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陸之昂回答。

謝南城仔細一想，昨日就是涂然理好的事后，難道……真的有聯系？

“不是我冤枉你妹妹，確實有點邪門。”

“但我找人盯著很久，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破綻。”謝南城急得抓頭。

“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了，我會留意的。”

“如果真的是萱兒……”

“我會給你一個代。”陸之昂一字一句承諾。

這時候，謝南城也不想故意挑撥陸家兄妹。

主要是陸萱兒確實也出事了，還在住院？

這就詭異了。

那之前所有的猜想還不立？

如果立，陸萱兒那麼厲害，都能復活死人，還能自己燒傷？

這不是矛盾？

如果不立。

那為什麼，陸萱兒說那個夢后，自己就真的做夢了。

而涂然話里話外也是矛頭直指陸萱兒？

一時間，太多事說不通。

謝南城只覺得頭疼的要命。

他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拍了拍陸之昂的肩膀。

男人之間，有時候什麼都不用說，各自都懂。

陸之昂隨后去了醫院。

陸老頭不好，不能一直熬著。

只有陸夫人和護工在醫院。

陸之昂來的時候，陸夫人就好像看見了救星。

抓著兒子的手臂，嚎啕大哭了一陣子。

“兒子，你快看看你妹妹吧。”

“我和你爸實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不在家，主心骨都沒有了。”

“沒事，媽我這不是回來了？”陸之昂輕聲安。

“川南那邊怎麼樣，婉君怎麼樣？”陸夫人也關心起來。

“一切都有。”陸之昂報喜不報憂。

“你岳父家沒有不滿意吧？”訂婚宴延遲，陸家人都覺得不好，但確實也沒辦法，而且是兒子和未來兒媳婦的決定。

“沒有，回頭補上就是。”

“等我忙完這一陣，就帶你們去川南。”

“好好，沒事就好。”

“醫生說，你妹妹燒傷的很嚴重，目前數據也不是很好，你進去看看吧。”

“好。”

陸之昂安完母親，就進了重癥監護室。

陸萱兒帶著呼吸機。

面部包著包紗布，看起來是很嚇人，也很嚴重。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陸之昂進來的時候，也醒著。

兄妹倆，對視的一瞬間，空氣仿若凝固。

終究是親妹妹，還是不忍。

“哥，你回來了。”

陸萱兒的聲音有些嘶啞。

“嗯。”陸之昂點頭，緩緩走到病床前。

“怎麼搞得？”陸之昂凝眉。

“是我不小心，自己做點小手工，就差點把房子點著……”

陸之昂知道妹妹喜歡做手工，房間里堆積了各種各樣的娃娃。

很多都不是買來的，都是自己做的。

雖然那些娃娃看起來比較詭異。

“哥，還好，還好發現的及時。”

“沒有連累爸媽。”

“只有我一個人傷。”

“要是爸爸媽媽也跟著被燒傷，那我一定會疚死。”

陸之昂默不作聲。

“哥，等我好起來，你就送我去神病院住吧。”

“我犯病時候還是很危險的。”

“不能因為我平時乖巧，就忽視我危險的時候。”

“危險的我，也是我。”

“我自己作死，倒是沒什麼。”

“爸媽年紀大了，不該跟我擔驚怕。”

陸萱兒眼含淚水，邊哭邊說。

陸之昂的緒很是復雜。

他其實也很希送陸萱兒到神病院，甚至離開香城。

送去京市，或者國外。

一走了之。

家里唯一不正常的送走了，就正常了。

但，眼前的人畢竟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陸萱兒一口一個哥，陸之昂說不心，是不可能的。

“等你好了再說。”

“哥，我聽醫生說，我這次燒傷很嚴重。”

“需要植皮手。”

“我不想做。”

“為什麼？”陸之昂靜靜的看著。

“我怕疼。”

“我回頭跟醫生聊聊再說。”陸之昂沒有給出答案，只是安。

“哥，我不想做手。”

“我就這樣，死了算了。”

“你好不容易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爸媽也該跟著你過好日子。”

“如果我這次不做手，就死了，是最好的結果。”

“大家都清凈了，我也……解了。”

陸萱兒的割裂，讓陸之昂很是糾結。

有時候，惡毒的要命，自私的可怕，想死是不可能的，誰死都不會死。

上次在回來的飛機上犯病，差點害死親爹。

但清醒的時候，是真正的陸萱兒的時候，又乖巧的要命，可以豁出去一條命。

見陸之昂不說話。

陸萱兒開始撒，“哥哥，我真的不怕死的，我沒事。”

“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別胡說了。”

“我去找醫生聊聊。”陸之昂轉要走。

“哥。”

陸之昂頓住腳步。

“哥，這個給你。”陸萱兒攤開手掌心。

里面是一個一元幣大小的玻璃球。

這下，可徹底擊潰陸之昂的心理防線了。

這還是他們很小的時候。

一起玩過的玻璃珠游戲。

陸之昂見當時妹妹也很喜歡，不釋手。

作為生日禮，送給。

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們早已不是玩玻璃珠的孩。

但東西竟然還在，可以看到玻璃珠被歲月過的痕跡。

那是一直深藍的玻璃球，海水一樣的。

他自認為是心寬廣的人。

但，為何一直容不下自己的妹妹呢？

妹妹只是病了，大概也不想這樣吧？

想到年那短暫過的快樂時，和兄妹溫馨畫面，陸之昂心里很難。

“這個是送給你的，當然要你收著。”

“好好養病，別想。”

說完，陸之昂轉出了病房。

陸之昂出了門的一瞬間。

陸萱兒的眼神里，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得意。

拿人心？

最在行，不是嗎？

知道，大哥早就不想留，甚至過殺心。

但你看，只要自己哭一哭，演一演。

他還是會心的……

輕輕的扯下白紗布。

臉上燒傷的位置，早就如新。

畫皮也不過如此吧？

只是，這些愚蠢的凡人，怎麼會了解這天地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