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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3◎

if線：假如梵梵不曾生病13

蕭應決。

這個自小便很是悉的三皇子哥哥。

但是自打八歲那年離開京城之後, 聞萱便再也不曾見過他了。

如今看著他突然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聞萱又是驚又是喜。

怎麽也想不到，回家之後, 見到的第一個外人, 便會是年時待自己如同親妹妹一般的三皇子哥哥！

雖然久未相見，但是聞萱還是一眼便認出了蕭應決，擡頭看著他那雙眼睛，自小的記憶撲面而來——

其實, 在一開始, 聞萱去往金陵的時候，和蕭應決還算是聯系的較為頻繁。那時候，聞萱剛到金陵，很是想念上京城, 娘親只要是給家裏寫信，聞萱便也會自己一本正經地寫幾封信，給娘親, 一并寄回上京城。

但到了第二年, 聞萱寄信的頻率便小了。

柳家的舅外公去世了, 二哥哥又考上了江州的明山書院，也想要考書院，這些事堆疊起來，逐漸占據了聞萱所有的時間, 便幾乎是把寫信的事給忘記了。

再到後來，考上了書院，要專注學習, 一切便都更加忙碌了, 聞萱有時連給自己家中寫信都會忘記, 更別提還能想起蕭應決這個住在皇城裏的三皇子哥哥了。

如今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驚喜過後，聞萱竟有剎那的尷尬。

三皇子哥哥是當初離京的時候，唯一來送的朋友，但是這些年在書院，也不曾怎麽給他寫過信。

聞萱懵懵地看著蕭應決。

許久不曾見過蕭應決了。

蕭應決這些年，又何曾見過聞萱。

－

蕭應決是半個月前得知聞萱即將要回京城的消息的。

當時，他正在大理寺查看卷宗。

聞萱今年馬上要及笄，該滿十五歲的生辰了；而蕭應決馬上也要迎來他十九歲的生辰。

自打十五歲之後，蕭應決便不再是單單地跟隨著太傅學習。

皇帝為了鍛煉自己的幾個孩子，看看他們的真實能力，分別將他們給安排到了各個府衙當差。

蕭應決是在大理寺，跟隨著王何正大人辦事。

那日，蕭應決打小便隨伺候在邊的小太監杜伯魚打外頭回來，給蕭應決送上京中最要的消息——

太師府聞家的二爺同三小姐，傳言都要從江州的明山書院回來了！

聞家的二爺和三小姐。

那就是聞植和聞萱。

蕭應決握著卷宗的手忽而一頓，記憶頃刻便被拉回到幾年前，自己同太傅請了半日的假，跑出宮去渡口邊送人的事。

那是蕭應決最後一次見到聞萱。

那個記憶中，便如同他親妹妹一般的小姑娘。

當初十二歲的他，只以為那是一場簡單的離別，怎麽也想不到，自打他目送著坐上那條去往金陵的船只之後，此後經年，他再也難見到人。

在聞萱初去往金陵的時候，其實，蕭應決還是和有聯系的。

聞萱寫信給聞韜的同時，偶爾也會寫信給他，而他禮尚往來，自然也會給聞萱回信。

只是後來漸漸的，他們之間的往來便斷了。

時間和距離，可以帶走一切的海誓山盟，何況是他們倆的友。

其實兩年前，蕭應決知道，聞萱似乎是回過一趟京城的。

但是他當時隨著王何正大人在外辦案，便沒有功夫回來，也不曾見到過。

如今驟然又得到的消息，蕭應決想了想，當晚便去找了聞韜。

自從蕭應決不必再去學堂之後，聞韜為他的伴讀，自然也就省了每日宮與三皇子做伴的任務。

蕭應決被派到了大理寺，聞韜則是直接省去了尋常人家通往仕途的必經之路——科考，直接被安排了兵部任職。

他問聞韜聞萱是不是當真要回來了。

聞韜說是。

嗯，聞萱要回來了。

那個當初因為家中擔心會卷奪嫡之爭，所以著急忙慌要送走的小姑娘，真的要回來了。

蕭應決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聽到聞韜肯定答複的同時，角竟咧得和那晚掛在天邊的圓月一般高。

或許是因為走後，他的邊再也沒有出現過那般可的小姑娘吧。

很聰明，很活潑，很要強，也很倔強。

足夠真誠，也足夠純粹。

即便過去了六七年，蕭應決依舊對印象深刻。

所以得知今日回家來之後，他便忍不住上門想要看看。

如今聞萱當真站在他的面前了，蕭應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時竟有些呼吸不順。

或許是多年不見，他忘記了，聞萱也是會長大的。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褪去了從前兩頰的嬰兒，一張掌大的鵝蛋臉，瑩潤，雖然仍舊像是剝了殼的荔枝，但是五褪去許稚，出落得要比從前更加致、明豔，眼神也帶著走過山川湖海，見過廣闊天地之後的自信與皎潔。

唔……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個子，永遠比他矮一截。

蕭應決看著面前的聞萱許久，才笑了笑，出聲喚道：“梵梵，歡迎回家。”

梵梵，歡迎回家。

梵梵，歡迎回家！

三皇子哥哥仍舊在喊梵梵誒！

聞萱的那點尷尬，在聽到梵梵這兩個字之後，一切都化作烏有了。

瞬間綻開一切如初的笑，激地笑道：“多謝三皇子哥哥！”

蕭應決看著的笑容，也說不上來，自己在想些什麽。

他只是覺得高興。

聞萱高興，他便也高興。

“對了，三皇子哥哥，適才他們說有貴客尋我，是你嗎？你是專程來尋我的？還是來尋我哥哥的？”聞萱問道。

蕭應決頓了下。

他回首了眼屏風後頭的廳堂，似乎聞家如今的貴客，的確只有他一個。

他適才也的確出口問過聞萱回家的事。

他正想開口，但是適才還安安靜靜的屏風後頭，突然又響起許多人雜的腳步聲。

盧照月的聲音自屋外便遠遠地傳來。

“梵梵！梵梵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聞萱一聽是自家表姐的聲音，忙不疊將目遠眺，揚著脖頸，似乎恨不能就這般穿屏風，去見來人！

蕭應決見到再度驚喜不已的神，失笑了下，便將路給讓了出來。

“我先去找你哥哥，你去吧。”他道。

聞萱立馬點了點頭。

從來不複其他人，一遇到什麽皇子公主，便恨不能粘在他們的邊，極盡諂。

“那三皇子哥哥再見！”

作利落行了禮，拎起擺，很快便掠過蕭應決，直奔著屏風外頭自家的表姐而去。

作之迅速，只留下片刻殘影。

蕭應決著的背影。

纖瘦單薄的肩胛，過簡單的襦，若若現。長長的披帛飄在後，翩飛起來，似夢非夢，便如同常在幽夜而來的仙，當真長了一雙蝶翅，靈又輕盈。

繞過屏風，的影便變得模糊起來。

但影影綽綽也是不難看出，那是一個尋常子該有的量。

聞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這是蕭應決今日第二次有這般清晰的意識。

好像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只覺得，聞萱還是自己記憶中八九歲小姑娘的模樣。

原來已經這般大了。

他徹底攏住藏在自己袖間，原本打算送給聞萱的陶瓷娃娃。

逐漸的，聽著屋外盧照月和聞萱談的聲音響起，蕭應決邁開，當真還是先去找了一番聞韜。

雖然他今日主要之目的，是來看聞萱。

但是蕭應決為一個正常的男子，自然不可能真打著來看聞萱的由頭，上聞家來的。

他的借口，還是來找聞韜。

—

聞萱見完蕭應決，又見自家的表姐，別提有多激了。

適才臨睡前被打攪的不悅已經徹底沒有了。

拉著表姐的手，帶表姐進了自己的小院子，和表姐聊了許多許多。

大部分都是表姐在問山上的日子怎麽樣。

聞萱也沒什麽好和表姐撒謊的，便將自己在山上的日子全都告訴給了。

這些年，聞萱在山上，雖然吃食差了一點，但是大還是過的不錯的。

山間老師的教學和家中的夫子很是不同，聞萱當初也便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想要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而且，山上還有專程教習騎馬和箭的課程，每到春日，還會舉行山間捕獵活，聞萱本不必擔心自己進了書院，便不能學騎馬和箭的事！

“太好了！”表姐聽罷，拍著聞萱的肩膀道，“既如此，那過幾日武安侯府的馬球會，咱們便可以一道去參加了！”

“馬球會？”

聞萱一聽，忙不疊又激起來。

這麽多年，雖然聞萱已經長大了，但是對于一切欣欣向榮的活，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忱和向往。

盧照月也同樣興地點點頭，告訴自家表妹道：“我已經提前和謝松翎下好了戰書，到時候，咱們和一較高下，可千萬不能輸！”

“啊？”

還要和謝松翎比賽？

這是聞萱萬萬沒想到的。

“怎麽了，你害怕了？”

表姐問道。

聞萱立馬又搖搖頭，怕倒是不怕，就是實在好奇，自家表姐和謝松翎結怨了這麽多年，竟還敵對著麽？

“沒辦法，我看不爽，看我也不爽，那有什麽辦法？”盧照月聳聳肩，道。

行叭。

也許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對付的，聞萱只能這般理解。

就在和自家表姐躺在同一張床榻上，還待再說一些閨間的事時，很快，又有丫鬟匆匆忙忙地趕進來，與聞萱道：“小姐，外頭又有客人上門來了，夫人又喊您趕過去！”

啊？怎麽還有？

聞萱驚詫不已。

饒是有再多的力，聽到這話的時候，不也有些崩潰了。

但聞萱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一直到及笄的日子，每日上太師府門前來的客人，只多不。

聞萱不算不知道，一算，回家後，一直到行及笄禮之前，居然平均每日要見起碼不下三家的夫人！

待在家中的日子一日複一日的相似，唯有馬球會這日，才終于有些許不同。

那是聞萱回京之後，第一次參加馬球會，也是第一次，正式地暴在所有人的眼前。

雖然每日上聞家大門的人已經夠多了，但是這聞家三姑娘的樣貌，還是有許多人不曾親眼見過。

傳聞中，有沉魚落雁之貌，閉月花之姿，是京中如今不可多得的人。

鑒于聞萱打小便生得玉雪可，已經是個十足的人胚子，這話一經流傳，便了津津樂道的佳話。

今日終于能得見真容，聞萱幾乎是一場，便吸引走了整個草場的目。

走在草場上，約約便能聽見一些人對的議論。

聞萱很是沉得住氣。

倒是寧願這樣大大方方地任人看，也不想要那些夫人，一個接一個地上家的門，打著各各樣的旗號觀察。

才剛剛回京三日，還沒有自己的馬兒，今日打馬球，只能去馬廄裏先挑了一匹。

聞萱騎在馬背上，和盧照月一道，先繞著草場轉了一圈，當做賽前的練習。

但是謝松翎不知道是何時，也騎著的馬兒過來了。

原本聞萱只是和盧照月慢慢悠悠地騎著馬，不知不覺，便了跑馬。

沒辦法，盧照月和謝松翎這兩個人，似乎什麽都要比較。

聞萱措手不及，看著跑在自己前頭的兩個人，不甘示弱，只能也甩著韁繩，追了上去。

蕭應決進馬場的時候，恰好只見到策馬在草場上飛揚的。

背對著春，肩膀灑了整片的金黃，騎在高頭大馬上，姿綽約，發飄揚。

酷似男裝的騎馬服，勾勒出細瘦的腰，明明該很是瘦弱，卻意外地充滿了力量。

他看著策馬，看著一口氣追趕上了前面的兩個人。

趕超了們，而後將們遠遠地甩在後。

蕭應決又矗立在原地良久。

良久過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反應過來。

那是最富有活力的，屬于生命的律。

【作者有話說】

決子：日常被迷倒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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