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夏雨

夏雨

儀城的冬日漸漸遠去,滿城的綠葉重新冒出芽。幾場春雨過後,漫天的春葉不知不覺間深了,恍然發現,盛夏已至。

“爺爺,我們回來啦。”

安靜的巷口,每天都會有兩個年相伴回家,一人騎車,另一人坐在後面,開心地吃著花生。

叮鈴鈴的喇叭聲會沿著巷口,一路上響過各家各戶,行至有花香飄出的那戶人家時,就會聽見悉的狗聲,是花生在迎他們回家。

“期末考試考得怎麽樣?”老夏同志一如既往地坐在客廳看報紙,問道。

自從沒了化學、理和生的束縛,時遇的績那一個飛躍。

“絕對不會讓您失。”

小時同學把一張績單拍在桌子上,拍出了扔支票砸人的架勢。

“喲,數學進步很大啊,上三位數了。”

小老頭放下心的報紙,擡了擡老花鏡,看見績單上的數字,有點意外。

“都是褚桉的功勞。”

“沒有他,您孫子就是一個數學白癡。”

時遇胳膊靠在褚桉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殊不知,他在用手遮擋紅腫的

學習是好啊!就是有點費

“嗯?紅燒的味道,褚姨,我死您了!”

廚房裏飄出來陣陣香氣,時遇書包一甩,拋下男朋友,沖向廚房。

當著夏以寧的面,時遇還是喚褚卿黎褚姨,至于特殊況還是得喊媽。

“正好,就著吃晚飯,咱們來開一個家庭會議。”

夏以寧放下碗,示意他們沒吃完的接著吃,留個耳朵聽他說話就行。

“我和小黎決定回平城一段時間。”

“你們倆小夥子要好好看家,以及照顧好花生。”

聞言,時遇從飯碗裏擡頭,疑:“去平城幹嘛?”

“您舍不得教授的名號?想回去重舊業了?”

“嘿,你個小兔崽子。”夏以寧用筷子拍得桌子叮當響,他沒好氣地說道:“我去平城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跟我有啥關系?”

一通輸出完,夏以寧發覺自己說了。

從上次時遇打架昏迷之後,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在時遇面前提過心髒移植手的事,都一致認為,能瞞一時是一時。

夏以寧,打算找補一下。

“我在平城有個老同學,是個醫生,正好他約我聚一聚,我就答應了,順便去問問你心髒病的事。”

時遇埋下頭繼續專心飯,沒察覺什麽不對,他“奧”了一聲,說:“您去唄。”

“那褚姨呢?您去平城不是自投羅網嗎?”

夏以寧吹胡子瞪眼,用眼神削他:“虧你還文科生呢?你這說的什麽話?!用詞準確一點。”

小時同學撇,小聲嘀咕:“我用詞哪裏不準確了?!”

“好了好了,不吵架。”褚卿黎當和事佬,說,“褚姨是要去報仇的。”

“報仇?您有萬全把握嗎?”時遇看向褚桉。

察覺到時遇的視線,褚桉沖他點點頭,示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放心吧,沒有把握我怎麽敢回去。”

“哦,對了,這次跟我們一起去平城的還有書瑤。”褚卿黎說。

時遇思襯片刻,齊書瑤的確在儀城待了很久了,是該回家了,也不知道回去會怎麽樣。

“欸,你們都走了,家裏就剩我和褚桉,還有花生。”

“想想還怪寂寞的。”

時遇托著腮幫子,暢想了一下未來幾天的自由生活。

驟然發現,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這個家,終究是他的了!

再也沒人會管他了!

他即將登基為王!

馬上就封褚桉為皇後,花生為皇太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幸福生活在向他招手。

見時遇的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夏以寧就知道這小子憋著壞。

于是,小老頭氣急敗壞地說:“臭小子,老頭子我就去一周,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我一輩子不回來的樣子。”

“這麽希你爺爺我死外面?!”

時遇跳腳,笑嘻嘻的:“呸呸呸,說什麽呢?!”

“您這麽老當益壯的,肯定長命百歲!”

夏以寧勉強接他的奉承話,悠悠說道:“這幾天我和你褚姨不在家,你們要乖乖的,不許搞事啊!”

時遇像個小油條似的,表相當誇張:“矮油,您說什麽呢?我和褚桉是這樣的人嗎?”

“我們倆會搞什麽事,保證您走什麽樣,回來還是什麽樣!”

“小桉我放心的,至于你小子……”夏以寧掃視時遇幾眼,搖搖頭,說:“不放心極了!”

時遇撇撇,心道:還放心褚桉,您要是知道他把您乖孫拐跑了,我看您不氣得跳腳!

借著飯桌的掩飾,褚桉悄悄握住時遇的手,對夏以寧說:“爺爺放心,我會看好阿遇的。”

時遇掙了幾下沒掙開,所幸讓他牽著,聽見褚桉的話,心裏直叨叨:到底誰看誰啊?!

我這麽乖巧聽話,還需要你看!

你才是那個需要被看的人!

心機鬼!壞褚桉!

嗚嗚嗚嗚嗚嗚!他的要保不住了!

時遇為後面幾天自己的進行默默祈禱。

如此妖孽,德不配位,貶爾為妾!

小時同學在心底演上一出大戲。

……

第二天一早,時遇和褚桉送夏以寧和褚卿黎出門。

“我看了天氣預報,這幾天會下雨,你們倆在家要小心一點。”夏以寧戴上帽子,囑托道。

時遇沖他揮揮手:“放心吧,老夏同志。”

褚卿黎跟在夏以寧後,跟他們說:“我們走了,你們好好照顧自己!”

“我們會的,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時遇眼睛裏倏地泛起淚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點不舍注視兩人的影消失在巷口,小時同學用袖子胡抹了抹眼角。

“怎麽哭了?舍不得他們?”褚桉捧起他的臉,輕輕去時遇眼角的淚花。

“嗯……”他聲音幹,帶著點哭腔說:“從我來到這個家,老夏同志就沒出過遠門,還是去這麽久。”

“就是一下子,不太適應。”

褚桉把他摟進懷裏,手輕他的腦袋瓜,安道:“阿遇,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花生也在。”

“汪嗚。”腳邊窩著的耶耶擡爪,表示自己的存在。

“咱午飯吃啥呀?點外賣嗎?”

褚桉:“……”怎麽忽然不傷了?

時遇同學有傷,但不多。

“媽留了食材,我給你做。”褚桉拿過圍,往廚房裏走。

“你會做飯?!”時遇震驚。

褚桉反手綁好圍帶子,挑了挑眉:“看來我沒有長著一張會做飯的臉,才讓你誤會至此。”

時遇扶額:“不,我只是有點震驚。”

“你做飯的功底咋樣,會炸廚房嗎?”時遇拉著廚房的門問道。

“我想,炸廚房應該不是一個會做飯的人所必備的技能。”褚桉挑選佐料,語氣平淡地回道。

時遇:“……”

又開始了!

淨說一些讓人去死的話!

“西紅柿炒蛋,吃嗎?”褚桉問。

時遇乖巧點頭,并加上要求:“你可以把蛋煎得脆脆的嗎?”

褚桉:“我給你單獨煎一個蛋,好不好?包脆!”

時遇出兩手指:“要兩個。”

“煎的不好吃,我可是要鬧的!”時遇同學傲

褚桉結微,往他上親了一口,并他的鼻尖,寵溺道:“絕對包你滿意。”

吃過午飯,時遇抱著個西瓜,癱在沙發上看褚桉給花生倒狗糧,他拍拍肚皮,嘆。

沒想到褚桉做飯還好吃!

這也是繼承的天賦之一嗎?!

憑啥他什麽天賦都沒有!

哦!種花除外。

“褚桉桉,你過來。”時遇抱著半個西瓜起,對褚桉招招手。

褚桉收拾好狗糧,向時遇走過來,蹲下。

“怎麽了?”

“張。”

時遇笑瞇瞇地說,褚桉不明所以,但勝在聽話。

“給你吃西瓜的心心。”

“鑒于褚桉桉同學做飯好吃,送你一塊最甜的西瓜作為獎勵。”

時遇挖了西瓜的中心塞進褚桉的裏。

這可是我最吃的地方,別人想吃還沒有呢!

看我對褚桉多好!

“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炸廚房。”褚桉咽下裏的西瓜,忽然說。

時遇直起子,疑:“咋啦,這個問題。”

“你以前炸過廚房?”

不然怎麽會問這種問題。

時遇尷尬地鼻翼,說:“這個嘛……”

“好吧,我承認,我在做飯上面的確欠缺了一點天賦。”小時同學吃完大半個西瓜,自暴自棄的重新癱回沙發上。

他小時候做過一次飯,是想給夏以寧盡盡孝心來著,結果孝心沒看見,把廚房差點炸塌了。

現在家裏這個廚房是後來加固過的。

當然,這麽丟臉的事,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沒關系,我們家有一個會做飯的就行了。”褚桉蹲在時遇面前,他的腦袋瓜,聲音淡然。

時遇小聲嘀咕:“其實,我也可以努力一下的。”

夏以寧:大可不必!

……

“嘩啦嘩啦——”

中午過後,如夏以寧說的那樣,天上開始下起小雨,臨近傍晚,雨勢反而越來越大,一點要停的跡象都沒有。

時遇站在客廳裏,吸溜吸溜地喝著褚桉剛給他泡好的烏龍茶,他往外面觀察地上的積水,覺有點不妙。

“花生,你別出去玩水啊!”

“你要是弄得髒兮兮的,我是不會給你洗澡的。”時遇喝完烏龍茶,走到門口,準備拿雨傘到院子裏,看著在狗窩裏趴著的花生,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花生:“……”我才不是不幹淨的小狗。

狗狗我啊!被主人誣陷了呢!

馬上就生一個兩千塊錢的小病給你瞧瞧!

“阿遇,外面在下雨,你出去做什麽?”褚桉理完廚房裏的事,看見時遇想去院子裏,蹙眉問道。

“咱家這裏是老城區,排水系統不好,我看雨下得這麽急,大概率會淹水。”

“而且每年都會淹幾次,往年我和爺爺還在院子裏撈過魚呢!”

“我就去院子裏把花圃用塑料布遮上就回來,你放心,我有經驗。”

時遇打開雨傘,向褚桉解釋。

褚桉拉住他的胳膊,說:“我跟你一塊去。”

“你剛好,不能淋雨。”

“你把雨穿上,雨傘給我打。”

褚桉知道阻止不了時遇出去,只能給他套上雨,多加一層保障。

時遇乖乖穿上穿上雨,他也不想讓褚桉擔心。

“給,等會我套右邊,你套左邊,這樣快點。”

時遇從家裏雜間找出塑料布,遞給褚桉幾塊,并告訴他怎麽套。

外面的雨勢很大,嘩啦啦的,又急又猛,兩人冒著雨奔出去。

“褚桉,你那邊好了嗎?”

時遇在院子的另一側隔著雨幕朝褚桉喊道。

褚桉回應:“好了。”

等他們將全部的花苗套上塑料布以後,地上的積水已經蔓延至腳踝那麽高了。

雨下得很大,褚桉回到家裏,半邊子都是的。

“褚桉桉,你快上去洗澡,我給你煮姜茶。”

時遇拿巾給他頭發上的水滴,又推推他,催促道。

褚桉垂頭,眼睫半落,不知想到什麽,笑道:“廚房炸了怎麽辦?”

時遇頭發的作一滯,氣呼呼地把巾往他上一扔,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大聲咆哮:“你不相信我?!”

“不氣,我信。”褚桉低頭湊過去親他,討好道。

“煮姜茶而已,廚房要是炸了我跟你姓!”

小時同學惱怒,扭過頭不讓他親。

“那我就期待一下阿遇牌姜茶,好不好?”

“必須期待!”

“好~”

褚桉發尾還滴著水,落在時遇臉上有點的。

他擡眼看去,燥熱的水汽襯得褚桉的眼尾薄紅,郁散去,活一副剛出水的妖樣。

時遇被他迷了眼,仰起頭去親他。

兩人接了一個纏綿繾綣的吻,時遇又他的臉,著氣說:“你快去洗澡。”

“好~。”褚桉沒再磨蹭,親親他的角,轉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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