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那我可以當神仙嗎？……

牛二虎給孩子買的棺槨很快就被送進了牛家的小院子。

說是小院子, 卻連個正兒八經的門都沒有。

不大的空地上，站了不過十來個左鄰右舍, 這院子就已經顯得滿滿當當的了。

棺槨擡進了正屋，所謂的正屋，也只不過是牛家一共兩間屋子中的稍微大一點的這一間屋子。

牛二虎一臉沉痛的將小小的娃兒裹著小小的壽給放進了棺槨中。

這壽還是雲方得知孩子還沒有買壽之後從店裏帶來的，不要錢。

按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不過雲方不在乎。

牛二虎家也知道不合規矩，但是在貧窮面前，任何規矩都不是規矩。

眼下的牛二虎, 恨不能花最的錢, 辦最風的葬禮。

牛二虎是個老實人，并不是一個慕虛榮的人，往日裏也是勤儉持家，兢兢業業的人。可是他的孩子死了, 他的兢兢業業沒能留下他孩子的命，他的勤儉持家不能給孩子一個風的葬禮。

牛二虎臉上紅的很, 他十分的不好意思，這都是得了雲老板的便宜，他心裏一清二楚。

但是外面人不知道, 看到小娃兒穿上了像樣的小壽，一個個的高興的和什麽似的, 一邊哭一邊笑, “二虎啊, 你這娃兒走的也算面了, 你安心吧。這孩子有福啊，下輩子去個有錢人家托生個爺，就不用跟著我們這種人家吃苦罪了。好的, 好的，二虎啊，你別太難過了，該哭就哭出來。”

牛二虎倔強的就是不肯掉眼淚，他僵的著脖子，梗著頭把小娃兒放在了棺槨中，趴在棺材邊上看著小娃兒的臉，眼中帶笑道：“孩子啊，你終于可以好好的睡覺了。你不是說你晚上睡的都不踏實，總擔心自己一睡覺就睜不開眼睛了嗎？這回好了，你真的不用睜開眼睛了，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永永遠遠的休息了。爹不會怪你懶，娘不會怪你懶，姐姐也不會怪你懶了。娃兒啊，上還疼嗎？睡著之後是不是就不疼了？是爹沒有本事，買不起讓你不疼的藥，也買不起能讓你活得久一點的藥，只能眼睜睜看著你這麽睡下去。娃兒啊，爹沒本事，你下輩子投胎的話，不要來我這裏了，記住爹的臉，千萬不要來我這裏了，爹對不住你，爹不能再拖累你。去吧，找個好人家，找個富貴人家，托生個食無憂的小爺吧。你不是喜歡讀書嗎？富貴人家的小爺都可以讀書，還有私塾先生親自教導，你去他們家裏吧，爹不眼紅，爹不羨慕，爹只希你能好好的。這輩子因為爹的沒本事，才讓你過的這麽難過，下輩子千萬，千萬不要遇見我了啊。我的孩兒啊！”

一聲仰天長嘯，這牛二虎終于哭了出來。

後的左鄰右舍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牛二虎終于哭了，這口氣憋在他心裏太久了，這麽哭出來就好多了，不然我都擔心他憋死自己。”

“是啊，牛二虎這麽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沒了和剜了他的心一樣，只不過他這人好面子，死活不表現出來，這麽突然的哭出來，真的讓人放心不啊。”

雲方和張倫也隨著衆人站在院子裏，他倆的後就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籬笆。

這紮人的東西將小院子圍了起來，為了牛二虎的小兒子年經常玩耍的快樂樂園。

張倫嘆了口氣，看著牛二虎哭的泣不聲，有些憐憫道：“人啊，生老病死的都是常事，道理誰都知道，我也知道，但是每每看到這種場景，我總覺得是世道不公，天道不允，無奈。”

雲方則緩緩回道：“一代一代的恩怨回，誰對誰錯是沒法絕對的評判的。只不過孩子年紀太小，讓人看到了難免有些唏噓。好好的孩子本該是在四調皮搗蛋的年紀，現在卻要躺在這死板沉的棺木裏一不，靜靜的等著自己的腐爛，為白骨，為灰燼，想起來確實有些惋惜。”

張倫又苦笑道：“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啊？我們來可是要開棺材鋪子的，結果因為一個不認識的小娃娃過世，我們兩個老板就從這裏唉聲嘆氣。最重要的，你還送這個送那個的，這一單生意我們賠的可是本無歸。首單生意就這麽蕭條，我怕我們日後也做不起來啊。小方方，要不要考慮換一個行業？我瞅著那包子鋪還不錯，要不要我們去那裏腦筋？我瞅著那老板也比較黑心黑肺的，只要錢給的多，他一定會把包子鋪賣給我們的。我們接手一個包子鋪，起碼會比接手一個棺材鋪子要掙錢的多。”

雲方指了指屋子裏哭作一團的牛家人：“他們這種人家，能讓自己的親人好好的走完這最後一程是他們畢生的願。可是他們有幾個人能有這個實力呢？如果買不起棺材，那就只能是一張破席子就解決了，匆匆的挖個坑就埋起來。可憐這些人生在人世的時候就過的艱辛，到了最後這一路，還是不能走的了無憾。你看齊老板，這棺材鋪子的裏面打掃的這麽的幹淨，他賣的棺材的價格也不算太便宜，可是他的銀錢并沒有多到了那種可以腰纏萬貫的地步，為什麽？不過就是在一次次的良心戰中敗下陣來，全了這一個個的小小的小小心願。我本來想著幹這個行當方便我們找我們想要的東西，可是現在看起來，我更想要沿襲齊老板的做法，讓這些想要走的面的人，都能走的面一些。你說呢？”

雲方自顧自的說完，才發現一直站在自己邊的張倫早就跑的沒了蹤影。

雲方趕四查看，在人群的最前頭看到了踮著腳看屋子裏的狀況的張倫。

雲方扶額，輕輕的走到了張倫的邊，想要把人給拉回來。

張倫掰開雲方的手，指著那棺材小聲說道：“小方方啊，那小娃娃死的蹊蹺啊。”

雲方覺周圍有人注意到了自己，慌忙點頭拉著張倫走到了籬笆院子的外面，找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地方站好，“什麽意思？不是病死的？”

張倫擺擺頭，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道：“三道，這裏有三道爪印，看上去好像是被什麽貓啊狗啊的抓傷了，不過那印子上到現在還有黑氣，估計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說這這小娃娃是不是——”

雲方突然將張倫擋在自己的後，對著牛家的院子道：“是冤死的，所以有很多的怨氣。”

張倫微微側頭從雲方的後探出頭看，順著雲方的目看上去，這院子上空果然有一層黑乎乎的氣正在慢慢的聚攏起來。

雲方正要開口說話，有一個聲音率先響起，“好濃郁的怨氣，這回你們不給我送回冥界可就說不過去了啊？”

已經休息好的冥王不知道怎麽找到了這裏，對著雲方和張倫的背影說道：”本王就知道你們兩個一定有辦法將這些怨氣聚集起來，但是本王也知道，你們一定不會乖乖的把怨氣給我送回冥界，所以，本王拋棄份，前來監工了。“

張倫笑嘻嘻的湊到冥王前，對著他的腦門看了又看，笑道：”果然是年輕人，這恢複起來的就是快。你看在，腦袋上砸出來的印子和包都沒了。冥王果然厲害。不知道冥王既然都這麽厲害了，為什麽來這邊的時候不帶點法呢？奧，我知道了，缺怨氣的支撐是吧？既然沒有法傍，我勸您啊，說話。萬一惹到了我們，怕您會吃不了兜著走。“

冥王蹙眉，“你是在威脅本王？”

張倫下意識的搖搖頭，拍拍冥王的肩膀，“怎麽能是威脅呢？我只是在友好的警告你。做人啊，不要太猖狂。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鄉隨俗還是要有的。比如現在。人家在辦喪事，一院子的悲傷不已，你跑過來要什麽怨氣不怨氣的，你是當真不怕他們打你嗎？”

冥王看了看院子裏的人確實都在抹眼淚，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對于目前的自己來說也是不好對付的群，張倫的建議又沒什麽大問題，索答應下來：“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所以我是來等你們這裏結束了之後，再把怨氣帶走的。”

冥王說完也了脖子看了一眼那些人包圍著的棺槨，隨口問了一句：“死的是誰？怎麽這麽多人圍著？很德高重嗎？”

雲方回道：“是個很小的孩子，這些都是他家的左鄰右舍，大家覺得孩子可憐，都來來送孩子最後一程。”

冥王的神有一瞬間的僵，隨即他晃了晃頭，背過臉去，“奧，孩子啊，那就等他好好的葬之後再說吧，我不著急。”

張倫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突然到了冥王的邊，低了聲音問：“你剛剛聽到孩子的時候是不是哆嗦了一下？怎麽？你也有過孩子？”

冥王大驚失，“你胡說八道什麽！”

冥王平日裏在冥界吆喝慣了的，冥界上下誰敢說個不字？

所以冥王在這說話的音量上一時半會的還沒有改過來，瞬間吸引了好多好多的院子裏的鄰居投來的的注目禮。

冥王臉一紅，趕轉過頭去，“我先走了，你們趕忙，等忙完了我再來收拾這子怨氣。”

張倫擺擺手歡送冥王的背影，“拜拜了您。”

雲方趁機從張倫的腰上了起來。

“小方方，青天白日的，又是一個小娃兒的葬禮前，你不要這麽放浪 。”

“東西呢？”

雲方了一圈張倫的腰肢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直接開口問道：“喜相逢呢？沒掛在你的脖子裏，也沒戴在上嗎？”

張倫小聲笑起來，“你要喜相逢你可以和我說，不要這麽手腳的，我會誤以為你對我有別的意思的。”

雲方回道：“你不用誤會，我就是對你有意思。好了，先把喜相逢拿出來，我們先把這孩子帶走，萬一被什麽其他東西發現了傷害到他就來不及了。”

雲方說的沒錯。

這孩子的怨氣如今就在院子裏飄著，沒多久就彙集了一個虛無的小男孩的樣子蹲在半空中看著地上的人哭的昏天暗地。

小男孩沒有哭，托著腮幫子坐在雲頭上看著這一院子的鬼哭狼嚎，自己角上揚，像是在看什麽喜劇一樣，只差拍手好扔掉賞錢表達一下自己的愉悅之了。

張倫：“這小娃兒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的開心啊？”

雲方：“不管別的，先收走。這麽飄一會兒，一定會引來其他的東西。如果數目多了，我們倆不一定能應付的了。”

張倫不屑道：“你在小瞧我？”

“我在小瞧我自己。快點的，拿過來。”

雲方拿過喜相逢，很快就將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男孩收了其中。

不過這小男孩并不安分，進喜相逢後還在不停的掙紮，這玉墜在雲方的掌心上來回的蹦跳，像是剛剛上岸的水中的魚兒正在拼命給自己找個水池子好跳進去救命一樣，這玉墜子在掌心裏也是這般的燙手。

雲方看了一眼張倫，張倫會意的出手握住了喜相逢，說來奇怪，張倫的手剛握上去，這玉墜子就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了。

張倫得意的晃了晃玉墜子，“怎麽樣？還是我厲害吧？”

“嗯，你厲害。”

兩個人還在院外打趣，這院子裏面的儀式已經都舉行完了，領著人參加儀式的王先生走在最前面，看到了院子外面的張倫和雲方，抱著拳頭過來謝，“雲老板，張老板，您二位的善心老朽一定謹記在心。日後有需要老朽幫忙的地方，希你們能告知老朽。老朽雖然無才無德，但是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這鎮上的人擡舉老朽，多都會買老朽的面子。你們有什麽需要我理的，盡管派人來找我。今日之事，老朽代牛家謝過兩位掌櫃的了。”王先生往後倒退了兩步，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

院子裏的人有看到這一幕的，也就知道這能讓牛家這麽面送走自己兒子的恩人正是這兩個年輕的陌生老板了。

“這兩個老板看著年輕，沒想到心腸不黑，和齊老板一樣是個熱心腸的。看來咱們鎮子還是有福的，走了一個熱心腸的齊老板，又來了兩個熱心腸的年輕老板。唉，看來老天爺也不是真的忘記了我們這裏。”

“那有什麽用呢？兩個老板是賣棺材的，除了能讓人走的面一點，其他的忙什麽也幫不上。唉，治標不治本，我們該是什麽日子還是什麽日子，老天啊，還是糊糊塗塗的沒睜眼幺。”

“行了，小點聲，起棺了，咱們跟著去看看吧。”

張倫問雲方：“還要跟著去嗎？”

雲方道：“不用，他們擡著的是個空殼子，我們帶著怨氣回去就是了。怎麽？你還想過去哭兩嗓子？”

張倫了嚨，“也不是不可以。年紀這麽小就沒了，確實有些可惜。”

“世上可惜的事多了去了，你一個人哭不過來的。”

兩個人告別了王先生，又隔著人群和牛二虎微微點頭示意，就先行離開了。

牛二虎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中更加的愧難當，哭的更加的大聲。

“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隨著這一聲一聲的哭聲越來越高，張倫和雲方走的越來越遠。

他們沒有回自己的小屋，而是回了棺材鋪子。

這棺材鋪子最讓他們滿意的一點是在後院有一間不通風的雜貨間。

就是一開始被來來盯上，想要住的雜貨間。

房間不大，有門無窗，關上門來就是手不見五指。

這裏最適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齊老板帶著來來正在收拾即將遠行的行囊，得了雲方的叮囑，待一會兒出去買些酒回來做午飯吃。

雲方和張倫就徑直進了那間雜貨間。

雲方當初只是在雜貨間的門口大看了一眼這屋子，并沒有踏足進來細看，所以不知道這門裏面居然還有一道不算矮的門檻。

張倫關門的速度很快，稍縱即逝的明瞬間就被這屋子裏的黑暗吞噬殆盡。

雲方背著手慢慢的往前移，下一秒，後似乎被什麽人大力的推了他一把，雲方下意識的想要快走兩步躲過去，就準的撞在了門檻上，整個人朝前撲了下去。

雲方下意識喊了一聲：“張倫。”

沒人應？

雲方倒地的時候才發現這地上居然綿綿的，倒下來一點也不疼。

雲方又喊了一聲：“張倫？”

仍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雲方有些著急了，想要撐著子起來從這屋子裏出去尋找張倫。

這時候，綿綿的地板突然做出了回應。

一條手臂勾上了雲方的後頸，將雲方剛剛撐起來的子重新拉回了地面。

雲方想要掙紮，有一只手就輕輕的在他的後腰上輕輕的撓了撓，雲方剛剛聚集起來的力量瞬間潰不軍，綿綿的趴了下去。

黑暗中，雲方聽到了一陣急速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雲方又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張倫？”

“嗯，是我。”

雲方得到了回應終于松了一口氣。

很快雲方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你什麽時候跑到地上的？”

張倫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俏皮。

“我就知道你看不到那裏面的門檻，肯定會摔下來，眼的來給你當人墊子，怎麽樣？我心嗎？”

“心。”

“有獎勵嗎？”

“你要什麽獎勵？”雲方好笑道。這張倫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玩起了游戲。

“我想要這個獎勵。”

地上的人忽的起，將雲方好自己的位置換了個個兒——

片刻後，張倫打亮自己帶來的火折子，在驚魂未定的雲方面前晃了晃火，“怎麽了？意猶未盡？我可以繼續的。”

“不用。”雲方匆匆的將自己淩的頭發收拾好，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結果因為張和激，自己才站起來就的往下又跌了回去。

張倫一邊過來攙扶一邊笑道：“就這就不了了？”

雲方心中的一塊地方突然就像是破土而出的竹筍，破山而開的山洪一樣，轟的一下，開了。

他就著張倫的手站起，微微笑道：“就這？”

雲方吹滅了張倫手中的火折子，把人直接按在了門板上，一手鉗制住他不能彈分毫。

“怎麽？玩兒火的人居然怕火？”

“呵呵，怎麽會呢？玩兒火的人從來不怕火，怕的是這火一會會就熄滅了，沒意思。”

雲方咬著牙笑道：“你放心，我這把火輕易不會著，一旦點著了那就是永不熄滅。”

“這麽能燒？”

“你試試？”

張倫咽了口口水：“那我就試試？”

黑暗中，兩團火互相輝映。

這兩團火燒了很久，直到玉墜子從袖子裏掉了出來，滾到了門檻上，那一團黑氣自己跑了出來，才打斷了兩人的槍舌戰。

“你們在做什麽？”

雲方一怔，看著這小黑子自帶的芒照亮的張倫的側臉，有點紅，很可。

張倫嫌棄的沖著小孩子吼道：“誰讓你出來的？是不是不聽話？不聽話所以才會遇到了不好的事，對不對？”

小孩子瞪大了眼睛，“嗯？你為什麽這麽說？你知道了什麽嗎？”

張倫笑道：“小朋友，我都能把你裝進這小小的玉墜子裏，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嗎？”

小孩子想了想，突然間就想明白了，“你是神仙對不對？”

雲方起道：“不是，我們不——”

“唉，你小子就是聰明，我們就是神仙。看你年紀太小，就這麽冤死實在是可惜，所以來問問你，你有什麽冤屈要說嗎？我們可以幫你解決一下。"

小朋友驚訝道：“那我可以不死嗎？”

張倫呵呵一笑：“不可以。”

“還神仙呢，這點小忙都不幫，一定是兩個小氣的神仙。”

張倫到了自己的面子被這小子狠狠的撕了下來，但是沒辦法，他確實不能讓他起死回生，只能著脾氣又問：“換一個可以嗎？”

小男孩認真的想了想，“那我可以當神仙嗎？”

張倫：......

雲方：......

小男孩皺眉：“你們什麽都做不了，真的是神仙嗎？假的吧？”

張倫咬著後槽牙笑道：“你要不要再換一個？”

小男孩又要開口，張倫急忙打斷道：“別，你先聽我說，你不能起死複生，你不能為神仙，你不能提出和人界有關的所有願，明白了嗎？”

小男孩眨眨眼，認真問張倫：“那我可以殺人嗎？”

張倫一驚。

“什麽人？”

“害死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