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高中IF線③你考慮考慮我，可以嗎。……

泠沒有回答,只是拉著司琦的手先離開。

的不作聲，像是默認了他的舉止。

陳濯清快步跟上。

泠察覺到後有腳步聲跟來，一步兩步的,越來越近。

他沒有走到泠旁,只是默默地跟在後。

落日還未完全西沉,橘黃的線將他們的影子拉長,重疊後又分開，一前一後的。

偶爾一回頭，他就會剛好看過來，視線纏。

他最好看的就是那雙眼睛。

也很會利用自優勢。

讓泠每次看向他的那一瞬間，都忍不住悸。

司琦附在耳朵說：“這家夥太會了,是個高手。”

“誰招架得住啊。”

泠沒說話。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會對別的生這樣。

教室裏的朗讀聲突然響起，班主任郭麗走了進來，神嚴肅,站在講臺上看著他們。

泠因為剛才的失神懊惱了幾秒，注意力重新回歸到課本上。

第一節 晚自習後。

司琦過來串班，站在二班門口，沖裏面喊了一聲泠的名字。

班上的同學都知道泠跟這個藝班的生玩得要好,對于的出現見怪不怪。

“00,陪我去趟洗手間吧。”

學生時代裏，生總有這麽一個廁所搭子。

泠就是司琦的搭子。

但其實最本的原因是司琦怕黑。

司琦挽著泠的手臂往樓梯那邊走去，樓道的燈微弱，廁所昏昏暗暗的，平時又菜又看那些恐怖片，所以不敢晚上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泠倒是一臉淡定：“世上沒有鬼。”

司琦：“我知道。”

知道和害怕是兩碼事。

知道膽小，泠上完廁所後就在外面等。

司琦很快出來,兩人走上四樓時分開，跟泠揮揮手，“等會放學一起走。”

泠點點頭，正要往自己教室那邊的方向移，樓下約傳來腳步聲，伴隨著說話的聲音，三兩群的。

“陳哥豪氣啊，給我們買了這麽多好吃的。”

“我覺得陳哥今天心不錯。”

“加一，特別是贏了球賽後，整個人得飛起。”

“我耳朵沒聾。”

陳濯清裏含著顆棒棒糖，上還是那規整的藍白校服，步調慢慢悠悠地跟在他們幾個人的後。

“再多一句，口裏的東西給我吐出來。”

然而前一秒語氣兇狠的年在看到泠出現在樓梯口的影後，眼神瞬間轉換。

他一個大步，兩步一個臺階的，越過他們，擺擺手：“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

他高大的影擋在了泠的面前，以至于沒看到那幾個同學離開時臉上是怎樣一副揶揄的神。

泠的目不經意掠過他的手。

他手裏拿著瓶水，的包裝。

跟下午買的那瓶飲料一模一樣。

而且明顯已經喝過，空了一大半。

這款飲料微甜，他也喜歡喝？

泠看他不說話，又擋住自己的路，主開口：“有事嗎？”

陳濯清朝出右手，不知道從哪裏變一棒棒糖，子是的，跟他裏含著的那個一樣。

“吃糖嗎？我剛買的。”

泠低頭看了眼，是桃味的。

桃味的水，桃味的棒棒糖。

他一個男生，怎麽跟自己一樣也喜歡這種味道。

亦或許是——

他知道自己喜歡桃味的東西。

泠一想到這個可能，低下頭，角不自覺地抿了抿。

但剛才那幾個男生說的話猶如在耳。

泠：“不用了，你還是分給你們班的同學吧。”

陳濯清：“這個不一樣。”

泠疑，正要問什麽不一樣，他往前湊近一步，彎下腰，上的男氣息撲過來，混雜著淡淡的皂香。

然後，將那顆桃味的棒棒糖塞進的掌心。

“這是我給你買的。”

沒有別人。

只有你一個人有。

—

“哎，泠你剛才去小賣部啦。”

同桌宋如雪從外面回來後，看到泠桌上放著的棒棒糖，問道。

泠啊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數學練習冊，隨口回答：“別人給的。”

宋如雪見沒說是誰，也就沒多問。

指著自己剛買回來的那袋東西，問泠能不能陪去一趟一班。

泠：“去一班幹什麽。”

宋如雪：“找一下我男朋友。”

“我一個人找他太明顯，怕被老師發現，兩個人就不一樣了。”

而且跟自己同行的那個人還是泠，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絕對不會引起懷疑。

宋如雪了男朋友的事，泠還是開學那天才知道的。

聽說兩人是高一同班時認識的，後來文理分科，一個選文一個選理。

不同班之後才慢慢意識到喜歡，中間又培養了一段的，才正式確認關系的。

但泠只知道對方是理科班的男生，不知道是誰。

宋如雪跟撒著：“好不好嘛，我的好同桌，你就幫幫我。”

兩人高二時就是同桌，上了高三繼續延續這份同桌，關系比班上的普通同學要更親近些。

泠子，看到這般懇求的樣子，點點頭。

宋如雪拉著，門路地走到一班教室的後門。

休息時間，教室裏的學生不是很多，位置空了一半。

角落的最後一排有兩個座位，一個空著，椅子上掛著個書包，桌上的課本堆積如山，還有一些其他的文，有點。

旁邊的位置則比較幹淨，書本都放在屜裏，有個男生坐在那裏，只留後背示人，漂亮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著一支筆。

然後，低頭在一張英文試卷上瀟灑地選了個“C”。

“哎，陳濯清。”

泠聽到宋如雪喊了聲男生的名字，眼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所以，同桌的男朋友是……

“林家明去哪裏了，怎麽不見人。”

在聽到另一個男生的名字出現後，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松了一口氣。

陳濯清聽到生的聲音，頭也沒回，繼續做著那份試卷，又選了個“C”，一邊分心回的話：“剛才被班主任過去了。”

“好吧。”

沒能見到自己男朋友的宋如雪有點失落，把那袋零食放在他座位上後就準備離開：“泠，我們走吧。”

聽到這兩個字後的陳濯清才回過頭來，看到泠的影出現在這裏，眼眸瞬間一亮。

但泠只看了他一眼，就被宋如雪拉著走。

回到自己的教室後，泠放在屜裏的手機冒出一條未讀信息。

泠還沒看，就有種預是誰發過來的。

【Zero】：我不知道剛才你也在。

不然他早就回頭看了。

【三令】：我是陪朋友去的。

意思是，不是去找你的。

【Zero】：哦。

然後發了一個“貓貓哭泣”的表包。

泠：“……”

看著那個表包，不失笑。

總覺得，發這種可的東西，不太符合他的格。

認識他之後，發現他跟司琦口中的那個“陳濯清”也太不一樣。

長得帥的一高冷學霸。

司琦之前是這麽評價他的。

泠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回他，幹脆轉移話題，低頭打著字：

【三令】：你有道題做錯了。

【Zero】：？

【三令】：你那張英語試卷，選擇題第五題，應該選B。

陳濯清低頭，看了眼自己桌上的試卷，說的那道題，黑簽字筆寫了個大大的“C”。

怎麽知道自己選的答案是什麽。

除非，剛才看到他了。

還看著他做題。

陳濯清順著桿子往上爬，問：【可以解釋一下嗎。】

泠看他這麽問了，耐心地跟他解釋起來：【現在分詞作賓語補足語，所以……】

【Zero】：那第六題呢，是選C嗎。

【三令】：嗯。

【Zero】：看來我蒙對了。

泠：“？？？”

難怪他兩道題都選C，原來都是蒙的。

剛才看他這麽認真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在思考。

兩人不知不覺中聊了很久，直到鈴聲響起，泠才按熄屏幕，將手機放好。

—

後來的幾天，陳濯清都會在晚自習的時候找聊天。

大部分都是在問學習上的事，會把英語試卷的某道題拍照發給，問他寫的答案對不對。

泠有空的時候會幫他看，他做錯了就會認真解釋正確的答案。

很快到了周末。

泠有去圖書館的習慣，那裏氛圍好，很適合靜下心來學習。

在家吃了早餐，像往常一樣坐上公來到市中心的圖書館。

周末的圖書館人很多，泠來得早，還可以找到空的位置坐。

把從書包裏拿出英語試卷，打開mp3，開始練習聽力。

這個位置靠近窗戶，照進來，空氣中浮著微粒塵，淺金的芒在跳躍。

剛做完一套試卷，面前落下一道影，將太的線徹底擋住。

泠聞到了那悉的男氣息，慢慢擡起頭。

陳濯清的那張俊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是泠第一次看到沒穿校服的他。

黑書包挎在一邊肩膀上，簡單的白T恤，淺牛仔，板鞋，個高長的，青春又帥氣，帶著年獨有的朝氣蓬。

泠：“你怎麽在這裏？”

“來學習。”陳濯清擡手指了下，“你旁邊有人嗎？”

泠看了眼周圍，好像都坐滿了人，大家都在安靜地看著書。

把自己的書包拿起放到一邊，空出側的位置給他。

陳濯清長一邁，彎腰，俯坐下。

他好像真的是來學習的，拿出英語試卷就開始做。

兩人互不打擾地學習著。

泠做完英語試卷後就開始做數學，一開始前面的題目做得還比較順，做到最後一道大題時，的思路突然卡住。

數學是泠文科績裏最薄弱的一科，以後要想績再提高一點，就要花更多點心思去學。

泠把計算步驟寫了一半，又劃掉，覺得哪裏不對。

旁邊的人突然輕咳了一聲。

泠這才想起，自己側坐著的這個人是理科學霸，年級第一。

以前無意中看過他在年級排行榜的績，數學還拿過好幾次滿分。

那他的數學，應該很厲害。

泠試探地喊了聲他的名字：“陳濯清。”

“嗯？”

他像是剛從試卷回神，眼神詢問有什麽事。

泠看了眼他做了一大半的英語試卷，主問道：“你英語有不會做的嗎，我可以教你。”

陳濯清：“有。”

泠：“哪道題。”

陳濯清隨便指了道選“C”的題目。

泠認真讀著題目，發現他選的答案是正確的，但他剛才又說不會。

“你又是蒙的？”

陳濯清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昂。”

泠：“那你運氣好的，蒙對了。”

陳濯清：“是麽。”

泠又問他還沒有哪些題目不會做的，認真教了他幾道題後，循循善道：“陳濯清，同學之間，是不是應該互幫互助。”

陳濯清：“有點道理。”

泠：“那我剛才教了你英語，你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

陳濯清順著的話說：“怎麽禮尚往來。”

泠把那張數學試卷緩緩挪至他面前，一雙大眼睛看著他，態度誠懇：“比如，你教我數學。”

陳濯清坐在位置上沒，只是盯著看。

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眼底藏著零星笑意。

泠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是不願意教。

有些學霸確實不喜歡教別人做題，也能理解。

沒勉強，正要拿回自己的那張數學試卷，他的手突然過來按住，不讓。

泠擡眸，眼神茫然。

陳濯清傾靠近，肩膀到的，輕輕過。

“泠，你不用這樣。”

泠：“什麽。”

你不用做什麽，也不用有什麽互幫互助的神。

因為那些對他都沒用，他也不吃那一套。

陳濯清：“你只要……”

你只要，看我一眼。

我就會教你。

他目太灼熱，泠被他看得不自在，偏過頭去，耳朵微紅。

陳濯清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筆，問：“哪道題。”

泠飛快地指了下。

陳濯清只看了一眼就發現問題所在：“你這一步寫錯了。”

“但你的思路是對的。”

他在草稿紙上寫著演算過程，可能是為了讓看得更明白些，計算步驟寫得很詳細。

中間還教了一些速算方法，說以後到這樣的題型也可以用。

複雜的題目在他的講解下變得很簡單，把最終結果算出來後，陳濯清問：“我講得清楚嗎？”

他的主語是自己，不是“你聽懂了嗎”，把問題歸于自己。

泠點點頭：“你講得很好。”

第一次覺得數學好像也不是很難。

只是自己沒找對方法。

陳濯清誇：“你學得快。”

泠是那種天賦型的學生，一點就通。

他看過之前的文理科績，相差不大，只是後來分科後選了文科。

那張榮譽榜上，著的照片，還有人生格言。

——“為往聖繼絕學。”

他想，這大概就是選擇文科的意義。

的心，藏著對文學的熱。

—

臨近中午，泠打算先去附近吃個午飯，下午回來再繼續。

收拾著東西的時候，陳濯清就在一旁看。

泠被他盯著，說道：“我去吃飯。”

陳濯清：“好，一起。”

泠：“？？？”

剛才那句話，沒有說要跟他一起吃飯的意思啊。

陳濯清又補了一句：“可以嗎？”

泠沒說話，背起書包走人。

陳濯清看著離開的背影，低笑一聲，快步跟上。

兩人并肩走著，陳濯清問：“我們去吃什麽。”

我們。

他已經默認這頓飯是兩人一起吃的。

泠：“還沒想好。”

要是泠一個人吃的話，可以隨便一點。

但現在邊多了一個他。

泠：“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這是讓他做決定的意思。

陳濯清拿出手機，搜了下附近的導航，發現有一間海底撈。

“吃這個？”

泠看了眼：“好。”

陳濯清先在小程序上預定位置，兩人走過去還有著一段路。

去到目的地後又等了一會，才到他們。

服務員見有客人進來，看到這對俊男，手招呼著：“兩位，裏面請。”

泠坐下後，陳濯清把書包放在對面。

服務員拿來一個ipad，陳濯清下微擡，示意給泠：“你點就行，我不挑。”

他說是這樣說，但泠還是問他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陳濯清想了下：“跟你一樣，不吃香菜。”

泠：“……”

泠點了個四宮格的鍋底，一些常吃的菜品，不容易踩雷的那種。

上菜時，服務員見散著頭發，還心地送來皮筋，泠說了聲“謝謝”。

“還有一份菜，是免費贈送給兩位的。”

菜？

泠第一次聽說還有這個菜。

以前跟司琦來的時候從來沒遇到過。

況且跟陳濯清也不是那種關系，泠正要解釋：“我們不是……”

“謝謝。”坐在對面的陳濯清截住的話，話中有話說道，“多一個菜，好的。”

不吃白不吃。

他是這個意思嗎？

泠遲疑之際，服務員已經把那道菜端了過來。

兩片白菜，鋪著蓮藕，放在下面，擺心的形狀，中間放著兩個鵪鶉蛋，雕兔子的模樣。

還了一個卡片，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泠：“……”

“兩位可以猜一猜這道菜的寓意，猜對了我們有小禮品送哦。”

泠扯了下，擺擺手：“不用了，謝謝。”

“好吧，那祝兩位用餐愉快。”

服務員走後，空氣中還留有幾分尷尬。

鍋裏的水開始沸騰，剛放下去的菜已經煮，泠夾了點放在碗裏。

見對面的男生在低頭玩手機，都沒筷，泠問他：“你怎麽不吃？”

陳濯清：“搜一下白菜和蓮藕有什麽寓意。”

泠：“咳咳——”

剛喝了口酸梅，一不小心被嗆到。

陳濯清放下手機，語氣張：“沒事吧。”

泠搖搖頭，不知是因為咳嗽還是別的，小臉微紅。

等緩了一會後，才覺好多了。

中途有服務員過來幫他們下菜，喝完的飲料又馬上幫忙倒下一杯，空的盤子很快就會被撤走……

泠說了好幾次謝謝，說自己來就行。

吃到最後，泠已經有些飽了，但陳濯清還在吃。

剛才點的菜已經全部空了，都在鍋裏煮著。

還剩那道菜，安安靜靜地放在原位。

泠喝著水，眼神不經意掠過，本想忽視，卻看到有雙筷子往那道菜過去，然後夾起一片蓮藕放進鍋裏。

陳濯清側眸，對上的視線，漫不經心地開口：

“聽說，他們這裏送的菜，蓮藕的意思是佳偶天。”

泠：“……”

他又夾起白菜，繼續說道：“白菜好像白頭到老。”

泠：“……”

所以他剛才真的搜過。

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的。

他不但說給聽，還當著的面把那道菜吃了，評價道：“還不錯。”

泠決定，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來海底撈了。

—

下午的時間還是在圖書館待著。

中途陳濯清去外面接了個電話，泠就坐在座位上做題。

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霸占了。

還是個男的。

戴著個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一小白臉。

他坐在泠的旁邊，遞給一張類似紙條一樣的東西。

泠戴著耳機，沒聽到靜，是看到有東西出現在自己眼前，才發覺旁邊坐了個不認識的人。

側眸一看，男生指了下紙條，示意打開。

約意識到那是什麽。

之前來圖書館的時候也有收到過。

這次的紙條跟以往的一樣，也是想加微信的。

泠只看了一眼，擺擺手，是拒絕的意思。

男生看懂了的意思，臉上帶著失落離開。

沒過多久，又有人坐在了旁邊的位置，泠這次變得警覺，第一時間轉過頭去。

見到悉的面孔後，神明顯放松了些。

是陳濯清。

他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靠過來，長臂一，拿走剛才那個男生給的那張紙條，垂眸一看。

【小姐姐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方便加個微信嗎？】

陳濯清真的要氣笑了。

注意很久了？

那沒發現他剛才一直坐在旁邊？

是當他不存在嗎。

他看向四周，發現那男的就坐在跟他們隔著兩張桌子的距離。

目一下子變得銳利，眼神警告。

陳濯清生著悶氣，拿起筆，在那句話的下面寫下：【字太醜。】

然後把紙條往旁邊一推，還給泠。

泠不明所以，待看清他的是什麽後，啞言一笑，回道：【是沒你的好看。】

陳濯清心裏的那郁悶因為的這句話很快就散了點。

兩人不知不覺中傳起紙條來。

【陳濯清】：也沒我長得帥。

【泠】：……

【陳濯清】：跟你商量件事。

【泠】：什麽。

【陳濯清】：沒我帥的都不考慮。

【陳濯清】：嗎。

那張紙已經被寫滿，沒有可以落筆的地方。

泠看完最後一句話，心了一下，把紙條一團。

沒有再回他。

直到五點半，圖書館要關門了，兩人才從裏面出來。

附近就有一個公車站，泠準備坐車回去。

陳濯清早上是騎自行車來的，車子就放在圖書館門口。

泠跟他說了聲再見，然後往公站牌那邊走去。

陳濯清給車解了鎖後，就推著自己的那輛自行車跟在後。

泠後知後覺有人在後面跟著自己，回頭一看。

他也剛好停住腳步，見過來，眉梢舒展，沖一笑。

泠：“你跟著我幹什麽。”

陳濯清：“不放心你。”

泠：“我又不是小孩子。”

“確實不是。”陳濯清若有其事地點點頭，“你是大孩子。”

泠：“……”

發現自己好像每次都說不過他。

他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泠索沒再管他，到了公站牌後就坐在那裏等著。

陳濯清還是沒走，一起跟著等。

等了快十分鐘，公還沒來，泠低頭看了下腕表，猜想著估計上一班剛走。

不遠傳來點靜，有幾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踉踉蹌蹌地這邊走，紅著臉，明顯是喝了酒的樣子。

他們走到公站牌這邊，口裏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麽，好像是要坐公。

泠站起來，抱著書包，有點害怕地往後退了點。

下一秒，一道高大的影從後面出現，擋在了自己面前。

泠擡頭只看到男生寬闊的後背，姿拔，充滿安全。

陳濯清偏了下頭，棱角分明的五映在昏黃的線裏，落下很淺的剪影，迷人得惹人心。

他輕聲說了句：“別怕。”

泠抿了抿，心裏的那不安降了些。

那幾個酒鬼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泠要等的公也還沒來。

陳濯清提議：“要不要換種通工。”

泠：“？？？”

陳濯清指了下被他冷落在一旁的自行車，下微擡：“我車技還可以。”

鬼使神差的，泠點了點頭。

陳濯清的車是輛山地車，加了後車座的那種，純黑的。

泠坐上去後，調整了下坐姿，對他說：“我好了。”

陳濯清往後看了眼，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上，手抓住的手腕，往自己的腰間一放。

男生溫熱的掌心到的，泠愣了下。

意識不自覺地被他牽著走，突然覺自己的手抓住了什麽東西。

是他的服，布料，又陌生。

這個姿勢，像是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聲音跟風一起落下：“抓好了。”

泠平時不怎麽騎自行車，這也是第一次坐在男生的後車座。

兩邊的路燈是橘黃的，與夜融，路上行人的影投落在腳下，畫面一閃而過，整座城市的燈變得迷離又夢幻。

夏天攜著晚風而來，樹影婆娑，枝葉輕輕搖曳，像是在說話。

縷縷涼意吹在臉上很舒服，的長發往後揚起，帶起漂亮的弧度。

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只有和他的存在。

泠忍不住看向他。

他頭發輕揚，子往前傾，弓著腰，純白的服灌風，鼓起又收攏，勾勒出年的骨骼。

剎車時，泠失了神，重力影響，額頭不小心撞到他的背上，鼻息嗅到一很淡的氣息，是屬于他的。

“到了。”

泠驚覺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發現他已經把自己送到了家門口。

下了車，跟他道著謝。

見天不早，便跟他道別，讓他早點回家。

陳濯清：“好。”

泠說完，轉就要走人，他突然又喊住：“泠。”

“剛才在圖書館，那個問題，你好像還沒回答我。”

泠心想，他剛才在圖書館問什麽了。

猛然想起，是他最後寫在紙條上的那句話。

——沒我帥的都不考慮。

“或者我換個問法。”

他說話時，眼睛喜歡看著，一雙黑眸又深又亮，“沒我帥的，都排我後面。”

“你考慮考慮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