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第29章

第29章

“對了,你什麽時候來清城的?”

泠剛才就想問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陳濯清:“中午到的。”

早上他理完公司的事後就自己開車過來,跟助理說自己請半天假,有急事再找他,其他的等他明天回去再說。

到了清城,他先是打了通電話給盛西宇。

陳濯清:“泠在你邊嗎?”

盛西宇:“不在。”

盛西宇說了一個朋友的名字,說自己在他家。

陳濯清大概也猜到這種聚會的場合泠一般都不會去的,便問人在哪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在酒店分開後就各玩各的。”盛西宇說,“你想找直接給打電話唄。”

陳濯清:“行,掛了。”

盛西宇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滿臉寫著無語。

一通電話,總共就說了兩句話,都是問泠的。

一旁的朋友問是誰要找他,說到這個盛西宇就來氣,“不是找我的。”

“我兄弟,一個腦,一會兒不見自己老婆就東找西找的。”

朋友笑著說:“你這語氣,我怎麽聽著有點羨慕。”

“怎麽可能,我羨慕什麽。”盛西宇接過朋友遞過來的紅酒,抿了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婚主義。”

朋友:“那是因為你現在還沒有牽掛的人。”

“你那位腦的朋友,一定很他的老婆,所以才會無時無刻牽掛著。”

盛西宇搖搖頭:“對我而言,牽掛就是束縛。”

人一旦被束縛,就沒有自由。

而他要自由。

朋友:“每個人的選擇不同,你只是選擇了數人走的那條路。”

有些人願意為甘願畫地為牢。

有些人則無輕。

陳濯清掛了電話後,把車開到他們住的那家酒店附近,正要給泠打電話,就發現了影。

他推開車門跟了上去,本想,又停住腳步。

然後就這樣跟了一路。

陳濯清知道這樣一個人獨的狀態,所以沒去打擾。

高中那會,泠就有個習慣,每個周日都會去圖書館。

看書或者複習,一待就是一整天。

圖書館關門後,就會像現在這樣,四周逛逛,一邊吃一邊玩,走走停停的。

陳濯清那時候擔心晚上回去不安全,默默地跟在後。

看著茶、吃路邊的烤串、隨手買一個氫氣球抓在手裏玩,亦或是蹲在寵店的門口,隔著扇玻璃跟裏面的小在說話……

等紅綠燈時,遇到腳不便的老會去扶一把,帶著老人家一起過馬路。

路上有個小朋友嚷嚷著想買氣球玩,大人不給他就撒潑,便會把自己的氣球讓出去。

遇到賣烤紅薯的老爺爺無人顧,明明剛吃完糖炒栗子的還是會去買一個。

力好像永遠用不完,心藏著和善良。

一幕又一幕,以前的那些碎片記憶慢慢拼湊起來。

了眼前一個完整的

周五,泠出差結束回到公司。

盛西宇讓把這幾天參加高峰論壇的資料整理一下再給他。

泠打開電腦,開始認真工作。

袁圓從茶水間回來,經過邊的時候,目不經意掃過,眼尖地發現到手上多了枚戒指。

一臉驚訝:“泠,你男朋友向你求婚了?”

泠懵了下,想起之前好像沒跟同組的同事過自己結婚的事

其他同事聽到袁圓的聲音,也都湊過腦袋來看。

“嗯,已經領證了。”泠大方承認道。

幾人同聲說著恭喜。

泠:“謝謝。”

袁圓問:“那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呀?”

泠把應付老太太的那套說辭又拿了出來,說家裏有喪事暫時不辦。

袁圓哦哦了兩聲,也記得之前請過喪假的事。

說完,又認真看了眼泠的戒指,直誇好看:“你這款戒指是定制的吧?”

“真好看,還是由你名字組的呢。”

泠:“什麽?”

袁圓:“你這個戒指的款式啊,不就是兩個0嗎?”

“你男朋友,哦不是,現在應該是你老公,可真有心。”

泠聽到的話,認真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

這個無窮符號的組合,乍一眼,確實像兩個0拼接在一起。

下午的時候,組長展文泠去他辦公室一趟。

“盛總最近打算在德國開個酒店,這是我們的一些競標文件,你先拿回去翻譯一下。”

泠:“好。”

臨走前,他讓泠順便去趟樓下的部門,有份文件要拿給市場部的經理。

市場部在15樓,泠坐電梯剛到17樓,外面進來一個人。

往後退了點,騰出點空間,電梯門重新合上後,那人才開口說話:“原來真的是你。”

泠聽到悉的聲音,擡起頭來。

方梓欣盯著眼前的泠,慨著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上個月跟部門領導出差去外地做市場調研,公司這邊的消息有點滯後,回來後便聽周圍同事說樓上的翻譯組來了個大

方梓欣起初沒在意,以為是同名同姓,畢竟泠早就出國了,上次見到是偶然。

沒想到不但留在國,還跟自己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方梓欣:“你真是,魂不散啊。”

完全不掩蓋的討厭,眼神和語氣都是。

跟那天在森面前的乖巧模樣判若兩人。

“我并不知道你在這裏工作。”泠直視著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毫不畏懼,“而且就算我知道,也毫不影響我進盛氏工作。”

電梯抵達15樓,泠直起腰往外走,經過邊時,留下最後一句話:

“我不會因為一個無關要的人而放棄什麽,以前是,現在也是。”

泠隨手抓了個市場部的某個同事問他們經理的辦公室在哪裏,把文件到人手上後便離開。

前腳剛走,剛才還安靜無聲假裝認真工作的那群人頓時熱鬧起來。

就是翻譯組新來的那個吧,本人確實長得很漂亮。”

“那張臉,我覺得都可以直接出道去當明星了。”

“難怪職的第一天,技部就有人想追,是我我也去追。”

“死心吧,沒聽技部的人說人家有男朋友了嗎。”

“我剛才好像看到手上還戴了戒指,估計現在不是被求婚就是已婚了。”

“好吧,都是別人家的。”

以上言論男以生居多,有個短發生聽到他們的議論,小聲地說了句“狗”。

“長得漂亮又怎樣,沒看見剛才那副冷漠的樣子,怎麽可能看得上你們。”

剛才被泠問路的生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反駁:“也不是冷漠吧,畢竟又不認識我們,所以臉上沒笑容也很正常啊。而且剛才問完我經理辦公室在哪裏後還跟我說謝謝呢。”

短發生:“你這麽幫說話,你是朋友啊?”

“不是啊,我也不認識,我覺得沒必要對別人這麽大惡意。”

“你的意思是我對有惡意?”

不明顯麽。

但剛才說話的那個生小聲嘟囔著。

適時停了下來,覺再說下去就要吵架了,便去忙自己的工作。

短發關青,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麽,被一旁聽完全過程的方梓欣及時攔住,把人拉去了茶水間。

方梓欣給倒了杯茶,讓消消氣。

關青:“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你看到剛才那群男人的臉沒,一個一個上趕著去。”

最讓生氣的是,喜歡的那個男生也說要追泠。

就是剛才口裏說著“是我我也去追”的那個人。

方梓欣平時跟關青關系好,所以也知道那點小心思,開導著:“徐智剛才也只是口嗨,你別放在心上。”

關青問自己的好友:“你也覺得漂亮嗎?”

“漂亮啊。”方梓欣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引出下一句話,“以前在我們學校就很歡迎,也有好多男生追的,我都習慣了。”

關青:“你和以前是同學?”

方梓欣:“嗯,高中同學,還是同班。”

關青:“那應該也認得你,剛才見到你怎麽沒跟你打聲招呼?”

方梓欣聳聳肩,無所謂道:“可能人家不認得我吧,雖然我還跟同桌過一段時間。”

關青:“同桌這種關系都不認得你,是瞎了嗎,這還不冷漠嗎?”

一個新來的,在高傲什麽啊,就憑那張臉?”關青簡直要被氣笑。

又想到什麽:“我在海外事業部那邊的朋友說好像有錢的,每天穿的服和背的包包都是名牌貨,指不定是哪個男人送的呢。”

“而且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男朋友是誰,沒人見過長什麽樣,說不定長得又老又醜,無非就是家裏有點錢。”

人對待的事,通常是贊

當別人擁有而自己沒有,繼而産生了一種嫉妒心理,就會形貶低的想法。

因為他們想的不是仰他人,而且拉淤泥,變得比自己更髒。

這樣才能找回點心裏的平衡

……

“你是說,方梓欣不但為了你堂弟的朋友,還跟你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嗯。”

下班後,泠正常下班,回家、吃飯、洗澡,早早就躺了床。

前幾天出差的疲倦還在,本想早點休息,但司琦打了通電話過來。

聊著聊著,便說到今天在電梯遇到方梓欣的事

司琦:“到底是誰魂不散啊,還敢這樣說你。”

泠:“無所謂,我也沒當回事。”

司琦:“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這副討人厭的樣子。”

泠的那點困意散了點,坐起來,思緒放空後,回憶反複拉扯。

泠確實跟方梓欣做過同桌,在高一,兩人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剛上高中,來到一個陌生的學校,年齡相仿、話題又多的兩人很快就為了朋友。

泠還把自己的姐妹司琦介紹給方梓欣認識,久而久之,就變了三人行。

但方梓欣不太喜歡司琦。

說司琦格太散漫,學習不認真,每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以後會考不上大學的。

泠:“司琦的績也不是特別差,只是不太喜歡學習,有其他特長,唱歌跳舞那些都很厲害的。”

方梓欣:“那以後是要賣藝為生嗎?能有什麽出息啊。”

泠覺得說的那句話有點不好聽,反駁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沒有高低之分。”

方梓欣說跟司琦認識時間久,比較深,幫說話也很正常。

後來有好幾次,說話總是有意無意的“貶低”司琦。

一起學習時,說司琦怎麽這麽笨,這道題這麽簡單都不會做;複習時,說司琦做過的怎麽又忘了,幹脆不要學好了;月考績出來後,又說司琦怎麽考這麽低分,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

還對其他同學說司琦父母離婚的事,說沒人管,像個野孩子;天跟那些男生待在一起,很不知檢點之類的話。

司琦倒是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忘的那種,不在意這些。

但這種“言語攻擊”讓泠聽得很不舒服。

方梓欣:“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跟這樣的人做朋友。”

泠:“你不用明白。”

這話一出,方梓欣就聽出來是什麽意思了。

泠是站在司琦那邊的。

兩人的開始出現裂痕。

方梓欣對泠開始有點答不理。

有次上育課,司琦找泠去小賣部。

泠聽到方梓欣剛才說口,本來想一起去買水,但拒絕了,說自己要回教室學習。

後來泠回去後還是給帶了瓶水,但方梓欣沒喝,反倒送給了前面的同學。

到了課間活時間,司琦隔了好幾個班過來找泠去洗手間,還問方梓欣去不去。

方梓欣說話的語氣很不耐煩:“不去,別打擾我學習。”

司琦一臉懵,問泠說他們班最近搞卷嗎,怎麽方梓欣學習學魔怔了,小賣部和洗手間都不去了。

泠搖搖頭,沒說話。

期末考績出來後,方梓欣考了年級第二,第一是泠。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面的期中考和月考也是這樣的順序。

方梓欣開始意識到,好像無論自己再怎麽努力,還是考不過泠。

偏偏在績出來後,司琦看著年級排行榜上的名單,還一臉興地說:“00,你好厲害,又是年級第一,記得請我喝茶。”

方梓欣沒裏頭地沖司琦喊了句:“你聲音這麽大,怎麽不去當喇叭。”

司琦:“???”

方梓欣:“又不是你考年級第一,你開心什麽,你連排行榜都沒上呢。”

司琦:“沒上就沒上唄,我替泠高興不行啊。”

“方梓欣你最近吃炸藥了?怎麽就發火?你是不是最近學習力太大了?”

方梓欣一言不發,轉離開。

司琦還怕學習力大會出事,還問泠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泠:“不用。”

了下好友的臉蛋,失笑道:“笨蛋,你剛才難道沒聽出來是在罵你?”

無心的吧,可能是因為這次沒考好。”司琦擺擺手,又一臉得意地說,“不過要想考過你,那可難咯。”

司琦是知道泠學習多有毅力的,早起背單詞看新聞,上學路上聽著英語聽力,每天回家不忘複習刷題,周末還去圖書館。

“而且不是你朋友嗎,就是我朋友,我不想你夾在中間。”

這就是方梓欣跟司琦的不同,最大的不同。

司琦看似格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單純,善良。

三人行逐漸變回了兩人行。

高一第二學期後,文理分班,并各自設有兩個尖子班。

泠選擇了文科,司琦說自己其實選文理都一樣,但不喜歡背書,于是去了理科班。

為了平衡兩個尖子班的資源,學校把年級前十名的同學平均分配,泠和方梓欣剛好被分到兩個班。

了同班的這一點集,兩人就更加不常聯系了,慢慢地就變疏遠。

某次下課去走廊裝水,泠和方梓欣剛好上,兩人仿若陌生人一般,互不認識,也沒打招呼。

有同學看在眼裏,問方梓欣是不是跟泠鬧別扭了。

泠回教室前聽到方梓欣跟別人說道:

“沒有,人家可是年級第一,我哪配跟做朋友啊。”

之後兩人便在年級裏“明爭暗鬥”。

什麽演講比賽、作文比賽、元旦彙演那些,有泠在的地方基本都有方梓欣的影。

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泠永遠都是那個第一名。

方梓欣對的討厭就越多。

高考後,泠去了國外讀書,就再也沒見過方梓欣,直到最近回深城才遇上。

時隔多年,方梓欣依舊看不順眼。

泠現在已經看淡了很多。

沒有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

沒有為了方梓欣而放棄司琦這個朋友。

泠認識司琦的那一天,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

初一時,班上有個同學初來得太突然,發現時子已經被染紅,跡沾到椅子上。

放學期間教室人多口雜,正值青春期的男同學議論紛紛,說出來的話很難聽。

那位同學更是無地自容,尷尬萬分,上也沒有多餘的服可以遮擋。

泠從教師辦公室回來,看到這一幕。

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正要上前幫忙,出聲制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教室後門突然傳來一聲“讓開”。

泠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生走進他們班的教室,然後做了想做的事

語氣兇的:“別聽那些傻說的話。”

下一秒對同學卻十分溫,拿出紙巾幫臉上的眼淚,裏還說著安的話。

後來同學的媽媽來學校接,其他同學看完熱鬧也各自散了。

泠站在門口沒,看到別人都離開後,教室裏還有一個人在。

是司琦。

剛去洗手間裝了點水,倒在紙巾上,在椅子上的跡,手上的作認真又帶著點笨拙。

那時候,天空將黑未黑,破而出的晚霞染紅半邊天。

落日生輝,穿過教室的門窗,有落在上。

泠覺得,像是一個天使。

帶著善意來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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