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第13章

第13章

沒想到居然吃到真瓜!

海外事業部的其他人紛紛震驚。

像是為了要證明自己說的話,陳濯清當即就拿出手機給人發消息。

衆人的目齊齊落到他的手機上。

“甕甕——”

這時,泠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傳來震聲。

袁圓看了一眼,沒做他想,還提醒:“泠,好像有人找你。”

泠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果然,屏幕上跳出一條來自“Zero”發來的信息。

朋友,有人想要你朋友的簽名照。”

泠看到這句話,瞪大眼睛。

他怎麽還真的問了!

而且還當著著這麽多人的面。

這麽明正大的。

【Zero】:可以麽。

泠的手機又在震

而“始作俑者”就在一旁靜靜地站著,氣定神閑。

這回袁圓耐不住了,扭過頭去,一臉賊兮兮地問道:“泠,是不是你男朋友找你呀?”

一道灼熱的視線向這邊,泠即使沒擡頭也能覺到是誰。

很輕地應了聲,承認了。

泠的笑容不太自然,臉皮薄,此時白皙的臉悄然變

這樣在別人眼皮子底下躲躲藏藏的覺很不自在。

陳濯清見好就收,黑的手機被他收回掌心,放兜。

他面不改地說道:“我朋友應該在忙,等回了再說。”

完全被蒙在鼓裏的袁圓還不忘謝他。

“好的,謝謝陳總。”

隔天,一張司琦的簽名照出現在袁圓的辦公桌上。

一上班就看到這個驚喜,開心極了,問旁邊的泠:“是陳總給的嗎?”

泠看到雙眼放的樣子,猶豫了一兩秒,點點頭。

“啊啊啊,我得去謝他!”

袁圓剛好有份翻譯好的文件要拿給陳濯清看,風風火火地跑去樓上。

很快又回來,底下的桌子繞著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一臉幸福地捂著張簽名照放在自己口:“陳總真講義氣!我祝他和他朋友長長久久!”

“還有,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泠:“……”

被祝福的當事人就在旁邊,默默地拿起自己桌上的水杯往茶水間方向走。

沖咖啡的時候,手機響了下。

是剛才袁圓一直在謝的男人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陳濯清直主題:“你昨天晚上,去找司琦了?”

剛才袁圓一臉激地來謝他,說他朋友人真好,這麽快就幫弄到簽名照了。

他很快就猜到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昨天他發的那條信息最後石沉大海,本沒有回應。

所以那張簽名照本不關他的事。

泠沒說話,但沉默已經是默認。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聲音通過聽筒清晰傳泠的耳中,“你笑什麽。”

“沒。”

“我剛剛明明聽到了。”

“唔——”他似是在思考,拖長了語調。

“覺得我的朋友很可。”

下午的時候,泠去了趟盛西宇的辦公室。

說是讓明天跟自己和陳濯清一起去清城出差,提前做好準備。

“聽陳濯清說,你是清城人?”

泠:“是的。”

盛西宇:“那你就當回老家了。”

泠這時想起自己遲遲沒有回複那條信息,但笑不語。

因為要準備下周出差要用的翻譯資料,泠便在公司加了一會班。

走的時候,泠在一樓到了總經辦的陸璐。

跟袁圓是好朋友,幾人常在飯堂一起吃飯,一來二去地就變得悉起來。

泠見走路一瘸一拐的,連忙走過去問怎麽了。

陸璐看見來人是,耷拉著臉,“倒黴,高跟鞋的鞋跟突然斷了,不小心崴了腳。”

手去扶,說跟去醫院看看。

“不行啊。”陸璐提起手上拎著的袋子給泠看,“我還要去給盛總送東西呢。”

泠:“不能明天再送嗎?”

陸璐搖頭:“不行,今晚必須送到,不然我會被砍頭的。”

說自己今天本來都下班了,被盛西宇一個電話回來。

說自己給朋友準備的生日禮落在辦公室了,讓幫忙送過來。

泠看了眼的腳,都腫起來了,于心不忍,便說道:“要不我幫你去送吧,你趕去醫院。”

陸璐:“這怎麽好意思,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手去接過手上的袋子,“沒關系,剛好我有空。”

陸璐激涕零,一直在跟說謝謝。

泠還幫攔了輛出租車,叮囑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

陸璐坐上車後,跟泠說了下地址,還有酒吧的名字和包廂號。

泠聽完後再一次確認:“盛總現在,在酒吧?”

袁圓:“對,他在酒吧給他朋友慶生。”

泠沒有過多探究自己老板的私生活,應了聲好。

這是泠循規蹈矩的二十幾年人生裏,第一次踏足酒吧這種地方。

一進去,嘈雜的音樂聲鑽進耳,周圍的燈五彩四溢,晃眼的燈球左右擺

吧臺那邊站著幾名調酒師,手上的作花裏胡哨,引得人群注目。

舞臺中央,一群人在熱辣狂舞,男男之間互相吸引,曖昧的磁場隨可見。

泠匆匆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隨手問了下經過的酒侍,就往左邊的走廊走去。

820的包廂裏。

盛西宇正哄著懷裏的人,說給的生日禮等會就到,讓別生氣。

泠進來的時候,一首生日歌剛結束,全場一片歡呼後的安靜,目齊齊落在上。

上的氣質難掩,清婉端莊,白皙的小臉掌大,杏仁眼眸清亮,溫圓潤,楚楚人。

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上還是白天那套職業裝,綢緞面料的白襯,黑勾出纖細的腰姿窈窕曼妙,上下的腰比例佳。

很正常很通勤的打扮,但出現在酒吧這樣的地方,就顯得格格不

出現後,包廂裏的大部分男人的視線都移不開

“這位,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調侃的聲音傳過來,一個穿著紅襯的男人眼神毫不掩飾地盯著

泠微微頷首:“打擾了,我找一下盛總。”

往裏面看了幾眼,才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無視周圍那些探究的目徑直走到盛西宇面前,出手,把帶來的東西遞給他。

盛西宇上有酒味,俊臉染上幾分紅,等走近後才看清來人是誰。

“怎麽是你來?”

泠解釋著:“陸璐扭到腳了,我剛好到,幫忙送過來。”

盛西宇接過東西,從裏面拿出一個紅絨盒子,塞給邊的人,“寶貝,給你的禮。”

人塗著紅指甲油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不不願的樣子,語氣酸溜溜地問他:“盛總,這是誰啊。”

對于泠的出現,讓自己很有危機

盛西宇擡手了下人的鼻尖:“怎麽連我員工的醋都吃。”

一句話就道明了兩人的關系。

泠送完東西就打算走人,轉時,垂落一旁的手傳來陌生的,掌心糲,覆在了泠的手背上。

毫無戒備,一愣,又飛快甩開。

正當男人得寸進尺還想要抓住的手時,泠往後退了一大步。

腳下的高跟鞋後散落在地的空酒瓶,不可避免地發出兩聲撞。

這一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泠低頭,對上盛西宇旁邊那個穿著紅襯的男人的眼睛,朝出渾濁又迷的眼神,讓人覺得渾不舒服。

冷下臉來,聲音也是冷的,語氣嚴肅地吐出一句:“請自重。”

“錢二爺,你嚇到人家了。”

幾個男人哄笑起來,打趣道。

被喚作錢二爺的人站起來,還想去拉泠。

明擺著他看上了這個人。

其他人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的意思,沒有一個人前去阻止。

錢浩這人平時玩得比盛西宇還花,隨隨便便都能看上誰,實在不行就搶。

剛才盛西宇只說這是他的員工,衆人自然就理解人跟他沒有什麽重要關系。

喝了酒的盛西宇後知後覺剛才發生了什麽,暗不好,酒意一下子就醒了。

他一把推開旁邊的人,站起來擋在了泠的面前,要護的意思很明顯。

錢浩不明所以:“盛總?”

盛西宇語氣暗含警告:“,你可不能。”

不然某人會殺人的。

錢浩看不到人,心更加的,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剛才一直在談的事,“那份合同,就減百分之五。”

他指了下盛西宇後的泠,打著商量:“但這人,我要了,行不?”

盛西宇半點都沒有猶豫:“不行。”

“我說了,不能。”

盛西宇看了眼在場其他在看戲的人,上那散漫的態度瞬間收了起來,鄭重其事道:“你們誰都不能。”

“我話今天就撂這了,懂?”

這認真的樣子,比對他那位過生日的朋友還更甚,足以說明這個人有多重要。

其他人雖不明所以,但都不敢得罪盛家,連忙做點頭狀。

別介意,他剛才就是喝多了。”

“不好意思啊,你大人有大量。”

有好幾個男人是錢浩的朋友,審時度勢,主先對泠道歉。

男人都幫著男人說話,只把剛才對的揩油當做是意外。

泠閉了閉眼,忍住心裏的那不適,并沒有回應他的道歉,轉頭對盛西宇說:“盛總,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盛西宇剛想說陳濯清也在這裏,他送回去,但泠已經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

他只能隨手拉住一個認識的酒保,讓他送泠出去,保證的安全要

泠準備離開之前剛好看到拐角有個洗手間,正要進去,邁出去的腳又收回。

姿頎長的男人佇立在門口,布料考究的襯版型合,窄腰纏著黑皮帶,金屬扣泛著冰冷的澤。

頭頸垂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側臉,裏含著煙,練地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打火機。

他一手擡起,手臂上的淡青筋顯現,骨節錯落清晰,寬大的掌心虛虛攏著,銀質地的打火機在他掌心翻轉了一圈。

打火機“蹭”的一聲,被他練地打開,藍的火焰冒出。

他低頭湊近,任由那簇火慢慢點燃煙悉的五在火下變得逐漸清晰。

是陳濯清的那張臉無疑。

但此刻,卻多了種又頹又帥的冷,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

這是泠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似是察覺到有人的目,他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皮。

淡漠的眼神在見到的模樣後,眼裏閃過一驚慌。

直起,第一反應是拿下裏的那煙。

迅速撚熄,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

陳濯清快步朝走過去。

“你怎麽在這。”

不是質問的語氣,是疑

泠聞到他上的煙味,不自覺後退半步,“來給盛總送個東西。”

見他旁邊有人,打了招呼便移開目,越過他,走到洗手臺那邊。

陳濯清留意到剛才避開的作,想起自己剛才煙了,心生懊惱。

他站在那裏沒,看著恬靜溫婉的側臉,解釋著:“我平時,不怎麽的。”

流淌的水聲差點將他的聲音掩蓋,但泠還是聽清楚了,不以為意:“男人煙很正常。”

善解人意的樣子,落在陳濯清眼裏,有幾分刺眼。

這說明,本不在乎這些。

水龍頭被擰開後,泠匆匆洗了下手就想關掉。

像是又想到什麽,了點洗手池旁邊的洗手,又洗了一遍。

陳濯清觀察著洗手的作,覺得有點反常。

尤其是看到了張紙巾了手後,又了一遍。

有點無意識地在重複這個作。

像是覺得手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想要掉一樣。

陳濯清想起剛才說的話,是來給盛西宇送東西的。

剛才肯定進過那間包廂,裏面的那些男人……

他很快聯想到什麽:“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泠被他冷不丁的問話愣了下。

其實像今天的這種以前不是沒有經歷過。

知道自己長得漂亮,有時候漂亮在某些男人眼裏就是無意識的勾引。

在國外工作的時候也被別人占過便宜,跟剛才一樣,了下的手。

那種陌生的覺讓人瞬間就起皮疙瘩,渾發冷。

當時反應很大,直接就質問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卻毫不知,反過來說太過激,是不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癥,自己剛才只是不小心而已。

只是不小心到而已。

多麽隨意的說辭,好像無關要一樣。

後來同事也勸說過,讓不要太介意,有些男人就是這麽惡趣味。

沒有人會去在意這段小曲。

但那種陌生又惡心的覺只有自己記住了。

“沒事。”

語氣平靜,已經幹淨的手握後又松開,有點轉移話題地說了句:“我先走了。”

陳濯清下意識地想留住,手剛的指尖就被甩開,殘留的水珠跟的手一樣冷。

“別我。”語氣有點抖。

陳濯清聽出來了,神驟變,下

的睫,微微蜷的手,還有這一躲避的作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泠反應過來自己的緒不對:“對不起,我……”

陳濯清控制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沖,堅持想要一個答案:“泠,你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話剛落,旁邊的包廂大門被人從裏打開。

幾人往這邊走來,腳步不穩,有幾分醉態。

“你別說,剛才來給盛送東西的那個員工,確實有幾分姿。”

“何止是幾分,你瞧那臉蛋,那材,就是穿得太正經了些。”

“還有那小手,也的。”

說這話的男人就是錢浩,滿臉憾和不甘:“可惜不能。媽的,那人跟盛西宇到底是什麽關系。”

泠聽到了這幾個男人的聲音,背地裏還這樣議論著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氣,“混蛋。”

實在忍無可忍地罵了一句,憤怒的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忽然一陣風突然從耳邊刮過——

陳濯清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已經鎖定目標,拳頭帶著風直接就砸向那人的臉。

錢浩不設防地被他揍了一拳,形搖晃地往後傾,摔倒在地。

剛才那一拳砸在他臉上,力度狠極了,他的角直接溢出

酒意瞬間醒了幾分,錢浩捂住,雙眼瞪大,看清來人後直接吼了出來:“陳濯清,你發什麽瘋!”

“你?”

聲音像是從冰窖裏鑽出來的冷意,寒氣人。

陳濯清朝他走近一步,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眼神迫。

那張英俊的臉龐表全無,目冷厲,惻惻的,讓人不戰栗。

下一秒,擡起腳,直接踩上他的手。

“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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