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親》第054章 第 54 章(加更)

第054章 第 54 章(加更)

兩人往外走。

碧溪等人見他們出來, 忙同他們請安問好。

“王爺,王妃。”

異口同聲的一些問好聲。

謝清崖嗯一聲,沒說話, 餘地掃了一眼院子裏的婢子, 也沒發現什麽。

他轉過頭。

正想跟徐端宜說,就送到這吧。

外面天黑路也難行,徐端宜沒必要送他出去。

他也無需人送。

未想話還未說出口,徐端宜先跟那位名喚碧溪的婢子,說了這麽一句:“我送王爺出去。”

說完。

徐端宜了一眼外頭的夜, 又與人囑咐了一句:“去取一盞燈籠過來。”

“是。”

碧溪應聲去提燈。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謝清崖則朝邊的徐端宜看了過去。

他知道子, 平時對他避之不及, 如今這樣做, 怕是有什麽話要問他。

至于是什麽事,倒也好猜。

因此謝清崖,并未與人說什麽留步的話, 只是等碧溪提燈過來, 徐端宜要手接過的時候。

他先一步, 把燈握在了手中。

看著徐端宜側目過來的驚訝目, 謝清崖看著, 淡聲說道:“我拿吧。”

本來就是要給他的東西, 徐端宜便也沒說什麽。

只點了頭,說好。

之後碧溪等人留步, 徐端宜跟著謝清崖繼續往外走去。

徐端宜的確是有事相詢。

要不然如今兩人這個況,是如何也不會打擾他的。

沒走幾步,待出了院子, 徐端宜便出聲向謝清崖詢問起來:“王爺打算怎麽置這件事,可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地方?”

問的自然是長寧的事。

雖然先前在屈家表示過, 此事到此為止,不繼續追究。

但那是對和長寧而言。

謝清崖和平安作為長寧的兄長,他們若不想罷休,自然是不會阻攔的。

如今過來詢問,也只是怕謝清崖無人幫襯,到時吃了虧。

怕謝清崖覺得不自在,徐端宜未等人開口,便又先與人補充了一句:“長寧畢竟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拿當妹妹看待,我和王爺一樣,都不希在外面吃虧。”

話音剛落。

徐端宜忽然覺到邊人,停下了腳步,視線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徐端宜面不解。

“怎麽了?”不知道什麽況,但徐端宜還是跟著一起停下了腳步。

此時兩人已經走出臨風閣。

小道無旁人,十分安靜,也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在他們耳旁響起。

徐端宜微仰著頭,看邊的謝清崖。

謝清崖這會也在看

四目相對,這回,謝清崖并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看著徐端宜說:“徐端宜,你不用這麽張。”

徐端宜被他說得一怔。

看著謝清崖。

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就像兩個巨大又迷人的旋渦,好似能把人的魂魄都給吸進去。

這回兩人對視,反而是徐端宜先撇開了臉。

被謝清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謝清崖會看出來。

低垂著眼簾,徐端宜跟謝清崖輕聲說道:“……我是怕王爺覺得,我又多管你的事了。”

實話實說。

是真的不希謝清崖誤會。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但謝清崖聽著這番話,心口卻微微一滯。

有那麽一瞬間,他看著眼前垂著眼簾,沒有看他的徐端宜,想把一切推翻重論,想跟說——

徐端宜,你可以管我。

但話到邊,謝清崖最終還是把這番話,重新給吞了回去。

“我沒這樣覺得。”

怕徐端宜不自在,他說著收回視線,沒再一直盯著看,視線無所依靠的落在隨便一地方,也沒什麽支點。

過後。

他才又輕聲與人說了一句:“我分得清。”

“所以你不用這麽張。”

他那日說那樣的話,并非是為了讓徐端宜變這樣。

他從來就不想這樣。

他只是單純,不敢接的好意。

他怕越陷越深,到時候,對他們兩個人都不好。

“以後我們接的機會,還有很多。”

他說的,是今晚長寧的提議。

——關于日後他們要一起過來吃飯的事

他這些年,已經很去做承諾,但他既然已經答應了長寧,便不想再做那言而無信的小人。

不管如何。

他至不會再故意避著他們。

長寧、平安,如此,徐端宜……也一樣。

不知是為了日後,兩人可以不必尷尬相

還是單純不想再看到,徐端宜這副小心翼翼面對他的模樣。

謝清崖第一次與直抒臆。

“徐端宜,你不用時時刻刻,這樣照顧我的緒。”

看見徐端宜重新擡頭朝他看來,謝清崖重新轉過臉,濃眼睫低垂,他面朝著,如是說道:“如果我覺到了不舒服,我會跟你說。”

徐端宜不應該這樣。

他也不希這樣。

他希,徐端宜可以永遠大方從容,永遠被人敬仰慕。

那才是徐端宜該有的樣子,該有的生活。

他說這番話時,眼中的緒很平。

沒有多餘的緒。

但已足以令徐端宜原本拘謹的心,逐漸變得輕松起來。

在謝清崖的注視下,一點點放下自己張的緒,一點點重新變得從容起來。

“好。”

輕聲應允他。

所有的局促拘謹,不過是怕自己影響到謝清崖,讓他不開心了。

但既然謝清崖這樣說了,便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徐端宜忽然變得輕松了許多。

其實并不似長寧那般,外自己的緒,讓人一眼就能看

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何況生活在皇宮那樣的環境,若所有的緒都擺在明面上,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但謝清崖,卻好似,天生就擁有捕捉徐端宜緒的能力。

眼見眉梢眼角,不似先前那般著,角也不似先前那般抿著,眼裏又一點點盈起了那明亮的笑意。

他便知曉,此時的緒,已不似先前那般張了。

這令謝清崖也到高興。

他在徐端宜的注視下,角也不自覺向上輕扯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

不敢讓人發現,轉瞬即逝。

他便又立刻收斂了自己的緒,重新撇開臉,回答起剛才徐端宜的詢問:“長寧讓我作罷。”

說,你已經替討回公道了,也不怕們了。”

徐端宜猜到了。

長寧天善良,也怕自己的事,影響到自己兩位兄長。

自然不會希他們出頭。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但不知道謝清崖,肯不肯聽長寧的決定。

正想詢問的時候。

徐端宜忽然聽到耳邊,再次傳來謝清崖的聲音。

“今日我見到了老頭了。”謝清崖用的還是舊時的稱呼。

當初他作為太子伴讀,也跟其餘皇子一樣,在書房老頭的熏陶。

但他天讀書。

因此每次跟徐端宜見面,便沒吐槽屈老。

老頭這個稱呼,就是小時候,他取的。

當時徐端宜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跟他急了,紅著臉,說他不應該這樣不尊師重道。

他那會還笑,說小古板。

如今卻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剛想再補充一句的時候,他就聽到徐端宜問他:“屈老?”

謝清崖本能地看了過去。

像是沒想到,竟然還記得。

但眼神在空中相接,謝清崖便點頭,先收回了視線。

“他說,這事他會給我一個待。”

既然屈老都直接出面了,又這樣說了,那倒是不用擔心,屈家和那些人家會把這事含糊過去。

對于謝清崖和平安,也算是一個待了。

不過徐端宜還是有些不放心。

“平安那——”

蹙著眉,目擔心。

謝清崖聽他說起平安,神也跟著默了默。

他當然知道,擔心的是什麽。

他也同樣不放心。

他這個弟弟,以前斂乖巧,是他們三兄弟裏,脾氣最好的一個。

說話慢吞吞的,還極容易臉紅。

他以前沒逗他。

如今——

不管長寧說多沒怪他的話。

但謝清崖知道,許多事現在這樣,他有著推卸不了的責任。

長寧的口吃、平安的子。

都與他有關。

他這些年不敢見他們,其實又何嘗不是在逃避呢?

謝清崖眸微暗。

提著燈籠的手,也不自覺攥了一些。

“我待會,會去找他聊下。”他跟徐端宜說。

其實就算徐端宜不說,他也是要去找平安聊下的。

這些年避著他們,是愧疚虧欠,是不敢相見,也天真地以為,他離他們遠一些,他們或許會更好。

可如今看來。

好什麽?哪裏好了?

長寧人欺負,平安也變得越來越孤僻。

這是他的過錯,也是他的責任,他不應該再繼續這樣逃避下去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徐端宜在一旁猶豫問道。

若是長寧,自然不會這樣問。

但平安的子……

他怕他們兄弟倆,本沒辦法好好坐下來說話,回頭要是爭吵或者打一架,那……

徐端宜正滿心憂愁。

忽然接收到,謝清崖看過來的目

徐端宜陡然生驚,看著謝清崖遲疑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又冒犯他了,不由小聲問道:“我,是不是又管太多了?”

也不知道謝清崖的界限在哪裏。

只能遲疑著詢問。

謝清崖看著,搖了搖頭。

徐端宜剛松了口氣,便又聽到耳旁傳來謝清崖的聲音。

“徐端宜,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什麽?”

徐端宜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向謝清崖。

待反應過來謝清崖的話,徐端宜神微變,當即就要否認,只是還未說出口,便又聽他用平日那散漫的語氣,與說道:“放寬你的心,雖然謝平安那小子,這些年是不待見我的,但我畢竟要虛長他那麽多年。”

他哼笑一聲:“臭小子就算真要打我,也打不。”

這還是兩人重逢以後,謝清崖第一次與開玩笑。

徐端宜看著他,微張的還未閉合,目卻變得有些怔忡起來。

謝清崖顯然也覺到了。

他亦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與徐端宜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但話都說出口了。

如今再去掩飾,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思。

越掩飾越心虛。

何況他此刻的心,其實有著有的輕松。

他喜歡這樣和徐端宜聊天說話的覺。

他也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松過了。

那夜醉酒,也算一回。

說起來,還都跟徐端宜有關。

這一刻——

好似許多事都變得不存在了。

徐端宜只是徐端宜,謝清崖也只是謝清崖。

謝清崖看著徐端宜,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時間。

他只能希,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好了。”

謝清崖收攏思緒,和徐端宜說:“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平安聊下。”

徐端宜這時神智,已重新變得清明。

見他這樣說,便也沒再多言,看著他,輕聲說好。

并沒有立刻離開。

在謝清崖的注視下,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看著謝清崖,多說了一句:“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王爺盡管與我說。”

“什麽都可以。”

謝清崖看著此刻堅定的雙眸,思緒錯了一拍,心跳也好似僵停住了一般。

他看著徐端宜,一字一頓,遲疑著重複的話:“什麽都可以?”

徐端宜點頭。

沒多想,只在他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又重複了一遍:“什麽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日後不再聽從你姨母的話呢?

謝清崖的心中,第一次陡然生出這一個念頭。

若非及時反應過來,恐怕這個念頭,就要被他訴之于口,說與徐端宜聽了。

好在他最後還是懸崖勒馬,及時住了

沒有把這個念頭,說與聽。

不然,他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或許如今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平靜,又會被他繼續打破。

“……知道了。”他沙啞著嗓音,答應了下來。

子,忽然又同他展一笑,似乎高興于他的答應。

“那我就先進去了。”

徐端宜的確到高興。

見謝清崖答應下來,也就沒再繼續逗留,免得誤了他的事。

和謝清崖打了一聲招呼。

見他點頭。

徐端宜便先轉往臨風閣走去。

謝清崖看著離開時,明顯比起先前,那要變得輕快許多的背影,心裏忽然又有些後悔和憾。

或許——

但這個念頭只持續了一個呼吸的景,謝清崖便自己先把它按了下去。

他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徐端宜做這些事?

就算徐端宜喜歡他,可這份喜歡,能比得過昭裕太後對的養育之恩嗎?

謝清崖并沒有這個自信。

目送徐端宜離開,直到看不見了,謝清崖這才收回視線,提著燈籠離開了這邊。

離開臨風閣後,謝清崖問了暗中候著的暗衛。

知曉平安這會并不在自己屋中,而是在長寧那,謝清崖也沒說什麽。

“對了,王爺,剛才令吉過來了一趟,梅大人來了。”暗衛又與他稟道。

“知道了。”

得知梅雪征來了,謝清崖便先往書房走去。

他自行提著燈籠過去。

院子裏昌和令吉都在,書房門關著,雖未瞧見影子,但謝清崖知道梅雪征就在裏面。

“王爺。”

和令吉見他回來,忙上前與他行禮。

令吉從他手裏拿過燈籠,同樣與他稟了梅雪征來了的事。

謝清崖嗯一聲,正要進去。

忽聽旁傳來昌的聲音:“王爺——”

謝清崖看到,他的護衛,當著他的面跪了下去。

“求王爺責罰!”

令吉也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此時見昌跪下,他也忙跟著跪了下去。

“這事,屬下也有錯,屬下應該調查清楚,不該含糊了事,請王爺責罰!”

兩個從小跟著他長大的護衛,就這樣跪著。

謝清崖卻沒有責罰他們。

“起來吧。”

他一邊收回視線,一邊說:“這事跟你們沒有什麽關系。”

他從不是會推卸自責任,只知道責怪旁人的人。

這事說到底,就算昨日他知道,恐怕也會做與昌他們一樣的決定。

終歸是他這個兄長沒當好。

他吩咐昌:“你去看著些平安那邊,他什麽時候從長寧那回來,就過來回稟。”

“王爺……”

沒想到這事,竟然這樣就解決了。

他不敢置信地擡起頭。

但謝清崖已經頭也不回地往裏走了,昌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跟令吉站了起來。

他朝著謝清崖的背影,鄭重其事地躬一禮。

這才轉出去。

令吉則繼續嚴守在書房門口。

替王爺重新關上門後,就在外頭守著。

……

書房

梅雪征已等了許久。

先前外面的對話,他也都已經聽到了。

此刻見謝清崖進來,他忙起問道:“長寧沒事吧?”

謝清崖見他知曉,也不意外。

和他一樣,梅雪征也很關心長寧和平安。

他搖了搖頭,說:“沒事了。”

梅雪征聽他這樣說,這才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話說完,他又面不忿道:“那些人實在混賬!”

“你打算怎麽做?”他知道以謝清崖的脾氣,絕對不可能輕拿輕放。

謝清崖的確沒打算輕拿輕放。

有些事,不好與徐端宜說,不好說,也怕擔心。

“我已經派人,去查他們的底了。”

屈家有老頭在,以老頭的脾氣,倒是不用擔心他會偏袒徇私。

至于其餘那幾戶人家——

謝清崖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寒芒,他自然不可能真讓他們這樣好過。

養不教,父之過。

小孩子不懂事,那就只能由他們當爹的來償還了。

梅雪征聽他這樣說,便也沒說什麽。

既然謝清崖已經派人去查,日後若查到些不該查到的,那這些人家的命數也就到頭了。

看謝清崖于一旁洗臉架,洗手。

梅雪征也重新坐了回去。

他握起茶盞,喝了一口。

他先前是從昌口中聽到這事的,自然也知道,那位嘉順長公主做的那些事。

想到剛才昌話裏話間的激。

梅雪征此時言語之間也不乏激之

“今日之事,還真多虧了那位嘉順長公主,我聽說,你們今晚是在臨風閣吃飯的。”

他起初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未想什麽。

未想并未聽到清崖的回答。

邊的茶盞,重新移開。

“清崖?”

梅雪征看著謝清崖的背影,疑喊道。

謝清崖這才嗯了一聲。

水流聲繼續響起,謝清崖說是。

梅雪征便又收回視線,一邊喝茶,一邊慨道:“旁的不論,這次的事,真是多虧了。”

“若不是發現了長寧的不對,我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知道。”

那長寧還不知道要苦頭。

想到這些事,梅雪征心裏就有些後怕。

每每說起這位嘉順長公主,梅雪征便是又擔憂,又憾。

若這位嘉順長公主,只是一個普通人,那該多好?

那他們也就不用對激,又提防了。

梅雪征心裏無奈,又有些悵惘。

他也希,清崖邊能有人陪伴,也希,長寧和平安能有一個好嫂嫂護著。

偏偏嘉順長公主的份,注定了他們之間的對立。

也注定了——

他們沒法真的,毫無旁騖地信任

“哥。”

陡然響起這麽一聲。

梅雪征有些驚訝,他朝屋,此時另一個活人看去。

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梅雪征已經很久,沒聽清崖這樣喊他了。

自從驚風走後,清崖就再也沒喊過旁人這樣的稱呼,似乎是怕想起驚風,又似乎單純不想與太多人,有太多之間的連接。

因此此時聽他這樣喊,梅雪征是吃驚的。

不過雖然吃驚,梅雪征倒是也沒有太多的錯愕。

他只是忽然心很好,心髒也變得格外起來。

“怎麽了?突然這樣喊我,倒嚇了我一跳。”梅雪征笑著與人說道。

謝清崖卻看著他,沒有立刻回話。

過了好一會。

就在梅雪征察覺到不對,看他的眼神都出疑,放下茶盞,想要問他怎麽了的時候。

謝清崖忽然抓著手裏的帕子,沖人說道:“我喜歡。”

“什麽?”

這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話,即便是一向以聰慧著稱的梅雪征,此時也變得有些一頭霧水起來。

“你喜歡誰?”

下意識的詢問。

但掃見謝清崖此時臉上的神時。

梅雪征的大腦,倒是先閃過一個念頭。

他忽然變了臉,站了起來。

“你喜歡嘉順長公主?”梅雪征沒忍住,一時也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就這麽說了出來。

外頭的令吉,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眨了眨眼,一臉茫然地扭頭朝後看去。

“……是。”

謝清崖雖然語氣艱難,卻沒否認。

他看著梅雪征,承認道:“我喜歡。”

“你瘋了!”

梅雪征破口喊道。

謝清崖聽到這一句,想笑,卻又實在笑不出。

他低著頭,抓著手裏的帕子,啞聲失笑:“我倒希我是瘋了。”

他也希自己是失去了理智。

可他清楚知道,他沒有,他很清醒。

他就是清醒的,再次上了徐端宜,僅此而已。

“你……”

看著一向清明理智的謝清崖變這樣,梅雪征是想罵又不知道該怎麽罵,想說又不知道怎麽說。

他皺著眉,看著謝清崖,幾次張口,又閉上

他在屋子裏,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轉。

他想過許多。

在嘉順長公主嫁進王府的這段時日。

他擔心過很多事。

但他從來沒想過,清崖竟然會

他以為清崖,早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可現在,他居然跟說,他喜歡上了。

這讓他如何不震驚?

腦中忽然閃現過一個念頭,梅雪征忽然停步,他看著謝清崖問:“你以前說,你喜歡一個孩子,難道,就是……嘉順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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