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亦歆，你就當補償我吧……

裴季離開過後, 程亦歆便取下冠，沿著婚房打量。

裴季這個人很細心，婚前請張嬤嬤來過, 依照的喜好布置婚房。

屋子敞亮又大氣。

陪嫁依舊是張陳兩位嬤嬤, 一人主, 一人主外, 此刻張嬤嬤便在庫房收整的嫁妝，順帶清裴季原先院子裏嬤嬤們的底細, 回頭好共事，而陳嬤嬤依舊負責務, 帶著丫鬟伺候起居梳洗, 過去四個大丫鬟, 年紀到了，程亦歆都給嫁出去，安置在嫁妝鋪子上做管事, 如今的大丫鬟是過去小丫鬟提拔上來的。

梳洗妥當後，程亦歆來到西次間的書房, 裴季的書房無疑很大, 有東西兩面書櫃, 與爹爹一般，書櫃裏陳列著許多與大晉律法相關的書冊，程亦歆也有自己的書籍, 見丫鬟幫收拾，擺擺手讓丫鬟出去，自己慢騰騰整理。

頃，博古架傳來靜，程亦歆擡過眼, 見裴季繞了進來，

“怎麽這麽快回來了？”程亦歆隨手翻了一本游記在看。

裴季上略有酒氣，離得有些遠，輕聲一咳，“家裏兄弟多，替我擋酒，我喝過幾杯就過來了。”

他視線很溫，更帶著審案人特有的專注，很容易讓人臉紅。

程亦歆也不例外。

裴季看著略的新婚妻子，心裏哂笑一聲。

這才是新婚該有的模樣。

想當初方氏嫁過來，房之夜枯坐在一角，沒有半點喜，告訴他是被家裏著嫁過來的，希裴季別強迫，裴季當時心裏不好，折回前院敬酒，喝得醉醺醺的，這一夜就沒回房。

那一年半過得比坐牢還煎熬。

所以現在程亦歆任何一點回應，都讓他無比滿足。

“在看什麽書？”他漫步過來。

程亦歆正挨著他長桌坐著，聞言起將書封給他瞧，

“在你書櫃裏翻到的，可以看嗎？”後知後覺不經準許了他的私。

裴季聞言掃來一眼，視線發幽，“咱們是夫妻，有什麽東西是你不得的。”

程亦歆笑，抿了抿，繼續翻冊子。

其實也不過是遮掩張罷了。

明明今晨出嫁時，還信誓旦旦與程亦安說不張，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很忐忑的。

裴季在側幹站著，不神尋話題，“怎麽沒將翠兒帶過來？”

“不肯來，要跟哥哥們玩呢。”

“這一夜看不到娘親會不會哭？”

程亦歆搖頭，“安安跟喬喬幫我照料呢，喬喬過去帶睡過，很喜歡兩位小姨，不會哭鬧。”

裴季道，“明日清晨我吩咐人去將接過來。”

孩子還小，離開不了娘親太久。

程亦歆頷首，“好，我明日便張嬤嬤去接。”

“順帶將大舅子的兩個孩子也接來，一塊作伴。”

其實裴家就有許多小孩兒，裴季是怕翠兒認生，有程亦彥的孩子作伴，就會好很多。

程亦歆能覺到他的細心和耐心，沖他笑了笑。

兩個人表現得都很鎮定，像老夫老妻似的。

其實誰都明白，對這一夜有多期待。

裴季借口自己上有酒氣，指了指浴室，“那我去洗一洗，上這酒氣怕熏著你。”

程亦歆目與他撞了撞，他眼神明明是清明的，卻莫名讓人心悸，有一種平靜下的忍。

程亦歆故作鎮定頷首，“好。”

等裴季一離開，程亦歆迅速扔下書冊回了東次間的婚房，他那麽說其實是心照不宣的暗示了，程亦歆深呼吸一口氣，進了床榻躺著。

裴季好像是故意給時間適應，洗得并不快，這一出來，上的酒氣幾乎聞不到，取而代之的一夾雜皂角香的清冽。

程亦歆靠著引枕假寐，能察覺到他掀簾進了床榻。

睜開眼看著他，一切好似很尋常，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張，天這麽涼，掌心都有些冒汗。

裴季上是一件殷紅的寢，裳上繡了孔雀紋，符合他三品文的份。

他躺了進來，輕聲問，“冷嗎？”

程亦歆保持姿勢不，笑了笑，“屋子裏燒了地龍，不冷。”

裴季便陪躺著，兩個人倚著一個引枕，離得很近，安靜地出奇。

裴季發現有些拘謹，忽然擡起胳膊，將圈過來，這樣程亦歆靠在了他膛，該要依偎過去，可能是因為還不悉，程亦歆僵著沒。

裴季只當害。

“明日敬茶禮都備好了嗎？”他開始岔開話題緩解的張。

程亦歆失笑，“你不是都替我備好了麽，我已讓張嬤嬤裝點好。”

裴季與賀青雲不同，賀青雲除了在公婆面前替撐過腰，其餘大多時候對後宅諸務是不管不問的，他沒料理過家務和族務，他專心繪畫，不過問細枝末節，裴季不一樣，擔心對裴家族親各人習不了解，幹脆將敬茶禮備好，悄悄送到程家，只需要捎過來明日按照他給的名諱送出去便是。

敬茶禮還在其次，裴季甚至將族親各人名諱喜好習均一一列明，方便游刃有餘應對。

裴季是個很有算的男人，做的妻子會比較輕松。

裴季跟著一笑，“你不必擔心，他們都很喜歡你。”

程亦歆名聲實在太響，聽聞在賀家，比賀青雲和賀侯爺在族人面前還有，所以裴家上下都很服。

想起方才裴家族人的反應，裴季笑意更明顯，大家夥有一種終于把別人寶貝疙瘩搶回來的興。

程家亞歲宴轟全城，裴家也向往程家的輝煌，是以對著程家長有一份天然的信服和敬佩。

程亦歆尷尬道，“萬一我做不好呢。”

裴季溫看著，“還有我呢，你放心，也沒打算讓你做什麽，你坐在那兒，本就是威懾。”

程亦歆噗嗤一笑，“我有這樣的能耐？”

裴季點頭，“不信，你明日瞧就好了。”

程亦歆哭笑不得，“說到底，還是我爹爹厲害。”

程明昱這位世家第一人過于出衆，讓裴家將對他的仰慕延續到這個兒上。

裴季也沒有否認，“是。”

“當然，陸家那邊對你妹妹贊不絕口，賀家對你五投地，這些也是主因。”

坊間傳言，娶當娶程家。

提起妹妹，程亦歆就很自豪，“你見過我妹妹吧？看著滴滴的人，不想也極有手段，陸家過去烏煙瘴氣，自從當家，裏裏外外井井有條，陸家人每逢遇到我們程家人都要誇我妹妹。”

裴季忍不住握了握手，“你也一樣好。”

這一握，察覺掌心的溫度，裴季語氣一頓。

程亦歆就很尷尬了，低垂著眸眼不好再說話。

表面的平靜就這麽被捅破。

裴季很擅長順勢而為，轉過，將推到在枕間，糲的手掌就沒再松開，而是握著往上推，吻落在瓣頰邊。

完全不一樣的覺。

有一種皮疙瘩都被他激起的張心悸。

能覺到他上那屬于雄的力量和侵略，這恰恰是賀青雲沒有的。

程亦歆完全是人的態，像是盛放的牡丹，所到之，的不可思議，裴季每一下，心便深深跳一下，恐嚇著，他盡量放緩自己的作。

即便張忐忑，汗水直冒，還是很順利地納了他。

對于二人來說都是很新奇的驗。

像是久之人，一下被塞得太滿，程亦歆猝不及防，有一點被“嗆”住的覺，沒有間隙讓思考旁的，一切的均被他攫取，甚至無需逢迎，他輕而易舉抵達。

眉眼的態被他一點點烘出，每一下呼吸隨他而。

這一場金相逢出其意料的和諧，他們均到得很快。

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他能給一切想要的。

再也沒有那種怎麽夠都夠不著的覺，程亦歆捂著臉，將意藏在掌心。

這是他們

的第一次，程亦歆第一次嘗到做人的快樂，裴季也總算到了魚水之歡。

結束時，二人均大汗淋漓，裴季摟著有些舍不得撒手，程亦歆還在一種昏懵的狀態中回不過神來，眼神呆呆看著裴季，看著自己的丈夫....

這才是真丈夫呀。

裴季恐著涼，不得不退出來，尋來裳給拭汗，也將自己收拾了下。

他看著蜷著的程亦歆，聲問，“我抱你去沐浴？”

程亦歆側埋首，態未退，“你先去。”

裴季用被褥將蓋好，先下了塌，“那我先去，你也別耽擱太久，以防著涼。”

程亦歆輕輕嗯了一聲，看著他離開，看著簾帳隔絕外頭的線，聽著他腳步聲離開後，將自己埋被褥裏，滿臉是淚。

真的很滿足很滿足。

原來這才是男人。

程亦歆也不敢耽擱太久，立即搖了搖床邊的鈴鐺，丫鬟進來撤換床褥，陳嬤嬤攙著往浴室去，正屋有兩間浴室，裴季在東面，程亦歆進了西面這間，到了亮，陳嬤嬤用眼神詢問程亦歆，程亦歆眼眶微，朝重重點頭。

陳嬤嬤險些哭出來，做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等到程亦歆收拾幹淨回來，裴季已躺在床榻了，出過汗後反而容易泛涼，程亦歆迫不及待往被褥裏鑽，裴季順帶出手，程亦歆這回毫不猶豫抱住他的腰。

裴季看著也清瘦，可是抱起來卻很有安全，此刻二人依偎在一，終于找到了做夫妻的覺。

裴季膛還在發燙，程亦歆子也綿綿的，裴季將往懷裏了，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也不過一個尋常的男人，所盼也不過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終于得償所願。

男之間的關系真是很奇妙，有了之親後，裴季對程亦歆又不一樣了，說話的嗓音都滋生一磁，溫得不像話，

“口嗎？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溫湯。”

程亦歆嗓音也泛，“我看到了，喝過了。”

裴季笑了笑，將秀發捋了捋，能看清那張臉，開始與說起裴家的事，最重要是他的父母，“我父親這個人是個老古板，不過你別擔心，我母親能治住他，回頭你會發現他們倆三天兩頭吵架，也不用管，咱們看熱鬧便是。”

程亦歆發現裴季也有促狹的一面。

“那婆婆呢，可有什麽忌諱？”

“能有什麽忌諱，子風風火火，看著厲害，實則沒有算，容易吃暗虧。”

程亦歆終于明白為何裴季這麽能幹，都是被父母出來的。

裴夫人和裴老爺顯然沒有兒子出。

“平日你做媳婦的，也不用去討好，大大方方就是，若有什麽事弄得你不愉快，你告訴我，我來料理。”

程亦歆逗他，“我背後告狀不合適吧？”

裴季搖搖頭，“你們倆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準許你們有事。”

程亦歆也不擔心婆婆難，娘家就在隔壁，一點風吹草傳去了程府，婆婆面子上過不去，私下不可能為難。

“我聽說婆母跟幾位嬸嬸得并不好？”

“可不是，整日夾槍帶棒，沒別苗頭，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們吵歸吵，好起來也能同穿一條子，家裏鬧一鬧，卻是一致對外。”

裴家這一家風不錯。

程亦歆又問了幾旁的事，問著問著，發現裴季看著不再吭聲。

“你怎麽了？”

裴季初嘗滋味，佳人在懷，已經把控不住了，深深凝，

“亦歆，我可以嗎？”

程亦歆呆住了。

還要？

天哪！

終于會到了程亦安的“無奈”，或者于而言，不能說是無奈，程亦歆暗暗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搖頭是不可能的，但點頭也太不矜持了。

裴季見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這一回就不再忍，含著的，耳珠叼進裏，好似蓄勢許久的洪水一瞬沖破閘口，作稱不上溫，所有節奏由他把控，明明二人躺在邊沿，子卻被他撞去了裏角，程亦歆的手無安放，呼吸也無安放。

好似被暴風雨裹著，不知從何來，也不知將往何去。

裴季沒想著留力，放縱自己馳騁。

程亦歆已經到了好幾次，他還沒有好，久久不肯停歇。

著上方面龐冷的男人，程亦歆最終失語。

夜裏鬧得再兇，次日清晨天一亮，夫妻倆都醒了。

今日要敬茶，要上族譜，樁樁是大事，程亦歆沒有懶睡的習慣，裴季更沒有，夫妻倆換了幾個眼神，就去各自的浴室洗漱。

收拾妥當，裴季領著去上房敬茶，一切都是順利的，唯獨程亦歆難為的是，裴季時不時要看，那眼神很吸人，而且護護的厲害，但凡有人問到不如意的地兒，裴季都要冷著臉擋回去。

程亦歆獨當一面慣了，第一次在夫家默默喝茶看熱鬧。

這種覺也很不賴。

沒多久翠兒被接過來，打小見過世面，也很活大方，裴夫人將抱在膝蓋上，給剝糖果吃，

“今夜在祖母院子裏睡如何？祖母給你講故事。”

過去妯娌們在眼前炫孫兒，裴夫人羨慕得牙，雖然正兒八經的孫兒還沒出生，卻不妨礙喜翠兒。

翠兒接過一個糖果反喂給裴夫人吃，笑嘻嘻道，“不要，我要跟娘親睡。”

裴夫人哄道，“這樣，我們翠兒是山大王，我們裴家院子裏，翠兒流睡，今夜跟祖母睡，明夜跟姑姑睡，後日再跟娘親睡....”

裴夫人為了兒子，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裴季還能不明白母親的心思麽，就是想讓他們夫妻多多溫存，“孩子小，離不得娘，今夜就讓跟歆兒安寢。”

程亦歆笑笑不說話。

在裴夫人院子裏用過午膳，翠兒也不肯在這頭玩了，說是要去舅娘那邊，離得近就是這一樁好，孩子來去自由，程亦歆又讓張嬤嬤送翠兒和兩個侄子過去。

程亦歆回了房，原打算去收拾嫁妝，回過眸，見裴季跟了進來。

丫鬟們都退了出去，裴季無聲邁過來，就這麽將抱進拔步床。

沒了人，那雙銳利的眼神毫不遮掩。

程亦歆面頰發燙，抱著高大的男人，聲回，“這樣不好吧？大中午的，萬一被人發現...”

沒想到，看著溫潤斂的男人，私下這般重。

裴季也很無奈，他就是食髓知味，握住纖肢推進去，帶著幾分懇求，“亦歆，夜裏翠兒要過來，你就當補償我。”

程亦歆閉上了眼，也想補償自己。

新婚三日，程亦歆過得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