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破局（三更）◎

方才見三皇子離開流得意, 想來恐怕還將三皇子亦牽扯其中。沈沉無聲冷哼，好大的膽子, 手都到他這裏來了，不知好歹。

沈沉冷冷瞥了眼六公主，六公主只覺一陣冷風襲來，瞥見沈沉惻惻的眼神，不由了脖子，心裏揣測，太子哥哥方才那般看自己做什麽？莫不是發現了什麽？

沈沉亦是忽然起，借口喝多了酒要去氣, 離了席。

雲帝擺擺手，示意他去, 轉頭與皇後嘟囔：“今日怎麽一個兩個都不勝酒力？平時看他們也沒這樣啊，梓, 是不是朕方才太啰嗦了？他們不聽？”

皇後笑了聲：“您也知道自己啰嗦, 還不說兩句。”

說是不勝酒力，但自家殿下健步如飛，平生跟在後頭, 腹誹不已。又見殿下目四搜尋, 似乎在尋找什麽, 平生趕問：“殿下，您找什麽？”

沈沉道：“莫寶言呢？”

平生心道果然是喝醉了，方才不是他看著莫良娣弄髒了裳去更了麽？怎麽反倒問起自己來了？

“殿下，良娣方才跟著宮人下去更了，您忘啦？”

沈沉睨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蠢貨。

明月臺一般是宮中用以設家宴的場所, 更這種事自然會在偏殿進行。沈沉與三皇子一前一後離席, 想來能來得及。

寶言跟著那宮一道往偏殿走，宮領著推開一扇房門，恭敬道：“請良娣稍等，奴婢去取換的裳來。”

寶言還醉著酒，思緒比平時更遲緩些，點了點頭，等宮走後便一個人撐著桌沿坐下。手掌支著自己腦袋，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人過來，四下有些安靜，隔著距離能聽見那邊的熱鬧，但飄飄渺渺的。

忽然覺得此此景有些悉，正像當日與太子殿下的荒唐一場。

寶言睜開眼，踉蹌了下站起來往外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是冥冥覺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就像上回那樣，所以要離開這裏。

明月臺與西華別苑不同，西華別苑更大一些，一般大型宮宴會在那裏，小型宮宴則設在明月臺。明月臺于寶言而言更加陌生，今夜才第一次來，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又醉了酒，更分不清了。

從偏殿出來就是個池塘，冬日裏禿禿的，只有一池幽幽的黑水，映著檐下的宮燈。寶言看著那點燈愣了愣，這會兒醉得更厲害了，上裳又著，經風一吹更是涼意刺骨。

急切地想要一點溫暖，下意識便朝著那燈火的方向走。有燈的地方，應該不冷啦，想著，一步步朝著那潭幽幽的黑水走去。

在腳馬上踏進黑水之前，有一只手拽住了寶言。

那只手很大，很寬，把的手腕抓得的，甚至弄疼了。

這種覺有點悉，像太子殿下。

寶言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看去，果真是殿下那張悉的冰塊臉。比平時看著更臭了，好像在生氣。

“太子殿下，真的是你耶。”

倒很驚喜。

偏殿裏沒什麽人，沈沉一路快步走來，有些著急。他一向是有竹、勝券在握的模樣，甚為一件事焦心。

可想到寶言素來不聰明，說不準會發生什麽事。他那三弟是個酒囊飯袋，倘若真對做什麽呢？遇事連反抗都不會……

好在走進偏殿沒多久，便瞧見一道晃晃悠悠的影子，那影子十分愚鈍，竟要朝著冬日的池水裏走去。

還好他捉住了那道影子。

沈沉心仍跳得有些快，板著臉看向嬉皮笑臉的。

寶言見沈沉不理自己，垂眸思索片刻，想起來殿下為什麽生氣了，因為給殿下丟臉了。

“對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寶言低頭道歉。

上著，有些冷，風一吹來整個人凍得一。閉了閉眼，忽地手將面前的人抱住了，裏喃喃：“好冷。”

沈沉原本還要訓斥幾句，被一抱，聽見說冷，只好先將話咽下，解下上的狐裘大氅，披在寶言上。沈沉比寶言高大，大氅的尺寸罩在寶言上，瞬間讓變得很小一只。

大氅隔絕了冷風，讓寶言整個被溫暖裹住，鼻尖傳來淡淡的雪日松香氣息。寶言記得，這是太子殿下上的味道。

沈沉把手撥開，想塞進大氅裏，卻又一頓。一雙手冷得像一塊冰塊，和夜裏與躺在一起完全不同，夜裏就是個火爐。

他垂眸，將一雙手握在手心裏，替暖著。

他只是比較善良罷了，怕凍死了，自己也會跟著死。

他方才著急，也只是因為怕出什麽事，自己的命也會被牽連。

再加上那毒的作用罷了。

平生跟在後，驚得瞪大雙眼，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太子殿下嗎？

這麽？這麽細心？這麽善良？

？？？

平生默默轉過，想起自家殿下不久之前的臉，嘖嘖嘖。

待手心裏那雙手熱了些，沈沉松開手，將雙手塞進大氅裏，而後將整個人打橫抱起，打算直接回東宮。

反正每年家宴也就是那些事，沒什麽重要的。

才走出沒兩步，便聽見有聲響朝這裏過來。

想必是他那蠢妹妹領著人過來了，沈沉冷笑。

他那蠢妹妹想做什麽，沈沉猜得七七八八，把寶言騙過來，又把三皇子騙過來，不論他們之間發生什麽，寶言名聲定然損。

既然費盡心思搭了戲臺子，他如何能不全？

沈沉停下腳步，轉而往另一邊走，囑咐平生去尋三皇子在的房間，“他在房間裏，你便直接將房門關上。”

平生應聲而去，沈沉抱著寶言，于山石上坐下，預備待會兒看一場好戲。

寶言靠在沈沉懷裏，腦袋暈乎乎的想睡覺，往他懷裏蹭，像晚上那般尋個合適的位置。沈沉沒，任由尋到舒服的位置，睫羽垂下，仿佛睡著了。

沈沉低聲道了句：“還不算太笨。”

好歹還是自己跑出來，只是差點自己往水裏鑽。他還以為找過來時，定然與那蠢貨三弟拉拉扯扯，被那三弟欺負了，然後哭哭啼啼。

懷中的忽然接話：“咩有，好笨的。”

口齒不清說了一句，沈沉都愣了愣。

誇聽不懂便罷了，竟還要反駁，沈沉哭笑不得。

他冷峻的臉難得勾，順著的話說：“行，笨死了。”

誰知又反駁：“沒有，不笨。”

懷中的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歪著頭看他，甚至手了他角。

沈沉結滾了滾，到指尖被捂熱後的溫度。

“不許我。”他冷冷警告。

但跟醉鬼顯然無法講道理，寶言直接無視了沈沉的警告，反而肆無忌憚地，還笑嘻嘻的，似乎很開心。

“殿下，剛才是不是笑了？我可瞧見了。”

沈沉眸漸暗，淡聲反駁：“沒有。”

寶言自顧自說話：“原來殿下居然會笑耶。”

沈沉冷哼一聲：“我是一個健全的人，當然會笑。”

寶言似懂非懂：“可是殿下平時都不笑，只會冷笑。”

學著沈沉平時冷笑的神。

沈沉抿，把作的手指抓住按下，聲音比這十二月的凜冽寒風還冷些：“莫寶言，閉。”

寶言聽出來了，殿下又生氣啦，乖巧地點頭，在邊做了個閉的手勢，而後便不再說話了。又把腦袋垂下去，在沈沉懷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分明又沒怎麽樣，沈沉有些無奈。

“你說話吧。”

寶言搖了搖頭：“殿下我閉。”

“孤現在你說話了，趕說。”

“說什麽？”寶言傻傻地問。

沈沉再次抿，擡頭了眼檐下的八角宮燈，想來那邊的戲已經開演了。他再次將打橫抱起，朝吵嚷的靜傳來之走去。

六公主方才借口偏殿這邊的梅花開得正好，將大家都引來。而後安排好的宮人慌忙地跑出來，被攔住，宮在的問下便說出自己看見三皇子與莫良娣摟摟抱抱之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衆人心道這子當真大膽，方才將太子拿便也罷了，竟還在家宴上勾引三皇子。

六公主義憤填膺道：“豈有此理，竟有這種事，領我們去看看。”

宮便領著衆人往偏殿那房間去，房門鎖，一看便知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六公主一腳踹開那門，氣勢洶洶道：“你這狐子，未免太過大膽！”

早已經演練好了，語氣之憤憤，令人共。

只可惜，待踹開那扇門，裏頭卻只有三皇子一個人在。

三皇子離席之後，走出來沒多遠，便被一位宮指引，言莫良娣在這房間裏等他，他樂呵地奔過來，卻并未發現莫氏影。他便以為莫氏過會兒過來，又因醉酒，等了會兒忍不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直到方才被這靜吵醒。三皇子定睛看向這麽多人，嚇了一跳，結結開口：“父皇，這是怎麽了？”

雲帝道：“方才有一宮道，親眼瞧見你與太子良娣拉拉扯扯。”

三皇子有心卻是沒什麽賊膽的人，原本或許覺得很激，可這會兒這麽多人看見，甚至父皇母後都在，他哪裏敢承認自己跟莫氏有勾結，忙不疊否認。

“怎麽可能有這種事？兒臣……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那可是太子哥哥的人，兒臣做弟弟的，怎會與有任何牽扯？”三皇子心慌慌跳。

六公主籌謀幾日，費了不心思，哪裏能竟是這樣的局面，不能接此事就這樣結束，拱火道：“三哥，是不是那子引你？否則你怎會與前後腳離席？”

三皇子著急惱火，給六公主使眼：“六妹妹，你這話說的，怎麽會呢？我就是喝醉了酒出來氣，一時有些頭暈，便進來房間裏睡會兒。”

六公主有些著急，目在房間裏一頓打量，不對啊，那狐子人呢？怎麽可能不在這裏？事怎麽跟想象的不同？

“可那宮說得信誓旦旦……莫不是三哥你有意袒護莫氏？”

三皇子當然否認：“六妹妹，我與莫氏又沒什麽接，怎會袒護？”

雲帝有些不悅，大過年的鬧出這種事，還是烏龍，“好了，珍珠，看來是誤會一場。不是說去看梅花麽？走吧。”

聖上發了話，看熱鬧的那些人也有些失。

正在此時，沈沉從門外出現：“父皇，母後。怎麽大家都聚在這兒？可是有什麽熱鬧？”

他懷中抱著位子，赫然正是被宮信誓旦旦說與三皇子拉拉扯扯的主角，寶言。

【作者有話說】

小沉你為什麽不笑啊，是因為生不笑嗎？抱老婆不開心嗎？

此時被說只會冷笑的沉：冷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