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親》第056章 第 56 章
第056章 第 56 章
梅雪征走了。
謝清崖等他離開, 便也起往外走去。
門打開。
昌和令吉都守在外面。
見他要走,昌立刻跟了上去,準備跟他一起過去。
謝清崖卻頭也不回, 與他說了一句:“不用跟來。”
昌目擔憂。
他怕王爺單獨和三郎見面, 三郎那邊,不會給王爺好臉看。
但見王爺已大步離開,他終究不敢忤逆王爺的意思,只能停下步子,目送王爺走出院子。
看不見人了, 昌嘆了口氣, 收回視線。
本想先去裏頭收拾一番, 卻見側令吉不知何故, 竟抱著他的刀,在出神。
“怎麽了?”
從小一起長大,自己這位兄弟是個什麽子, 昌最是清楚不過。
一向大大咧咧的人, 這會突然變這副深沉的模樣。
昌還真的從未見過。
問完, 也沒聽到他的聲音, 昌不由拍了下他的肩膀。
眼見令吉一驚一乍擡起頭, 昌的眉心也因此擰得更深了, 他皺眉看著人:“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令吉這才回過神。
“沒、沒什麽。”他下意識否認。
就像是為了掩蓋什麽似的,說完, 令吉因不敢看人,眼睛瞟,還沒話找話地問道:“王爺呢?”
昌看著他這副模樣, 挑了挑眉:“王爺去找三郎了,你剛沒聽到?”
令吉回頭看他, 張大,啊了一聲。
他剛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確沒注意到。
昌看他這樣,自是更加覺得古怪了。
“你這副樣子,到底怎麽了?”他又問了令吉一遍,“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想想也只可能,是這段時間的事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剛剛他走的時候,令吉還好好的,難道是梅大人和王爺說了什麽嗎?
昌看著令吉,擰眉思索。
可令吉哪裏敢說出這樣的大?即便對方是昌,他亦是支支吾吾,不肯說。
昌看了他一會。
冷靜下來想了下,要是真有什麽事,令吉也不可能瞞他。
估計并不是什麽大事。
這樣想著,昌便也作罷,沒有非著人回答。
人生在世,有些,很正常。
只要不會影響王爺就好。
他看著本不敢直視他的令吉,沒再搭理他,自己先去裏面收拾東西。
反倒是令吉。
他自己守著這麽大一個,本就震驚不已,偏又不敢直接問王爺。
糾結來,糾結去的。
令吉最後還是沒忍住,跟著昌進去,一邊看人收拾,一邊沒話找話地跟人說道:“昌,你知道王爺……”
“王爺怎麽了?”
眼見事關王爺,昌忙轉頭問。
“啊,沒,沒什麽。”令吉看他這副張的樣子,頓時又不敢說了。
他低著頭。
手指不自在地著自己的彎刀。
餘卻能瞥見昌一直在看他,一副思索模樣,令吉知道自己的況瞞不過他。
何況他也的確,需要跟自己的好兄弟,說下這個大。
不然他怕是,今夜都別想好好睡覺了。
咬了咬牙,令吉最後還是擡起了頭。
他先是看了一眼外面。
確保無人之後,這才著聲音,問昌:“……你知不知道,王爺以前有喜歡的人?”
他沒敢直接說。
而是用一種迂回的方式,跟昌開了口。
“什麽?”
昌本來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于讓令吉變這樣,此時聽到這話,卻不愣住了。
他自然不是因為這番話。
而是在想,令吉是怎麽知道的?
但令吉哪知道這麽多?
他只當昌跟他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便繼續著嗓音,與人說道:“你也不知道吧?我剛才知道,都嚇了一跳,王爺他,他居然……”
後面的話,他卻是,怎麽都不敢說了。
畢竟涉及王爺的私事,即便是昌,他也不敢隨便。
若此時他面前的人,不是昌。
他恐怕連剛才那些話,都不敢同人說。
他還滿腦子想著。
王爺竟然喜歡王妃?
甚至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什麽時候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怪不得那夜王妃沒回來,王爺這麽著急呢。
他就說,那天王爺看著怪怪的。
原來王爺喜歡王妃啊……
腦中思緒不斷。
令吉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被各種東西充斥著,脹得慌。
“你怎麽知道的?”
聽到昌問他,令吉最開始并未多想,他挑揀著能回答的跟人悄聲說了:“剛不小心,聽王爺和梅大人說起的……”
他還在想,要是昌刨問底,他怎麽回答比較好。
沒想到,昌只是點了點頭,跟他說了句:“知道了。”過後,便轉過頭繼續收拾東西,還囑咐他,“這事別說,王爺不想讓別人知道。”
令吉本能點頭。
“我知道,要不是你,我都不會開這個口。”
這話是真的。
他子是莽撞,但只要涉及王爺的事,他很清楚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又能對誰說。
令吉說完之後,還松了口氣。
幸好昌沒刨問底,不然,他是真不知道怎麽說。
說出去了,雖然只說出去一半,但令吉的心,還是變得輕松了很多。
他抱著刀,靠著桌子,慨了一句:“我是真沒想到,咱們王爺,竟然還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對象,竟然還是那一位……
他居然從未發現過!
慨了一番之後,令吉餘瞥見,昌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在默默收拾東西。
他先時覺得,昌子沉穩,不似他這樣一驚一乍,沒反應,倒也是正常的。
但仔細想了下,剛才昌說的話。
令吉還是覺得,他這看著也太冷靜了些。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突然聰明了一回,看著昌,遲疑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除了這個可能,他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昌收拾東西的作一頓。
他倒是沒想到令吉會猜到,不過,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
昌沒猶豫,跟人點了點頭。
眼見令吉一點點瞪大雙眼,不等人說話,昌就先他一步,開了口:“很久以前的事了,後來王爺跟王妃,各自經歷了那麽多事,我以為王爺早就放下了。”
不過現在看來,王爺并沒有放下。
這倒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既然王爺都跟梅大人說了,想來,也是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思。
不過有一點,他很想知道。
他問令吉:“王爺跟梅大人提起這個,可還說了什麽?”
令吉還在吃驚。
不過神智還在,聽昌詢問,他也沒瞞,一五一十跟人說了:“王爺讓梅大人別傷害王妃。”
說完又沒忍住,說了句:“怎麽你也知道,就我不知道,我還以為……”
昌沒理會他的碎碎念,在一旁思考著這件事。
看來王爺,并沒有打算,跟王妃說自己的心意。
跟梅大人說這事,也只不過是怕日後傷害到王妃。
昌嘆了口氣。
見令吉還在那嘟囔,他沉聲跟人待道:“這事,別跟任何人說,知道沒?王妃那邊,更是不能。”
令吉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
“知道了。”他拖拉著嗓音,答應下來。
心裏還有些不高興,為自己竟然最後一個才發現。
昌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王爺那,你也別多問。”
“為什麽?”
令吉聽到這話,擡起頭。
他不明白。
他本以為,這是什麽,才不敢問。
但既然昌都知道,那還有什麽不能問的?
昌沒理他,只是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張書桌,過了會,才說:“讓你別問就別問,你要是問了,回頭被王爺責罰,可別想我幫你。”
這話果然還是管用的。
令吉一聽,立刻就閉,不再說了。
……
謝清崖已經走到謝平安的院子了。
謝平安不喜歡吵鬧,如今邊,只有一個伺候的小廝。
名喚吉祥。
謝清崖進去的時候。
吉祥正端著茶水,從後邊的小屋子過來,準備進屋給他家郎君換茶水去。
謝平安讀書認真。
除非生病發燒,實在讀不進書的時候,不然每晚,他都要讀到亥末子初才睡。
這會亥初都還沒到。
謝平安還能讀一個時辰的書。
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吉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循聲看去,便瞧見一高大拔的影,正從外頭走來。
院子裏沒點太多燈。
謝清崖自己也沒提燈。
吉祥這樣看過去,只瞧見一個高大的廓,一時卻看不清來人是誰。
“誰?”
他先喊了一聲。
謝清崖還沒回答,在裏面看書的謝平安,倒是先聽見了,在裏面問:“怎麽了?”nbsp;nbsp;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郎君,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吉祥沖人回了一聲之後,就端著茶水過去了。
等謝平安捧著書,出來一探究竟的時候,就聽到吉祥正驚訝地沖著來人喊道:“王爺?您怎麽來了?”
謝平安那一句“誰”還沒來得及問出,就這麽卡在了嚨裏。
他看著出現在院子裏的,那個高大的影,握著書的手,一點點用力握了。
“王爺,您怎麽也不拿個燈籠啊?”吉祥倒是高興地跟謝清崖說著話,還招呼著人,讓他往裏面喝茶去。
謝清崖沒說話。
他已經注意到平安出來了。
兄弟倆隔著這麽一段距離,遙遙相,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
吉祥也察覺到兄弟倆之間的氣氛了。
其實這些年,誰都知道,他們郎君跟王爺不對付,只是平時兩人很面,吉祥一時高興,便也就忘了。
此時他一會看看邊的王爺,一會看看不遠的郎君。
正想著該說些什麽,緩和氣氛的時候,就聽前頭郎君先冷著嗓子發了話——
“你來做什麽?”
依舊是不待見的冷漠語氣。
吉祥不知道他邊的王爺,是個什麽反應,反正他是嚇了一跳。
“郎君……”
他央求著喊人,生怕這兩位祖宗又鬧起來。
可謝平安豈會聽他的話?
最開始,看到謝清崖出現而産生的震驚,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此時的謝平安,看著謝清崖的俊臉冰冷,臉上寫滿了不待見。
只有握著書的手。
不知是何緣故,依舊握著,未曾松開。
謝清崖看著他,沒有立刻說話。
他已經有很長一陣子,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他這個弟弟了。
每次被他用那雙厭惡的眼睛看著,謝清崖便會下意識回避開他的視線,只想逃離。
就連剛才,走向這座悉院落時。
他的心裏,也不是沒産生過猶豫和退怯。
看著遠那個滿臉戾氣和不爽的年,謝清崖的心裏寫滿了自責。
謝平安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也看不到,謝清崖此時眼中的哀傷和自責,他只看到了謝清崖向他的目。
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但看著他、不說話的謝清崖,令謝平安更加惱火,心裏的無名火也因此燒得更旺了。
不知道謝清崖要做什麽。
謝平安見他遲遲不語,直接冷著臉喊道:“吉祥,送客!”
說罷。
他便攥著手裏的書,準備進屋去。
“郎君!”
吉祥忙喊了一聲。
王爺好不容易過來,他希他們能好好談談。
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就聽到側王爺開口了:“謝平安,我們聊聊。”
然後他就看到,剛才還準備進屋去的郎君,忽然停住了腳步,側過、皺著眉,朝他們這邊,再次看了過來。
而邊的王爺,則朝郎君那邊走了過去。
吉祥下意識,想跟過去。
又怕打擾他們說話。
想了想,最後還是留在原地,沒敢過去。
“聊聊?”謝清崖已經走到謝平安面前了,年的臉上依舊寫滿了不歡迎。
但謝清崖這次,卻沒有因為心中的怯弱,而躲開。
他直視著眼前的年。
眼見年英眉越來越皺,最後撇開臉,沉著嗓子跟他說:“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
卻也沒走。
顯然是在等著謝清崖往下說。
謝清崖知道他不喜歡看到他,也就沒有繼續拖延,他看著他說:“長寧的事,我會解決,你好好讀書,別去沾惹。”
“你會解決?”
謝平安被這句話刺痛,猛地轉回頭。
他直視著謝清崖的臉,不知道想到什麽,怒火再次充斥于他的心中,他忽然沖著謝清崖喊道:“你這些年,解決過什麽事?你整天渾渾噩噩,醉生夢死!弄得我們家不家!你來解決?”
“謝清崖,你能解決什麽,啊?”
憤怒、委屈……
各種不平的緒,此刻全部一擁而上。
謝平安紅了眼睛,他用力丟掉了手中的書,忽然,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了臺階下謝清崖的襟。
另一只手。
則高高舉起,往人臉上砸去。
“郎君!”
吉祥被他的舉嚇了一跳。
他臉都白了,連忙跑了過來,就連茶水晃出,杯子掉落,也顧不上了。
但還沒跑到兩人邊。
謝清崖就手先把人揮退了。
“別過來!”
他的聲音因為脖子的迫,而顯得有些嘶啞。
之後,他繼續看著,眼前這個雙眼通紅的年,與他啞聲說道:“我對不住你和長寧,我欠你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他說著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顯然是不準備反擊,任他出氣。
謝平安看著他,他那張與謝清崖有幾分相似的俊臉,因痛苦和氣憤而略顯扭曲。
他著氣。
幾次想把高舉的拳頭往人上砸去,就像從前一樣。
但最終,謝平安還是松開了手。
他一把放開了謝清崖。
謝清崖因此往後趔趄了兩步,被跑過來的吉祥連忙扶住。
“咳、咳。”
脖子被襟錮了太久,有些難。
謝清崖低著頭,咳嗽著。
“王爺,您沒事吧?”吉祥看著他擔憂不已。
謝清崖沒說話。
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繼續朝前面的年看去。
謝平安一點點彎腰,撿起先前被他丟在地上的書,他的手指也在微微抖。
他抑著。
最終卻還是沒什麽效果,索不再理會。
謝平安拍了拍書面上并未沾染的塵埃,聲音同樣嘶啞:“我現在不會對付他們。”
“我知道自己現在什麽能力。”
他是想過要手。
但對付和長寧一樣的娘,有什麽用?
保不準還會讓長寧到不安。
再說,畢竟還要在屈家讀書,難道日後,要讓繼續,以另一種形式,被人孤立嗎?
難道他也要讓那些人,害怕長寧嗎?
至于他們的父兄——
他倒是想。
但他也知道,他現在還沒這個能力。
與其鬧到最後,一敗塗地,還惹得長寧難過,還不如謀而後。
他總會長大。
總有一日,他會讓欺負他們的人,全都跪在他們的面前求饒!
而在此之前,他會更加努力地往上爬。
謝平安抻著一子勁,梗著脖子,和面前的謝清崖說道:“所以你不用跑來跟我說這些。”
“我知道該怎麽做。”
“你與其擔心我,倒不如對你的妻子好一些。”謝平安看著謝清崖說,“長寧很喜歡,如果你不想日後再難過,就對人好些。”
他言盡于此。
“我要看書了,你可以走了。”謝平安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謝清崖看著他的背影。
本能張口,可話到邊,又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看著年進去的影,謝清崖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
他低著頭,沒有說話。
廊下燈籠照出來的,拉長了謝清崖的影,燈籠搖晃,地上的影子也跟著一明一滅。
吉祥還在他邊,滿臉不安。
看不到王爺臉上的神,吉祥擔心不已:“王爺,我們郎君他……”
他本想替他家郎君說話,張口,卻了個鋸葫蘆。
他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麽。
只能急得滿臉通紅。
他是怕王爺生氣。
不過這個,他倒是多慮了。
謝清崖早就預料過這樣的場景,說真的,那一拳頭沒下來,反而令他吃驚。
“沒事。”
謝清崖沙啞著嗓音,跟吉祥說:“進去照顧你家郎君吧,有什麽事,就跟……”
他沉默了一會,才接著說:“昌他們說。”
吉祥連聲答應。
謝清崖重新往前邊的屋子看去。
已經看不到謝平安的影,謝清崖卻看了好一會,才轉離開。
吉祥想送他。
被謝清崖攔住了。
沒讓他送,謝清崖自己出去了。
吉祥只好止步于原地。
待目送王爺離開,吉祥方才無奈地回過頭。
才回頭,就瞧見他家郎君,正站在靠近院子的窗子,著他這邊。
又像是在看更遠的地方。
離得遠。
他看不到郎君臉上的神。
想張口喊人的時候,那面窗子,便又沒有他家郎君的影了。
轉瞬即逝。
那速度快得,都讓吉祥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
這日之後。
長寧照舊去屈家的學上學。
屈家三姐妹這幾日則不在。
們,連帶著們的父親,都被屈老置了家法。
屈家家法森嚴。
如今們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至于其餘四戶人家,也都寫了拜帖、送了貴重的禮,意圖登門拜見徐端宜。
徐端宜自不會自作主張。
問過謝清崖的意思。
沒見。
也沒收禮。
但幾日之後。
這幾戶人家的主君,竟都被人在朝中彈劾,這事,徐端宜最初是從表嫂口中得知的。
“被彈劾了?”
這日。
徐端宜跟表嫂出來逛街。
舅母生辰在即,今日是與表嫂一道出來選購禮的。
這會東西都已經選購好了,們坐在珍寶齋的二樓廂房,一邊喝茶說話,一邊在等人包裝好東西。
彈劾這事。
便是們閑話時,明氏與徐端宜說起的。
冷不丁從表嫂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徐端宜自是吃驚,而吃驚之後,的心裏也跟著湧起一擔心。
怕這事是謝清崖所為,更怕旁人知曉。
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徐端宜也不敢貿然出端倪,只能繼續問側的表嫂:“表嫂可知是誰彈劾的?”
“你不知道?”
明氏倒比還吃驚。
徐端宜一聽這話,心裏自是更為不安起來。
難不還真是謝清崖?
正要說話時,徐端宜便又聽表嫂說道:“是那位李文高李大人,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這卻和自己所想不同。
徐端宜怔了怔:“李文高?”
記好,自然記得這人是誰,便說:“翰林院的李大人?”
明氏看這副模樣,便知,端宜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是。
跟南安王那個關系……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明氏想到那間,明顯不是夫婦共同住的屋子,就打心裏為端宜到難過。
自是不會說那些“你家王爺沒與你說嗎”這樣的蠢話,免得害端宜傷心,便繼續與人說道:“這李大人,如今可不是翰林院的人了,我聽你表兄說,這位李大人如今已經進順天府衙了。”
窗子開著。
能聽到外頭的車水馬龍,和各種吆喝賣聲。
明氏握著一盞茶,喝了口後,在端宜驚訝的注視下,接著與人說道:“聽說是那位李大人自己要求的,翰林院的老大人幫著舉薦,姑姑也同意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是知道些八卦的。
“這李大人,一去就直接被封作通判了,這可是直接跳了兩級呢,可見這老大人對他的看重。”
“怪不得外頭都在傳,這老大人想把自己的孫,許配給這位李大人。”
李文高榜眼出,之前在翰林院任正七品編修一職。
而這順天府的通判則是正六品。
仕還未一年,卻能連跳兩級,的確可見其不一般。
不過徐端宜還是不明白。
這李文高好端端的,為何要彈劾這四戶人家。
還正好就是這四戶。
難不,真就這麽巧,這四戶人家同時得罪他了?還是,他知道了一些什麽?
徐端宜想不通。
明氏卻不知道徐端宜在想什麽,還在旁邊慨著:“但這話又說回來,能在翰林院當值的,誰又會去順天府衙那樣的地方呢?這李文高,倒的確是個人。”
倒是不知道。
這李文高究竟為何去順天府衙。
若不是他這次接連彈劾了四人,都不知道,這朝中還有這樣的人。
不過為何知曉這事,卻還是因為端宜的緣故。
也是與夫君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這李文高這次彈劾這四人,起因竟是因為端宜。
也是那時才知道,這李文高當初竟被端宜救過。
可以說,若不是因為端宜當初的施以援手,這偌大的京城,本不會有他李文高的一席之地。
別說高中榜眼了。
恐怕早在去年,這人就已經卷包袱離開了。
不過這事,要真說起來,還是因為那南安王。
聽說這李文高順天府衙的第一日,這南安王就不在府衙之中。
他平日浪慣了。
又因其份貴重,其餘府衙的員,也都不敢評判他們這位頂頭上司。
可李文高是什麽人?
他不畏強權,一來知曉自己這位頂頭上司不在,自然就派人出去找了。
一打聽,便知曉。
這南安王竟然是去鬧事了。
順天府衙,掌管并執行京城的一切政令,宣導教化、和順人心。①
通俗點講。
那就是統管一切大小事務,最重要的就是百姓的安保問題。
李文高新上任三把火,正想好好施展下拳腳。
沒想到這第一把火,就這麽燒起來了。
李文高得知他這頂頭上司鬧事,不僅沒有跟其餘員似的,要為他遮掩,反而直接大張旗鼓帶著人,去找謝清崖了。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收拾自己這個頂頭上司。
沒想到去了才知道,這四戶人家做的事。
明氏簡單與徐端宜說了下這事的起因,說完之後,便一臉無奈地看著徐端宜,說:“你啊,就是太好脾氣,那些人這麽欺負你那小姑子,你既出面幫人了,為何不把那些人好好收拾一番?”
“倒惹得他們拿著當令箭。”
“你家王爺那脾氣,本就不是個能事的,沒得他又因為這事跟你不對付。”
明氏說到底,還是擔心這個。
但徐端宜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還在李文高彈劾這件事上。
總覺得這事,有些古怪。
“所以李大人是因為這個,彈劾了他們?”
明氏也沒多想,點了點頭:“便是因為這個。”
其實當日,還鬧出點周折。
那些人被南安王鬧事的時候,其中有人說了一句“嘉順長公主已經出面作罷這件事了,王爺又何必不依不饒?”
恰是這句話,直接燒到了李文高的頭上。
這李文高,一向敬仰徐端宜,便是下定決心來這順天府衙,有大半原因,也是因為當日徐端宜說的那番話。
也因此,看著那些人家拿著徐端宜的話,如此囂。
李文高自然不能忍。
當場就直接冷著臉,訓斥了過去,說了句“嘉順長公主心善,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倒好,不知悔改,還敢如此囂張!”
于是這一把,本該燒到謝清崖頭上的火,就這麽燒到了這四戶人家頭上。
隔日。
李文高便上書彈劾了這四家。
也就有了明氏與徐端宜說起這番話。
徐端宜聽完之後,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事竟就這麽巧?
但聽下來,好似的確沒什麽奇怪之,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怎麽了?”
明氏問。
徐端宜聞言,便也收攏了自己的思緒,沖明氏笑了一下:“沒什麽,就是沒想到這事,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簡單一句之後,又問明氏:“那這事,可有置的法子了?”
徐端宜本以為這事鬧到這樣,頂多也就是被訓斥懲戒,或是罰些月俸。
沒想到——
“其中兩位大人,被罰了半年的俸祿,還有兩位,怕是要被罷收監了。”
“什麽?”
徐端宜眨了下眼,有些沒想到:“怎麽會這麽嚴重?”
明氏雖是宅婦人,但平時常與自己夫君聊起這些事,自然也要多知道一些。
沒瞞,跟徐端宜簡單說了句:“這兩人,底子都不幹淨,被那李文高一彈劾,竟也有史臺的人出面彈劾他們。”
“才知曉,他們這些年私下沒貪污。”
“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他們這次也算是栽了。”
這樣的事,明氏見得多了,隨口說完,也沒多想。
倒是這時,門外傳來婢子的聲音:“夫人,長公主,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明氏嗯一聲:“知道了,去把馬車牽來。”
等婢子領命前去,明氏便又轉過頭,與徐端宜說:“今日逛得也差不多了,走吧,回去了。”
也不好出來太久。
徐端宜應聲說好。
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面上卻是瞧不出什麽。
明氏自然也沒看出什麽,與一道下樓的時候,也只是叮囑了一句:“這李文高,雖然如今是順天府衙的人,但他背後有老大人,便是有整個翰林院,可以說這李文高是拿了尚方寶劍來的。”
“你跟你家王爺說一聲,這陣子就別惹是生非了。”
“真要鬧出個什麽,這李文高,可不會看在他是他頂頭上司的份上,就從輕發落。”
明氏搖頭:“我瞧他那個架勢,以後這順天府衙可有的熱鬧了。”
說這些,自然不是為了謝清崖著想。
但端宜如今畢竟是南安王妃,夫婦一,總得為端宜著想。
這樣想著。
明氏又實在是有些心疼。
這南安王,從前是意氣風發、青年才俊不說,可如今,他早就了個人憎狗嫌的子。
除了那一張好面貌,還有什麽出挑之?
就連自家妹子被人欺負了,也只知道鬧事。
半點沒有謀算。
就這樣的人,如何放心,端宜與他過一輩子?
婢子們拿著東西,跟在們後,明氏則挽著徐端宜的手,邊走邊說:“我前幾日進宮見姑姑了。”
“姨母如何?”徐端宜忙問。
自那日回門日後,就一直被各種事纏繞著,無多閑暇時間,心裏也有些擔心,怕姨母知道雪芙的事,也怕自己難以面對姨母。
被姨母瞧出些什麽。
因此這陣子,也沒敢去宮裏。
“姑姑一切都好,就是想你,你尋個時間,記得去宮裏看看。”明氏握著徐端宜的手說。
徐端宜點點頭,說好。
姑嫂倆邊說,邊往停在路邊的馬車走去。
“王爺,是王妃!”此時長街上,喬裝過的令吉,忽然著嗓音跟側戴著帷帽,同樣喬裝過的男人說了一聲。
謝清崖循聲看去。
過薄薄的黑紗簾,果真瞧見徐端宜和那位表嫂,從一間珍寶齋出來。
雖然喬裝後,又戴著帷帽。
但謝清崖還是怕人認出來,正準備策馬離開的時候,就聽那明氏說道:“端宜,我聽姑姑的意思,并不介意你喜歡別人。”
“什麽?”
這冷不丁的一句,讓徐端宜有些沒反應過來。
卻讓原本準備策馬離開的謝清崖,忽然握著韁繩,慢了下來。
他今日一江湖草莽的妝扮,自然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明氏聽到有馬蹄聲過來,也不過是隨便掃了一眼,便蹙著眉收回了視線。
繼續與徐端宜說道:“那南安王,要是真對你不好,咱們就不要他了,換個夫君。”
“這京城,喜歡你的人那麽多,他謝清崖算個什麽?”
明氏是真的打心裏,盼著徐端宜,能有個疼的夫君。
徐端宜卻是被這話,弄得哭笑不得:“嫂嫂,你說什麽呢?”
明氏瞪:“我還不是為你著想。”
“你從來有什麽都不說,我和姑姑也是怕你了委屈,左右這樁親事,結也結了,真過得不好,就分開,想來朝堂那些人,也不會再多說什麽。”
“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個好的!”
明氏越說越激。
徐端宜卻是又好笑又無奈。
是真沒想到,嫂嫂也會說這樣的話。
正想說話的時候,徐端宜忽然覺到,前面,好似有人在看。
疑擡頭。
徐端宜便瞧見一個穿黑勁服的男人。
男人一副江湖好漢的打扮,戴著鬥笠,上還背著一把大刀,紗簾遮擋著他的臉,徐端宜看不清,只窺見男人一把絡腮胡。
似乎沒想到會看過去。
原本不知為何駐足的男人,忽然回過頭,很快,他與他邊的人,就打馬離開了。
馬蹄揚起塵埃。
徐端宜著他離開的影,沒說話。
倒是明氏,見一直看著一地方,順著的視線看過去,卻沒瞧見什麽。
“端宜,你瞧什麽呢?”
徐端宜:“沒什麽。”
說著便收回視線,心中卻覺得那個影,瞧著好似有些悉。
但也沒多想。
不過經此一事,明氏倒也沒再揪著那個話題,繼續與徐端宜說了,只在臨別前,細細囑咐人,讓人千萬別了委屈不說。
真有什麽便換個夫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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