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初羽就一直覺到旁邊的人在看，沈濯偶爾也會盯著看，但沒有今天的眼神奇怪。

“你干什麼？”初羽實在忍不住，問道。

沈濯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沒什麼。”

昨天那個夢實在奇怪，什麼直接親，他可從來沒有高中早的想法，是誰想要害他，想著想著目不由自主就又移到了初羽的臉上。

準確地說，是上。

倒是盛焰先發現了沈濯的不對勁，回頭盯著他，用手機給他發消息，“你還說自己對人家沒意思，眼神都快黏人家上面了。”

Z:“學你習去，你怎麼不覺得是對我有意思？”

盛焰在前面嘲笑出聲，“你難道不知道初羽在原來學校有喜歡的人？”

沈濯看著這行字有點懵，“你怎麼知道？猜的？”

盛焰：“上次借草稿紙的時候，在紙上看見個名字，一看就是男生的。”

初羽本來在認真學習，突然覺到周溫度驟降，看向源頭的某位“制冷機”，聲問道，“你不學習嗎？明天要考試了。”

“我不用學。”沈濯冷冰冰地說道。

初羽看他這狀態不敢再多說，可能是學習績太差，所以才因為月考不高興吧。

參加完這次月考，京市就進了春天，很快就要回到江市參加復習，然后高考。

京市是按照上一次績來排考場，初羽因為是換生被安排到了最后一個考場，還好奇居然沒在這旁邊幾個考場見到沈濯。

卷子難度不小，初羽完卷后還有點忐忑，一時之間還有點不適應京市的出題方式，不過初序一直說是考試機，再難都能適應然后發揮穩定。

一直到月考過后，沈濯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兩人每天最多的流就是——

“不？”沈濯冷著臉問。

初羽乖乖點頭，“要。”

然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想過是不是那天抱了沈濯，所以他才生氣了。

京市老師的閱卷速度和江市不相上下，績出來是第二天晚上出來的，京市剛好下了場雪，不人趴在走廊看雪，沈濯趴在桌子上玩手機。

初羽小心翼翼地了他一下，“你忙嗎？”

沈濯淡淡瞥一眼，“今天三次已經用過了。”

初羽有點尷尬，才不是那個意思呢，把筆記遞給沈濯，“這是我整理的筆記，就當謝謝你最近的照顧了。”

沈濯看著筆記本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倒是也不需要補課，“給我？”

初羽點頭，“過段時間我就要回以前的學校了，快高考了，你還是看一看吧。”

沈濯一時之間有點接不了，一是初羽居然這麼快就要回去，二是他在眼里居然是個差生？

“我學習沒那麼——”沈濯正解釋到一半，走廊突然很是吵鬧。

“績下來了？誰第一啊。”

“肯定沈濯，還能有誰。”

“不對，這誰啊？不認識。”

盛焰手里拿著績單就跑了進來，“驚天新聞，第一換人了！”他跑到初羽桌子旁邊，一臉震驚，“你這麼厲害？居然能打破沈濯的記錄。”

初羽和沈濯對視了一眼，兩人表都很震驚。

“你是第一？”

“你不是差生？”

兩人同時說道，沈濯拿過績單看了一眼，兩人別的績大差不差，但是初羽的語文比他高了五分，總分也就差這五分。

走廊里面涌來不學生想看看初羽是誰，結果看見旁邊坐著的沈濯，大家又灰溜溜地收回眼神。

初羽看著自己手里面的筆記本，“是我誤會了！看來你也用不上，那我就不給你了...”

正要收回，筆記本被人拉住了另一邊，沈濯眼神盯著，“送出去的東西還想收回？沒門。”

下雪后校園路，初羽回宿舍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沈濯走在后面準備回家，看見像個小企鵝一樣的影還是沒忍住，拋下盛焰往那個方向走去。

初羽走到樹枝下面，風吹了一下，樹枝上面的雪順著的領口落進后頸，打了個寒，眼看著就要倒。

一只手從后面揪住了的帽子。

“你怎麼在這？”初羽回頭看見是沈濯，神驚詫。

“路過。”沈濯聲音清淡，“你什麼時候回江市？”

“下周。”初羽頭埋在圍巾里面，“怎麼了？”

沈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聯系方式兩人前幾天就加上了，他突然問道，“你去哪個大學，江大？”

初羽搖頭，“江大去參觀過，不怎麼喜歡，我應該要去京大，你呢？是要出國嗎？”

沈濯沉沉看了一眼沒說話，“聽別人說，你在之前的學校有喜歡的人？”

“不算吧。”初羽心上泛起漣漪，要是現在還不懂沈濯什麼意思，那就真的是小學生了，“就是之前幫我說過話，就有點印象，上次樂景...欺負我，就不由自主想到之前的事了。”

沈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多話，“那我也幫過你。”

那你也喜歡我，這半句他沒問出來。

初羽停下腳步，仰頭盯著他，臉有些發燙，“你還是別說了，因為我下周就要回去了。”

沈濯明白的意思，他出自己手臂，“知道了，這樣走穩一點。”

初羽小聲問道，“我能拉著你的袖子嗎？”

沈濯低頭看了一眼走路小心翼翼的人，還有被凍紅的耳朵，又刻意往外了一下手腕，“建議拉我手。”

“啊？”初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正緩著神，旁邊的人已經把的手攏在掌心，往宿舍的方向走著。

兩人的肩膀時不時會撞到，初羽把臉埋在圍巾里面，手被他捂得很暖。

沈濯忽地想到什麼，“那你回去，不舒服怎麼辦。”

“有我家里人。”初羽解釋道，說完忽地想到哥。

要是哥知道在京市又找了一個人形藥包，會不會打死啊。

沈濯聽見的話，語氣有點悶，“哦，我還以為我是唯一。”

初羽被他的稚逗笑出聲，“有機會再告訴你。”

——

盛焰這幾天能明顯覺到沈濯周氣很低，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班主任說換生要回到各自學校的時候，他懂了。

這不就是失嘛，甚至還沒上。

他剛想回頭安一下沈濯，就看見桌子中間，初羽正握著沈濯的手指，還不經意了一下。

沈濯沒什麼表，手撐著臉盯著初羽看。

還真上了？

初羽回江市當天氣溫回升，因為和班里其他人也不是很悉，所以沒什麼人來送。

只是大家一回頭，發現本來應該在座位上的沈濯也消失了。

“就到這里吧。”初羽看向拉著行李箱的男生，還是一臉的不爽，安道，“你還要回去上課。”

沈濯還是第一次覺得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他把行李箱遞給初羽的時候，沒放手。

兩人的手就在扶手上面撞了個正著，沈濯抬手，把自己手掌在初羽的手上面，語氣認真。

“初羽，我也會去京大。”

初羽當然知道以他的績上京大輕輕松松，只是人心瞬息萬變，淺笑了一下。

“那就京大再做同學啦。”

“我認真的。”沈濯垂眼盯著，“回江市后。你不準刪我聯系方式，我會經常監視你的。”

“知道了。”初羽乖乖點頭，要是兩人能在京大見面，一切才會有可能，幾個月不見，沈濯要是后悔不去京大，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最重要的。”沈濯倏地湊近，往前移了幾步，兩人得極近，他聲音低沉。

“回去不能和那個人有聯系，不然——”

初羽眨著眼睛盯他，“我和他互相都不認識！”

沈濯才不管那些，再說了初羽都是第一了，怎麼可能有人不認識，“不然我就去江市找你算賬。”

初羽覺得兩人現在的距離有些危險，想要往后退一步，“我記住了，你快回去上課。”

退一步的想法剛要實現，沈濯已經拉住了的手腕，初羽看著慢慢低頭的某人，及時抬手捂住了他的。

“不可以。”

沈濯只能聽話，把人帶進自己臂彎里面，輕輕擁抱了一下，僅此而已。

這就是他們高考之前的最后一面，剩下的選擇是驚喜還是憾誰也不敢提前過問。

只是在沈濯回到教室繼續上課后，看著旁邊空下來的座位，他會恍惚是不是一場幻覺，有個人來搶了他的第一，然后又施施然地離開。

他又變了不可撼的第一，慢慢的，邊同學也都不再提起這位換生，只有盛焰時不時念叨幾句。

初羽回到附中之后，生活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地刷題，同學也會過來打聽，問，“京市附中怎麼樣，聽說都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哥。”

“京市很好。”初羽解釋道，“人也很好。”

不知道沈濯是不是太無聊，總是給發消息，但是在附中不帶手機，只能放學回家里看。

Z:“你筆記這里寫錯了。”

Sun:“...那本太基礎了，你不要看了。”

Z:“哦，就看。”

畢業的那一天，學校不人都鼓起勇氣和喜歡的人表白，之前有好的那位男生也收到不書，但對此并無覺。

“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難道心全用在學習上了？”同桌笑著調侃，“怎麼從京市回來更安靜了。”

初羽笑著搖頭，“附中真的沒有我喜歡的人。”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覺，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喜歡的人，只有自己知道，喜歡的人不在這里，甚至說出來，邊也沒有人認識他。

高考前一天晚上，初羽收到了一條信息。

“初羽，我在京大等你。”

——

九月，京大新生學當天，是初序送到學校。

初序幫把宿舍的東西都收拾好后才離開。

初羽和舍友一起去辦校園卡，溫梨一路上遇見不認識的人。

“我就是京市人，你呢，在京大有認識的朋友嗎？”

初羽也說不準，正遲疑的時候，面前忽地傳來一道聲音。

“有。”

初羽聽見這道悉又陌生的冷淡聲線，就已經知道是誰。

沈濯頭發長了點，不再像高中那樣有點桀驁不馴的張揚，但是五還是一樣的凌厲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旁邊跟著的盛焰和溫梨很識眼地離開。

“已經開學快八個小時，你不來找我？”沈濯好整以暇地盯著。

“這麼大個學校，怎麼找得到。”初羽小聲吐槽道。

沈濯冷笑了一聲沒說話，他在學校轉了三圈，還不是讓他抓到了，他徑直走到初羽邊拉住的手。

“對我來京大這麼沒信心？”沈濯低頭問。

初羽看著兩人握的手，路邊是和附中相似的綠化設計，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在沈濯學校做換生的那段時間。

正走神著，沈濯忽地捧住臉，毫無征兆地在上親了一下，“是不是心虛了才不說話。”

初羽慌地抬手自己，再抬頭撞進沈濯帶笑的眼神。

“我知道你會來京大的。”初羽慢慢說道，“沈濯，我昨天做了個夢。”

“夢到我？”沈濯戲謔著問。

“夢到你在京大做男模，一晚上一萬三那種。”

——

【if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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