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媽媽

媽媽

“我剛剛就想問你了,你手什麽回事?”時遇坐夠了椅,跟著褚桉回病房。

褚桉心虛地背手,眼神四飄,就是不看時遇。

時遇生氣:“你又想瞞著我?!”

氣得他轉就走。

褚桉慌忙拉住時遇的手,低聲下氣:“阿遇,別生氣,我告訴你。”

時遇轉,他就知道,裝生氣好使。

褚桉沉默半晌,還是說了:“我有抑郁癥。”

“所以,這是你懲罰自己弄的嗎?在我昏迷那天。”

他之前有過這個猜測,但真的聽到事實很難 。時遇癟,想哭。

褚桉點頭:“嗯。”

時遇捉住褚桉背在後的手指,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他的指尖。

“以後再傷害自己,我就親死你。”時遇惡狠狠地威脅。

過了會,他又說: “褚桉桉,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傷害自己了。”

褚桉保證:“我答應你。”

時遇想了想,說:“褚桉桉,我擁有的東西很,我獲得也不是很多。”

“但我會盡我所有去你,希你不要嫌棄我。”

褚桉憐地親了親他的額頭,鄭重回應:“不會的。”

只要你我便足夠了。

“你好喜歡絨絨的東西啊!”時遇看見病房裏褚桉給他準備的各種各樣的東西,無一例外,全是絨絨的。

“這背後不會又有什麽凄慘的故事吧?!”時遇抖了抖耳朵,其實他也就隨口一問。

褚桉給他裹上厚厚的毯,輕描淡寫道:“以前被人推下河,是一條狼狗救了我,我記得它的發特別溫暖,所以喜歡茸茸的東西。”

時遇真想扇自己一個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小時同學懨懨地垂頭,擰著手指道歉。

微涼的手時遇的頭發,他正要擡頭說話,倏地被人住下,灼熱的吻落在他的上。

時遇縱著他,漸漸的就不住了,麻纏綿的吻瘋狂地碾磨時遇的瓣,手指無力地抓住他的服,沒一會,力氣就洩了。

時遇被他親得,只能發出細弱的跟小貓崽似的聲音。

褚桉放開他的時候,時遇整個人癱在褚桉的懷裏,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怎麽這麽兇啊!不要你親了,你壞。”小時同學都紅了,氣呼呼地嘟囔。

“抱歉,阿遇,忍得太久了。”褚桉沒什麽歉意地笑著,說話間,又在時遇的邊親了幾個細碎的吻。

時遇瞇著眼,被親得很舒服,他著氣問:“褚桉桉,我以前打電話給褚姨的時候,那個接電話的小哥哥是不是你啊?”

“是我,你想起來了?”褚桉將時遇按在懷裏,牙齒輕輕廝磨那紅得快要滴的耳垂。

“那你,那你第一天來學校為什麽不說?!”小時同學氣急敗壞地推他。

褚桉捧起他的臉,解釋:“我一開始不知道,聽見沈宥喊你小石頭的時候才確定是你。”

“後來沒說,是因為我不確定你還記不記得我。”

從一開始,就是為你而來。

時遇擺手:“那好吧,我原諒你了。”

“還要親。”他扯著褚桉的袖子強烈要求。

果然,筱筱說的沒錯,親親會讓人上癮。

………

“喂!小矮子,你爸爸媽媽呢?”

離夏家小院不遠的空地上,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揮舞著手裏的玩,對地上畫畫的小孩說。

五歲的小時遇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嬰兒糯糯地對他說:“大壯,我的爸爸媽媽在這裏呀。”

大壯的小男孩嘲笑他:“這是你畫出來的,你騙人,你本就沒有爸爸媽媽。”

水泥地上儼然畫著一個男人和人,中間牽著一個小孩,這是小時遇畫的爸爸媽媽與他自己。

小時遇很生氣,他跺跺腳:“這就是我的爸爸媽媽!”

大壯歡呼著,招呼其他的小夥伴:“大家快來看呀,小矮子的爸爸媽媽在地上。”

“小矮子的爸爸媽媽是假的。”

他說一句,其他小孩接一句:“是假的!”

“嗷!”

小時遇氣急了,一口咬在大壯圓溜溜的手臂上,大壯疼得直喚。

“嗚嗚嗚嗚嗚!”

小時遇又是哭又是咬,一點不帶松口的。

“你們幹什麽呢?又欺負小石頭!”小沈宥和小周粥拿石頭砸那幾個壞小孩,把人砸跑了。

見他的朋友們來了,小時遇松了口,其實他沒咬多重,但小孩子皮,那手臂上留下了一個紅印子。

大壯捂住手臂,哭嚎著跑了,并放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小沈宥和小周粥安他:“小石頭,你不要哭了,我們的爸爸媽媽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小時遇用力推開他倆,邊哭邊喊:“我才不要你們的爸爸媽媽,我有爸爸媽媽。”

說完,丟下沈宥和周粥,他噔噔噔地跑回家。

“爺爺,我的爸爸媽媽呢?為什麽別的小孩都有爸爸媽媽,只有我沒有?”小小的時遇仰著頭問夏以寧。

夏以寧著他的頭,和藹地說:“你的爸爸媽媽變星星去天上了。”

他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來安小時遇。

小時遇:“那我什麽時候才能看見他們呢?”

夏以寧:“只要你想,你就能看見他們。”

小時遇沒上當,他生氣地說:“你騙人!”

他噔噔噔噔地跑回房間,翻出夏以寧的相冊,想找到一點他爸爸媽媽存在的證據。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夏以寧撿來的。

“這個姨姨很漂亮,會是我的媽媽嗎?”

他翻到一張大合照,一眼看中衆人裏長得最好看的人。

照片的背面有一串數字,小時遇知道,這是電話號碼。

他用家裏的座機打了這個電話。

幾秒鐘後。

“喂?”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冷淡,但還帶著乎乎音調的男孩聲音。

“你,你好,我是小石頭……我想找……”

“哐當——”

小時遇很張,這是他第一次打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的雜聲嚇了小家夥一跳。

這個年紀的小孩,好奇心很強,但小時遇聽得出來這是碗被人用力砸在地上的聲音。

因為鄰居家吵架就是這樣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抖,想安這個小哥哥:“小哥哥,你別怕,小石頭和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爺爺說,大人吵架,小孩睡一覺就沒事了。”

“不怕,小哥哥不怕,小石頭會一直陪著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那頭也沒有說過話。直到小時遇以為那個小哥哥睡著的時候,一道溫聲響起。

“小桉,沒事了。”

“媽媽,有個小孩給你打電話。”

那頭電話響起雜音,隨後聲重新響起:“喂?”

小時遇咽了一口唾沫,怯怯地問:“漂亮姨姨,我在爺爺的相冊上看見你,我想問……我想問你是我媽媽嗎?”

電話那頭響起笑聲:“小朋友,不是哦,我不是你媽媽,真的很抱歉。”

小時遇很失:“對不起,漂亮姨姨,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關系,如果以後想媽媽了,你可以打電話給姨姨。”

小時遇開心起來:“真的嗎? ”

“嗯。”

只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這通電話再也沒有被打過。

………

冬日的朝霞重新躍上雲層,明亮的線照進病房的窗簾裏,悄悄看床上睡的年。

“唔……”時遇迷糊睜眼,發現自己窩在褚桉的懷裏,很安心。

好久沒有夢到小時候的事了。

“醒了?”褚桉胳膊,把他攬懷裏,低沉暗啞的聲線在他的耳畔響起,時遇紅了耳

“我做了一個夢。”時遇說。

褚桉輕笑一聲,閉著眼假寐:“是嗎?我也做了一個。”

“一個小家夥說要找媽媽。”

時遇睜大雙眼,難以置信:“你怎麽會……”

褚桉將腦袋靠在他的頸窩,悶悶地笑著:“現在,你有媽媽了。”

時遇上褚桉的,他還不會接吻,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褚桉他很開心。

原本,他們可以早一點認識的。

錯,世事無常。

所幸,現在還不晚。

“大早上勾人。”

褚桉反客為主,修長的手指進時遇的發間,一下又一下溫地啄他的

“咚咚咚——”

敲門聲驚醒了親吻中的兩人,時遇猛地推開上的人,頓時燒紅了臉,他攏過被子,把自己死死埋住。

“嘖。”褚桉意猶未盡,不太滿足地起,然後去開門。

“哥……”來拜訪的人是齊書瑤,看見褚桉沉的臉,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進來吧。”褚桉側,讓進去。

兩人洗漱完後,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齊書瑤。

齊書瑤歉意地笑笑,說:“我是來道歉的。”

“哥,對不起。”

對褚桉鞠了個躬,起後,又對時遇鞠了一次:“時遇同學,對不起。”

時遇去扶,說:“這不是你的錯。”

齊書瑤很愧疚:“畢竟此事是因我而起。”

褚桉問:“你怎麽還沒回去?”

他的意思是,你怎麽還沒回平城。

齊書瑤回答道:“父親說,要你跟我一起回去,只要你回去他就承認你是他的兒子。”

褚桉嗤笑一聲,不屑道:“怎麽?他兒子這個份是什麽香餑餑嗎?是個人都要去爭一爭。”

“無非是現在齊氏的票崩盤了,他想找個替罪羊而已。”褚桉一語道破淋淋的真相。

“說起來,齊氏票崩盤也有你的一份不是?”褚桉懶洋洋地靠在牆角。

時遇聽著聽著張大了,這是什麽發展?

私生子和正牌千金聯合起來搞垮自家公司,說出去誰信。

“哥,我很期待父親的下場。”齊書瑤笑了,這兄妹倆在某種程度上出奇的相似。

齊書瑤的視線轉到時遇上,說:“哥,我能和時遇同學聊聊嗎?”

褚桉皺眉,不是很想同意。

時遇拽了拽他的袖子,他好奇齊書瑤會和他聊什麽。

褚桉親昵地了下他的發頂,說:“我去買早飯,你們聊。”

“喝點水吧。”時遇給齊書瑤接了杯熱水。

齊書瑤接過水杯,握在手心裏,水溫很暖,輕輕道了聲謝。

“我哥很在意你,除了阿姨,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麽在意一個人。”齊書瑤喝了一口熱水,笑著說。

時遇知道,阿姨說的是褚卿黎。

他原以為,齊書瑤和褚桉會是敵對關系,現在一看,似乎不是這樣。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討厭褚桉,我以為你們的關系是惡劣的。”時遇客觀地說。

齊書瑤的神被水汽熏的朦朧,苦笑道:“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很想要一個哥哥。”

“像齊家這種以利益為先的家族,生活在裏面的孩子都很艱難,偏偏齊家上一代只有我父親這一個孩子。”

“這塊龐大的蛋糕怎麽可能讓一個人獨,甚至這個人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瘋子。”

“我哥應該跟你說了他的世吧?”突然問。

時遇點頭。

齊書瑤又說:“我小時候偶然見過哥哥和阿姨,那個時候時候我特別高興,因為我終于有哥哥了。”

“雖然他看上去不是很喜歡我。”

“我的母親跟我說,齊家重男輕,哥哥一定會踩著我上位,但我認為母親說的不對。”

“我第一次見哥哥,他的眼神死寂的讓我害怕,可是阿姨卻特別溫,對他很好,我很羨慕。”

齊書瑤挲著水杯的邊緣,陷在回憶裏:“我的父母是家族聯姻,他們都以各自的利益為重。而我,夾在中間就像一個無關要的犧牲品。”

“在這個家裏,我不到一。”

“更瘋狂的是,父親阿姨得狂熱,甚至不惜囚。”

齊書瑤說到這裏,擡眸看向時遇:“父親見不到阿姨時,他有的時候會對哥哥的臉十分癡迷。”

“我也不理解,明明我不是阿姨的兒,他居然會問我'你為什麽長得不像卿黎'這種問題?”

時遇心底有了猜測,齊峰宇或許想要一個長得像褚卿黎的兒,以此藉他得不到的

可偏偏褚桉是男孩。

“齊峰宇真是個瘋子。”他說。

齊書瑤認同地點頭,的父親的確是個瘋子。

“父親為了磋磨哥哥,讓學校裏的人欺負他,我暗地裏幫過他幾次,可惜只是蜉蝣撼樹、螳臂當車。”

雖然褚桉和他說過這些經歷,但從另一個人的口中再次聽到,他的心底還是不能釋懷。

“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麽我一個好好的正牌小姐不當,居然去幫一個私生子?”

時遇確實很好奇,但他說了自己的想法:“是因為你羨慕褚桉和褚姨的,想要有家人嗎?”

齊書瑤表一滯,驟然笑起來:“我知道哥哥為什麽喜歡你了,你真的是單純又天真。”

或許有這樣的原因吧,曾經也想過,如果的媽媽是褚卿黎那樣的人就好了。

、堅韌,無論發生什麽,都會把孩子護在後,為他遮風擋雨。

“我恨父親,因為他殺了我的母親。”齊書瑤臉漸冷,手指攥住水杯,“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自己想要變得強大。”

時遇想,大概是齊書瑤母親給齊峰宇下藥的事被發現,所以才慘遭滅口。

齊書瑤還在喃喃自語: “強大到可以把傷害我的人踩在腳下,這就是我和哥哥聯手的原因。”

“他想要齊峰宇萬劫不複,而我,想要齊家,各需所求,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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