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尾燈[公路]》第43章 瓜州 能嘗這麽大一塊嗎?!

第43章 瓜州 能嘗這麽大一塊嗎?!

因為起得太晚的緣故, 二人直接找了家店吃早午飯,據楊糕所說是當地很有名的一家驢黃面館。

黃面是一種涼面,維吾爾語“賽熱克阿希”, 因為使用新疆特有的“蓬灰”作拉面劑而呈現黃, 吃起來比常見面條溜勁道。驢上桌時乍一看像是牛,但吃起來比牛要細口是一種像牛又像羊的奇異味道。由于陳睦仍對沙蔥念念不忘, 又加了一盤沙蔥炒蛋, 依舊味道鮮, 霸占陳睦最的素菜榜首。

陳睦確實極對素菜這麽興趣,以至于一吃就想慨“離開西北不會就吃不到了吧”。

但總是話到邊就一個激靈,因為如果聊到“離開西北”,那就難免會被楊糕問之後的打算。

完全就沒想過要有什麽打算。

楊糕還在跟說著今天可以去哪裏玩:“我們今天最主要的行程是得在晚上7點前到七彩丹霞, 不然就停止檢票了, 所以我覺得大地之子那邊我們就不過去了, 能省下來大概一小時時間——我們可以先去瓜州吃瓜,然後往七彩丹霞趕路,在七彩丹霞玩完之後到張掖市區住下。”

而陳睦聽到“張掖”倆字也是一個激靈:“但是你家不是就在張掖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住張掖市區, 只是在市區上學。”

嘶——果然是個鄉下孩子。

再看這大山一座座的,他不會是那種上個學需要翻山越嶺的可憐孩子吧?所以家裏才有那麽破的車?所以沒什麽服穿, 出來玩還穿校服?

陳睦的心髒砰砰地跳, 愈發覺得自己真是個畜生,要不把片了擺盤裏吧。

楊糕又給夾了塊驢:“姐你怎麽不吃?再不吃一會兒沒了。”

“哦……不用給我夾了, 你多吃點。”陳睦悶頭嗦面條,“驢我有點吃不慣。”

“啊?不會吧?他家理得好的,沒什麽腥味啊……”

“不是……我是心理上的……”陳睦為自己的食不佳隨便找了個借口, “對,因為驢它畢竟是代步工嘛,我總覺得它通人。”

楊糕似乎覺得這說法特別好笑:“通人?要說最通人的那得是牛啊,又認主人,又聽得懂話,開心會搖尾,傷心會掉眼淚……”

“好好好,謝謝你。”陳睦趕給他打住,“牛我還打算吃呢,倒也不用描述得這麽繪聲繪。”

楊糕為的虛僞連連搖頭,還用筷子指指:“你會有這方面力嗎?你明明一直想抱小羊,但還是一路吃著羊過來。”

陳睦一時無心接話,又聽楊糕繼續好心地說著:“說實話我一聽你說喜歡羊,我就知道你肯定沒養過羊。那東西笨笨的,也沒什麽可言,味道又大,還會頂人。說真的,你只要養過一段時間羊,就會發現它頂人完全是習慣的,有事沒事就頂一下,不然難……”

陳睦看他一眼:“你怎麽這麽了解,你家不會是有羊吧?”

楊糕搖搖頭:“小時候有過,現在不養了,我爸說姓楊還宰羊奇怪的。”

*

是個很合理的理由。

又是只能吃兩頓飯的一天,為了路上還能有口吃的墊墊,臨走二人打包了幾塊“油香”。

是一種脆脆、外焦裏的小餅,可以當主食吃菜,也可以當點心蘸煉,有點像平時吃的香小饅頭。

開車的任務確實給楊糕了,反正都是高速路,開著簡單,陳睦對他確實也有最基本的信任,不管睡不睡得著,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一般來說在外旅行,第四天對陳睦來說是個坎。雖然力充沛,但是神上會出現一種想要“回歸”某覺。

想想也正常,像這周一周的行程,前三天總是最興的時候,後三天又進不舍的狀態,偏偏第四天夾在中間,總是覺得昏昏沉沉。

當然,也是因為陳睦現在力比以往差太多,以及,昨晚確實有點過火。

陳睦想著又去腰——倒不是楊糕把弄傷了,楊糕還是很溫的,只不過次數太多難免酸痛。

原以為這種事當然是要兩個人都覺得舒服才進行得下去,不然誰會閑得沒事為別人服務去了……但是楊糕還真能。

到後來陳睦其實完全沒力去幫他什麽,只是連續地被送上高也不解楊糕為什麽會沉迷于這種純粹為了對方舒服而進行的行為,但要停的話……額,肯定也舍不得。

因為完全不會痛,只有爽,無盡的爽。他似乎能夠覺到的需求,不餘力地照顧著所有不斷囂的領域,陳睦總覺得自己快被弄死了,但一波結束之後覺得自己又行了。

說句離譜的,陳睦甚至會想離開他誰還願意為做這種事,但是很快又會因為自己竟有如此厚無恥的想法而臉紅心跳,遂一歪頭把額角撞到車窗上去降溫。

楊糕這才發現其實沒睡著。

*

“……腰痛嗎?”楊糕驚了一下,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怪我太沒數了。”

“不……也不能全怪你。”陳睦不敢睜眼,只是臉上一陣陣的發熱,“我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

陳睦當時心裏想的是“怪我貪心不足不知節制”,而楊糕瞥一眼漲紅的臉,心裏想著,“確實怪你”。

直到現在看著陳睦抱著臂坐在那裏,如果忽略了那泛紅的臉頰,還是那副一本正經、囂張跋扈的樣子。也是直到昨夜,楊糕才知道他是死了那副樣子。

討人厭的特質放到誰上都是討人厭,但是當這人生生被他給喜歡上了,那麽就連那些討厭的部分都開始有魅力起來,有種特別的味道。

而當這樣的緒産生,這人基本上也就完蛋了,這輩子都定型了。

難以想象平日裏那麽頑固堅的人,被所困時竟也會溫暖如水。白天看著一本正經的樣子,誰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接,親吻。所有的地方。

他好因他快樂的模樣,喜歡聽失控的聲音,僅僅心理上就格外滿足。總是那麽兇的,欺負人,還總小看他,讓楊糕不得不高看好幾頭。當這樣的人竟願意向他敞開自我,他真恨不能將那晚當最後一晚來過。

他想知道所有令快樂的訣竅,想讓也對這一夜永生難忘。對于楊糕來說,這遠比直接做那些可能令不舒服的事更有意義。

到現在瞄向的時候,楊糕口中仍在瘋狂分泌唾,他會覺得很不解——那紅潤的怎麽會出現在那樣一張裝腔作勢的臉上呢?只是這麽想一想,他就快要擡頭。

于是咽下一口口水,給自己一掌,老實開車。

陳睦被掌聲驚得睜眼:“你剛是打自己了嗎?”

楊糕說:“對,有點困,給自己提提神。”

*

瓜州服務區距敦煌僅1小時車程,陳睦他們到時正是大中午太毒辣的時候。

曬到令人懷疑人生。

陳睦大致瞇了一會兒,下車時脖子還有點落枕,邊捶打邊問楊糕:“這是瓜州?”

“這是瓜州服務區。”楊糕說著又扣上自己的帽子,“這邊就有很多賣瓜的,我們在服務區買,就既能吃瓜又能省時間。姐我跟你說,來大西北一趟你要是沒嘗嘗瓜州的瓜,那你也算是白來了。”

陳睦一下子就清醒了——現在對“來大西北一趟”這樣的話非常敏,總害怕下一秒楊糕就要說“等你走後我們怎樣怎樣”了。

于是趕接話茬:“在這兒買管切嗎?咱們沒有刀啊……”

話音未落,楊糕已經探頭向一家店裏問道:“阿姨,你這瓜能嘗一塊嗎?”

生意來了阿姨也一臉喜慶,起刀:“可以啊,隨便嘗,你們想嘗那一種?”

楊糕便問陳睦:“姐你想嘗哪種的?”

此時陳睦還以為會切一個小方塊給:“白的吧,白的見一點。”

“白的是吧?好嘞!”阿姨應一聲,手起刀落直接切了個角下來遞給

陳睦霎時出聲來:“能嘗這麽大一塊嗎?!”

*

瓜州服務區有著一排賣瓜的低矮房屋,中間圍出來的空地上熱得不可思議,店裏開著空調倒是很涼爽。

陳睦和楊糕一人捧著一條長長的瓜站著啃,覺這場試吃結束差不多也解了饞了,買不買都隨意了……但其實這麽紮紮實實地吃了人家的瓜,一般人也不太好意思不買。

瓜州的瓜的確味,瓜潔白如玉,口綿口即化——而且是化瓜味的糖水,扛又解

何況還便宜得不可思議,一大盒切好僅售10元。

“就這種吧,這種確實好吃。”陳睦說著提溜著沾滿的手去裏間洗手。

而楊糕上趕著去付錢:“那就要這款瓜,麻煩您給切一盒新的,錢我掃過去了——哎姐,這邊還有賣各種果幹的,你要不要當特産買回去送人啊?”

什麽?這就已經到了買特産的環節了嗎?

陳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現在一聽到“回”字就頭皮發麻,趕忙應他:“不用了吧,我買了送誰啊。”

“你可以給徐來哥帶點兒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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