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以後我盡量不出去那麽久……

剛才被悲傷的緒淹沒, 直到閔廷抱著快走到臥室，時秒遲鈍的心跳才加速。

扣住他的脖子靠近他，鼻尖抵在他臉頰：“我不困, 從中午睡到現在。”

鼻尖有點涼，男人的溫溫熱。

閔廷：“除了那個夢, 還有其他不開心的嗎？都告訴我。”

時秒在短暫的沉默後：“很長, 一兩句說不完。”

“我去洗澡換套幹淨服，出來後你慢慢說。”閔廷又接著道, “今晚我沒別的事，不用加班，有時間聽你說。”

他把人放床上，讓靠在床頭。

閔廷摘下手表，心裏想的卻是，今年生日, 過得還算熱鬧，在家裏吃了喜歡的家常菜, 閔稀給做了蛋糕, 他給買了雙倍的禮。

雖然比起葉桑與生日的熱鬧, 可能還要差一點。

一會兒還要和聊聊天, 閔廷洗過澡後穿了家居服，浴袍又放回原, 扣著家居襯衫的紐扣從浴室出來，門推開，床上沒人。

他將手機關了靜音放床頭, 去餐廳找人。

時秒在吃宵夜，一份紫蘇葉快被吃完。

閔廷走過去：“不是說不？放那沒關系。”

時秒轉頭，對上他的視線說：“, 剛才是哭懵了。”從來都不會跟吃的過不去，不值得。

閔廷習慣拉開對面的餐椅，要坐下時作卻頓了頓，最後沒坐，直接繞過餐桌，在旁邊坐下。

時秒把那碟山楂糖雪球往他面前推了推：“中午回來在路邊店裏買了半斤，不是很酸，給你留了幾個嘗嘗。”

閔廷道：“我知道是專門留給我的。”

他很吃零食，連著嘗了四個。

吃東西時沒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時秒一轉臉，他雙自然疊，靠在椅背裏正在看，裏微微著，應該還有點糖雪球沒咽下去。

不再像以前，兩人目撞一起首先會想著避開。

時秒在他注視中靠過去，閔廷緩笑說：“剛吃過東西。”沒有親，下在的鼻梁，在的臉頰了一下。放開人，他起回臥室。

時秒把最後幾片紫蘇葉吃，關了餐廳的燈。

剛才哭得厲害，眼睛微腫，臉上估計還有幹掉的淚痕，去洗漱。

兩人在浴室門口迎面遇上，閔廷出來，進去，男人臉上掛著水珠。

閔廷立在門邊沒走，把剛才洗漱時挽上去的袖往下放了一道，陪說話：“陳叔說你今天又放他假。”

時秒解釋：“早上和我爸吃了個早飯，騎車過去，就沒讓陳叔接送。”

“爸回上海了？”

“應該吧。”

閔廷這個位置正好看到盥洗臺的鏡子，從鏡子裏看出表寡淡無波，對時建欽是否回去，何時回去好像并不是很關心。

時秒把一條幹淨巾放在溫水下打，打算用來敷眼，本來熬了一夜就有黑眼圈，剛才哭過又有點水腫。

閔廷見把擰到半幹的巾往眼睛上捂，對道：“恒溫水的水溫不夠，我去給你用熱水燙幾條巾。”讓到床上躺好。

時秒靠在床頭，著他的照顧。

閔廷給準備的巾熱而不燙，敷在眼睛正舒服，來回換了四條，連同太都被捂得輕松不。

“現在跟我說說吧。”閔廷取下眼睛上已經不熱的巾。

他俯拿巾，在他即將站直之前，時秒順勢圈住他脖子。

閔廷手抵在床頭靠背上，以維持這個站姿。

摟著他脖子，兩人的呼吸挨著，以為在醞釀著該怎麽說出口。

時秒卻道：“我們好不容易休息見面，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反正也不重要。”現在有家，有他，還有哥哥，過去種種突然間就釋懷了。

閔廷手裏還有巾，他順手丟在床頭櫃，騰出手單手攬住後背，答應：“以後我盡量不出去那麽久。”

床頭壁燈開著，他正好逆著，暈清晰描繪著他棱角分明的深邃廓，給人疏離的冷，時秒最喜歡的是他臉頰的溫度。

剛才在餐廳就想親吻，說完，閔廷直接吻了下來，落在眼睛上。

時秒隨即瞇上眼，逐漸燙人的氣息掠過鼻梁，的被他含住。

還是沒學會自如換氣，呼吸裏全是他上沉冷的荷爾蒙氣息。

男人更進了一步，頂開的齒。

時秒接住他有力的舌尖，含吮。

親吻中，不知自己是怎麽橫躺在了床上，他還站在床下。

閔廷俯，手撐在側。

時秒突然想起來：“我今天——”

閔廷說：“我知道。”看見了洗手間裏拆的一包衛生巾。他低頭，在間又吻了下，想著今晚心不好，他道：“到被子裏躺好，等會我抱著你睡。”

又問：“肚子疼不疼？”

時秒：“不疼。”

今天是第一天，量又沒有任何覺，竟然給忘記了。

閔廷拿上敷過眼的幾條巾，去了浴室裏。

門關上，很快，時秒聽見了浴室傳來的水流聲。

猶豫片刻，下床過去敲門。

“閔廷？”

“怎麽了？”

時秒頓了一息：“需要我幫忙嗎？”

裏面沒有回應。

就在以為不需要時，閔廷從裏面拉開了門。

之前的幾次親，都是他自己拿套，也是自己戴，時秒從沒過。

握住時，另只無安放的手抓住他腰間的襯衫。

閔廷扣住的下，抵開的牙關長驅直。

盥洗池裏嘩嘩的水聲融合了紊重又的氣息聲。

直到第二天清早起床，時秒覺右手還是熱的，明明手上什麽都沒有。

今天正常上班，閔廷跑完步沖過澡換上了商務正裝，黑西裝搭深灰襯衫，時秒發現他腕表換了一塊，不再是姜洋一直關注的那三塊表之一。

“時秒。”閔廷在客廳喊。

“來了。”撈起包，疾步出了臥室。

閔廷說：“不著急走，我今天上午沒什麽事，來得及送你。”他喊過來是讓看那個收納箱，“昨晚在四合院遇到媽，讓我帶給你，說是你小時候的東西。”

時間久遠，時秒記不得自己什麽東西留在了母親那裏，只看了眼，沒打開：“我不要了。”過去唯一值得留的是爺爺，而不是這些舊品。

“先放著吧，找個時間我再還給我媽。”

至于母親昨晚為何會出現在四合院，知道，因為昨天是葉桑與生日。

閔廷抱歉道：“我收下來之前應該問問你。”

“沒事。親媽給兒小時候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換哪個婿當時都會接下來。”穿上風，準備去上班。

閔廷出門前提上那個收納箱：“不用你送過去，我送。”

“婚禮上有哪些環節是你不想要的？”進了電梯，他問。

時秒看著他：“除了我們兩個人的，其他都不想要。”

閔廷極淺地笑了下，說：“行，那從頭到尾就我們兩人。”

從昨晚到現在，直到把送到住院部樓下，他始終沒有再多問昨天遇到了什麽事，為什麽不開心，但他應該猜到了一個大概，否則他不會冷不丁問，婚禮上不想要哪些環節。

母親給的那份邀請名單，只打算邀請家裏的親戚，他們在和哥哥小的時候，或多或都關照過他們兄妹倆，其他人不會再請。

昨天在咖啡館樓下，父親和母親忙著奔赴各自的行程，而忽略掉好不容易等了二十四年才等來一次團聚，也想和他們吃頓飯時，那一刻意識到，如今與他們連遠親都不再是。

到了辦公室，時間還早。

時秒換上白大褂，在膠囊機上接了杯咖啡，有些事還是要跟哥哥提前說一聲。

時秒：婚禮那天流程會很簡單，不是閔廷不高興辦婚禮，是我想要省一些環節，到時紅毯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時溫禮明白，說道：等我回去，我去婚宴大廳看看，看能不能設計個形式特別一點的紅毯。

時秒已經開始期待，當然，更期待哥哥快點回來。

桌上有本臺歷，全科室就和主任這樣的老人家用臺歷，每翻一頁，離哥哥回來就近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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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廷從醫院出來，先電話聯系了岳母，問岳母今天是否去公司，葉家他不會去，岳母的辦公室他可以去拜訪。

趙莫茵豈能聽不出婿不打算來家裏，今天原本要休息：“去公司，馬上出門。”

在去公司路上，猜測了數個，婿突然來拜訪自己的原因，或許是與送親相關，或許是關系聘禮與嫁妝，唯獨沒想到，閔廷把時秒的收納箱又還給。

閔廷早到幾分鐘，書將他迎至辦公室，咖啡也提前煮好。

“媽。不好意思，一大早就來叨擾您。”

“一家人之間沒什麽叨擾不叨擾，快坐。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

趙莫茵又掃一眼茶幾，目好不容易從收納箱移開，與收納箱一起帶過來的還有兩提茶葉，上好的江城新茶。禮數上，婿自然是周全的。

溫和笑笑：“下次直接過來，什麽都不用帶。”

書給送了茶來，關上門離開。

趙莫茵開門見山問道：“秒秒的東西怎麽又拿回來了？”

閔廷委婉挑破：“我最近一周都在外出差，時秒的東西搬過去時我不在家，昨晚到家我才知道，把自己過去所有東西都斷舍了，一樣沒留。”

他示意那個收納箱，“本來想直接丟掉，又想著您收著這麽多年，或許對您還有意義，先沒扔。”

趙莫茵手上端著一杯熱茶，卻毫覺不到溫度。

兒沒扔不是真考慮到東西對有意義，是借此來表明自己要與過去斷舍的態度，只不過閔廷說話藝，給留足了面子。

閔廷把咖啡喝完，放下杯子告辭：“媽，我先回去了，還約了人談事。”

趙莫茵回神，放下茶。

閔廷不讓送：“媽您是長輩，不用送我。”

他抄起手機，款步往外走去。

人到樓下，司機已經將車開到大廈門前，坐上車他吩咐司機去四合院，婁維錫結過婚，對布置婚禮現場有經驗，正好婁維錫最近在家養閑得難，找點事給他做做。

婁維錫最近懶得回家，一直住在四合院，這裏不管白天還是晚上人多熱鬧。

聽到閔廷讓他給出出主意，瞬間來了神氣：“你算是找對了人。”雖然他後來離了婚，但他婚禮現場的浪漫，沒幾個人的婚禮能比得上。

他若有所思，建議閔廷：“既然紅毯環節簡化，我覺得你還是再跟時秒哥哥商量一下，怎麽辦才最妥帖。人多就能商量出好辦法，到時給你老婆一個驚喜。”

閔廷：“我還沒有時溫禮微信。”

婁維錫那一個熱：“我幫你找，我當時加了姜洋的聯系方式，他們一個醫院的，推送個名片還不是一句話搞定的事兒。”

在等姜洋推送名片期間，他調侃，“趁還沒加上，你趕去找傅言洲討教怎麽跟大舅哥相的經驗。”

閔廷淡聲道：“用不著。他那個經驗不學也罷。”

婁維錫哈哈笑，手機這時振，姜洋發來了時溫禮的名片。

姜洋：大哥，你找我們神外的時醫生，是覺頭又有點不舒服嗎？

婁維錫：“……”

這是不盼他個好呀。

閔廷添加了時溫禮的微信，思忖著通過後該怎麽打招呼。

這些年他主添加，且等著對方驗證通過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時溫禮，一個是時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