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尾燈[公路]》第18章 咖啡 這波我在大氣層。

第18章 咖啡 這波我在大氣層。

真神奇啊, 片刻之前陳睦還看著雅丹深在那敬畏大自然呢,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公路跑了呢,還以為全世界就和楊糕倆人擱那大方地換服呢……誰能想到距離他們不過百米就有個這麽煙火氣的地方。

楊糕勸了一路:“不是吧姐?咖啡你在哪不能喝?我們已經在這兒逗留很久了, 得趕趕路了。”

但陳睦都已經把車開到車輛聚集地了:“你在開玩笑嗎?我現在在哪?我在火星表面, 人一生能有幾次在火星表面喝咖啡的機會?”

楊糕只能也跟著下車:“這種地方喝咖啡肯定貴得要死……而且那玩意也不好喝啊。”

陳睦沒搭理他,一路往一輛咖啡車走過去。

旅客選擇了在這裏下車,不過大都是拍照打卡的, 實際喝咖啡的很。但陳睦是真想來一杯, 一方面是剛才跟楊糕說的覺得在這種地方喝咖啡很有意思, 另一方面是因為想起以前的事,緒有點反撲。

畢竟是在家待了一年的人,非常清楚那晝夜顛倒、食不下咽的一年,絕不是因為不夠堅強、不夠勇敢。

就是需要休息, 需要調節, 需要去回憶和思考一些事, 需要讓悲傷盡地來。

那一年裏大變,變得懶散、自私又兇惡。讓一些人擔心了,當然也說出了不傷人的話,但說真的并不後悔——也沒法去後悔, 已經沒法出哪怕一力氣去進行自我譴責了。而且也很清楚,如果不用那種發瘋般的狀態去對抗的話, 可能也沒機會看到這樣麗的世界了。

後來隨著CC拉力賽的日子越來越近, 心也越來越清明。

就是,開始試著接現實, 開始幻想沒有賽車之後的生活,開始勸自己放下。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是放下在賽車生涯中積累的所有關系——不管是友, 還是

這種時候就開始能理解,為什麽頭狼在失去地位之後,就必須要離開狼群。

其實豪豪他們可能知道陳睦在幹什麽,他們理解陳睦的自我切割,也十分默契地不再來打擾。反倒是徐來不明白,或者說是他不願意明白,總是一廂願地認為陳睦是狀態越來越差了,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但是真不是,只是,想繼續往前走了。

所以就出來玩咯。

現在想想,選擇和楊糕一起繼續旅程也不止是因為他好玩,更是因為在遇到楊糕之前其實已經經歷了一次緒反撲——就是當跑來跑去找不到小羊的時候。

剛才拍照前憶及往事,那一瞬間帶給的沖擊其實不亞于當時,如果不是楊糕就在旁邊,可能也會忍不住暴風哭泣。

這就是邊有個人的意義,尤其是有個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的人。

還是喝杯咖啡緩一緩吧,不然開車走神,也怕某個瞬間沒繃住被楊糕看出端倪來。

原本是做好了50元以都喝的準備,結果一杯式20元,還是正兒八經磨的咖啡豆……在這種吃飯喝水都費勁的地方,委實也算不得貴了。

“一杯式。”陳睦說完回頭看楊糕,“你喝什麽?”

“怎麽,你要請客嗎?”

“趕的,一杯咖啡我還請得起。”

楊糕這才湊上前來,從上往下溜了一眼:“我要一杯……烤茶。”

陳睦一邊掏手機一邊嘆:“真會給我省錢啊。”

“就是不喝咖啡,聞到那個味兒我就覺得又要熬夜做試卷了。”

“好好好,那你喝茶……”陳睦說著說著手上一頓,然後回拍拍他,“我網不好掃不出來,你付一下。”

*

楊糕很急躁,真是又要花錢,又報喝,又耽誤時間。

座位被安排在一個土坡坡上,是兩個營椅喝一個營箱,旁邊還豎了個“315此生必駕”的黃牌子。

倒也別一格。

楊糕舉起相機給陳睦拍了幾張游客照,然後就焦急地看著時間:“你敢信嗎?我們目前為止連一個景點都還沒有去,這就已經快11點了。”

“沒關系。”陳睦喝著咖啡教育他道,“你現在要明白一個很重要的道理——并不是你計劃中的所有事都必須要做到才可以,實在打不了的卡就不必打了。說白了打卡只是一種旅游方式,不是旅游目的,人生也一樣。”

“聽不懂你說什麽。”楊糕還是不開心地撇撇,“淨說這些負能量的,決定了要做的事當然就是要盡全力去做啊,要是總想著算了算了,最後肯定會一事無的。”

陳睦連聲嘆息:“你不懂就對了。這波啊,這波我在大氣層。”

*

什麽啊。

楊糕皺著眉頭看看,又悶頭繼續喝茶:“那隨便你,反正我盡到提醒義務了。”

雖然作為攝影師遇到這樣的客人是很棒,但是任何一個導游都不會想要這樣的旅客。

只能說,好在是私人定制的旅程。

這麽想著,楊糕開始盤算要不把水上雅丹的行程砍了,去完東臺直接奔著翡翠湖去,這樣應該能剛好趕上翡翠湖日落。

陳睦則不需要考慮太多,只是捧著咖啡繼續思考人生。

覺得楊糕說的其實也對,該舍的要舍,但該抓的也要抓。就像這趟旅程中很多景點也許都來不及去,那是沒辦法的事,但這也恰恰證明了這片土地如此麗,無法用一次行程盡收眼底。正如賽車這個事兒,它讓人無法自拔的就是和失控,它本就是一項刺激的極限運,那麽隨之而來的傷害就是其慘痛的另一面。

這事已經翻來覆去地反芻多次,大致接了當時的那起事故,相信它是偶然之中蘊含的必然。

至于人生的路接下來要何去何從,還沒有一個的答案,但至已經走出家門,來到了大西北,來到這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然後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在此基礎上,還想恢複一些對生活的掌控——度過了一事無的一年後,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做些什麽,哪怕是非常小的事。

或許這就是著急想要找到小羊,甚至為此破大防的原因。

是的,如果一開始就很順利地搞到羊了,那這不過是一次尋常的打卡,但是正因為遲遲搞不到,這事了一個執念,了此行的主要矛盾。

當然就現在這狀況,就像楊糕說的,已經不可能有羊群了,羊在這種地方真是連屎都吃不上。

那就得等張掖到西寧之間的祁連大草原,如果把這當作目標的話,整個旅程都會有所期待。

想到這裏陳睦倒是有在考慮,如果在張掖把楊糕送回家的話,那是不是等到了草原,邊就沒有楊糕了?

擡頭看了一眼,被楊糕敏銳地發現:“看我幹嘛?”

于是陳睦又移開視線——也好,就是一個人來的,最後一個人完目標,一個人從西寧離開,這也算是有始有終。

旅途中結識的誼很真誠也很好,但陳睦其實并不想把它擡到一個過分的高度。

或許還會再來大環線上,會再找楊糕玩耍,也歡迎楊糕到杭州來找真的會帶他游西湖。但也就止于這樣,絕不希楊糕參與太多對來說很重要的事,至不要搞到回去之後會思念的地步——現在心態還很脆皮,沒有強大到可以承載這份思念的地步。

所以什麽都不想告訴楊糕,自己是大環線上的匆匆過客,然後通過這次旅程能讓心態稍稍平靜一點,就已經很好了。

當然沒有奢能通過一次旅游來解決所有問題——如果一個人遇到的困難是可以用一次旅游解決的,那還是困難太小了。

就這樣的,在這孤獨的火星表面,陳睦思考了一杯咖啡的時間。

當陳睦把空杯子放下,起喚一聲“好了,出發吧”的時候,楊糕并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些什麽。

他趕忙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完,跟著陳睦就走:“那接下來你開我開?”

“我開啊,不開車這咖啡不是白喝了。”陳睦說著手利索地爬下去,“接下來咱們去哪來著?”

“反正會先路過U形公路,不過最近U形公路好像整改了,不讓下車拍照,只能路過的時候看一看。”楊糕的手對著空氣比劃,“過了U形公路繼續往東,就到了我一直說的那個最鹽湖,東臺吉乃爾湖。”

“哦,我記得,東臺是吧。”陳睦問了個靈魂問題,“我穿這能拍嗎?”

*

這個是真沒招,楊糕不能允許任何人穿著流浪漢風的服去拍東臺。

于是他坐在副駕駛上,整個子扭向車窗方向:“好了沒啊?”

“馬上,稍等,坐著不好穿。”陳睦也很煩,就正常換個服,怎麽就給弄得唧唧歪歪的。

也被楊糕帶進去了,側朝著另一邊換服,好像真的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楊糕可以發誓,他真不是有意看的,他是聽見了服拽下來的聲音,以為是已經穿好了,所以確認質地側頭瞥了一眼。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後腰火焰一樣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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