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雖然年輕，但去過很多地方，懂的也很多，對于療傷制藥更是通。

麗善良的阿米婭對為僧人的阿諾也毫無戒備。

就這樣，他們時常一起給傷的雪羚羊治傷。

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的悉起來。

慧云老僧說到這里，忽然就停了下來。

李牧，張禮眼神帶著詢問之意看了過去。

慧云老僧合掌，歉意道：“后面的事，似乎被人刻意抹去，大禪寺中沒有任何記載，老僧知曉的也就這麼多。”

他看向‘白鎮’接著又說了一句，“后面的事，阿米婭施主應該還記得吧！”

風雪中，白鎮的軀微微了，依舊是詭異的重音響起。

“我還以為你能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呢。”

……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西城上空，眾人的談話雖未刻意隔絕，但除了一些三境以上的強者，其他人依舊聽不到任何聲音。

人們只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容。

但不難猜想，他們所說應該和夢魘有關。

“趙大伴，你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天武大帝側目看向一旁凝神側耳的趙默問了一句。

趙默一心二用，連忙回神，恭敬道：“回陛下，能聽到一些。”

“說一說。”

“是。”

趙默躬，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所聽來的講了出來。

他并未刻意低聲音，周圍大臣們，也都豎起耳朵。

城許多地方，同樣有不強者在同時轉播。

天師府的元清老道嫌聽的費勁，影一，出現在了西城上空。

毫無天地元氣，憑空多了個人，讓眾人一愣。

張禮拱了拱手，算是打了聲招呼。

李牧雖然第一次見，但也認出了，忽然想起了什麼，遙遙拱手一禮，笑道：“李牧拜見老天師。”

元清老道禮貌的沖張禮點了點頭，“小張也在啊！”

看向李牧卻回以微笑，“小子有禮貌。不過，我年紀也不算大，什麼老天師，以后老哥。老哥就喜歡與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打道。說話賊好聽。”

眾人聞言，臉上一陣古怪。

“好的，老哥。”李牧咧，從善如流。

張禮角了，努力將頭扭到一邊。

元清老道一百二十歲，比你爺爺的爺爺都大，你老哥？

沒聽見他我小張？

你啥意思，占便宜？

城中，各方勢力的高手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轉播。

所有人都浮現一副彩的臉譜。

都知道天師府的道首古怪，沒想到為最重禮的儒家弟子，也那麼胡來。

天師府的一眾強者臉更是難看，這莫名其妙多了個小師叔，小師祖……

“哈哈……”元清老道沒想到李牧還真敢答應，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合老哥胃口。此間事了，請老哥喝酒。”

“好的老哥，酒管夠。”李牧笑著回道。

元清老道滿意的點頭，將目移向場中，“別停呀，接著剛才的故事，繼續講。”

‘白鎮’和四名老僧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怔在原地，這一打岔，有些忘記了說到哪里了。

還是元清老道善意的提醒了一句，‘白鎮’才將回憶拉到了千年前。

阿諾與阿米婭逐漸悉。

阿諾上了這位善良麗的姑娘。

阿米婭也被博學多識的阿諾所吸引。

兩人選擇的忘卻了世俗得忌，在天山冰湖前私定終。

但就在他們私定終的第二天，阿諾無聲的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就在阿諾消失不久，阿米婭就被佛門僧人沉去了天山冰湖。

這是白鎮阿米婭的回憶。

“現在想來，那個負心漢不是逃跑了，是他的出賣了我……”

白鎮的詭異重音陡然拔高。

天地異象也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夢魘所說并不無道理，很多人也都認為就是如此。

人們此時能到夢魘的悲憤，不有些為那位善良的姑娘惋惜，所遇非人。

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但李牧卻知道并非如此。

“阿彌陀佛，事并非是這般。”

就在此時，一聲佛號響起。

眾人側目，開口的卻是雷音寺的慧遠老和尚。

“慧遠師兄……”慧空急切開口。

慧遠微微抬手，在雷音寺兩名老和尚不解的目中緩緩開口，“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慧遠沒有毫瞞，語言簡潔又講出了故事的另外一個版本。

阿諾本就是雷音寺的僧人，而且份還不低。

沒人知道的是，阿諾也是與那位佛門大能坐化同一天所出生。

與阿米婭私定終后，阿諾知道，用不了多久，佛門就會找到這里。

為了心的子能好好活下去，他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

阿諾回到雷音寺便了魔，想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阿米婭活下去的希。

他的想法功了，自己也被鎮在鎮魔塔下。

但后來佛門還是知道他與阿米婭的私，為了不留后患，佛門中比較激進的僧人，還是沒有放過阿米婭。

“雷音寺藏經樓中有卷記載，阿諾逃出鎮魔塔后，得知了阿米婭已經被沉湖，最終也選擇了跳進天山冰湖。”

慧云老僧將后面的故事說了出來。

“我不信，老和尚你說的都是假話。”

白鎮的軀一陣搖晃，聲音不再是詭異的重音，而是一道悅耳的聲。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就是事全部真相。”慧遠雙手合十，道：“當初佛門上下都以為，夢魘是阿諾惡念所化，沒想到卻是施主。”

“我不信，我不信……他就是一個負心漢。”‘白鎮’連連搖頭。

人們沉默不語。

沒有人去懷疑，這個刻骨銘心的故事。

整件事轉折很彩，但聽著卻莫名傷。

阿諾，為了心的姑娘，可以舍棄自己的生命。

最后得知心的人已死，又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殉。

兩相悅的時候，山盟海誓，上刀山，下火海。

但真正大難臨頭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這個世界不缺英雄人，但很缺對忠貞不渝的人。

相信要不了多久，阿諾這個名字，就將會傳遍天下。

阿米婭有些失魂落魄，搖著頭，聲音輕的低聲自語，“我不相信，我更希你膽小如鼠的活下去……為什麼……”

雖然上說著不信，但從聲音中可以聽出，已經接了這個事實。

風雪彌漫，落的更大了一些。

天地間一片寂靜，人們都在嘆。

天空中的芒逐漸暗淡，天地異象在在消散。

人們猛然回神，夢魘雖可悲，但也是大兇之。

沒有了天地異象的制，都城是否又要陷危機中。

而且，現在還有叛的軍隊在蠢蠢。

各方勢力再次提起了警惕之心。

“可悲，可嘆，可笑，可惡。”

西城上空響起了元清老道連連搖頭，聲音傳遍了整個都城。

人們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幾個字的意思。

可悲的是有人不能眷屬。

可嘆的是阿諾對的不渝。

可笑的是佛門所作所為。

可惡的是佛門，也是夢魘。

“人心才是最大的浩劫。”張禮一針見道破。

李牧嘆了口氣，隨口嘆一句。

“問世間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

刷！

話音剛落下，人們還沒聽清，就見天空中本已經逐漸變暗的芒，猛然又亮了起來。

“那是……”

“額滴娘叻，又是天地異象！”

人們張大，呆呆的看著天空。

之前呈現出來天地異象，隨后最后一匹戰馬消失在萬里冰河，新的天地異象如同畫卷般徐徐展開。

這一次，天空呈現出來的天地異象就如同電影一般，講述了一名苦行僧在天山冰湖邂逅一位麗姑娘的故事。

這是儒道詩詞異象，追溯時間長河中真實發生的事。

‘白鎮’忽悲忽喜，陷自我世界中，時而笑著，時而又流著淚，但臉上又表現的很抗拒，看起來很是詭異。

抬眸間，忽地也被上空異象所吸引。

天地異象呈現出來的畫面栩栩如生，引起人們共鳴。

畫面中人的喜怒哀樂，所有人同。

那種覺無比的真實。

這一刻，每個人都變了阿諾。

但又仿佛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段經歷。

許多人已經分不清，這一段經歷到底是阿諾的，還是自己的。

從震驚，轉變好奇，再到悲傷，直到最后畫面定格在阿諾逃進冰湖，一陣也微風吹過，湖面歸于平靜，人們沉默不語。

許多人陷了真實與虛幻之間，待回神之時，已是滿臉淚痕。

“還是李老弟你們讀書人有才華。”元清老道佩服的朝李牧豎起大拇指。

借鑒來的……李牧靦腆的笑了笑。這句詞的原句本應該是，“問世間，是何 ，直教生死相許？”而他所說，是被改過的，沒想到依舊引起了天地共鳴。

元清老道的聲音將人們拉回了現實。

“顧著看天地異象去了，剛才李侯爺作的什麼詩來的？”有人忽然想起問道。

“沒太聽清，好像是在問誰，什麼，然后人追著砍死了……”

“沒聽清，你擱這兒扯啥犢子，李侯爺念的是，問世間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

“啥意思？”

“剛才天地異象呈現的出來，不就詮釋的很清楚嗎？”

……

“沒想到，李司正這樣一個鐵殺伐的侯爺，居然也能寫出如此氣回腸的詩詞……”有大臣驚嘆。

李牧寫的大多都是邊塞詩詞，大臣們還以為，這和他的親經歷有關。

中秋一首水調歌頭刷新了他們的的認知。

現在才發現，原來李侯爺都擅長。

“看不出來，李輕舟還是個種。”天武大帝笑著調侃了一句。

“李侯爺這般詩才，真是……”

一名大臣已經詞窮了，“真是驚呆了老夫。”

“也驚呆了老夫！”

“俺也一樣。”

天子門城樓上，大臣們無不驚嘆李牧的才華。

城中也漸漸響起了議論談聲。

“我最喜歡還是李侯爺那首，一生轉戰三千里，一劍可擋百萬師。”

“我更喜歡，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一名懷抱長劍的修行者道：“這才是江湖俠客，該有的樣子。”

“問世間為何 ，直教人生死相許。”

一座塔樓的翹檐上，一名姿曼妙，頭戴轉王面的神人低聲輕喃，“這是有而發，還是親有會呢？”

即便是在北境荒原上見慣了天地異象的張禮，也不得不再次慨：“……”

本就不多的山羊胡，被揪掉了好幾，最終也只能是，“驚呆了老夫！”

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文章詩詞，妙手偶得。

想要引發異象，需要得天地認可，引起共鳴。

所以，無論是時間，地點，周圍環境，事件都必須要契合，缺一不可。

李牧每一首，每一句，都能引天地共鳴。

這也是人們為何如此震撼的原因。

西城上空。

天地異象中呈現出來的是天山冰湖的景象。

隨著阿諾跳冰湖，畫面也靜止了。

但看似定格的畫面，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有風吹過，湖面起了漣漪，異象中時間依舊在流逝。

不同于眾人贊嘆的目，四名老僧看向李牧的眼神中，多了一忌憚，還有一敬畏。

李牧看向淚流滿面的‘白鎮’，聲音微冷道：“阿米婭，大周數十萬百姓因為你而家破人亡，如今清河郡城都還是一座空城，你造下無邊殺孽，罪孽深重，百死莫贖。

本應將你永世鎮，消除業障，然，冤冤相報何時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被魔障蒙蔽本心，現在本侯給你個機會，助你超，追隨心之人而去。”

夢魘不死不滅，除了以佛門鎮，別無他法。

李牧和張禮的想法一樣，并不希將這顆定時炸彈給佛門。

異象呈現的那一刻，李牧就冥冥中有一種覺，如果夢魘不抗拒的話，他可以借助天地之力，將夢魘送回這一段時間長河中封印。

李牧故作高深，想要趁阿米婭此時還有一理智，將其唬住，送回時間長河。

‘白鎮’的表出現了一抗拒，是他的夢魘在掙扎。

還得在施加點力……

李牧巍然肅立，雙眸如星辰，無形的迫瞬間彌漫，沉聲喝道：“本侯再問你最后一遍，是追隨心的人而去，還是墮無邊黑暗。”

話音剛落下，就聽阿米婭急切的聲音響起。

“我愿追隨阿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