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晚上就能見到

當天晚上, 葉西存在會所遇到傅言洲，自從閔稀懷孕，不必要的應酬傅言洲能推則推, 實在推不掉的就來應付兩小時。

牌桌上，有人扔煙給葉西存, 他沒又丟了回去。

他們調侃道：“怎麽, 你也準備戒煙要孩子？”

葉西存：“……”

傅言洲聞言，莫名有輕松。

葉西存說：“孩子不在我計劃裏。”下對著旁的準爸爸傅言洲微揚, “你們讓他帶著一煙味回去？”

“又沒讓你在包廂，你出去呀。”

葉西存懶得出去，今晚沒有煙癮。

他說孩子不在計劃，傅言洲多次瞧他，葉西存覺得到。

一局終于結束，他推了牌起讓給別人, 拿上酒杯對旁邊的人道，“出去聊個項目。”

兩人聊項目, 別人不好再跟過去。

傅言洲最後悔的事, 就是那天晚宴開了句玩笑, 結果詐出, 背負別人的不是件輕松事，尤其這個還事關自己的大舅哥。

他靠在臺的護欄, 示意對方直說。

葉西存單刀直：“我和邵思文不僅不會有孩子，我們有天還會離婚。告訴你是想讓你安心，我離婚與否, 已婚還是單，都不會去打擾時秒。我和時秒各自沒結婚前，我都沒想過要捅破那層窗戶紙, 何況已經遇到適合自己的人。”

時秒并不喜歡他們家，從小就不是很喜歡，他知道。

去那裏不過是因為想念自己的母親。

傅言洲喝完半杯酒才消化他剛才那番話，不免擔心：“你和邵思文……我不會又是唯一知者吧？”

葉西存笑笑，說：“那沒有。我和的律師在我們婚前就知。”

傅言洲又抿了一口紅酒：“是因為爺爺才結婚？”

“嗯。”

在外人眼裏，包括在家人眼中，他們不錯。

那不過是表象，是邵思文想讓他們看見的一面，私下裏，他們互不幹涉，所有東西都是分開的，臥室也是，有的生活。

葉西存用剩下不多的酒和他杯：“心放回肚子裏吧，不用為你大舅哥心。”

傅言洲現在終于明白，當初他們結婚為什麽不收禮金，合著結婚前就知道要離婚。

--

此時心外病區，時秒剛下手，晚飯還沒吃。

辦公室裏飄著泡面味，在門口就能聞到。

姜洋今天值夜班，晚飯沒吃飽，泡了一桶泡面當宵夜，捧起面桶剛喝了一口湯，時秒走了進來，他默默放下面桶，若無其事繼續挑面吃。

時秒瞅他一眼：“泡面湯好喝吧？”

“……”

姜洋差點被噎住。

“你怎麽不吃飯，砂糖橘能吃飽？”

不知誰買的砂糖橘，剝了一個吃。

時秒：“我媽給我送飯過來，馬上到。”

母親出差回來，給做了兩道家常小菜和喜歡的醬香排骨。

時秒倚在放咖啡機的桌上，又剝了一個橘子，酸酸甜甜的，沒事的時候能吃一兩斤。

對姜洋，有話向來直說：“我結婚那天，想請你和何文謙去我家幫幫忙，有空嗎？”

姜洋裏都是面，直接一個‘OK’的手勢，吞了面，他忙不疊道：“你幫我向主任請兩天假，就說我要去你家打掃衛生，囍字，要忙的事兒很多，一天不夠。”

時秒：“…打掃衛生不用，囍字有我姑媽和家裏親戚，你們過去就是搭把手，熱鬧一下。”

姜洋問：“神外那邊應該也有人去吧？”

時秒：“去，我哥得比較好的幾個同事會去幫忙。”

“天天我們盒飯，正好去找他們算賬。”姜洋嗦了一大口面，忽然反應過來，“那天我們還負責堵門不讓接親的人進屋是吧？”

“嗯，你可以趁機問閔廷多要幾個紅包。”

正說著，母親的電話進來。

趙莫茵到了住院部樓下，晚上有門，讓兒下樓接。

中午落地北城，到家睡了一覺才緩過來，睡眠質量不太好，飛機上很難睡著，每次長途飛行回家後都需要緩很久。

不到兩分鐘，時秒下來。

“怎麽帶這麽多東西。”

趙莫茵把輕的那個手提袋給兒：“這是思文給你買的一些實用小禮，我看過了，不貴，統共才幾百塊錢，代你收下來了。還有兩本書，是你哥讓我帶給你。”

母倆邊聊邊進了電梯。

到了值班室，時秒打開飯盒，趁熱吃起來，母親把帶來的酸和需要冷藏的水果往冰箱裏放。

趙莫茵說家常一般和兒聊起來：“和你爸約了明天面，閔廷父母那邊，婚前肯定得見一見。”

時秒：“閔廷爸媽也是這個意思，可你們四個人時間上不好湊。”

“怎麽也能湊，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和閔廷不需要心。”冰箱裏的東西歸置好，趙莫茵擰開一瓶酸放兒手邊，“我這次出差沒那麽忙，順便把你結婚穿的禮服定了。”

時秒夾起排骨又放下，看向母親：“媽，結婚所有東西，閔廷都在準備，包括婚紗和禮服。訂單如果沒辦法取消，換適合你穿的禮服。”

趙莫茵擰了一條抹布去書桌，沒回頭：“婚禮上如果穿不著，你平時穿。這是媽媽的心意。”先把桌面上的書合上，暫時放到書架。

“媽，對我來說，你給我買喜歡吃的零食和水果，給我送頓飯，我邊吃邊聽你聊著跟我自己或是跟哥哥有關的家長裏短，就是我最想要的心意。”

沉默一瞬，“不是和你擡杠，也不是故意氣你。那真是我最在乎的心意，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還像小時候一樣，你只是我們的媽媽。”

趙莫茵手上頓了幾秒，百般滋味中，輕拿起桌上的花瓶，把書桌的邊邊角角都到。

時秒能猜到母親定什麽品牌的禮服，輒一件百萬起，“替我謝謝葉叔叔，我已經有禮服，不需要再破費。”夾起排骨咬了一小口，“我的嫁妝，你和爸爸盡心就行，我拿著心裏也沒負擔。明天你們見面商量一下要請哪些親戚，接親那天要準備什麽，其他的不需要，你們心平氣和商量，別為了我結個婚你們再吵起來。”

不知道母親有沒有把的話聽進去，又聽進去多。

翌日晚上，父親來醫院看，還給帶了一份糖炒栗子。

在食堂吃過飯，陪父親在樓下花園的涼亭下坐了會兒。

時建欽上午來過醫院一趟，岳母從ICU轉出來，他去看。岳母轉到普通病房還是他問了顧昌申才知道，康麗沒告訴他，電話裏他問過幾遍，都說還沒。

為給孩子買房子的事，現在沉默到什麽都不說。

下午約趙莫茵在咖啡館見了一面，一杯咖啡還沒喝完，趙莫茵差點和他吵，怨他平常不關心孩子，礙于公共場所，忍住了。還是跟年輕時一樣，一言不合就開始對他發脾氣。

趙莫茵說房子暫時先不買，只是暫時。

“爸爸。”時秒抓了把栗子給他。

時建欽回神，只要了兩個，問道：“明天周六，能正常休息吧？”

時秒點頭，終于熬到了周五，這一周從未有過的漫長，閔廷出差還沒回來。

時建欽明天下午的高鐵回上海：“明早爸爸來接你下班。”

時秒手機響了，科室裏有事。

時建欽拎上包起，把閨送到住院部樓下：“明早我接上你，咱們一起去吃早飯。”

“好。”時秒同父親揮揮手，一步兩個臺階。

時建欽目送閨進了大廳，又原地站了片刻。

今天他專程帶了一個包，裏面是年會那天他做報告的所有紙質資料，現場討論的一些容他也做了詳細標注，那天一直等到專題分會散場，也沒等到閨。

剛才想拿出來，轉而又想到當面給會讓閨尷尬，最後作罷，等回去過些日子再分給。

時秒回到病區，小跑著去了30床病房，剛才姜洋在電話裏說老太太掉得厲害。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理，況慢慢穩定。

老太太回想起在ICU的那幾天，心有餘悸：“我不會不行了吧。”

時秒寬道：“沒事。您還欠我們錦旗呢，我可一直記著。”

老太太笑了，沒什麽力氣道：“你這丫頭。”

知道了面前的這個時秒的醫生就是自己婿與前妻的孩子，只裝作不認識。

晚上十點鐘，姜洋回去，不忘叮囑時秒：“時總，請假兩天起步。主任最近心看上去不錯，沒怎麽罵人，你該請假趕請，別拖。”

何文謙話：“你又不當伴郎，你請兩天幹什麽。”

姜洋：“閔廷也不敢找我當伴郎，我這麽年輕，稍微打扮一下，還不直接把他比下去啊。”

何文謙：“你就過過癮吧。”

姜洋哈哈笑，把沖鋒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頭，臨走揣幾個砂糖橘在口袋。

淩晨一點，時秒又去了病房一趟，老太太的穩定。

老太太因為傷口太疼，睡不著。

一晚上，誰來誰去，都知道。

時秒回到值班室簡單洗漱，還沒躺床上，急診打電話給。

這一夜收了三個病人，和何文謙整夜沒合眼。

早上六點半，收到閔廷的消息。

閔廷：家裏的碼還記不記得？中午想吃什麽直接告訴管家。

時秒：記得。

存到了手機備忘錄裏，不會忘。

今天回去把指紋錄進去，省得哪天忘記帶手機進不了家門。

時秒：你出差也這麽早起來？

閔廷：被朋友給吵醒。就是給你推薦鋼筆那個朋友，他老婆是江城人，他有大半時間都住在江城。

吵醒他的人，此刻還在他房間沒走。

周肅晉過來送幾份重要文件，一起來的還有他不到一周歲的兒，兒每天五點多就醒，醒來後要出去溜一圈，不然哭著不睡。

正好要遛娃，閔廷住的酒店離他家不遠，順道把文件送過來。

此刻，孩子正靠在他肩頭睡覺，穿著寶寶連服，帽子也戴了起來，只出雪白的乎乎的小臉蛋兒。

閔廷看著這麽小的娃：“這麽睡舒適嗎？你把放下來？”

房間裏不冷，周肅晉拿下抱毯，說道：“放下來就會醒，只能抱著睡。”至于舒不舒服，誰知道。

閔廷：“都是你哄？”

周肅晉：“只要我在家都是我哄著睡。”

聊孩子閔廷沒話可聊，說起他推薦的那幾款鋼筆：“時秒說好用。對了，你那邊有好的江城茶葉，讓司機一會兒送幾盒給我。”

邀請顧昌申當證婚人，不能只口頭邀請，禮數要到。

周肅晉哄著娃，沒有要走的意思，也不顧他還繼不繼續睡覺。

閔廷只好拿出行李箱，把給妹妹和時秒買的禮往箱子裏裝，妹妹喜歡手鏈，今年的聖誕限定款推出，每款買了一條。時秒沒什麽機會戴手鏈，他讓品牌方送了幾套今年秋冬款過來。

行李還沒收拾好，周肅晉家的娃睜開看見是屋裏，撇委屈地哭了，周肅晉一手抄起抱毯，哄道：“爸爸這就帶你出去。”

匆忙打了聲招呼，帶上門離開。

時秒又發消息過來：你今天回來嗎？

閔廷撥了電話過去，那端很快接聽。

他道：“回去，晚上就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