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第79章

第79章

半夜,天空開始下起了點雨,雨柱從天上傾灑下來,砸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盛東廷看了下天氣預報,顯示今晚都有雨。

他怕雨太大陳濯清開車不安全,說民宿有好幾間客房,提議在這裏住一晚。

幾人也沒想到今晚會被困在這裏,只能暫且住下。

寧相宜的心毫沒下雨的影響,站在屋檐下,還出手想去接雨水。

孩子氣的作讓徐漸白到無奈,手將拉到自己懷裏。

“小心淋到,冒了怎麽辦。”

寧相宜乖乖哦了一聲,待在他懷裏不了。

不然某人又要生氣了。

泠則給書嵐打了通電話,問有關書蕓的況。

“剛才醒了一會,醫生來看過,現在又睡下了,別擔心。”

“好,麻煩小姨。”

外面雨勢太大,幾人回到屋,暖照亮著周圍,布藝沙發,背竹的綠植立在一方角落,溫暖又清晰的調搭配。

司琦還于很興的狀態,也不想睡覺,抱著個抱枕就躺在沙發那邊,隨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

其他幾人也還沒有進睡眠的狀態。

寧相宜是個夜貓子,徐漸白平時夜間做多了手,生鐘跟平常人的不一樣。

泠還在擔心自己在醫院的母親,陳濯清則擔心的狀態,腦子還很清醒。

至于盛東廷,本來是有點昏昏睡的,但見大家都在,便也陪著一起。

司琦怕大家這樣幹坐著太過無聊,便找來一部電影看。

是很久之前的一部國電影,筆記本》

三對各占著一沙發,生躺在男生懷裏,呈現被擁抱的姿勢。

電影過半後,外面還在下著雨,似乎沒有要停的趨勢。

雨聲的白噪音讓大腦無意識地放松下來。

剛才說要看電影的司琦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旁邊的盛東廷也是,不顧形象地就這樣窩在沙發上,手還牽著的。

泠聽著雨聲,困意也慢慢襲來,陳濯清抱著往客房那邊走。

剩下的寧相宜和徐漸白還在繼續看著電影。

這場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

早上七點,泠迷迷糊糊中覺到旁有人起下意識地手抓住。

陳濯清又躺了回去,把人哄睡了才起

客廳裏,比他更早起的人是徐漸白,男人玉樹姿,站在廚房那邊,在弄著早餐。

聽到後有靜,回頭看了眼,發現是他後,又繼續低下頭理著面包片。

早餐是簡單的三明治加蛋,還有牛

其他人陸陸續續起床,司琦和盛東廷兩人最晚出現。

看到餐桌上已經做好的早餐,得知是陳濯清和徐漸白兩人的功勞,司琦看了眼盛東廷,一臉的恨鐵不鋼。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別人家的男朋友早早起床做做好了早餐。

而盛東廷早上還在跟自己吵架,說昨晚睡覺呼嚕聲太大。

早餐吃完,司琦看了下外面的天氣,語氣歡快:“雨停了。”

泠他們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便打算離開,司琦和盛東廷則繼續待在這裏。

大雨初歇,晨從綠的枝葉往下墜落,空氣中混著泥土的味道,留下草木被沖刷過後的清新氣息。

泠往外走去,擡頭,看見天空一片湛藍,是澄澈又幹淨的

好像一切的霾在昨晚那一場大雨後盡數褪去。

說:“今天是個好天氣,希明天也是。”

陳濯清站在旁,牽起的手,接過話:

“會的。”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一周後,書蕓的病理報告出來,結果顯示是微浸潤肺癌,手切除後基本痊愈,不會再複發。

醫生告訴這個消息時,泠松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

陳濯清察覺到緒,長手臂抱住,不讓別人看到的臉。

泠埋首在男人的懷裏,閉著眼,子輕輕抖。

沒過一會,陳濯清便覺到前的服布料被沾,是淚水留下的痕跡。

他知道這是喜極而泣,擡手的腦袋,暖聲安著:“沒事了。”

阿泠,沒事了。

一切都過去了。

你的願已經實現了。

五月初,書蕓出院,那天是個好天氣,晴空萬裏。

寧相宜和媽媽書嵐兩人在跟書蕓說著話,叮囑出院後注意

泠則在一旁默默收拾著東西。

陳濯清公司那邊還有工作,等會過來接們回家。

徐漸白下了手後出現了幾分鐘,說了一些出院後的注意事項,還有平時的飲食問題。

書蕓看向自己的妹妹,十分羨慕:“家裏有個當醫生的好的,省了不心。”

書嵐:“你那婿也不錯,這段時間也沒忙前顧後的。”

書蕓對陳濯清向來都很滿意,他做的那些事自己也看在眼裏,是個孝順的孩子。

泠接到陳濯清發來的消息,說自己快到醫院了。

“媽,我們要走啦。”

“好。”

寧相宜挽著自己媽媽的手臂,跟泠揮揮手。

泠笑著回應,說謝這段時間們的照顧。

不然就跟陳濯清兩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寧相宜:“表姐,你怎麽總說這麽客氣的話,我們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就是會在最需要的時刻出現。

不需要太多謝的言語,因為我們濃于水。

書嵐看泠手裏拎的行李太多,讓寧相宜幫忙一起拿,還說要去送送們。

泠一向不想麻煩別人,下意識想要拒絕,想起寧相宜剛才說的話,又收回了手。

電梯抵達,泠擡腳踏,忽而看到電梯裏有兩道悉的影,是前段時間去參加兩人婚禮的宋如雪和林家明。

泠,好巧啊。”

泠點點頭,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們。

到了一樓,泠等其他人先出去,自己跟在最後。

大廳人來人往的,有人要進電梯,而過時,泠看到宋如雪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旁邊的林家明把護在懷裏。

泠好像猜到些什麽,跟宋如雪道別時,還說了句恭喜,然後指了指的肚子。

宋如雪回了聲謝謝,順帶還誇了一下:“我們班長還真是跟以前一樣細心。”

“還沒到三個月,別人不知道的哦。”

泠:“那我是第一個?”

宋如雪指了下自己,又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手指比出一個數字,十分嚴謹:“第三個。”

泠因作笑了笑。

宋如雪今天看到,突然想起些什麽:“對了班長,下個月我們一中百年校慶,你去嗎?”

“到時候我們班好多同學都會去的。”

深城一中建校已久,今年恰逢一百年,宋如雪打聽到會有不校友回去參加,到時候應該會很熱鬧。

泠也好久沒回自己的母校,思考片刻後,應了聲好。

“應該會去的。”

宋如雪:“那到時候再見啦。”

他們走的時候還遇到了剛從醫院門口走進來的陳濯清,兩人跟他打了聲招呼。

林家明不知道對他說了句什麽,還拍了拍陳濯清的肩膀。

陳濯清往泠這邊的方向看了眼,臉上的表有點看不,對他說:“你稚。”

林家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稚是男人的天。”

送走那對夫妻後,陳濯清大步走過來,手接過泠手裏拎著的大包小包。

跟寧相宜和書嵐道別後,上車前他心地為書蕓打開後車座的門,然後把行李放到一邊。

泠坐上副駕時,覺座椅上有張類似卡片的東西,的,剛好部。

出來一看,是張紅的邀請函,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數字100,下面寫著深城一中建校100周年。

陳濯清正低頭系著安全帶,聽到泠說話的語氣有點酸酸的,故作不滿:“怎麽就你有邀請函,我沒有,陳總果然不一樣。”

要不是今天到宋如雪,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邀請函金閃閃的,還好看,都沒見過。

陳濯清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笑得無奈:“你是不是沒打開看?”

泠:“嗯?”

確實沒有打開看,只是剛才看到,就猜測這封邀請函肯定是給他的。

畢竟以陳濯清現在的份,邀請他回去參加校慶也很正常。

但是他這麽說的話,難道是給自己的?

在陳濯清的指示下翻開中間的那一頁。

眼眸閃過一驚訝。

剛才猜錯了。

這封邀請函,是給他們兩個人的。

第一行的稱呼寫著:【陳濯清先生和士】

陳濯清解釋著:“這封邀請函是郭老師寄到公司的,還特意打了通電話過來,說到時候讓我一定要帶你回去參加。”

泠故意逗他,開著玩笑:“那郭老師怎麽沒打給我,說到底還是我們陳總的面子大。”

陳濯清:“因為你換了電話號碼。”

泠:“……”

有理有據,確實是的不對。

泠有點慚愧地低下頭。

回歸正題,陳濯清問:“去嗎?”

泠反問他:“你去嗎?”

陳濯清給出自己的答案:“你去我就去。”

你不去,我去就沒什麽意義。

他的高中,是因為的存在才有意義的。

泠重重點頭,拍板決定:“去。”

……

回到家,陳濯清挽起袖子,自覺地走去廚房做飯。

泠扶著書蕓走到沙發那邊,給調好電視頻道,讓坐在這裏等開飯。

自己轉離開,說去幫陳濯清的忙。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媽媽還在,人也依舊在。

吃飯的時候,肅打來一通電話,問書蕓怎麽今天就出院了,不是明天嗎。

書蕓:“沒什麽事就出院了,醫生也說可以,差一天不要。”

肅:“那你怎麽沒跟我說,我去接你。”

書蕓:“不用,我有婿陪著。”

電話那邊的肅沉默了一會,很快就反應過來。

是故意挑著前一天的時間出院的,大概是不想上他。

書蕓看著碗裏的米飯,主開口:“我在吃飯,不聊了。”

沒等對面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書蕓把手機放在一旁,發現對面的泠飯也沒吃,在看

“怎麽這麽看我。”

泠想說的話突然改口,吐出四個字:“我媽掛電話的樣子真帥。”

書蕓:“……”

笑起來時,跟泠的一樣,淡靜溫婉的臉掛著淺淺的笑意。

書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跟你爸,不可能。”

不可能複合。

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也不會回頭。

還是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書蕓。

自己兒的心思很好猜,這段時間住院,肅沒來看,但泠都沒阻止。

知道,這是泠給自己選擇的權利。

書蕓:“我現在這樣好的。”

也好了,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往後餘生,大概也沒什麽什麽比死亡更害怕的事了。

肅的結局,就停留在那紙離婚協議書。

不會再有未來。

晚飯後,書蕓吃了藥便去房間休息,這段時間住院久了,習慣了早早躺下。

泠跟陳濯清去外面的江邊散了會步。

微涼,微風徐徐,吹在上很舒服,涼涼的。

說是來散步消食的,但半路泠遇到經過賣雪糕的小推車,沒忍住買了一

陳濯清牽著的手,看手裏拿著巧克力味的雪糕,了一口。

然後半瞇著眼,笑得一臉滿足。

陳濯清:“很好吃?”

泠嗯了聲,說很甜。

聽他這麽問,雪糕遞到他邊,想把好吃的也分給他。

但陳濯清偏了下頭,躲過面前的雪糕,掐著的下吻住

作太快,泠的牙關猝不及防被他撬開,屬于男人的氣息侵口腔。

他好像真的在品嘗,舌頭在裏橫掃一圈。

“確實很甜。”他笑得一臉惡劣。

泠:“……”

回頭看著人來人往的人,也不知道剛才有多人看到了。

眼神示意他還在外面,收斂點。

陳濯清假裝看不懂的暗示,低下頭,又要去親

泠往旁邊躲,他又故意湊近,一來一回的。

泠拿他沒辦法,站在原地給他親了會。

到最後,自己手上的雪糕還沒吃完就融化了一大半。

“不吃了。”陳濯清手奪過,要扔去垃圾桶裏。

“吃多了你肚子又要疼。”

算下日子,泠的經期就在這幾天,一吃冰的到時候就容易痛經。

泠想到這個,突然反應過來。

“陳濯清,你故意的吧?”

故意轉移的注意力,讓吃不了雪糕。

剛才買雪糕的時候沒能阻止,就換了別的辦法。

陳濯清的上背著的小挎包,知道有帶紙巾的習慣,出一張。

他不說話,只顧著給手,就是默認的意思。

泠對他這種行為簡直哭笑不得。

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還會的。

可能是剛才的親吻勾起了陳濯清

再次回到家,兩人剛進房間,澡還沒洗,陳濯清就把人抵在門邊親。

他親得又急又重,手上練地上的

夏天的服布料很薄,扣子還沒完全被解開,就被他用力一扯,直接崩掉。

泠的半邊肩膀出,抱著他的頭,任由他親吻著自己最敏的地方。

發現,陳濯清好像特別喜歡

每次做之前,總要在那裏留下一串印記才肯罷休。

泠忍不住發問:“陳濯清,你是寶寶嗎。”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這樣的問話在此刻的景下像是縱容他的行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到寶寶這個字眼,陳濯清又想起今天下午在醫院到林家明的事。

走之前對他說的那句話是——

“我比你晚結婚,但是比你早當爸爸,嫉妒不?”

說實話,嫉妒。

因為他也想有個屬于他和泠的孩子。

而且以泠的格,一定會是好媽媽。

一想到這個,他親得更用力了些。

泠沒忍住發出聲音來,讓他輕點。

陳濯清:“阿泠,以後有了孩子,你會更喜歡我還是寶寶。”

泠一頓,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陳濯清:“你猶豫了。”

泠:“……”

泠忍住不,說他怎麽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又把問題拋回給他:“那你呢。”

“你。”

他的回答毫不猶豫。

陳濯清親著,薄轉移到角,吻住。

合二為一時,他對許下鄭重承諾。

“你永遠是我的第一順位。”

泠永遠都是陳濯清的第一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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