不及待想看程亦安凄慘的樣子。
“嫂嫂不要這麽說,說得好像表兄回不來似的,只要表兄回來,那功勳不是板上釘釘麽?”
程亦安這兩日本就懸著心,見王雲香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就猜到王雲香可能知道了什麽。
連都沒收到消息,王雲香卻有靜,可見消息出自慈寧宮,甚至很可能就與慈寧宮那位有關。
程亦安故意拔高嗓音,道,
“王姑娘,你什麽意思?開口閉口我夫君回不回來的,聽你這意思,他是出了什麽事嗎?你急著來我跟前兌!”
一時園子裏許多雙眼睛看過來。
王雲香頓時大慌。
這一嚷出來,傳到太後耳朵裏,必定知道聽了昨夜的談話。
王雲香只覺天塌下來了。
“你胡說什麽,我這是恭喜呢!”
程亦安冷笑,“咱們倆什麽過節,全京城皆知,你來恭喜我,誰信?”
王雲香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你....”
正當這時,瞥見一道修長的影從廊廡盡頭邁過來,王雲香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即眼淚汪汪迎上去,
“崔公子,你快幫幫我,那程亦安欺負我!”
崔家和王家要聯姻的消息不是。
從王雲香這副模樣看出,王家是擇定由王雲香嫁給崔函。
崔函目在轉角的程亦安落了落,看著面前的王雲香,角忽然掀了掀,
“這世上你不欺負別人就夠了,怎會有人欺負你?”
這話一出,四周雀無聲,接著嘲笑一陣蓋過一陣。
王雲香臉從震驚漸漸到窘迫,再到無地自容,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
捂著臉,氣得跑出了臨溪亭。
崔函如此不給臉面,為何還要嫁他?
消息傳到太後那裏,太後果然發了好大的火,原是指聯姻崔家,如今見崔函嫌可見不中用了,于是數罪并罰,打了王雲香十板子將人送回王府。
程亦安這邊心裏越發不踏實,等著用了膳,便立即出宮,準備去署區尋爹爹,孰知行到東華門的甬道,卻見一人著緋袍氣質拔耀立在風口。
程亦安看到他,眼眶一酸,忙提著擺奔過去,
“爹爹,有陸栩生的消息了嗎?”
小兒素來是鎮定的,今日眼角都閃出了淚花,程明昱便知急壞了,立即往馬車指了指,
“上車說。”
他親自掀開簾帳,讓小兒先進去,隨後跟上馬車。
程亦安已收了淚意,眼著他,“您快告訴我。”
程明昱原打算瞞著程亦安,偏偏太後那邊走了風聲,他只能袒實,
“栩生已失去行蹤整整三日。”
程亦安臉一變,
“您的十三衛呢。”
程明昱搖頭,“也沒有消息。”
見程亦安臉發白,他立即溫聲安,
“安安放心,爹爹昨夜已遣人南下,一定會尋到他,此外,你要相信十三衛的實力,如果他們犧牲,會有消息傳來,既然沒有消息,應該是在做極其的事。”
“什麽的事?”程亦安滿臉狐疑,“爹爹,他離開前,有沒有跟您底?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程明昱訝于兒的敏銳,稍稍一點苗頭,便能猜到真相,與其讓兒胡猜測,還不如據實已告,程明昱回道,
“栩生此行南下,也是為了引一刺客現,如果我沒猜錯,那人該是現了,只是相當難纏,失去蹤跡該跟這事有關聯。”
程亦安閉了閉眼。
前世陸栩生舊疾複發被刺而亡,刺客想必便是這個人,若是陸栩生有意為之,至心裏踏實些。
“我明白了,謝謝爹爹。”
皇帝還在等著程明昱,程明昱不好久留,下車前囑咐,“孩子,你要相信爹爹,爹爹沒告訴你的事,外頭任何消息都不要信,明白嗎?”
程亦安委屈道,“那您不要報喜不報憂。”
程明昱失笑,“爹爹再也不會了。”
“安安,要不去程府住一陣?”他怕兒在家裏胡思想。
程亦安搖頭,長房有祖母,還有哥哥嫂嫂,讓強歡笑做不到,也不想影響旁人的緒。
程明昱也不好堅持。
“你放心,爹爹每日會準時與你通報江南的消息。”
程亦安聞言心裏這才敞亮了,下意識抱住他胳膊,
“爹爹說話算話!”
纖細的手腕纏在他胳膊,眼眸亮晶晶的,難得的依賴。
程明昱心頭有熱流滾過,怔怔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了腦袋瓜子。
程亦安極與他這樣親近,害地笑了笑,連忙松開了他。
程明昱這邊下車騎馬往皇宮趕去,程亦安目送他走遠,驀地發現另外一輛馬車往這邊追來。
車簾被掀開,探出一張悉的面孔。
“安安!”
程亦歆住了程亦安。
程亦安忙起車簾沖程亦歆笑,
“長姐。”
“安安,臨溪亭的事我聽說了,你一個人在陸家我不放心,你跟我去賀家住一陣。”
心裏擱著事,難免六神無主,有親人陪伴,多能寬寬心。
程亦安不願回程家,去賀府是最好的選擇。
“就當散散心嘛!”程亦歆極力邀請。
程亦安難得容,前世一人在益州孤零零,遇著事沒幾個可心人商量,今生不一樣了,有這麽多親人陪伴在側。
沒有拂了程亦歆好意,
“那就叨擾長姐啦。”
程亦歆當即攜程亦安去賀家,吩咐如蘭回陸家收拾行裝,
“其實也不必收拾,我這做了許多新裳,你與我量相仿,穿我的便是。”
翠姐兒圍著小姨轉,程亦安看著孩子心果然舒快許多,
“我住哪?”
程亦歆不假思索道,“就跟我住正院。”
程亦安一愣,“那可不行,我來了,你便把姐夫趕走?”
程亦歆笑,“我就想跟你說說己話不。”
“況且,我已吩咐人把他的東西送去前院書房了。”見程亦安還兇的,忽然認真道,
“安安,我想試一試他不在邊是什麽覺,我們夫妻倆自婚以來,從未分開過,有的時候黏在一也不是好事,得給彼此空間。”
程亦安沉默了。
程亦歆堅持,也沒法子,便幹脆帶著外甥玩耍。
那邊賀青雲回府聽說小姨子來了,只來後院見了個禮便去了書房。
連著兩日賀青雲都歇在書房,竟是覺得無比自在。
不用去面對,整個人神清氣爽。
甚至在小廝進來奉茶時,問起程亦安,“小姨子住的可還好?”
小廝眨了眨眼,回道,“小的聽了茶水房的譚婆子提過,說是自從陸國公夫人進府,正院歡聲笑語不斷,咱們也開懷得很。”
“那就好。”
皇帝昨日了一幅古畫給賀青雲,讓他修複,賀青雲拿回來琢磨許久,還不知如何下手,今日休沐便打算好好琢磨琢磨,于是將古畫攤在桌案,細細觀。
午時,樹靜風止。
五月初一的日頭格外曬,照著院子裏白花花一片,仆婦丫鬟都躲去廊子歇著去
了,
程亦安陪著小外甥在東次間午睡。
程亦歆忙過家務,從後院回到上房。
外頭靜悄悄的,只有蟬鳴鳥躁之聲。
忽然想起了賀青雲。
這三日都沒怎麽管賀青雲,只聽說皇帝又了他差事,想必在忙著。
還從未與賀青雲分開這般久,心裏突突的丟不開似的,便生了去前院探的念頭。
正好午間無人,程亦歆也沒丫鬟,獨自一人沿著長廊往前院書房來。
過垂花門往東是公爹的院子,往西便是賀青雲的書房。
行至穿堂,那守門的小廝在打盹,沒瞧見,程亦歆也沒喚醒他,輕輕掀著擺踏了進去。
賀青雲也是個極有風雅的貴公子,院子裏種了不綠植,枝葉均剪裁幹淨,書房後栽了一片竹林,忽然一陣熱風來,森森,十分雅致。
程亦歆進了書房院子,卻見廊廡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就怪了,平日這裏有不于五六人伺候。
即便日頭再大,也沒有懶到空無一人的道理。
是最近盯著那樁事,對府上屬于管教之故?
程亦歆沉著臉,漫步上了廊廡,剛從轉角繞去正房外,忽然聽到裏面傳來一些不同尋常的靜。
程亦歆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待再定定聽了幾聲,臉一下子慘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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